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的建議,金鑫當頭給了我一個二指禪。
他說我是不是傻了,石門推動,是有聲響的,萬一石林中有簡冉在搜尋我們,她會在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到的。
對此,我深點頭,我說也是,這麼細微的事情,我是沒考慮好。
不過,金鑫看到我的表情後,他忽而就露出了一抹微笑,他問我,是不是嗅到紅花美人蕉的香味後,就想起我那個女鬼老婆了?
被他這麼一揶揄,我苦澀的笑了,我說的確是這樣,我就不明白了,紅花美人蕉本就是藍馨的最愛,爲何簡冉也那麼喜歡這種花香的香水味呢?是巧合麼?
“是不是巧合我不知道,不過,簡冉之所以使用紅花美人蕉的香水味,她的目的,我想應該是專門吸引你的注意力纔對。”金鑫小聲嘀咕着。
被他這麼一提及,我左右一想,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一絲醒悟,瞬間燃遍了我的全身,我說鑫哥,興許還真跟你講得這樣,簡冉使用紅花美人蕉的香水味,就是爲了吸引我,讓我迫使着探出頭,她也好一併將我擒住,應該是這樣了吧?
“對啊,你能想得通,那自然極好,只是你想過沒有,之前我們在蝕骨包地發現的那株紅花美人蕉,它的由來,又是個什麼情況呢?”金鑫撓了撓頭,反問着我。
我搖頭,我說你比我聰明,還是你來想吧,給我支香菸。
金鑫癟了癟嘴掏出香菸,恰好還有最後兩根。
剛點燃香菸,我就想到,香菸的繚繞味道,會不會傳到石門外面去,萬一被簡冉發現,那不也露出馬腳了麼?
想到就做,我忙忍心掐滅了菸頭,跟金鑫說道:“先掐了,快。”
看到我的舉動,金鑫不明所以,一把就掐滅了香菸,他問我咋地了,怎麼那麼緊張的樣子?
這次輪到我給他腦門來一個二指禪了,我說鑫哥,紅花美人蕉的香味能傳到密室來,你就沒想過,我們的香菸味,也能傳到石門外面去?
“糟了!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金鑫直接就瞪眼癱坐在了地上。
我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忙召開手揮舞着,以便把煙味驅散。
“沒用的,終究,還是我們疏忽大意了。”金鑫喃喃自語,然後迅速起身,掏出了他腰間的匕首,與我對視了一眼後,我們兩人便各自警戒在了石門兩側。
我噓聲問他,接下來就這麼一直守在門口嗎?
他先是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他說道:“我先出去一趟,你在門口守着。”
說着,金鑫擼起了袖管,右手中匕首一寒,左手中已經拿出了一沓黃符。
遞給我了差不多有十幾張,然後他衝我縝眉嘿笑道:“如果正面與簡冉相抗時,記得咬破舌尖血噴在黃符中,到時簡冉不死也得自焚。”
說罷,金鑫不再言語,就在我突然想起他是個茅山術士的那一瞬,他又不放心的叮囑我說:“如果舌尖血不管用的話,那,你就拼命的逃吧,你手中有勾魂金筆,相信逃到武夷彎道應該沒問題。”
這一刻,我實在忍不住了,拉着金鑫的胳膊,我說:“鑫哥,你獨自出去實在危險,如果是我兄弟,就讓我陪你一起!”
“婆婆媽媽的,是不是我兄弟了?聽我的沒錯,按照我說的做,你我還有希望等到鍾顯威的歸來,否則,我倆被困在密室中的話,那可就沒有退路了懂嗎?”金鑫說完不再理會我的反駁,他嘴巴含着匕首,終究還是把石門推開了。
吱呀一聲過後,外面的光亮一下子就照耀了進來。
陣陣清風撲面,瀰漫着濃郁的紅花美人蕉香味,風輕雲淡的天氣,我的心情也一下子舒緩開了。
不過,金鑫已經探出了身子,石門被他用手一甩,再次緊閉了石門。
心中的清明,瞬間又回到了低谷,我左右爲難着,心中也上下忐忑着,到底要不要按金鑫說的去做?
思前想後,我索性再次把那截菸屁股銜在了嘴中,特麼的,反正已經暴露了,我還怕個鳥?
猛抽了幾口香菸,我決定還是背其道而行,金鑫的告誡,被我拋在了腦後,跟他一起走出密室,我倆才能相互照應,如果我逗留在密室中的話,那麼,金鑫的安危,我不放心。
丟了菸屁股,我回身又摸了幾包風乾牛肉,大步來到石門前,我推開了。
帶着濃郁紅花美人蕉的香味,再次撲鼻而來,陽光的溫暖,讓我不由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外面的場景依舊,包括死氣沉沉的鐘家莊,跟我前幾天看到的樣子,幾乎無二。
不過,當我邁出石林,準備折返鍾家莊時,金鑫的嘶吼聲,猛然就讓我好一陣發怵。
遇到危險了,一定是這樣,要不然,金鑫絕對不會發出這麼急切的嘶吼的。
聲音正是從鍾家莊傳來,剛好合了我的決意,三步並兩步,小心的走出石林後,我便大跨步的衝跑了過去。
“別過來,快走!”
