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吃 貨 小 胖

潘十斤今年剛30歲,出生在一個浙江溫嶺山區一個叫潘家灣的小鎮。因爲生出來十斤三兩,他老爸潘建設就給他取名十斤。從小食量驚人,越長飯量越大,父母的工資基本都是給他吃光了,他老孃楊玉蘭每次燒飯的時候都慶幸,幸虧國家政策好,實行計劃生育,要不再多個娃的話,這個盒飯店纔有的最大號電飯煲都不夠用了。

十斤從小四肢發達力大無窮,但屬於粗瓦細夾板,小事糊塗大體不失的類型,看似魯莽憨厚實則內心細膩。

十斤從小都很懂事,儘管每次在家只能吃個半飽,但他總是裝出一副吃得很飽的樣子,還猛誇媽媽燒的飯菜好吃。媽媽每次看到十斤吃飽打飽嗝的樣子就很欣慰。每天等爸媽睡覺了他都要去喝幾大勺涼水才能入睡。

十斤從小就很善良,儘管有小朋友經常取笑他的身材,但他從不計較,有時候甚至被頑皮的同學弄傷,但他從不還手,媽媽問他:“你力氣這麼大怎麼打不過人家,還老被人欺負?”十斤說:“因爲別人打我痛 ,我打別人別人也會痛的。而且如果我打了別人,他們父母肯定要來找你們麻煩。”那一刻媽媽眼睛溼潤了。

十斤從小就很孝順,經常幫媽媽做家務,在十斤的心裡自己受點委屈不要緊,如果媽媽被人欺負就要和人拼命。

十斤12歲的時候在鎮毛巾廠工作的媽媽下崗了,有一天去當副鎮長的大伯家借錢,被大媽譏笑說她生了個飯桶,媽媽回來後暗自落淚,十斤偷聽了爸媽的談話。那天晚上大伯家的大門被一腳踹飛了,吃飯的桉木八仙桌被砸碎了,是被十斤用液化氣罐砸的。

大伯大媽被嚇壞了,那天十斤看着他們的眼睛就跟他們說了一句話:“下次再欺負我媽,我就吃了你們。”十斤事後也不明白當時怎麼就說了這句話。

大伯和大媽當場就溼了。

“並不是因爲他這句話,而是那畜生的眼神,那不是人能有的眼神,他當時看我們的眼神就像是一頭老虎在看兔子一樣,不是憤怒,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冰冷。我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浮現那冰冷眼神,現在想想還是感到骨頭冰冷血液都要凝固了,你們誰都不要去找他,他不是人。”事後大伯這樣對兩個準備去興師問罪的兒子說。從此兩家除了婚喪嫁娶等大事平時互不來往。

十斤從小就很用功,因爲媽媽說家裡窮,要吃飽就要好好讀書,以後纔能有好工作,才能賺更多的錢,纔能有錢娶媳婦。十斤暗暗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賺很多錢,給媽媽買好看的衣服,給爸爸買大伯常抽的中華煙,給自己買小朋友們常說的肯德基全家桶,還要把隔壁班級那有兩個羊角辮的苗條姑娘娶回家。

二十歲那年十斤考上了浙大,爸媽都高興得不得了,但每年1萬多的學費和十斤的生活費,讓做保安的老爸幾天睡不着覺,去問親戚朋友借,有錢的不肯借,沒錢的拿不出,連好幾年沒來往現在已經是鎮長的大哥家都跑了,一個星期下來才湊了8000多。逼得老爸老媽差點去跳河,幸虧老爸幾個在縣城的老戰友知道了情況,大家湊了5000塊才解決了十斤大一的費用。

二十歲的十斤身高1米83,體重248斤,濃眉小眼,霸氣外露。不知道是因爲臉大了的原因,還是眼睛本來就小,給人感覺就是一對小綠豆眼。因爲一直吃不飽所以250都不到,老媽常說如果十斤生在富人家放開吃,高2米重300斤絕對是沒問題的。

宿舍一共6個牀位,天南海北幾天就兄弟相稱了,十斤排行老二,因爲體型略微大了點,兄弟們叫他小胖。

小胖在學校第一次出名是在開學後的第一個星期六晚上,那天富二代老五請兄弟幾齣去吃燒烤,小胖一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吃得很斯文,但從來沒有喝過酒的他八瓶啤酒下去就控制不住了,桌子上的東西被他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老五一看連忙再叫,結果來多少吃多少,老五毛了:“老二你今天放開吃,能吃多少算多少,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能吃多少?”

