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個寧靜的清晨，姜恬與龍震恆都沒有想到，兩人會有這樣一個特殊的會面方式。
手掌下是女人柔軟的曲線，還有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女人氣息，這讓他有一瞬間的怔住，沒有立刻放開她。
兩人之間，忽然被一種難以言語的曖昧氣息籠罩。
姜恬身子僵了一下後，擡起眸子望向他，他們的眼睛就這樣對視着，姜恬覺得那種男人的味道更強烈了。
男人的手很大很厚實，撫在她腰上的感覺——
就是那天晚上一樣，又熱又燙……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了起來，龍震恆回神，放開眼前的女孩：“這麼早，急着去做什麼？”
姜恬後退兩步，微低下眼眸：“早晨，龍先生。我出去散步。”
這時，樓上傳來管家的聲音：“先生，姜小姐，早餐準備好了。”
龍震恆神色如常道：“知道了。姜小姐，你先去用餐吧，等會阿羿他們就回來了。”
說完後，逕自往他房間而去。
姜恬也不敢停留，很快地下樓來。
一直到她用完早餐，龍震恆也沒見人下來，她自然不也多問。
龍七的車子在八點半的時候回來接她，龍震恆的秘書也在庭院等他。
在她上車之前，他出來了。
龍七向前問了好，說龍羿與雲錦溪在市區等她。
龍震恆又交待了幾句後便率先上車走了，至始至終，除了上車前他有禮地朝她說了聲：“再見，姜小姐。”之外，他們沒有任何的交集。
—
雲錦溪與龍羿在酒店的套房裡用完早餐，姜恬就到了。
一行人很快就從酒店離開，前往今天考察的第一個項目，龍氏集團高端商業項目之一的匯錦購物廣場。
匯錦廣場是龍氏運作最爲成功最引人注目的高端商業項目典範，奢侈品營銷連續三年蟬聯C國單體百貨及購物中心銷售榜首。
雲錦集團是C三大建築集團之一，主要業務是５A級寫字樓，高端別墅及公寓，有涉及過的幾個高端商業項目運作得都不成功。
所以，龍羿特地帶她過來看看匯錦廣場，讓她以後正式接手雲錦集團如何開拓高端商業項目有更深的認知。
雲錦溪知道他的用意，跟在他身側認真聆聽他從市場背景到項目自身定位再到招商分析與策略，走了將近三個小時，受益匪淺。
“累不累？我們去買些東西明天出去玩。”
繞着整個商圈走了一輪後，他們重新回到購物中心的大門，龍羿伸手颳了一下她因爲走路而紅撲撲的臉頰。
“我們的行程包括去玩嗎？”雲錦溪擡起水靈靈的眼眸看他，眼裡有着俏皮，有着開心，還有對他的崇拜。
他所說的去玩，應該不僅僅是玩這麼簡單。
“只要你想玩，我們隨時隨地都可以玩。”龍羿不正經地回她一句後，擡手看了看時間，“快到午餐時間了，下午還要去新城區那邊走一走，要是明天你去那邊不夠衣服換不能出去玩，可別怪我！”
此話一出，雲錦溪就知道他什麼意思啊！
這個混蛋，昨晚喝醉酒扯壞了她一套內衣褲，今早晨氣，陽氣太盛又壞一套，照他這樣的破壞性，她帶過來的貼身衣物絕對不夠換啊。
“我跟恬恬去買。”
雲錦溪一陣臉熱，要是讓他陪她去買，絕對沒有好事。
姜恬看了眼龍少爺的臉色，不敢向前挽住雲錦溪的手。
龍羿輕勾着嘴角：“我就要陪你去買。”
雲錦溪惱羞着捶了他一下：“你見哪個男人陪女人去買貼身衣物？”
龍羿毫無愧色：“那就讓別人見識一下啊。老婆，你穿來還不是給我看，我當然要去給你參考。”
雲錦溪：“……”
與這位厚臉皮的龍少爺口舌之爭，她絕對佔不到便宜啊！
再說了，兩人要這麼站在人來人往的商場討論購買貼身衣物還真是不好啊！
還是走人吧！
來到貼身衣物專櫃樓層，並沒有多少人，雲錦溪去了她常穿的牌子的專櫃，專櫃小姐很快迎了上來——
“小姐，您需要什麼尺寸款式的內衣，需要我幫您挑選嗎？”
“我自己挑就好。”雲錦溪彎了彎嘴角。
專櫃小姐悄悄地望了一眼她身側的高大英挺的男人，臉不由得一紅，可人家龍少爺壓根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朝站在門口的龍七道：“讓她們清場。”