沒看到金鑫的人,但是他的聲音卻響徹在我耳邊,沿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好傢伙,金鑫正一手持匕首一手持着黃符紙,正站在一座石屋房頂處,跟幾百張巴掌大的白色紙紮臉譜奮力搏鬥着。
看到巴掌大的白色臉譜時,我就知道,這肯定就是紙紮人簡冉使出的伎倆了,畢竟,之前在黃龍古鎮中,簡冉就使出了這樣第一個牽絆,制服了包括我在內的衆人,一併將我們託舉到了那口青銅棺附近。
是了,我確信就是簡冉無疑了。
沒有迴應金鑫的話,二話不說,我毅然再次衝跑過去。
手中有勾魂金筆,還有金鑫給我的黃符紙,自保,我相信問題不大,那麼說,幫助金鑫一把,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了。
因爲我四處觀望的時候,簡冉那個瘋女人的身影,我並未看到。
單單是這些巴掌大小的紙紮臉譜,我胸中一股傲然之氣襲來。
麻痹的,我和金鑫兩個大活人,豈能被一堆巴掌大的臉譜擊殺,這事,我自信得很。
說時遲那時快,就當金鑫再次喝斥我離去的時候,我已經抵達到了他所站石屋的下方。
然而,我疏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的背後位置。
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我背後襲來,身體本能的反應,讓我直接就回轉了身子,眼前也有百十張白色紙紮臉譜,剛好呈現了一個圓圈,把我給團團圍困了起來。
去他的球的!
持着勾魂金筆,回想着我老爸曾告誡過我的,猶如揮灑毛筆字一般的左右一揮一寫,根根如刺、薄如蟬翼的毛筆尖,已經刺中了十多張臉譜的樣子。
隨風亂舞的巴掌大臉譜,每一張的臉部輪廓,像極了簡冉那個瘋女人,雖說容顏貌美,但在我心中,她就是一個滿目猙獰令我作嘔的魂淡。
巴掌大的臉譜,在我擊落了數十張以後,我耳邊瞬間就想起了唧唧歪歪的嘈雜聲,與此同時,我自身就像是個吸鐵石一樣,我身前的這些臉譜就像大頭針一般,不過一瞬的功夫,全都涌向了我的身體四遭。
不過,愈是情況危急,我愈是自信滿滿,索性,我牙關一咬,舌尖血被我大口一噴,吱吱啦啦的灼燒聲以及紙張焚燒的煙胡味,霎時就瀰漫在了我眼前。
看着被我舌尖血與勾魂金筆合力擊落的臉譜,我真的很是意外。
效果,絕對是出乎我意外的,我是真沒想到,勾魂金筆的作用還這麼大?或者說,我自身的舌尖血,竟然還有這麼大的作用?
驚喜着,我也謹慎着,唯恐我一個不備,再被其他的巴掌大臉譜擊傷,隨即我就高昂的大喝了一聲:“鑫哥,看誰殺的多!”
與此同時,我不在畏手畏腳,勾魂金筆帶給我的驚喜,絕對是空前絕後,以至於,我吧把金鑫給我的那十多張黃符也給收了起來,現在來說,簡直就是一筆在手,天下我有的趨勢。
我意識的到,即便是身在房頂的金鑫,在看到我廝殺巴掌大的臉譜後,他也是驚掉了一堆下巴的。
很快,我身邊的巴掌大臉盆,漸漸稀少起來,反觀金鑫的身邊,數量也減少了一大半。
不過,金鑫身上的衣服,此刻已經成了布條狀,我知道,他肯定是受到了臉譜的襲殺,纔會如此狼狽不堪的。
不能如此耽擱時間了,在我左右揮舞勾魂金筆的時候,黃符紙也被我拿了出來,這種時刻,不是藏掖本事的時候,怎麼殺絕這些臉譜,纔是重中之重。
緊接着,我再次咬破舌尖,趁着臉譜叫囂着亂擺的時候,我奮力一甩胳膊,十多張黃符紙,就像是天女散花一樣,每張黃符紙的下落,都會吸附十多張臉譜,而且隨着黃符紙的光芒大盛,臉譜也被瞬間焚燬。
“兄弟,真想不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強得多。”金鑫也在此刻一躍而下,跳到我的身邊,我倆背靠背,眼前爲數不多的臉譜,此刻就像是通了人性一樣,在看到我和金鑫合力後,它們竟然都陡轉直下,直接一個空中停頓,然後就積聚到了一處。
我心說咋地了這是,巴掌大的臉譜,這是知難而退的節奏麼?
“不太妙啊兄弟,看這架勢,它們像是要合體的節奏!”金鑫這句話提醒了我。
我剛嘀咕着說很有可能時,眼前差不多還有近百張的扎紙臉譜,忽然完全重疊在了一起,然後,一陣刺眼的白光閃爍,我所看到的一幕,令我和金鑫同時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