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淵:中國科學院考古生物學家,兩院院士,清華大學生物學院院長、教授,中國科學技術協會名譽主席等等,是整個考古生物界有名的泰山北斗,支撐起了中國考古生物的半邊天。
此次靜縣考古正是項淵老人領導主持,可以看出,上層領導對這次考古事件的高度關注。
事實上,項淵老教授在接到靜縣發現漢代古墓這個消息時正在休假,可是當聽到在古墓中竟然同時發現了新的蛇類,見獵心喜下,不顧家人的反對,義無反顧的參與了進來。
名爲考古生物學教授專家,他在考古學和生物學這兩個領域都有着極高的成就,然而,想比起研究考古那等死物,項淵教授最熱衷於研究活生生的生物,尤其是對遠古生物的研究已經到了一種癡迷的程度。
可是研究遠古生物談何容易,時間可以磨滅一切,無論幾十萬年以前,地球上的物種多麼豐富多彩,多麼波瀾壯闊,時間終歸將它們變成廢墟,深埋地底。
於是,和其他考古學家一樣,項淵教授只能通過研究化石來一觀遠古萬千物種蓬勃發展的時代。
當然,相比起令人神往的遠古時代,現代新物種的發現同樣令人欣喜,而此刻,項淵教授的確很興奮,因爲,他看見了這種新發現的蛇類。
“這的確是地球上先有的蛇類中從未發現的新生物種,而且還是那種最爲古老的種類。”項淵教授死死盯着古墓角落中從土裡鑽出來的一條土蟒,彷彿見到了最心愛的寶貝一般,眼神直勾勾的,就差流口水了。
“項老,這不是一般的土蟒嗎?也沒什麼不同啊!”一位省文物局的官員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有些疑惑的說道,相比起角落裡的那條毫不起眼的蛇,其實他最喜歡的還是這裡的珍珠項鍊,銅鏡扳指
。
“你懂什麼!”在考古時,任何一個考古學家其實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這些政府官員,啥都不懂不說,還喜歡指手畫腳瞎指揮、裝模作樣。
眼前這位腦袋大,脖子粗,挺着個大腩肚的官員和其他當官的沒有區別,非要跟着進來,還指揮着指揮那的,十足的領導派頭。
別人或許會忌憚於他屁股下的職位,可是項淵老人根本不在乎,聞言毫不猶豫的呵斥道:“沒看見這條蟒蛇無論是鱗片的排列,還是身材粗細的比例、頭部的形狀都和現今所有的蛇類完全不同嗎,這種古老的花紋,只有在遠古時期的蛇類才具備,這條蛇只是生長在西北旱地,食物並不充足,我敢斷言,如果將其放在亞馬遜熱帶雨林,食物充足的情況下,它一定能長成全世界最大的蟒蛇,沒有之一。”
被當着多人的面呵斥,包正明眼中閃過一絲不快,可是他深知眼前這位老專家的分量,並不是他能得罪的,因此只能不懂裝懂的點了點頭,裝作十分受教的說了聲:“項老說得有理。”
一行十四人全部涌進主墓室,佔去了室內大部分空間,有人臉色貪婪的盯着各種文物,有人拿着相機不斷拍着照,也有人手裡拿着筆記不斷的寫寫畫畫。
有老頭子,有官員,當然也有學生,更有美女。
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跟隨項淵老人注視着眼前的蟒蛇,突然眼珠子一轉,有些興奮的說道:“老師,既然這條蛇是我們最先發現的,您看,是不是先給它取個名字?”
爲新物種命名,對研究生物學的人來說,是一項極其崇高的榮譽,因爲名字一旦取定,爲其命名的科學家也能爲之留名。
這也算是變相的名垂青史!
聞言,包正明眼睛一亮,急忙將注意力從文物身上移開,極爲贊同的說道:“對對,項教授,我們趕緊給它取個名字吧,先定下來!”
提到取名,其他人也是紛紛開口發言,希望項教授能爲蟒蛇冠名,他們能作爲陪同參與進來,也算與有榮焉。
對於其他的虛名,項淵教授自然是不屑一顧的,可是,能爲喜愛的新物種命名,他卻是喜聞樂見,聞言,不禁呵呵一笑,指着盤踞在角落裡的土蟒笑着說道:“既然是在靜縣這座古墓裡發現的,要不就叫‘靜縣墓蟒’吧?”
“不成不成
!”聽到項教授給蟒蛇取了這麼個名字,包正明立刻反對道:“靜縣不過是個偏僻的小縣城,能有什麼資格作爲蟒蛇的名字?”
其他人倒覺得無所謂,不就是一個名字嘛,再說,這條蛇的確是在靜縣發現的,叫做“靜縣墓蟒”也沒有什麼關係,何必斤斤計較。
“不就是個名字嘛,有什麼成不成的,要不乾脆以包處長的名字命名算了!”
包正明的話讓很多人不爽,一般情況下,爲新物種命名,不是以發現者的名字命名,就是以當地地名命名,項淵教授這樣起名可以說合情合理,現在包正明無緣無故的反對,頓時讓很多人新生不滿,此刻出言嘲諷的是一個模樣很漂亮的女人。
東方春蟬,清華大學生物科學系博士生導師、副教授,今年三十五歲,勻稱的身段,白皙的皮膚,明亮的眼睛,渾身上下透着股雍容端莊,乾淨利落,還有成熟女性性感迷人的風韻。
東方春蟬早就看不慣包正明一副領導的做派,從下坑到墓室,不到一百來米路就不停的使喚她的學生,而且眼睛色眯眯的,不時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讓她很討厭。
現在倒是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了,但是卻放到了這些文物上,當官的中飽私囊,權利傾軋,這包正明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不是好色,就是愛財,這種玩意到底是怎麼當上省文物局文物保護處處長的。
然而,東方春蟬的嘲諷聽在包正明耳裡,這傢伙竟然臉色一喜,大有贊同之勢,在他看來,作爲在場職位最大的領導,以他的名字命名這條蟒蛇是實至名歸啊。
心裡雖然這樣想着,嘴上卻連連推辭,可是那副千肯萬肯的嘴臉卻是誰都看得見的:“不行不行,有項老在側,哪裡輪得到我一個小小的文物保護處處長,我看還是由項老另取一個吧,這個‘靜縣墓蟒’確實有些不妥!”
小小的文化保護處處長!
好像別人不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