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10月1日20:09
武當山,仙人峰
約翰藉助朦朧的光線擡頭向上望去,可以看到那團白色的霧氣已經下降到距離他們頭頂只有大約四五米的地方。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山洞之下那道深不見底的裂縫底部。剛纔他是隨蒙洛的那個小飛行器一起下來的,但由於越往下石縫越窄,當小飛行器再不能下行時,青雲道長與阿瑞麗亞斯兩人就交替拽着他的衣服順着巖壁向下攀爬,好在沒多久就下到了石縫的底部。而蒙洛送他們下來後,則立即駕駛小飛行器快速向上升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正從一線天上方緩緩沉降下來的霧氣之中。
這個地方距山洞口約二十米左右,等三人都下到了石縫的底部後,約翰才發現這裡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在這道深處山體中間的巨大岩石縫隙的底部,只有一處狹窄而且很淺的小水窪,那是由從岩石中長年滲出的水蓄積而成,但由於水會不斷從岩石的縫隙中向外滲出,因此這一窪水淺得還不到約翰的胸部。
“師傅,你要帶我們去哪兒?”約翰這時輕聲問青雲道長。雖然他知道老頭肯定聽不懂自己說的英語,但好在阿瑞麗亞斯就在邊上。
聽過阿瑞麗亞斯的翻譯後,青雲道長用手指了指身邊這個淺淺地小水窪。
“My God,師傅,我……不能……在……這裡!”約翰覺得青雲道長這個主意簡直是在開玩笑,這個淺淺的水窪一看就很難能藏下三個成年人,而且就算是勉強能藏下,他們也不是魚,總不能一直憋在水裡不探出頭來呼吸吧。
這時,阿瑞麗亞斯好像已經明白了青雲道長的意思,找了個靠近巖壁的地方,將身子先蹲了下去沉入水裡,然後再慢慢把頭也沒入了水中,並呈側身蜷縮狀。水雖然很淺,但她將身子縮起來後,頭部剛剛能夠保持在水面之下一丁點的地方。
青雲道長這時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粗布長袍在水中浸了一下,然後將長袍鋪展在水面上,同時將約翰拉到了自己身邊。
“師傅……這是……哦……NO!”約翰剛想說像阿瑞麗亞斯那樣自己辦不到,可話還沒說完他的身體就已經被青雲道長按了下去,很快整個身體也沒入了水中。當然在入水前他沒忘了深吸一口氣,然後就在水裡使勁憋住不呼吸。
幾乎在約翰的身體沒入水中的同時,青雲道長將浸了水的長袍往水面上一抖,將約翰罩在了袍子的下面,緊接着他自己也蹲下身子沒入水中,和約翰一下起躲在了長袍之下。
這時,濃重的霧氣幾乎已經降到了水面之上。
沒過多久,約翰就覺得已經快憋不住氣了,但又不敢把頭露出水面呼吸,他清楚這霧氣就在他們頭頂處的水面上。按照阿瑞麗亞斯剛纔所說,這種霧氣一旦沾到自己的身上,那就馬上會被泰坦人發現,至於這是什麼原理,他一時也沒功夫向阿瑞麗亞斯請教。情急之上,這時他只好在水裡用手使勁拉了拉青雲道長的衣服,想要告訴老頭他快要撐不下去了。
這時,青雲道長在水裡用一隻手托住約翰的頭,然後慢慢讓約翰把身體平躺在水中。接着,又將身體靠在了約翰一起也保持着平躺的姿勢。
由於這個水窪實在太小,加上約翰的身材又比較高大,因此他的兩隻腳已經登到了阿瑞麗亞斯的胸部。他當然知道這個動作對於一位女士尤其是外星來的美女來說肯定非常粗魯失禮,但因爲水窪實在太小根本沒有空間,所以他實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好想,只能僵持着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但願這個漂亮的外星美女不會爲此將自己胖揍一頓。”約翰暗暗想到,他是領教過她的強硬手段的。
