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死氣沉沉的金字塔裡,突然傳來了異樣的腳步聲,着實令同志們吃驚不小?
楊蛋道:“不會是範桶吧?”?
小恩道:“範桶走路有這麼鏗鏘有力嗎?”?
楊蛋道:“那不是範桶,難道是金字塔的守護者?”?
小恩道:“你聽說過金字塔裡還有守護者嗎?”?
楊蛋道:“沒有!”?
小恩道:“那就奇了怪了!”轉頭看了看我。?
我一聳肩膀,轉頭看了看小白。?
小白仍舊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突然轉頭對我道:“船長,我探測到了兩個生命信號,一個是屬於範桶的,另一個是未知生物,與上一次在魔方里探測到的應該是同一個體!他們就要轉過雕塑了,奇怪的是腳步聲只有一個!”?
同志們都不約而同倒吸了一口涼氣,目不轉睛地向大廳望去,只聽得腳步聲不緊不慢,鏗鏘有力,像某種堅硬的東西砸在石頭地板上,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越來越近了!腳步聲到了雕塑的後面,停頓了一下,繼而又響了起來,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雕塑的旁邊一閃而出,繼而快步向這邊走來!?
恐懼頓時籠罩了整個房間,那身影足有三米高的樣子,棱角分明,似乎身披盔甲,因爲背光的原因看不甚清楚,然而一雙綠瑩瑩似乎在燃燒的眼睛卻分外顯眼,來者分明就是個怪物!?
同志們嚇得趕忙從地上爬起,紛紛端起了手裡的射束槍,怪物步步逼近,同志們步步後退,眼看着就退到了牆根了!只有小白似乎不爲所動,仍舊是原地立正,手中射束槍不知何時已然端起!?
怪物走到大廳的盡頭,一個箭步進了石室的門,光線照亮了它的身軀,我們終於得以一睹它的真容!?
這一看不要緊,同志們都不禁齊聲驚呼起來,原來此怪並不陌生,說起來還是故人,正是在嚕嚕船長私家監獄裡的那位獄友,疑似使徒的那個狂犬病!再仔細一看,狂犬病手裡似乎還抓着一個東西,那東西腚大腰圓、油頭粉面,已然昏厥,正是失蹤的範桶!?
我心裡當時咯噔一下,心道:“怎麼竟然在這種地方碰上它?不用說在魔方里的那個不明生命信號也是屬於它的了!它竟然能獨自一人在金字塔裡進出自如,身陷魔方也不會迷路,一定是對金字塔的內部構造極爲熟悉,看來此怪大有來頭!它到底是什麼人呢?”?
此時狂犬病停下腳步,環顧了一下四周,喉嚨裡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嚇得同志們渾身都是一顫!?
我和小恩、楊蛋持槍緩步走上前去,想要和那怪打打交道。那怪又是一聲咆哮,擡手舉起了手裡的範桶!範桶胖大,體重少說也有180多斤,這怪竟然一隻手就舉了起來,好像舉起一隻玩具熊那樣輕鬆!嚇得同志們趕緊止住了腳步!?
我對同志們一擡手,示意他們不要亂動,保持戒備,上前一步對那怪道:“你不要傷害我們的船員,放下他,有事好商量!”?
狂犬病放下胳膊,手裡仍然抓着範桶的不放,喉嚨裡咕嚕一聲,發出一陣沙啞的聲音:“大祭司,原來你還活着!”?
它說的是一種古怪的語言,星際翻譯機及時地捕捉到了它的思維信號,將它要表達的意思傳譯給了我,我猜,那正是使徒語!?
我對狂犬病道:“我不是大祭司,我叫馬黑,是聯盟號的船長!你是何人?”?
狂犬病道:“原來你不是大祭司!很好!”它喉嚨裡發出一陣怪異的冷笑。?
我對狂犬病道:“請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爲什麼要綁架我們的船員?”?
狂犬病又是一聲冷笑,對我道:“你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你,這很有趣!至於這個人嘛……”它扭頭看了看範桶,神秘地道:“他非常重要!”?
怪物答非所問,這令我大爲沮喪,看來此怪十分狡猾,不願透lou半點信息,我也只好來點強硬的了!?
我舉槍瞄準怪物的頭,喝道:“我要求你立即釋放我們的船員,不然我就要開槍了!”?
小恩、楊蛋和小白見狀,也都拿槍瞄準了怪物!?
怪物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被我們的舉動激怒了,它突然舉起了範桶,雙手做撕裂狀,咆哮道:“放下你們的槍,仙那度人!不然,我就撕碎他!”?
他口口聲聲叫我們仙那度人,拿範桶做要挾,要我們放下武器,同志們一時不知所措,都轉頭看我。?
我見此怪甚有蠻力,若是不從,只怕範桶小命不保,對着衆人一點頭道:“聽他的,放下武器!”?
