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吧!
青苔底下,那可是沼澤地,即便我們所看到的都是虛幻的,那也不至於冒這個危險吧?
“虛就是實,實就是虛。 ”黃錦鴻的聲音,再次響起。
與此同時,金鑫和莫寒姐也叮囑我道:“就聽老黃的,快,時間來不及了。”
聽到他們三人都這麼說,那我就真的沒必要在墨跡了。
腳步輕點,感受着青苔地面的厚重感,我信心猛增,大踏步着,我義無反顧的衝了起來。
眼前飄亂的,牽絆的,所有藤蔓的纏繞,我全部拋開,朝着我們來的方位,再次加速。
“轟隆隆……!”
雷鳴聲再次響起,一波又一波的閃電,也迅疾了起來。
即使我關閉了陰陽瞳,我們眼前的光線,也足矣給我們帶來清晰的路況了。
“啪嗒啪嗒……”
豆大的雨滴,啪嗒在我的臉上,看來,狂暴的雷雨,已經開始滴落了。
“離開青苔地面,快!”
黃錦鴻突然大喝,我也一個激靈,雙手瞬間就抓住了頭頂上方的藤蔓。
眼看着地面龜裂的樣子,我不禁心中膽顫起來。
差一點,就差一步我就踏上去了。
“還有十多米,只能靠藤蔓前行了,速度,速度。”
黃錦鴻不斷的催促,我哪還敢再猶豫,感受着手中的粗糙撕裂感,我知道,我的雙手,早就在不斷的抓捏藤蔓時,受到了摩擦傷。
這點疼痛,跟眼前的天塌地陷相比,一點也微不足道。
終於,在磅礴大雨終於狂暴起來時,我們終於看到了幽靈古船。
樓蘭雪女,身邊躺倒着一牛一一羊一雞,站在幽靈古船的甲板上,撐着一把雨傘,眼中泛着一絲戲謔。
我不由一個激靈,樓蘭雪女的速度好快,竟然已經踏上了幽靈古船,而且她還抓到了最後一樣祭品,色彩斑斕,體型比家禽雞還要大一倍的山雞。
“東南方十五米,有羣山雞出現,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黃錦鴻眼角一寒,瞬間就變幻成了人形模樣。
他首當其衝,在磅礴的大雨中,愣是把我們甩開了五六米。
沒有猶豫,我們立即跟了過去,看着黃錦鴻衝入山雞羣的時候,我當場驚呆了一下。
果然是黃皮子的本性,亂作一團的山雞,本來在大雨中覓食,就已經夠詭異的了,在黃錦鴻的加入後,一羣山雞就像是耗子見了貓一樣,四散飛起。
說時遲那時快,莫寒姐突然伸手探出,手中迸發了幾根銀針,正中四散飛起的山雞。
我和金鑫沒出手,撿現成的倒也不錯。
“好久沒嚐到這麼美味的山雞了,不錯。”黃錦鴻大約吞吃了十多隻,才滿腹飽飽的折返回來,拽着我示意着金鑫,就趕緊衝上了幽靈古船。
“噌噌……”
四把雨傘,就像是憑空而來,忽然出現在了我們頭頂。
不過,雨傘的顏色,有些詭異,跟樓蘭雪女所撐的雨傘相同,都是白色的那種。
“多謝樓蘭姑娘。”莫寒第一個回話,輕輕彎了彎腰。
“都是一路人,又何必這麼客套?一起見證還剩多少人吧?”樓蘭雪女輕輕一笑,隨即沒了言語,依舊盯着前方的藤蔓沼澤。
我們幾個點頭的同時,黃錦鴻也立刻吐出了我們四人所需要的祭品,四牛四羊四雞。
不得不說,這一刻,我彷彿就在做夢似的。
在一處虛幻的藤蔓沼澤中,不,確切的說,是一處海市蜃樓的影像中,我們身臨其境,不但感覺着腳踏實地跟真的似的,還能獵捕到牛羊雞這樣的牲畜,總覺得此事怪怪的。
擺弄好了一切,我們四人依次而站,隨着樓蘭雪女的眼神,望向了彼此起伏、滾冒濃煙的藤蔓沼澤。
“瑪德,濃煙冒起,距離海底火山噴涌,想必剩不到三十分鐘了。”黃錦鴻罵咧着,摸出了香菸。
“兄弟,幫個忙,想要都特麼溼透了。”黃錦鴻舉着溼漉漉的香菸,看着我。
我苦笑,拿出了勾魂筆,默唸出了青火咒,筆尖閃爍着青火,幫他烘烤着香菸,想想大材小用的這一幕,我是醉了。
“鍾易小友,可否把你手中之筆,讓我觀賞一番。”樓蘭雪女突然出聲,腳步也移動到了我的身前。
這一刻,我茫然了,勾魂筆給她觀賞,這能成?
我還沒摸清她的底細,萬一她當場翻臉的話?
不行,就我和金鑫以及莫寒,外加黃錦鴻四人,能不能對付得了樓蘭雪女,這還是個未知數,我怎麼能輕易把勾魂筆給她觀賞呢?