結果那天小胖一個人吃得比其他幾個加起來還多幾倍,光啤酒就喝了38瓶,雞翅、羊肉串直接烤斷貨。那天老五買單買了5800塊,老闆看他們吃得多還給打了85折去了零頭的。從那天起兄弟幾個出去吃飯就只吃自助烤肉了,直到學校附近自助餐店逐一關掉。

小胖第二次出名是在大一第二學期,那天學校高年級的混混阿發來找老五,說他泡了他們老大的妞,並叫他出去和他老大談談,一羣兄弟只好捨命陪君子跟老五一起出去。

學校馬路對面光頭海鮮大排擋,豪哥正帶着十幾個兄弟分兩桌在喝酒,只見豪哥一副銀絲邊臉龐消瘦,口叼菸嘴,身穿漢麻休閒服,整個一文藝青年。身邊光頭數個,個個膀大腰圓盤龍踞虎,另一桌洗、剪、吹齊全,黃、藍、紅、白應有盡有。

阿髮帶着衆人來到大排檔,老遠看見老大馬上跑過去,來到豪哥左邊個光頭處叫道:“彪哥,我把人帶來了,就戴紅色眼鏡那個,一身名牌是我們學校新來的凱子。”說着招手讓老五几上前。

光頭點頭道:“來先見過豪哥,”並專轉頭道:“豪哥這個就是我新收的小弟,叫阿發,以後想要玩學生妹就讓他安排,這小子辦事還蠻麻利的。”

阿發心裡一驚,這個難道就是西湖區一哥豪哥,不假思索連忙叫:“豪哥,以後有需要儘管開口,是不是處不敢保證,但妞有的是。”

豪哥甩甩手面無表情,阿發連忙對正發呆的老五等說:“來來來,見過豪哥,彪哥。”

小胖一看這什麼架勢啊!搞得跟拍電影似的,衆人都隨口應了下。

“彪哥,就是這眼鏡,泡了你那妞菲菲。”阿髮指着老五說。

“靠,是那女的老來纏我,我堂堂四有青年會看上這個雞。”老五急道。

“還不承認,我呸,還敢說我女朋友是雞!”彪哥一口酒差點嗆出來。

“不信你可以去學校打聽打聽,藝術系那四流小嫩模胡菲菲,誰都知道給錢就可以上的,還老想來泡我,我會看上她?”老五叫道。

彪哥老臉一紅,白了阿發一眼,心裡罵道:“靠,等空了再收拾你,給我介紹了個什麼貨啊!虧我前幾天又送花又請吃牛排的,還準備帶出來在兄弟們面前露露臉呢,原來是個爛貨。”

彪哥惱羞成怒的道:“不管怎麼樣,這事今天總要有個了結。不要說我欺負你們年紀小,來這裡2瓶白的給我吹了這事就這麼結了,”說話間拿起2瓶雙溝大麴。看到老五被震住了繼續說道:“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不喝你就掏個一二十萬算陪個禮。”

啥,一二十萬,那要吃多少肯德基漢堡啊!小胖急了大喝一聲:“我來幫他喝。”

把彪哥嚇一跳,一看一傻大個,一件洗得發白的體恤短得快把肚子露出來了。

“要插刀啊!那就要喝三倍啊。”旁邊的豪哥看小胖氣勢不凡就幫阿彪說了句。

“對對對,幫人喝就要喝三倍,”彪哥心想還是豪哥聰明反應快。說完就又拿了四瓶放在桌上。

老五一看,心裡知道他們今天明的就是來敲詐勒索的,看那幾個紅黃白洗剪吹腰間還好像彆着匕首,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自己也不在乎錢,就當花錢消災吧!萬一傷了誰反而不合算。就說道:“算了,酒就不喝了,我給幾位大哥5萬,就當交個朋友,不過以後再找我麻煩我就報警。”

豪哥聽了點點頭不動聲色,彪哥聽了不禁喜形於色,還沒來得及說好。

“不行,六瓶就六瓶,我喝。”小胖見老五要給錢就急了,不等衆人反應就拿起酒瓶,一口一瓶,三分鐘六瓶雙山溝就沒了,把豪哥都看呆了。

彪哥罵道:“那來的二楞子,人家當事人都同意了,你攪什麼局啊!”說完就一拳打在了小胖鼻子上。六瓶白酒下去小胖血就已經往上衝了,鼻子被打,血當場就標出來了,手一擼見滿手血,小胖一對小綠豆眼就紅了,一把抓住彪哥,吼了聲:“你耍賴皮,還打人……我以我血濺你臉。”說完兩手抓住彪哥雙膀,彪哥只覺得雙手像被鐵鉗夾住了動彈不得,剛想叫人幫忙,剛開口,只聽見“哼”的一聲,小胖把一鼻子血噴在彪哥臉上,滿臉滿嘴都是,彪哥當場就昏死過去了。

旁邊另外幾光頭和洗剪吹等都衝了上來,有個黃毛叫了句:“草他媽的,碼子大就以爲自己刀槍不入啊!”說着掏出把三角刺,另幾個也亮出了匕首。

老五一看,麻煩了,片刀砍兩下最多是皮外傷,這匕首看似小不顯眼,但萬一紮在身上要放血了,搞不好還要傷到內臟。看來今天難以善了了,就偷偷往後靠了靠,在後面的殘桌上摸了個啤酒瓶,並對另外四個早嚇呆了的兄弟說:“你們先跑,能報警就立即報警。”

眼看就要血濺五步了,“住手,”豪哥拍桌子了:“像什麼腔調,出來混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人家小兄弟把6瓶酒都喝了,今天這事就算結了,全都坐下。你們幾個把人帶洗手間去衝一下。”老五幾個連忙過去連拉帶拽把小胖和彪哥分開,扶着小胖去了洗手間,彪哥的兄弟也把彪哥扶到洗手間,大家各自忙自己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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