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時我很不高興,而是拿來一幅手套一聲不響地把那女人再次塞入了玻璃瓶,整個過程,小劉都一直在朝我解釋,說是真的,門是上了鎖的,教室裡根本就沒可能有人進來,他也是正好經過這裡,無
意之中就看到了教室內的一切,所以他纔去叫我。”
“我笑笑說小劉,就當是她自己爬出來的吧,可那又有什麼,我沒有親眼看到的東西,我不覺得真實,當時小劉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說他很失望,我居然這麼不相信他。” “當時我並沒有想到,我的態度,居然讓小劉那麼憤怒,大概三天後,他給我寫了一封長長的信,說就算那個女人沒有自行爬出來,那也或許是別人的惡作劇,可我不應該這麼不信任他,那等於是污辱
了他的誠信,而後又寫,但是實際上,他是相信這個女人是會跑出來的,所以他一定要守在解剖室裡,要驗證自己說的是對的。” “小劉的性格很偏執,我看完信後,想想還是得去跟他道個歉,覺得自己當進沒有好好觀察一下就全盤否定,是我的錯,誰想我到達小劉的宿舍裡時,發現他居然會爲了這事而上吊自殺了,而且還留了
紙條請求學校裡無論如何也要讓他留在解剖室裡做標本。”
這個話題,我和王正都很好奇:“那學校裡答應他了嗎?”
姜教授點點頭:“在徵得他家人的同意下,還是將他給留下來了。”
王正連忙道:“沒想到學校里居然有老師的身體標本,哪是第二號啊?” 姜教授道:“因爲怕有些學生會在老師身上泄憤,所以這件事情當時全校封口,實際上小劉是個學術很優秀的老師,但這一次爲什麼就因爲這麼點事情而鑽牛角尖,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唉。”姜教授長長地嘆了口氣:“一開始那些年的,小劉的屍體是保存得比較完好的,後來當年的老師調走的調走,學生也一屆屆畢業走了,就再也沒有人想起小劉,再也沒有人同情他了,於是他的遺體纔開始被慢慢解
剖學習。也正是因爲這個,我才離開了解剖室,調到了心理學課。”
說到這裡姜教授似乎纔想起來王正的問題似的,連忙道:“哦,對了,小劉就是我們解剖室裡的77號。”
……
“真的嗎,那個77號原來是這個學校裡十幾年前的老師。”從姜教授宿舍裡出來,我和王正分開後便去學校大門口車上和南宮烈匯合,他也有些吃驚。 因爲77一直說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一片空白,也許是離世時間太久,又或者是他自己不願意想起來,只是我想起每次去上課,等我讓完課要走的時候,他都會有些不捨地站在走道上和我揮手道
別的樣子。
“他實在是太可憐了,帶着執念死去,現在可好了,永遠都踏不出那幢樓。”我輕嘆一聲:“大人,你能不能幫他給解脫出來?”
“執念是無法讓別人去解救的,除非他自己肯接受渡化,不過據你所說的那個77號自己都不記得了,可還是被困在那裡,可見執念有多深,首先,得讓他記起當時的事情。”
南宮烈給我剝了一瓣桔子,再仔細將上面的白色皮紋給拿掉。
“對,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77號恢復記憶的話,那豈不是就能知道他當時看到什麼了,難道那種無骨屍還真的會動?”
“難說,這個世界無奇不有。”南宮烈將一片桔塞進我嘴裡,笑意暖暖:“那娘子,這件事情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完成?”
“我也想啊,可是77見到你後就會嚇得一動不敢動了,這種時候再叫他想起什麼來恐怕很難,所以大人你還是乖乖做萬從花中一點綠,這事兒,我自己去解決。”
“好。”南宮烈點點頭,手撫到我肚子上:“小寶要聽母后的話。”
我警惕的把他的手拿開:“不許再問他問題。”
“我沒有。”他依然那樣溫涼地笑着,但是我總覺得好像有,他的眼裡有一丟丟意味深長。
至於葉帥那邊,我還沒打電話給他,人王正早就打電話給他邀功去了。
也好,我反而落得個清閒,爲了不引起同學們的注意,阿生開着車慢慢悠悠地走,我靠南宮烈懷裡呼呼大睡,孕婦嗎,睡或吃都是特權。
等快到下午上課時間才又返回學校。
我在學校門口的超市裡買了一盒蛋糕,去上課的路上順便去了化驗室樓門口,小聲叫了兩聲77,他現身出來,但是身子在樓道里不敢出來,半隱半約的飄浮樣子。
“小念,你找我?”
“嗯,這是給你買的蛋糕,你快吃吧!”
我把蛋糕放那兒,這所謂的吃,也就是吃個氣味兒而已,我曾經親眼見過他吃過糯米茲和巧克力,他吃得很香的樣子,可是吃完後,那東西卻又好好的放在那裡,真不知道他是什麼感覺。
因爲要急着上課,我連忙走了。
誰想第一節課上了一半這後,我們宿舍裡幾個被班主任李老師叫到教室外的走道上:“各位同學,你們能陪我去一趟醫院嗎?”
自然就是去看張紅了,大家都點點頭,除了李菲兒,因爲她不知道張紅身上的陰靈已經被除掉了,所以還會害怕。
李老師又說了一句:“不過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我們今天去,可是去告訴張紅同學她被開除了的。”
這下大家都沉默了。
這些學校領導真能做事兒,他們下的決定自己不敢去宣佈,到叫李老師帶着我們幾個去。
但現在說什麼也沒用,最後爲難的還是李老師。
大家也沒說什麼,跟着老師去了停車場。
路上我小聲告訴李菲兒:“菲兒,阿紅沒事了,我請我舅舅去幫她看過,原來是王正那個人渣大一時候的一個女朋友,那女孩死了,不知道爲什麼還會記得王正,所以回來纏着阿紅。” 李菲兒聽得神情一駭:“這也太可怕了吧,我到是曾經聽一個同學說過,前兩年我們學校裡死過一個女生,警方鑑定爲自殺,可是他的家人覺得不是自殺,就爲這事兒,聽說還到學校裡鬧了好幾次,因爲是王正他們那一屆的,所以我們後來新生不太清楚,難道我們說的就是同一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