雲錦溪聞言，扯了扯他的手低聲道：“你幹嘛？”
龍羿：“我不習慣有人盯着我。”
雲錦溪：“那你在外面等我啊，我讓恬恬陪我試。”
龍羿：“你是我老婆，怎麼能讓別人陪你試內衣？”
雲錦溪：“……”
她完全說不過他。
龍七辦事效率高極了，不到三分鐘，專櫃裡的銷售人員走得一乾二淨。
雲錦溪沒好氣地挑了幾套少女顏色的去更衣室，龍羿並沒有跟進來，這讓她着實是鬆了一口氣。
要是他也跟進來，她絕對沒有臉走出去。
但顯然，她還是高估龍少爺了！
她纔將身上的衣物脫下來，更衣室的門就響了一下，隨即他的聲音熟悉地鑽入耳內：“開門。”
見鬼的開門！
雲錦溪：“不要。”
龍羿不緊不慢道：“我幫你多挑了幾套，你不開門我也有辦法進去，要不要試試？”
雲錦溪一手遮着胸前一手顫抖着打開鎖。
龍羿進來，反手落鎖，手上替她選的那幾套內衣物隨意地丟到更衣臺上。
雲錦溪瞪他：“龍羿，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龍羿無所謂的笑了：“我老婆臉這麼美，當然得要。”
雲錦溪跺了跺腳：“你到底進來幹嘛？”
龍羿攤攤手，“幫你試衣服。來，我看看！”
他靠了過來，雙手握住她的肩膀轉了個身，讓兩人直接面對着鏡子，還將她環在胸上的手扯了下來—
明亮的鏡子中，少女的身體白皙而美好，小腹平坦，雙腿修長，任誰見了都會被吸引住。
望着鏡子的龍羿眼神深沉，呼吸粗重了好幾分——
“我老婆還是什麼不穿好看……”
“討厭啦！快點試衣服啦！”雲錦溪又羞又惱在他懷中掙扎着，又不敢叫大聲。
可是，就算她不叫，清場了專櫃人員，兩人躲在更衣室裡幹什麼，是人都知道。
就算等會她出去跟恬恬他們說，他們真的只是試衣服也沒人信的。
“老婆，要不我們在這裡試一次？”龍羿低頭，細細地啃着她肩膀。
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瑟縮着身子，語氣也不由得顫抖着：“不可以啦……他們在外面等……”
龍羿含糊不清地低喃着：“讓他們等……”
“不行……”
“試試看……或許很刺激……就像那次在廁所……你不是……”
“龍羿……不許再說……”
“那我們直接來吧……”
“混蛋啦……衣服掉地上會髒啦……”
“管他，等會換一件……”
“不要！人家會笑話的！”
“有什麼可笑話的？髒了，皺了，換一件怎麼了！”
“爲什麼髒，爲什麼皺，人家沒腦子想啊？”
“想什麼想？關他們什麼事？我想我要老婆還要別人管？”
“龍羿……你……你再這樣……我生氣啦……”
“好了，好了，老婆不氣了，晚上回酒店好好補償我……”
更衣室裡消停了！
鏡子裡的女孩眼若春水，臉泛紅雲，說剛纔沒點什麼，她自己都不信。
這個毫無底限的臭男人，讓她也變壞了。
真是太壞了！
鏡中的女孩嬌羞似水，身後慾求不滿的龍少爺正在小心翼翼學着給老婆系內衣釦。
弄了一會，那幾個釦子在他的粗手粗腳之下好不容易終於扣上了。
都不明白平時她不用看兩下子就扣上就怎麼做到的？
“合適嗎？”男人站直身子，聲音嘶啞地問道，與她一起看着鏡中的美景。
黑色這套是他選的，正好拿中了尺寸，又是調整型的，雲錦溪穿上之後，黑與白的映襯，讓她看起來好像比平時大了一個罩杯——
這情景讓身後的人看得更是熱血彭拜……
手腳又開始不老實了……
“龍羿……住手……”
“脫下來幫你換另一件試試……”
“試過啦……”
“再試……”
這一試，就試了一個小時。
等他們提着挑選好的衣物出來時，龍七與姜恬已經喝掉了三杯奶茶……
午餐時間到了，肚子餓了啊！
—
就近挑了一間西式餐廳吃午餐。
雲錦溪從專櫃出來後，就不理睬龍羿。
與姜恬說話的時候，臉蛋也是一直紅紅的，姜恬忍着笑意沒有去拆穿她，可她就是覺得不有自在。
畢竟，當着他們面，他們倆在試衣間裡試了那麼久……
前菜送了上來，龍羿叉了一片塗了鵝肝醬的麪包到她脣邊，“不是肚子餓了嗎？吃一口。”
雲錦溪瞪着他咬了一口，他將剩下的麪包片放進了自己的嘴裡，一邊看着她一邊吃得津津有味。
“吃人家的口水很好吃啊？”雲錦溪看着他一點不嫌棄的模樣，終於露出笑意。
