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聽我這般說道,也閉上了嘴,然後順着我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當他在見到樓下的草坪上站着幾道白影之後,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於是很不屑的說道:“啥啊!不就是幾個鬼嗎?也沒啥特別的啊?”
聽老常這麼說,我的臉部不由的抽搐了幾下“沒啥特別的?”這小子該不是,不認識謝必安白無常吧?
想到這兒,我當即便壓低了聲音,然後開口道:“老常,你TM的看清楚點,你那那個戴高帽,手拿哭喪棒的那傢伙是誰?”
我的話音剛落,老常這才仔細的觀察起來。可就在老常仔細的觀察了幾眼之後,他的臉色也如我之前一般,也是一變再變,瞬間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見到老常這般,我本想出言調侃他幾句。可就在此時,老常着傻逼竟然突然驚呼出聲:“謝、謝、謝必安!”
聽到此處,我的臉色驟然一變,老常這是找死啊!竟然驚呼出這麼大聲。
見老常還準備張嘴繼續說些什麼,這可把我給嚇壞了。雖然相隔的距離有些遠,但這會兒夜聲人靜,白無常又是鬼差。要是讓謝必安聽到老常叫他名字,萬一一個不高興,直接就勾了我倆的魂,那問題可就大了。
所以我一把就捂着了老常的嘴巴,讓他別在說話,同時嘴裡低聲吼道:“你TM想死啊!叫這麼大聲!別在叫了,知道沒?”
我捂着老常的嘴巴,並且說出這話,而老常聽我這麼說道之後,也是點了點頭。
我見老常點頭,當即便鬆開了捂着他嘴的手,然後繼續望向不遠處的草坪。
可我再一次望向那個位置的時候,卻發現那裡只剩下了七八隻白衣鬼,卻不見了手拿哭喪棒的白無聲謝必安。
見到這兒,我又四處打量了一眼,發現白無常果真不見了!
於是便很是小聲的對着老常說道:“老常,你剛纔看到常爺沒,怎麼這會兒不見了?”
老常聽我這麼說,也是搖了搖:“你剛纔捂着我的嘴巴,我全都看你來了,我怎麼會看見常爺!”
聽老常這麼說道,我也納悶兒。這麼一會兒,這白無常去哪兒了,難道又去勾魂去了?
可當我們在窗戶旁四處張望的時候,變故發生了。只見窗戶前突然由下往上升起了一頂白色大高帽,而且那白色大高帽上還寫着四個紅體大字,“一見發財”。
見到這兒,我的腦子裡“嗡”的就是一聲炸響。全身就好比被雷電擊中了一般,竟在這一瞬之間全都麻木了一般。
而我一旁的老常也與我一般,在見到那頂白色大高帽之後,也是身體一顫,然後愣在了當場。
此刻只見那頂大高帽緩緩的在我二人的身前升起。漸漸的,高帽下的人頭也開始緩緩的出現在我二人的眼前。
那人頭露出的皮膚蒼白如紙,先是露出一對細長的眉毛,然後是一雙快眯成縫的眼睛,最後是那挺拔的鼻子。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這般形容很多都可能覺得這一個白種人帥哥,不過令人恐怖與滲人的,卻是接下來的那張嘴。
隨着着這人頭的緩緩升起,那張血紅的嘴巴緩緩的出現,而那血紅的嘴裡,這會兒竟然還伸出了一條又細又長的紅舌頭。不僅如此,那舌頭這會兒還在空中隨意的擺動。
隨着他不斷在我們的視野中升高,最後這個長着長舌頭,頭頂一頂白色大高帽的男子,赫然就懸浮在了我們窗前,擋住了我二人的視野。
見到此情此景,我的整個後背都溼了,全身更是直接皺起了一層層雞皮疙瘩。
完了,肯定是老常剛纔叫得太大聲,被這白無常謝必安給聽到了,發現我們在偷看他拘魂,這會兒肯定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過是興師問罪,他怎麼沒有直接動手啊?此刻心頭不由的閃過這樣一個想法,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我腦子裡突然靈機一動,想出一個矇混過關的好辦法。
看着眼前不斷擺動這長舌頭的白無常謝必安,我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境,然後嚥了一口唾沫,準備裝傻充愣。
只見我有些彆扭的對着老常說道:“老、老常,今晚的月色真、真沒啊!”
