“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回來?”走過去,拉着他冰冷的指尖,我到現在都搞不清楚我們究竟是什麼關係,我們之間就像黑暗中的罌粟花,只能在某個時間段,纔會悄然綻放。
“我到但願自己沒有看到剛纔那一幕。”他很執念的樣子,薄脣抿成一條線。
“可是這麼晚了,我總不能自己打車回來吧?你不知道,我們人類生活有多辛苦,得工作,還得小心計劃着怎麼花這個月領來的銀子錢,只有這樣才能吃飽肚子。”
“既然這麼辛苦,爲什麼不跟我去冥界?”
我噎住,從情感的角度上跟他講道理,應該是講不通的,因爲生死以他來說,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情。
就在我沉默的時候,南宮烈像是修眉微蹙,鳳眼下睨看向我:“你不會是喜歡上了那個草包?”
天!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的話才說了一半,南宮烈已伸手勾住我的腰,將我整個抱着飛了起來,他的黑袍在風中獵獵,漆黑的視線鎖住我:“我知道你在人世間繼續生存下去就必須得依仗他,人世間的規矩太多,如今你舍不
下寬爺,我也能理解,但是娘子,你絕不可背叛我,明白嗎?”
最後的語句,他語調變得柔和了許多,大概是不忍再訓斥我。
而我亦心裡一暖,雖然他許多時候那麼冰冷,那麼不近人情,但這時候能放下些姿態,對我已經是一種極大的施捨。
突然間心裡生出一種想法,不如也讓他嚐嚐人間煙火。
“不要飛,我們下去,真正的在路上走一走,好嗎?”
南宮烈那如星辰一般的眼眸微微一怔,多少年,他一直高高在上,大概已經忘記了如何像平常人那樣散步,如何恬靜地享受夜空美景。
稍做停頓之後,他還是應了我的想法,抱着我輕輕落到地上。
我不知道在別人的眼裡,他的着裝是什麼樣子。
但我牽着他的手,他的寬袖在我手腕上輕輕掠過,我們順着梧桐街一直往前走,因爲這一片是住宿區,所以這個時間段已經很少會有人來。
只不過看着月光下只有我一個人的倒影,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娘子,你真的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南宮烈像是不太適應這種過太於普通的方式,他的神色有些緊繃。
“有意思啊,兩個人在一起,平時沒事的時候,自然就會出來散散步,一起逛逛街,聊聊天,就好比現在,我很好奇,你心裡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他鳳眼看向我,薄脣淺勾了一下:“感覺到也不壞。”
“那當然。”
我抱着他的手臂晃了晃。
我知道,無論在哪個朝代,如果他是帝王,那他身邊的女子都是恭恭敬敬不敢諫越的,可我覺得,有時候逗一逗他也無防。
誰想迎來的就是一道冰冷而困惑的視線,嚇得我急忙放手:“對不起。”
那威懾的視線看到我這樣子,驀地就軟化了,聲音也變得低沉:“你還是喜歡這樣放肆。”
“所以你常常說曾經的我,那時候的我是什麼樣子,也是這樣的嗎?”他就這樣把脣角上的冰冷給化成溺愛,我膽子也大了起來,對曾經的自己很趕興趣。
“你那時候……。”欲言又止的樣子,南宮烈似是無奈地揚了下眉角:“其實我到不希望你再成爲那時候的人。”
“爲什麼?”
他沒說,前面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驀地多了兩條黑影。
“大人饒命。”其中一人哭哭啼啼,不一會兒又多了幾條黑影。
細一看有男有女,個個好像都是新生陰靈,我不由得心裡發緊。
不知怎麼回事,他們居然知道南宮烈會在這裡出現,短短時間,人行道上已密密麻麻跪倒一片,個個吼着自己死得冤,還想重回陽間什麼的。
“放肆。”南宮烈眉峰一冷,那視線尖銳掃過衆陰靈臉上:“所謂前世因今世果,你們豈敢違抗?還不速速離去。”
他動怒了,闊袖一揮,那些黑影瞬間像被大風吹散的煙霧,轉眼間消失不見。
大風撩動他的黑髮,蒼白的臉上有沉重陰霾閃過。
這時候,那些黑影消失的地方,一個俏麗娟秀的身影出現,紅色流雲紗在路燈下閃着胭脂般豔麗的色彩:“大人。”
玉蟬黛眉微蹙:“是奴婢的錯,三生泉不知怎的開了一縫,這些新魂大體就是從哪裡出來的,請大人責罰。”
南宮烈神情一凜:“三生泉可大可小,爲何現在才報?”
“應該是有人從中做梗,奴婢也是才得於發現。”
“去吧!”南宮烈像是倦了一般擺擺手:“先去把裂縫補上,派陰司將所有逃跑者都抓回去。”
“是。”玉蟬答應是答應了,依然泛起一雙憂怨的眼神看他一眼,這才轉身如雲似霧的消失不見。
整個過程我都大氣不敢出,這是他們冥界的事情,我不懂得半分,自然也不敢插手,只不過南宮烈就算揮袖間,有一隻手也是緊緊地位住我,生怕我跑了似的。
再看看玉蟬,她到能幫他解決問題效力左右,可我呢?
何德何能?
“在想什麼?”頭頂上驀地傳下一句暖暖的聲音,南宮烈站定,側了身子,另一隻手擡起來撫我的發。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你這麼忙,其實沒必要一定非得來陪我。”我勉強自己綻開一抹笑。
他沒說話,只是勾起脣,手從我的髮絲上滑到臉頰,大拇指輕輕揉着我的脣瓣,神色有些莞爾:“娘子,你已經不在知不覺中知道心疼我。”
黑暗中我臉一燒。
的確是這樣,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內心裡開始發生變化了,只是覺得不想讓他太過操勞。
他用指尖挑起我的下頜,纏纏綿綿的吻密不透風覆了下來。
我鼻息前流淌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只聽他貼着我的耳骨說了一句令人臉紅心跳的話:“娘子,我想要,你。” 眼前的環境立刻變了,我們再度回到那間古色古香的臥室裡,我身上的休閒裝再度變成白色香雲紗,南宮烈的指尖在我胸口上一點一點冰涼地解着綢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