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十八個騎馬的太監

西夏人似乎對被燒燬的半個城池一點都不在意。

十餘天過後,鐵心源終於明白西夏人爲何不在意這樣的破壞了。

有十餘個駝隊來到沙州之後,他們見到大火過後的焦土,不但沒有失望,反而極爲興奮的向沙州城主府繳納了一筆錢財,然後就在瓦礫堆裡尋找自己需要的建築材料。

短短五天時間,大火過後的瓦礫堆上,就出現了十餘家嶄新的店鋪。

鐵心源這些天一面跟着穆辛學習阿族人的禮儀,一面研究尉遲灼灼留下里的那根羌笛。他是會吹笛子的,只可惜羌笛和笛子基本上沒有多少共通之處,用吹笛子的方式去吹帶有簧片的羌笛,總是不得其法,吹出來的笛聲不但沒有那股子幽怨的意味。

按照許東昇的話來說,他從鐵心源吹奏的羌笛之音中,聽出了人家迎親時才用喇叭吹奏的《百鳥朝鳳》的喜音來。

在陽關不吹羌笛還能吹什麼呢?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渡玉門關,有沒有春天其實不打緊,只要能夠暖和一些鐵心源就心滿意足了,隆冬時節的陽關絕對能夠凍死狗。

事實上已經凍死狗了。

一個商賈養的一頭大黃狗晚上被醉酒的主人忘記弄進屋子,拴在外面被寒風吹了一夜,天亮的時候早就凍得硬邦邦的。

然後被許東昇討要了過來,中午的時候,鐵心源就吃到了被許東昇引以爲傲的神仙肉。圍着火爐吃狗肉,確實是人世間的一大享受,透氣窗外,往下掉着淡藍色的霜花,這不是雪花,是空氣中的水分被凝結成冰之後出現的正常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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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冷,來到沙州避寒的駝隊就越發的多了,穆辛準備等去西域的駝隊數量再多一點。就可以出發了。

吃了狗肉,喝了熱湯,全身暖洋洋的,保暖自然是思****的。剛剛獲得一點熱量的許東昇已經用眼神驅趕鐵心源無數次了,他懷裡的波斯舞姬也早就媚眼如絲,連叫聲都已經變得風騷入骨。

