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仔咬了咬牙，這事儘管難堪，但幫主遲早還是要知道的。
“難道我昏迷之間，還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莫凌天見個個低下頭去，支支吾吾的模樣，心裡疑竇漸生。
他面色陰沉，不斷往個個身上遞冷颼颼的眼刀子。
“老五，你來說。”
一個個的，眼角餘光不停往肥仔身上飄，擺明了想把責任都推脫給肥仔，有好事情有利益瓜分的時候，怎麼個個都不惦記着肥仔呢，看着就糟心。自己的心腹，沒一箇中用的，除了肥仔，一個個身上全是數不盡的毛病，這一點，比起龍敬天來，差多了。
老五驚詫，沒想到自己這麼幸運踩了狗屎被幫主點名了。
“說。”
莫凌天不耐煩了，老五被他這一聲厲喝嚇得人一哆嗦，上下嘴脣抖動了起來，吞吞吐吐，“幫主您的視頻…..您被靳北冥……”
老五不敢擡頭看，但也感受到了幫主迫人的壓力，他緊張地嚥下一口口水，一臉豁出去地咬牙，“您被靳北冥強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
哐噹一聲，莫凌天把手中的玻璃杯狠狠砸向了地上，砸得支離破碎。
“你說什麼？”
莫凌天眸中陰鷙逼人，他嘴裡發狠，一顆心卻幾乎墜入了無底深淵，等着有人反駁，只要有人反駁，就證明老五在撒謊，這事不可能是真的。
這樣丟人現眼，喪盡尊嚴的醜事，他身爲青幫幫主，遮掩還來不及，怎麼能讓別人知道呢？
連青幫知道秘密的，他都想滅口，或者讓他們這輩子都說不出話來，否則看到他們，隨時隨地都能膈應到自己，太難以接受了。
“肥仔，這是不是真的？”
莫凌天其實已經信了此事了，因爲自己質問，沒一個人吭聲，這說明什麼？說明此事已成定局。
這一個個的，看着都是這麼的扎眼，他的目光在一個個身上停留過後，最終還是繞回到肥仔身上。
“是真的。”
哪怕肥仔十分不想承認，但還是勇敢地迎上了幫主的目光。
然後，他看到幫主的瞳孔劇烈收縮起來，牀頭櫃上的所有物品都被他給砸得精光，而不足以消除他內心的滔天怒火。
這事…..怎麼可以散播出去？
“你們中到底誰泄露了口風，給我站出來。”
他胸膛起伏不定，手背上的針因爲他的大幅動作，都偏移了位置，出了血，但是他卻渾然未覺，沒有什麼比自己的秘密廣爲散播這後果來得更嚴重了。
“我們中沒有任何人泄露口風，幫主，在您昏迷之後，我就加強了監督，特意囑咐過此事不能泄露風聲，大家出入都成雙成對，相互監督。”
肥仔這話音剛落，一時間激起了千層浪，這往日裡嫉妒他得寵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這會覺得他總算是說了句人話，派上了用場。
“那爲什麼會這麼多人知道？”
莫凌天雖然還不知道到底多少人知道，但看衆人的臉色，他足以猜測這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或許超出自己的意料之外。
“爲什麼？”
莫凌天吼道。
哪怕肥仔畢恭畢敬地跟他解釋，但是他餘怒依舊未消。
他丟了這麼一個大的臉，沒有人爲自己買單，這底下的一個個表面上對自己曲意逢迎的，難保內心不是正在嘲笑自己。
大家連大氣也不敢出，這事還是肥仔繼續出面。
“幫主，這事會泄露是因爲精神病院的監控被有心之人散播了出去，這一傳十十傳百，知道的人就多了。我們一直擔心幫助您的安危，沒想到防不勝防，對方心思叵測，來了這麼一招致命的，這若是謠言，我們還能粉碎，可他們手中拿捏着幫主您的不雅視頻，我們除之不盡。我懷疑對方是有預謀有組織的，幫主您會去精神病院，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
肥仔逐一分析，希望幫主這會不要自暴自棄，責怪自己人，寒了大家的心，這事算起來真不是他們的錯，要是幫主能聯合衆人一致對外，多少也能挽回點青幫的顏面。
這事，說到底，上上之策還是要坦然以對，任你油鹽不進，刀槍不入，對方再厚顏無恥，也不能拿你怎樣。
而你若是自己心虛了，對方就能乘勝追擊，讓你徹底下不了臺。
肥仔自己也心知肚明，以幫主的心性，要幫主坦然以對，太爲難他了。
“肥仔，你是不是查到是誰幹的？”
莫凌天渾身上下積聚的戾氣能嚇哭三歲小兒。
肥仔欲言又止，莫凌天冷下臉，“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瞞着我嗎？我是當事人，總要有知情權，知道是誰想要這麼往死裡整我。”
肥仔嘆了口氣，“幫主，此事我懷疑與龍幫有關，但是證據我並沒有掌控到，我查到龍澤陽昨天剛到帝都。”
龍澤陽向來比他老子還要來得不按理出牌，莫凌天聞言，還真覺得這像是龍澤陽的手筆。
龍敬天在青州明明放過了自己，沒想到在帝都又讓他兒子給自己設了局。
這龍敬天，表裡不一，心腸簡直黑透了。
不過這真要是龍敬天的人做的，自己還真不能拿他怎樣，這苦果只能自己嚥下去。
本來青幫的地位長年累月就居於龍幫之下，自己不服也要被迫屈服。
“會不會是別人？”
莫凌天還是不想吃下這個啞巴虧，咄咄逼人的反問，想要找一條替罪羔羊出來。
肥仔還保持緘默，他始終覺得龍敬天的可能性最大。
老五在沉默中爆發，“幫主，會不會是靳韶琛？”
老四之前跟他嘀咕過，靳韶琛是靳北冥的侄子，兩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而且靳韶琛在帝都是出了名的神話，他也有這個能力給幫主設局下套。
在老五心裡，總覺得龍敬天比靳韶琛這個生意人來得好對付。
這替罪羔羊，選靳韶琛，準沒錯。
老三可不想幫主一怒之下，真的跟龍幫槓上，兩個幫派實力不均，青幫對上龍幫，必敗啊。他也緊跟着附和，“幫主，一定是靳韶琛。”
反正只要不是龍敬天跟龍澤陽或者龍幫的人，他們都舉雙手雙腳贊成，別說什麼靳韶琛，就是帝都政要，他們附和也不帶眨一下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