老常雖然是天然呆,但卻不是傻,所以此刻在聽我說出這話之後,也是彆扭的回答道:“是、是啊!好大的月亮!”
懸浮在半空中的謝必安見我和老常對話,嘴角不由的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掉在他身前的長舌頭,這會兒竟然直接擡起,然後緩緩的就飄向了我的臉。
見到這場面,我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兒。但我卻不敢移動!要是謝必安知道我們能看見他,必然會被拘了魂去。
畢竟偷看這陰差拘魂,這可是重罪。就好比窺看軍事機密一般,這本就是我們這個行當中的禁忌!
所以,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鮮紅的舌頭在我臉龐掃來掃去,雖然沒有接觸到,但那種陰寒冰冷的感覺,讓我很是壓抑。
爲了裝出跟沒事兒人一般,所以我繼續開口說道:“老常,我、看這,我看這天色已經、已經晚了,我們去、去睡覺吧!”
老常此刻也是被嚇得夠嗆,如今聽我這麼說,也是急忙開口說道:“好,睡、睡覺!”
聽老常回答,我那敢怠慢,當即便轉身向着病牀走去,可這會我只感覺我的雙腳就好比灌了鉛水一般,即使挪動每一步都是那麼的吃力!
因爲老常的家屬牀離窗臺近,所以老常搶先回到了牀上,然後只見他鞋都沒脫,直接就倒在了牀上並且蓋好了被子。
而我卻還如履薄冰的繼續向着我的牀位走去。
可就在此時,我只感覺一陣陰風突然從我頭頂劃過,然後只見本在窗外的白無常謝必安,這會兒竟然直接就出現在了屋裡,並且擋在了我的前面。
如果我想上牀,就必須穿過白無常的身體,可是我那有那個膽子?
別說直接穿過白無常的身體,就是靠近他我都覺得害怕。
見到這兒,我的身體猛的一震,同時瞪大了眼睛,最後嘴裡突然冒出一句:“老常,我、我怕冷,我今晚和你睡!”
說到這兒,我急忙轉身走向老常的牀位。
可我剛一轉身,身後卻傳來一個有些陰陽怪氣的男人聲:“要睡,就和我去地府睡吧!”
此話一出,就好比天空突然炸響了十七八道驚雷,不僅驚得我全身顫抖,就連身體這會兒也是暴涼。
我那敢怠慢,白無常都放出了狠話,要是我沒有點行動,今晚必然死在這裡。
一想到此處,我急忙轉身,同時也不顧及身上的痠痛,只聽“噗通”一聲,我便跪倒在白無常謝必安的身前。然後嘴裡急忙喊道:“別別別!別動手,我是道士!”
如今被謝必安識破,我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看能否藉助我是道士身份,通融通融。
而我的話音剛落,躺在牀上的老常也是翻身而起,然後也如同我一般,“噗通”一聲也是跪倒在地,同時對着白無常說道:“無常老爺,我也是道士,我們不是有、有心看你拘魂的!” 白無常此刻聽我倆這般說道,剛舉起的哭喪棒又放了回去,然後露出一張笑眯眯的臉色,開口對我二人陰陽怪氣兒的問道:“既然是道士,那就說出你們的道號吧!”
此言一出,我和老常都愣在了當場,我師傅死前又沒給我取道號,我有屁個道號啊,此時怎麼說?
想到這兒,我不由的扭頭望了老常一眼,老常也是露出一臉苦澀,表示他也沒有啥道號。
見到這兒,我緩緩的擡起了頭,見白無常還是一臉笑眯眯的望着我倆。但我倆卻不認爲他很友善,反而覺得是笑裡藏刀。
畢竟這白無常謝必安喜怒無常是出了名了,見他這兒,我再次打了一個哆嗦,同時嚥了一口唾沫後說道:“我們,我們沒有道號!”
白無常聽我這麼說道,臉色驟然一變,本是一臉笑眯眯的他,這會兒好比變成了一隻猙獰惡鬼:“沒有道號也自稱是道士?敢欺騙你無常爺爺,看爺爺今兒不拘了爾等的魂魄。”
說罷!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變得極其陰冷,這種冰冷的程度竟然比上官仙出現時的那種陰寒,還要高出數倍。
同時,只見白無常猛的舉起了手中的哭喪棒,嘴裡再次怪聲怪氣的吼道:“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