龍羿一本正經地回道：“是老婆的口水纔好吃。”
雲錦溪：“……”
能不能無時無刻都要口頭上調戲一下？
龍羿看她終於笑了，忍不住又調侃道：“不氣了？還不是你的錯？”
雲錦溪：“我做錯了什麼了？”
龍羿：“小妖精的妖術迷住人了。”
雲錦溪：“……”
她最好真的會妖術啦！
堅持與龍七坐在另一位置上的姜恬看着他倆恩愛的模樣，非常慶幸自己沒有坐過去做電燈泡。
龍七：“我們家少爺真是越玩越厲害啊！”
姜恬看他一眼：“你們家少爺不是一直這麼厲害嗎？”
龍七：“當然不是，以前玩得厲害是翼少爺。”
遠在國外莫名中槍的翼少爺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姜恬：“那現在翼少爺就不厲害了？”
龍七：“少爺的私事我不敢亂說。”
姜恬：“也是。我們吃東西吧。”
午餐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龍羿接到了匈牙利那邊的電話—
“少爺，我們已經追到秦程的葡萄莊園……”
龍羿一聽也顧不上吃東西，“見到龍雪兒女士了嗎？”
“秦程的保鏢攔着，要我們硬闖嗎？”
龍羿絲毫不考慮地應道：“闖進去，把人給我帶回來。”
“是。”
龍羿掛了電話，摸着手機若有所思。
“你讓人硬闖進去，要是嚇着媽怎麼辦？要是雙方交火中傷到怎麼辦？”雲錦溪自然知道他的人找到那邊了。
她倒是不擔心秦程會被龍雪兒做什麼，就是擔心龍羿的人硬闖進去，雙方打起來，會傷及無辜。
當然，最無辜就是龍雪兒女士了。
龍羿聽到，電話又撥了出去：“先不要動，想辦法見到人，讓秦程親自跟我通話。”
“知道了，少爺。”
—
早上七點，匈牙利某座佔地200多英畝的葡萄園外面，龍家的人與秦程的人對峙上了。
安保負責人進來通知秦程時，他剛起牀，披了件睡袍出來：“他們不動，我們也不動。等我用完早餐再說。”
“知道了。”
秦程想了想，走到龍雪兒的臥室門口敲了敲門，沒人應聲，他拉了一下門把，門鎖上了。
這是防着他的意思？
他嘴角一勾，離開她的房門。
龍雪兒在七點半的時候醒了，起來後，披了件厚晨褸便走到露臺，深深地吸一口早晨的空氣，心情還不錯。
這幾天休息得很好，精神也當色也恢復得不錯了。
其實若不是來這裡的方式與人都不對，她這還算是悠閒地渡假呢！
這座葡萄莊園很得她心，她站在露臺上就可以欣賞葡萄園壯麗的景色。
葡萄園也很大，裡面建有一套豪宅，所謂豪宅嘛，自然少了網球場，游泳池，花園這些了，光是這些地方，就足以讓她打發時間了。
聽他說還有一個酒莊，她還沒有來得及參觀，昨晚吃飯的時候，他好像說今天要帶她過去看看。
她倒是挺有興趣的。
這幾天，她住在這裡，與他的相處其實還算是不錯的。
雖然他冷着一張臉的時間挺多，但她不介意，也不想去追究原因，所以不受他影響。
站了一會後，她回房洗漱，換了衣服下樓，早餐已經準備好，但卻沒看到秦程的人。
這幾天，他都會等她下來一起用餐，雖然兩人除了兩個兒子的話題之後，並沒有什麼好談的。
但是他堅持等她一起用餐，她就隨他去。
不過今天不見人，倒是有些奇怪。
管家給她裝了清粥過來，她隨口問了聲：“秦先生用過早餐了嗎？”
管家：“先生到門口去了。”
龍雪兒喝了口粥後才又問：“有客人來嗎？”
若是這樣，她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
畢竟他們之間現在除了是孩子的父母這個身份之外，並無其它關係。
也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呢！
管家可愛地聳聳肩膀後，俯到龍雪兒的耳邊：“不是的，龍小姐，是一羣持槍的人。”
“啊？”
龍雪兒一愣，手上的勺子差點沒掉下來。
“發生了什麼事？”
管家：“龍小姐，您不必擔心，先生交待讓您好好在屋裡呆着就行。”
龍雪兒想了想，放下勺子站起來：“我去看看。”
她要是沒猜錯的話，有可能是龍家的人找上來了。
她可不想讓他們真的動手。
