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的**在聽到靳韶琛“是我”兩個字後早已偃旗息鼓,女人柔軟馥郁的香體這會再也引不起他的興致了。
他沒好氣地推開了女友貼過來的身子,橫了她一眼,“我哪有這個榮幸跟他做朋友,你當然沒聽過。”
他在女友以及家人親戚面前從不提與靳總相關的任何事情,這一貫是他引以爲傲的職業道德。
沒想到女友會誤會靳總是他的朋友,高峰真是哭笑不得。
他從牀上翻身爬起,迅速往書房走去,開電腦,找陸霆韜的聯繫方式,然後發給靳總,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乾脆利落,在五十九秒內完成,看到“發送成功”這四個字後,他吐出了長長的一口氣,如釋重負。
等到他回到臥室,女朋友已經穿戴整齊,手裡都拎包準備走人了。
他錯愕地問,“你要走了?”
女朋友點頭,面色不善。
高峰有些摸不着頭緒,“你之前不是說要留下過夜嗎?”
“呵呵。”
女朋友冷笑了兩聲,就揚長而去。
“砰”的一聲摔門聲,有點刺耳,高峰覺得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靳韶琛收到了高峰發來的短信後,將陸霆韜的手機號碼存到了手機通訊錄裡,輸入備註的時候,他指尖頓了頓,很快輸入了“陸人甲”三個字。
輸完後,他沒有拖泥帶水就立刻按下了通話鍵,陸霆韜的手機倒是很快就有人接了。
“你是誰啊?”
但接的卻是個女人,並不是沈安諾的聲音。
靳韶琛聞言,蹙了蹙眉,二話不說就結束了通話,可以確信的是沈安諾並不在陸霆韜那了,兩個人並沒在一起。
不在陸霆韜那,那她到底在哪裡呢?
這女人,不回家也不提前打個電話回去,還唸白提心吊膽,甚至爲她不肯睡覺,回頭要是找到她,自己一定要給她個深刻的教訓,讓她最好刻骨銘心,下不爲例。
鄭唯一跟姜雪,這兩人的聯繫方式,靳韶琛都沒有,他發現自己對沈安諾的瞭解知之甚少,否則找她怎麼會這般的毫無頭緒,如同大海撈針般艱難。
他驅車,漫無目的地到處亂轉,不知不覺間,車子開到了靳氏總部的樓下。
白天這棟宏偉氣派的大廈,這會冷冷清清,今天,除了值班的保安室有燈光,其它樓層,一片漆黑,一看就是沒有任何人加班。
既然早已下班,這女人到底去了哪裡?
靳韶琛覺得車廂裡太過悶熱,伸手鬆了鬆領帶,可這股煩躁卻並沒有驅逐多少。
他擡眼,飛快地掃了一眼腕間的手錶,離唸白給他打電話的時間都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而沈安諾的下落卻杳無音信。
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靳韶琛極少經歷,他覺得糟糕透頂。
偏偏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他父親靳東睿打來的,聲音裡有些急切,“韶琛,你病情有些不對勁,脾氣反覆無常,在家裡都莫名其妙砸了名貴的古董了。你還是快點回家一趟吧。”
靳韶琛聞言,臉色沉得能夠滴得出墨汁來。
可惜的是靳東睿看不到,對方見他沒有反應,還忍不住催促道,“韶琛,你到底有沒在聽爸爸說話,你媽媽不肯上醫院,你回來勸下她,指不定她就會同意了,之前好幾次她都肯聽你的話了,證明你說的話對她而言有用,你現在就給我馬上回家,不然你媽這病情惡化下去怎麼辦?”
靳韶琛涼薄的脣角往上彎了彎,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母親每次有丁點不如意,就非要鬧得家裡不安生,砸東西是她發泄情緒的方式之一。
一再是這樣的套路,其實他都有些厭倦了,偏偏父親跟她兩人都樂在其中,不知疲憊重複上演這狗血的情節。
“我晚上沒空。”
正準備掛電話的靳東睿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覺,聽錯了,“啊”了一聲。
“我晚上沒空。”
靳韶琛一字不落地重複了一遍,然後不再給他挑刺的機會,掛了電話。
他右手點在飽滿的額頭上,纖長的睫毛顫動了兩下,便閉上了眼睛。
他想讓快要膨脹的大腦休息下,可事情的發展卻不如他所願,靳東睿又打來了。
靳韶琛煩透了,二話不說直接將手機給關機了。
這下,世界總算是清淨了下來。
靳東睿這麼大張旗鼓過來興師問罪,還不是受到母親的挑撥,這一對夫妻,向來見不得自己好過,掀風浪才肯舒服。
母親藉口病情加重,還不是昨天他在別墅下了母親的面子,讓她顏面盡失,想要從別處把這份丟掉的顏面給找回來,順道還想一箭雙鵰讓他也藉此服軟。
只是這回,他註定要讓兩老失望了,不會再低頭。
母親放任祁暖欺負唸白視若無睹,就應該想到他不會再事事順着她的心了,他的一步步妥協退讓,反而助長了母親囂張的氣焰以及貪婪虛榮的心態。
靳韶琛並沒有深思太久,又揉着酸澀的太陽xue想沈安諾的下落。
鄭唯一。
靳韶琛腦子裡驟然憶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鄭唯一曾經跟沈安諾寄過一隻手機,那是沈安諾剛被他擄來的時候。
鄭唯一寄到的地址是別墅,上面那張快遞單上有鄭唯一的地址跟手機號碼。
跟別墅相關的快件,管家都命人登記造冊的,肯定有記錄。
靳韶琛想到這,迫不及待就打給了管家。
管家這會已經睡下了,沒想到會被電話給吵醒了,一看是少爺打來的,整個人立刻清醒了過來。
“少爺,請問您有什麼事?”
“少夫人初來的時候,有一份快件是她朋友寄給她的,那份快件上寄件者的聯繫方式你快去查下,彙報給我。”
靳韶琛的語速比平常來得快。
管家有些懵逼:“”
管家的辦事效率還是值得稱讚的,十分鐘後,靳韶琛就有了鄭唯一的手機號碼。
“鄭唯一,沈安諾有沒在你那?”
電話一接通,靳韶琛就開門見山地問,他聲音低沉,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透着些許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