我婉言笑道:“樓蘭姑娘,待會兒回到船艙,你再一觀可好,現在風大雨大的,萬一有個閃失,我就遺憾終生了。”
說着我就把勾魂筆收了起來,看到樓蘭雪女臉色的怨憤,我下意識的靠近了金鑫。
與此同時,黃錦鴻也站在了我的身前,穩妥的護住了我,以防樓蘭雪女使什麼花招。
“罷了,我不過想看下,跟我的勾魂筆有何不同而已。”樓蘭雪女這麼一句話,可是把我給整懵了。
她也有一支勾魂筆,這怎麼可能?
不但是我,黃錦鴻和金鑫,以及莫寒三人,都在這一刻驚呆了。
“樓蘭姑娘,你也有勾魂筆?”我禁不住好奇,問道。
“不然呢。”她招手間,一支毛筆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我定睛望去,勾魂筆呈現的是金竿銀毛,跟我的恰好相反。
我的是銀杆金毛,是我們鍾家祖師爺留下的,而樓蘭雪女手中的這支,雖然跟我的不盡相同,但其中所隱含的氣息,讓我大腦一片煞白。
怎麼會這樣?
我再次拿出了勾魂筆,突然,勾魂筆不受我的掌控,急劇的震顫起來。
“怎麼會?”樓蘭雪女也猛然大驚。
看了她一眼,沃久草了,她手中的勾魂筆,跟我手中的勾魂筆如出一撤,也急劇的震顫起來。
“快!收起來!”樓蘭雪女驚訝中,幾乎拼勁了全力,將她的勾魂筆收進了口袋。
至於我的勾魂筆,在樓蘭雪女的勾魂筆收進口袋中後,就驟然停止了震顫。
“難道是……”黃錦鴻突然開口,道:“難道你倆手中的勾魂筆,都只是一個仿品不成?”
“不可能!”
樓蘭雪女一怒,隨即就趔開了身子。
我說也是,這不可能,我的勾魂筆,可是祖師爺留下的,怎麼回事仿品。
“鍾易哥哥,快拉我一把。”
突然,甲板之下,船底處傳來了柳璇的呼救聲。
看到她滿臉的狼狽,我忙收好了勾魂筆,暫時屏棄了勾魂筆的真假一事,彎腰把柳璇拉了上來。
她還揹着一個麻布包,在上到甲板後,立即就一屁股蹲坐在了甲板上,把麻布包的東西也倒了出來。
牛頭、羊頭和雞頭!
臥槽,這妹子好血腥。
我心中暗道。
“福伯也在底下,鍾易哥哥幫他一把。”柳璇氣喘着說道。
我說那好,說着我彎腰過去,看到滿臉也是狼狽不堪看到福伯後,我也是挺爲他無語的。
又過了十分鐘的樣子,江南陰陽代理人家族的方家妹子方媛也來到了甲板。
眼看着三十分鐘時間已到,廣西靈媒就家的蘇煥,和僅剩的方家另一人方家老二,他倆的身影卻遲遲未見。
“不能等了,遠處已經開始淪陷了。”黃錦鴻指着右側方位置,那裡的藤蔓沼澤,在大雨中漸進銷燬。
“世事未料啊,想不到由於當時的疏忽,竟然會給諸位帶來這樣的厄難。”福伯長嘆了一口氣,臉色異常的落寞。
“走吧,最多一分鐘,否則,藤蔓沼澤的坍塌,就會波及到我們的船隻,到了那時,我們也將會一命嗚呼。”樓蘭雪女輕嘆着,沒有了之前的戾氣,彷彿一下子多愁善感起來。
尤其是看我的那股眼神,有着莫名的一波秋水,令我都有些錯覺,她是不是愛上我了?
“拉,拉我一把快。”
終於,方家老二的聲音,出現在了甲板處。
金鑫和黃錦鴻距離最近,他倆剛把方家老二拉上來,我們的船就像是受到了什麼撞擊似得,接連震動了起來。
“塌了,藤蔓沼澤也消失了。”
福伯面無表情,淡聲惆悵着。
猶如海嘯,一切就像是虛無中的夢魘一樣,有的只是海水的不斷翻涌,浪濤的急劇不停。
“此次行動,唯獨廣西靈媒家的蘇煥未能歸來,看樣子,已經是凶多吉少了。”黃錦鴻突然說道。
“這倒未必。”突然,樓蘭雪女凝聲,手中出現了一縷白布,就像是飛刀一樣,直直就竄飛了出去。
我們衆人無不驚訝,船都開動了,樓蘭雪女如此舉動,難道是發現了蘇煥的身影不成?
我們當即望去,眼看着白布條在海水中不斷翻騰,突然一名渾身血水的女子,從海水中竄起,踏上了白布綾。
“好!”
我不禁大聲叫好,那渾身是血的女子,正是廣西靈媒家的蘇煥。
難怪樓蘭雪女如此舉動,原來她是發了一次善心,我們爲此也爲她的舉動感到了言謝。
畢竟,我們就這麼幾人,誰也不希望有同伴喪生,重要的是,下一站紅花島,我們並不知還有什麼危險,能多一個人同行,我們的實力就會精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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