她想走，管家卻攔住了她：“龍小姐，您不要出去了，很危險。”
龍雪兒：“可能是我的家人找過來了，我去看看不會有事的。”
管家：“若是您的家人的話，秦先生會請他們進來的，您還是在屋裡等一會吧。”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秦程的聲音——
“你下去吧。”
秦程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手機。
管家很快下去。
龍雪兒焦急地迎了上去：“是不是阿翼過來了？”
秦程沒說話，直接將手機遞給了她——
龍雪兒疑惑着沒馬上接，卻聽到了龍羿的聲音：“龍雪兒女士，你好嗎？”
她先是一愣，在手機屏幕上看到兒子熟悉的臉時，她又驚又喜地將手機捧在手裡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
“媽，我是小溪，你好嗎？”
雲錦溪也湊了過來。
“阿羿，小溪……”龍雪兒開心地喚着他們的名字，“我很好呀，不用擔心我。”
以前她在家，都不愛用電腦，也不用手機，阿翼曾經說要給她一部可以不用見面就能見到人聊天的手機，她也懶得用，沒想到現在在手機視訊上見到他們是這麼開心。
龍羿崩着的臉終於化了些：“那混蛋有沒有欺負你？”
一邊的秦程聽得臉色發黑，龍雪兒卻笑了：“阿羿，不管怎麼樣，他也是你父親，不可以這麼無禮。”
龍羿：“誰承認他啊？”
秦程惱火了：“沒有我能有你？我不需要你承認也是你老子。”
龍羿：“龍雪兒女士，別理他，等會我就讓我的人進去把你救回來，別怕他。”
龍雪兒覺得好笑：“阿羿，不用救我，我真的很好。這裡的葡萄園很好，等會我還會去酒莊看看，過兩天就回去了，千萬不要動手，知道嗎？”
龍羿：“媽，你怎麼幫那混蛋說話啊？”
秦程不想聽到他口口聲聲叫他混蛋，在龍雪兒還要跟龍羿講些什麼的時候，將手機給奪了過來，切斷視訊，關機。
龍雪兒一臉驚訝：“我跟阿羿還有話講，你怎麼這樣？”
秦程沉着臉：“我不想聽他講了。你去用完早餐，半個小時後我們去酒莊。”
說完，拿着手機上樓去了。
龍雪兒：“……”
—
這邊的龍羿看着被掛上的電話，鬱悶得想甩手機。
雲錦溪將他手機拿了過去——
“好啦，看到媽的氣色很不錯，還說要去酒莊看看，你就讓她在那邊玩幾天吧，又不是小孩子啦，秦伯伯不會欺負她的。”
龍羿：“你明明知道我擔心的是什麼。”
雲錦溪：“你不要以爲人家秦伯伯跟你一樣流氓。”
龍羿撇撇嘴：“只怕老流氓更可怕。”
雲錦溪抿嘴笑：“你這是承認自己是小流氓嗎？”
龍羿眯了眯眼：“有本事再說一次，我就在這裡讓你什麼叫流氓！”
雲錦溪極力地忍住笑：“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說了，我還要吃東西……”
—
午餐過後，他們車子往下一個目的地而去。
這次不是在繁華的新區市中心，而是E城老城區而去。
在前往老城區的路上，她在車上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下來，龍羿已經不在車上。
她從座椅上起來，透過車窗看到他正站在車外。
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長髮及衣物推開車門下車，聽到聲響的他走過來，幫她將大衣攏了攏：“睡夠了？”
雲錦溪看着他身後還站了好多人，有些不好意思：“我睡了很久嗎？”
龍羿笑：“沒多久。我們走走。”
“嗯。”她將手交給他。
龍羿之所以選了這個舊城改造項目，是因爲雲錦集團在某市就有這樣一個項目正在進行。
而E城的這個項目是龍氏集團一手打造出來，依靠商業項目華麗轉身的成功案例。
此項目的負責人帶着幾個項目負責人及規劃主管領着他們一邊走一邊介紹這個項目從接手改造到規劃部局再到案場重整，贏得佳績，事無鉅細一一道來……
在他們討論公事的時候，龍雪兒參觀完酒莊釀酒設施，開始往地下酒窖而去。