同志們無奈之下,只好丟下手裡的射束槍,站到一旁,靜觀怪物動靜。?
怪物見我們解除了武裝,略一點頭,手裡提着範桶,信步向盛着水晶的托盤走去,只見它走到托盤跟前,將範桶的一隻手按到了半球之上。?
狂犬病的這一舉動十分古怪,看樣子是要打開密室的大門,但是爲什麼卻偏偏將範桶的手放倒半球上呢?衆人一時都有些茫然,看來此怪掌握着一些我們所不瞭解的信息,不然它斷然不會這樣做!?
同志們都伸着腦仔細觀看那怪的行動,只見範桶的手已然放在了半球之上,半球沒有反應,我心裡一樂,暗自笑道:“看來這個狂犬病也是個菜鳥,竟然想到用範桶打開密室大門,也太小瞧我這個天才了!且看你一會兒怎麼下臺!”?
我這邊正暗自幸災樂禍,那邊不可思議的事情卻發生了,只見放着範桶胖手的半球突然感應到了什麼,倏地一下亮了,繼而從密室那邊傳來一陣轟隆隆機關運轉之聲,密室之門竟然開啓了!?
這樣不可思議的一幕着實令在場圍觀的羣衆們大跌眼鏡,除了小白沒有下巴之外,我和小恩、楊蛋的下巴都拖臼了!誰會想到名不見經傳的範桶竟然會是開啓密室之門的鑰匙?不需要口令,只要正確的人把正確的手放在正確的位置上,密室之門就打開了!我把手放在了正確的位置上,門卻紋絲不動,唯一的解釋就是我不是那個正確的人!那我這個天才,萬年不遇的大天才又是幹嘛吃的呢?銀河守護者,你這到底是開得什麼玩笑啊!?
一想到這,我的心情當時就跌落到了冰點,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我的全身,突然兩腿又是一軟,我又一腚跌坐了下去。?
我這邊正在崩潰的邊緣徘徊,那邊狂犬病卻已然提着範桶走進了密室,只見它大搖大擺地走上祭壇,取下一個金燦燦的東西,轉身又走了出來,密室之門在它身後轟然關閉了,狂犬病以鬼魅般的速度衝出了房間,頭也不回地去了,只留下我們一幫人傻傻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房間裡又重新安靜下來,空氣裡似乎瀰漫着一股憂鬱的味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也沒有料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我痛苦地把頭埋進了褲襠裡,大腦裡一片空白。小恩和楊蛋見狀,也坐下來把頭埋進了褲襠裡。唯有小白仍然站着,一言不發地看着我,就這樣過了許久。?
最後小恩終於沉不住氣了,他把頭從褲襠裡***,擡臉對我道:“老馬,就這麼坐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楊蛋也沉不住氣了,對我道:“那個狂犬病帶走了範桶,咱們不追嗎?你倒是吭個聲啊!”?
我耳朵裡聽到小恩和楊蛋在說話,腦子裡卻一片空白,我想我的確是崩潰了,因爲我保持着這樣的姿勢卻幾乎要睡着,我緩緩地擡起頭,茫然地看了一眼小恩和楊蛋,我心中有一個疑問,這個疑問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似曾相識!?
我問二人道:“難道說我不是天才?”?
小恩和楊蛋一聽,都是一錯愕,反問我道:“老馬,你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對二人道:“你們難道沒看到嗎?範桶纔是開門的鑰匙!想想自從上天以來,範桶的種種異樣表現,你們難道就不感到奇怪?爲什麼狂犬病說範桶很重要?它是如何得知金盤的秘密的?爲什麼它會誤認爲我是大祭司?爲什麼它能在金字塔甚至是魔方里進退自如?很顯然,它知道的比我們多!狂犬病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會被關在嚕嚕的監獄裡?又怎麼會出現在金字塔裡?它一直都在跟蹤我們嗎?爲什麼它要帶走範桶?它帶走範桶有什麼目的?爲什麼?這一切都是怎麼了?假如說範桶纔是天才,我又是什麼呢?”?
我抱頭長嘆了一聲,又重新把頭埋進了褲襠裡。?
小恩道:“老馬,你問了太多的爲什麼!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你是天才,我想這應該沒錯,真正的謎團在範桶身上!”?
楊蛋道:“是啊!謎團都在範桶身上,咱們要想解開謎底,就得找回範桶!老馬,不要氣餒,不要懷疑你自己!振作起來,咱們還可以繼續前進!”?
這時小恩突然站起身來,一把把我拉起,朗聲道:“楊蛋說得沒錯!老馬,咱們不能就這麼泄了氣!金盤丟了,範桶沒了,咱們都還可以找回來!好在兄弟們還在!”?
小恩的話激勵了我,讓我又重新拾起了戰鬥的勇氣,我強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拍了拍小恩的肩膀道:“好在兄弟們還在,小恩,你說得太好了!走,咱們離開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