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泰坦巨人 (1)

當巨大的運輸器終於停下後,約翰發現這裡纔是一個真正的巨人世界。儘管除了身邊押送他的兩個巨人之外暫時還沒有在這裡見到其它的巨人,但僅從身邊設施和通道寬度高度來看,這裡無疑是巨人們呆的地方。

從剛纔一路上所乘坐巨型運輸器的運行軌跡判斷,約翰猜測現在所到達的這個地方應該是在這艘所謂的“合衆國號”下部的某個位置。

在乘坐運輸器的這段時間裡,隨着那些在“洗禮”時被強化灌輸進大腦中的畫面與聲音漫漫消失,約翰覺得自己大腦中被打亂的記憶迅速得到了恢復,而且一同恢復的不僅僅是近期的記憶,就連一些原本早已消失在記憶深處的東西此時也重新浮現了出來,這其中就包括三歲時父親帶他去看的第一場橄欖球賽的場景和比分,還有四歲時第一天上幼兒園時那個漂亮的瑪麗亞老師教的第一首兒歌,他這時情不自禁地輕聲哼唱起來,並像小時候一樣邊唱邊拍起手來。

Hey diddle,diddle,(搖啊搖,搖啊搖)

The cat and the fiddle,(小提琴和小貓)

The cow jumped over the moon,(母牛跳過了月亮)

The little dog laughed,(小狗見了哈哈笑)

To see such sport(做做運動真美妙)

And the dish ran away with the spoon.(湯勺跟着盤子跑)

除了這首兒歌,當記憶的閘門一旦被打開,約翰覺得有許許多多的陳年舊事這時也一齊涌上心頭,特別是一些諸如在三四歲時因爲頑皮淘氣打碎了媽媽的杯子、偷吃了冰箱裡的果醬等這類按照心裡學解釋本該屬於童年期遺忘的往事,這時也一樁樁一件件接連從大腦深處的不知哪個角落裡冒了出來,讓他應接不暇甚至痛苦不堪。

“上帝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約翰被腦海深處突然涌現的海量記憶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樣才能把記憶深處的這些陳芝爛谷重新塞回到原先的角落裡。

這時運輸器忽然停了下來,門被打開後,其中一個巨人將約翰一把拎起來順手扔了出去。

當身體撞擊到了堅硬的地面之後,一陣劇痛才讓約翰感覺思緒重又回到了當下,原來他們已經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這些巨人究竟是什麼人?看上去他們在這艘船上的地位要明顯高於那些所謂的艦員,所以他們應該纔是這裡的主人,而剛纔在上面見到過的那些操着不同語言的艦員更像是一羣傀儡。”

思緒重歸正常之後,約翰這時認真地分析梳理來到這裡後的所見所聞,以便判斷接下來可能面對的命運。不過有一點約翰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地球軍人,這些巨人爲什麼會對自己如此感興趣,甚至從參加演習開始就把他擄掠到中國,其後又是幾次三番要給他洗腦。

“難道僅僅是想要抓幾個地球上的飛行員,然後威逼引誘他們參加所謂的自由戰士組織?”這個問題再次縈繞在約翰心頭,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巨大的運輸器很快沒入地板之內,約翰這時忍着渾身的疼痛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幸虧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氣功基礎,剛纔被扔出運輸器時緊急運氣護住了全身要害,否則非摔得骨折不可。但這時約翰放眼四周,卻又立即被眼前的景像所震驚了,他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一個有着無比恢弘空間的巨大“房間”內,這裡甚至要比他剛到此地時見到的那個神殿一樣的房間還要大上幾倍。

由於是職業飛行員,所以約翰對空間距離判斷的感覺比較準確,此時他初步估算了一下,他來到的這個房間僅長度就有近五百米,寬則有一百多米,最高處穹頂約有八十多米。或許把這裡叫做房間已經有些勉強,因爲不算他自己,就連身旁兩個押送他前來的巨人在這麼一個巨大的空間裡都顯得非常的渺小,顯然這裡不是爲他們而準備的。

“這裡的面積比福特號的機庫還大上幾倍,而高度則十倍不止!”約翰很快聯想起自己熟悉的航空母艦的機庫,如果把那也看作是一個“房間”的話,在人類世界的確算是超大的了。一艘十萬噸級的航母,其機庫一般也只有兩百米長,三十多米寬,而高度僅只有八米,能停放幾十架飛機。不過,眼下這個“房間”竟然比航母機庫的兩位倍都大,而高度則有五六倍之多,如果移到地面上,竟如古希臘氣勢恢弘的帕特農神殿一般,而且“房間”的四周也同樣立着一排高聳粗大的立柱,這些柱子共同支撐起了上方那個巨大的穹頂。

“泰坦人的房間都和神廟有些相似,他們帶自己來這裡,該不會是想讓自己參加某種宗教儀式吧。”約翰一下想到了剛纔荒木陽子帶着他做過的“洗禮”,現在看來這一切的確暗和了某種宗教儀式的內涵。

正在約翰滿腹狐疑之時,只見前方百十米開外的房間地面正中央突然升起了一個巨大的平臺。

這時,那兩個負責押送他的巨人已經單膝跪地,並把頭也低了下來,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從他們肅穆的神情舉止來看,約翰感覺這件將要發生的事對他們來說一定是非常神聖的。

約翰依舊站立着,不過從兩個巨人誠惶誠恐的表情分析,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只是還不太願相信會是真的。

很快兩個巨人把頭低得更下了,眼睛甚至不敢直視前方。不過這時其中的一個巨人斜眼瞥見約翰還在那裡直挺挺地站着,便氣勢洶洶地擡起上半身準備伸手將他強行按倒在地。

約翰一看這個架勢倒也知趣,還沒等巨人動手,便也趕緊學着他們的樣子單膝跪倒在地,並且也把頭低了下來。巨人見狀這才作罷,嘴裡嘰哩咕嚕說了幾句話後重新保持跪地伏首的樣子,神色愈加緊張。

就在約翰剛跪倒之時,他聽到身後又有腳步聲響起,回頭一看,發現阿瑞麗亞斯正被兩人同樣的巨人押送着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你還好嗎?看樣子他們沒能強行打亂改變你的思維,這真是太好了。”

雖然還離着一定的距離,但還沒等約翰回過神來,阿瑞麗亞斯的聲音就已經傳到了約翰地腦海裡,顯然她還是通過思維感應的方式與他溝通。

“他們已經嘗試了兩次,但我的思維好像特別頑固,所以他們沒能得逞。美麗的女士,你還好嗎?到這裡後他們把你帶到了哪裡?有沒有也對你進行洗腦?”約翰有太多的問題,所以這時連忙在心裡對阿瑞麗亞斯問道。

“約翰先生,來到這裡後泰坦就把我關了起來,他們是要等今天讓我在泰坦的主神面前親自受審。至於你說的這套洗腦裝置,它對我們亞克人來說是沒用的,因爲這種強行改變思維的方式太落後,因爲它只能改變最淺層的思維,也就是低維度的思維,而我們的思維早已進入了更高的維度。”

聽到阿瑞麗亞斯這麼說,約翰頓感好奇。他早就聽阿瑞麗亞斯說起,亞克人已經能夠感知對方的表層思維活動,但沒想過思維竟然也是有維度的,這說明生命之於宇宙,的確有着更深層次的意義。

正當約翰思考着生命宇宙的關係時,一串類似於腳步聲的沉悶響聲傳在巨大的房間中響起,連地面也隨之發生輕微的顫抖。

約翰偷偷將頭擡起向前方窺探,這時他的眼中出現了一個真正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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