剛打開門，濃郁的酒香便撲鼻而來，讓好多年沒有喝過酒的龍雪兒有一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
“小心點。”率先走進去的秦程朝她伸出手。
站在臺階上的龍雪兒看着那橫在自己面前的大手，猶豫了一下，秦程瞥見她的猶豫收回了手。
“你自己慢點走下來。”
說着便轉身往裡面走。
她自己本來就可以走啊，爲什麼要他牽？
龍雪兒沒糾結這事，提了提自己的裙襬，步下木質臺階。
酒窖裡燈光暈光，入眼皆是一個個裝酒的大木桶。
在醉人的酒香中，龍雪兒饒有興致的走過一桶又一桶酒前，伸手過去，感觸着木質酒桶略帶粗糙的感覺。
酒窖的拐彎處，是一整排排放整齊的瓶裝紅酒，秦程正站木桌邊，慢條廝理地往兩隻透明的高腳杯裡倒酒。
看到她走過來，嘴角揚了揚：“過來嚐嚐。”
龍雪兒微笑：“我不喝酒。”
秦程：“難得來一趟，不嚐嚐可惜了，這酒是我親自釀的。”
聽他這麼一說，龍雪兒倒是好奇了：“你還會釀酒啊？”
秦程坐了一下，握着酒杯喝了一口，閉着眼，彷彿在感受着自己勞動成果的甜美滋味。
龍雪兒在他對面坐了一下來，手裡握着他給她倒的那杯酒，沒有喝，只是拿着酒杯把玩，看着那紅色的液體在動作之下翻滾，在柔暖的燈光下，像通透的花瓣。
秦程看着她的動作，放下酒杯，聲音帶着些許誘哄的意味：“這桶酒是我接手葡萄園第一年親手採摘，清梗，榨汁到裝罐一手完成的，雖然只有十年，不過味道還不錯，你是除了我之外，第一個品嚐的人。”
龍雪兒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看他又看酒，“那我喝一口試試看。”
秦程擡了擡下巴，示意她喝。
她握着水晶杯，小心地置於脣邊，小小地抿了一口，清新的酸，圓潤的甜，還有一抹典雅的苦，幾種滋味夾雜在一起，撩動着她的味蕾，讓她有些微醺。
秦程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臉，看她喝了一口後好像在回味，他搖了搖手中的杯子：“嘗不出來？再喝一口試試？”
大概是氣氛太好了，龍雪兒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然後再一口……
在她微閉着眼感受酒在身體各處流竄時，秦程又給她倒了一些進來。
她開眼，白皙的臉蛋已經暈染成比酒美上無數倍的紅……
“不行了，我好像有點醉了。”
她撫着額頭，聲音低低柔柔的。
“喝完這一杯，我送你回去。”秦程不動聲色道。
不過是喝了一小杯酒就能醉了？
龍雪兒看了眼那杯酒，怎麼感覺好像多了？
不行，她不能再喝了！
因爲她頭越來越暈了！
她揮了揮手扶着桌子站起來：“我真的不能喝了。你自己慢慢喝吧。”
說着，推開椅子要離開。
卻因爲頭有點暈而走錯了方向，差點撞到酒架上。
等她轉身過來時卻直接撞進了跟上來的秦程懷裡。
她的額頭直接撞上了男人仍然堅實無比的胸膛，隱隱的疼讓她忍不住低呼出聲。
“撞疼了？”
他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擡起她的下巴。
柔和燈下，佳人醉酒桃紅面，溫柔嬌態可掬，他心不由得一動。
“程哥哥！”龍雪兒仰着頭，似是陷入某個時空裡，甜軟的聲音像嘆息，更像是誘惑，尤其在滿室的寂靜中聽來，無異是對男人意志力的最大考驗。
他們分開得太久，所有積聚的情感，不管是愛、恨、怨，憎，都像洪水一樣需要一個泄口。
秦程低頭吻往懷中的女人。
他們共同孕育了兩個孩子，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在清醒的時候吻過她，一次也沒有。
就連親密關係，也只有在醉酒的那個晚上。
她的滋味，他不曾真正的體會過。
在吻上她的那一刻，她的甜美讓他難以滿足，幾乎在跌跌撞撞間，他將她推到了牆壁上……
－－－－－－題外話－－－－－－
我秦叔叔的春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