青雲道長這時從衣服的兜裡掏出了一小根蠟燭,這原本是想放在山洞裡照明用的。趁霧氣剛剛要覆蓋水面之前,他用這根蠟燭將漂在水面浸了水的長袍輕輕頂起了二三十釐米,然後將約翰的頭微微向上擡起了一點,使他的鼻孔和嘴巴在袍子的遮蓋下剛剛露出水面。
在鼻孔嘴巴出水面的一瞬間,約翰狠狠地吐出了自己肺中憋足的一口氣,然後又深深地吸了一大口,這讓他立時感覺到全身有種說不出的舒暢感。不過在他還沒有完全享受完這種感覺的時候,青雲道長已經用手揪住了他的頭髮又將他輕輕拽回了水中。
此時這件粗布做的袍子剛好成了一個既能阻擋霧氣又能適當透點空氣的隔離罩,如果換成約翰身上穿的那種棉纖合成的軍用防潮襯衣,由於沾水之後幾乎完全不透氣,那麼一點點預先儲存的空氣也撐不了多久。當然,就算是現在這樣,約翰也不敢頻繁換氣,一直是在青雲道長的提示下才敢輕輕把頭探出水面,生怕一不小心動作太大將霧氣放進來。
就這樣過了大約有五六分鐘時間,約翰突然想起青雲道長和阿瑞麗亞斯兩人一直沒有什麼動靜,也不知他們是用什麼辦法來呼吸的。他將頭微微轉向青雲道長,黑暗中只覺得青雲道長就這樣一動不動平躺在水中,只是偶爾用手中擎着的蠟燭輕輕頂起長袍,然後用肩膀輕輕碰碰他的身體示意他擡起頭呼吸一次。
約翰這時用腳輕輕觸碰了一下阿瑞麗亞斯,但她什麼反應也沒有,就像是死了一般。
“上帝,但願她不會被憋死。”約翰想到這裡,便稍微使了點力用腳又碰了阿瑞麗亞斯一下,但隨後馬上想到碰到的是對方的敏感部位,心中不免慌亂起來,連忙想把腳縮回來。但這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腳像被電流電了一下,一股痠麻的感覺立即傳遍全身,差點讓他大叫跳了起來。不過一想到自己還在水中而且絕不能暴露,他硬生生地將已在喉嚨口的喊叫聲又咽了回去,身體雖然痙攣了幾下,但仍強忍着被這股“電流”反覆折磨着自己的神經,竭力保持着先前的姿勢不敢再動。
“可惡的女魔!”約翰暗暗咒罵了一句,又想起了昨晚被阿瑞麗亞斯折磨時的情景。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會兩次犯同一個錯誤,惹上了同一個女人,於是心中又揶揄起來:“看來漂亮的女人還是少惹爲妙。”
時間在煎熬中過得異常緩慢,漸漸的約翰就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只是堅持隱忍着。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痙攣起來,尤其是腿腳,出現了抽筋的症狀。約翰清楚這是由於身體長時間浸泡在水中失溫引起的。此時已經進入十月份,在這個緯度,山中晚上的氣溫已經很低了,再加上身體長時間浸泡在冰涼的山泉水之中,致使體溫降低過快,所以身體很容易出現這種痙攣抽筋的症狀。
約翰用手使勁拉了拉青雲道長的衣服,但老頭似乎對此沒有了反應,於是他也只能再次用腳碰了碰阿瑞麗亞斯。
“希望她不要以爲自己是個流氓,否則那就慘了。”約翰做好了再次挨“電”的準備,但他知道,如果再被“電”一下,他是肯定忍不住的。
所幸這次阿瑞麗亞斯似乎覺察到了他身體的變化,約翰馬上感覺從腳踝部有一股暖流涌進他的身體。這股持續涌入的暖流,很快使得約翰的全身變得溫暖起來,同時身體痙攣的症狀立即消失。
“感謝上帝!”約翰心中暗自祈禱着,希望這種“水刑”能夠快點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