當許東昇的手探進湯鍋撈肉吃之後,鐵心源就不再吃狗肉了,天知道許東昇的那雙手剛剛摸過什麼東西。

穆辛又在屋子裡做禮拜。冗長的經文,似乎沒有盡頭,悠長的鼻音,很有遼遠的感覺,讓鐵心源恨不得將一盆子燒紅的炭火倒進他的房間。

天一冷,鎖骨就疼痛難忍,估計以後颳風下雨也會非常的遭罪。

這種疼痛鐵心源打算記在心底一輩子,一個弱小的懦雞,有這樣的痛非常的正常。

羌笛終於吹奏的有那麼幾分淒涼意味了,鐵心源這才發現。音樂這東西和心境實在是太有關聯了。

漠漠黃沙,他不在乎,甚至還有些嚮往,只要用腳丈量,遙遠這個詞總會有盡頭的,唯一讓人放心不下的是千里之外的親人。

他很想知道母親荒涼的金城縣到底有沒有可以取暖的柴火。

特特的馬蹄聲,打斷了鐵心源的淒涼意境,這讓他有些惱火。

擡頭看了之後,怒火立刻就消失了,面對披着魚鱗甲全副武裝的騎士。不論是誰都不會有多少怒火的。

掛在身側的大盾上沾滿了寒霜,鎧甲上也是如此,十八雙冷冰冰的,毫無感情的眼睛。比這天氣還要冰冷。

麻布披風上掛着厚厚的灰塵,看不見臉,厚厚的麻布遮擋着,從眼角處看,已經有了細密的魚尾紋,皮膚細膩至極。宛若處子。

這應該是非常好看的十八個男人。

爲首的騎士跳下戰馬,甚至沒有牽馬,就從鐵心源的身邊走過,他的戰馬隨在他的身邊,亦步亦趨。

掛在肋間而不是懸掛在腰上,這種帶着弧度的彎刀,最適合旋身出刀,那一刻據說優美的如同舞蹈。

巧哥說過這種刀,只可惜找不到烏茲鋼,因此他沒有機會打造一把帶着默罕默德紋路的寶刀。

也只有這種刀的刀刃上,纔會出現肉眼看不見的鋸齒,所以,論到鋒利,這種刀確實是天下第一。

據說使用這種刀在馬上作戰的時候,甚至不用劈砍,只需要握着刀,藉助雙方的馬速,就能將敵人腰斬。

鐵心源羨慕的看一眼剛剛過去的騎士彎道上的十字黃金吞口,就這一柄刀,在大宋絕對能夠賣到一個誰都不敢相信的天價。

低頭看看自己的短劍,鐵心源又找回來了信心。

許東昇很丟人,他竟然趴在地上行五體投拜大禮。

他的僕人也是如此,那些騎士徑直踩在他們身體,在他們的衣衫上將自己帶着尖角的漆皮皮靴擦乾淨之後,才走進了穆辛的屋子。

臉上還帶着腳印的許東昇安靜的坐在鐵心源的身邊烤火。

沒有絲毫的屈辱感覺,而他的那些僕人,甚至還有些驕傲。

“一羣非常了不起的人。”許東昇喝了一口瓶子裡的烈酒,小聲道。

鐵心源點點頭道:“發現了,不過再了不起的人如果站在我的背上拿我的衣衫擦靴子,我的短劍一定會捅進他的屁眼。”

“所以你將來也會成爲主子,我不在乎,所以我成不了主子。

他們除了打仗,別的都不會,等一會就會發現,他們連吃飯都是要別人喂的。”

“他們的手用來幹什麼?”

“殺人!他們的手從不離開自己的刀,不論在任何時候。”

“包括洞房的時候?”

“他們不洞房!”

“爲什麼?”

“爲了增加戰鬥力,他們選擇成爲閹人。”

“胡說八道,東京城裡的閹人我見過的太多了,從未聽說成爲閹人之後就有強大武力的,即便是閹人首領王漸的武功也沒有多高。”許東昇拍拍鐵心源的手背笑道:“你愛信不信,老夫好心告訴你西域的一些禁忌,聽不聽在你。

如果有一天當你成爲他們的敵人之後,你就會知道這些人有多麼的恐怖了。

這根本就是一羣爲了戰鬥,忘記了所有的一羣人。”

鐵心源跳起來,準備去穆辛的房間,再近距離看看這羣人,許東昇的回答讓他對這些人充滿了好奇心。

許東昇一把拉住鐵心源輕輕地努努嘴,他就看見十八個人和十八匹馬已經從穆辛居住的大屋子裡出來,一個接一個的走進了飯廳。

平日裡總見不着的客棧掌櫃親自安排了這些人的飯食,五顏六色的非常漂亮。

不過都是些五顏六色的糊糊。

鐵心源看見他們的戰馬低頭喝着桌子上溫熱的米湯,那羣怪人卻一手握刀安靜的坐在那裡,十八位最漂亮的舞姬用木勺一勺勺的喂他們吃飯。

“沙漠裡也有人給他們餵飯?”

“沒有,條件不允許的時候自己吃,條件允許的時候就是別人餵食,他們認爲自己和戰馬是同等的。”

鐵心源不再問許東昇關於這些人的信息了,他總覺得許東昇這傢伙是在無限的提升這些人的能力,用它來掩蓋自己剛纔被這羣人踩在腳底下當擦鞋抹布的尷尬。

沒必要把徐東昇的尷尬擴大化,更沒有必要吧許東昇的麪皮當面撕下來丟在地上。

“吃了你一頓狗肉,我請你吃麪吧,蒜拌麪,我剛纔發現這裡竟然還有青蒜。”

許東昇搖搖頭道:“等他們吃完,如果你當着他們的面炫耀自己有舌頭的話,很快,你就沒有舌頭了。”

“他們連舌頭都沒有?”鐵心源驚駭的問道。

“五歲入軍營,第一關就是割掉舌頭,因爲有舌頭就會發出很多無意義的哀鳴,會損傷士氣,十五歲身體長成之後閹割,然後跨馬作戰,直到死,一言不發。”

“太變態了……”(未完待續。)

ps: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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