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 淵的自信
這是在很多很多年來,人們恐怕連最狂野的想象都不敢想的妄想——以一架戰機挑戰一支艦隊,甚至戰而勝之。哪怕是高等文明的超級戰機,也得遵守基本法,狹小的體積無法容納更大功率的能源核心和引擎,無法支持更堅固的能量護盾,無法驅動威力更大的武器。所以遇上中等文明的戰艦,所謂的超級戰機也只有被擊落的份兒。
可白仲褀駕駛的這架戰機,卻真正的完成了用一架戰機碾壓一支艦隊的神話!
在發現無論如何都不能擊敗這架令人亡魂大冒的戰機後,教團艦隊非常明智地選擇撤退,教團無法接受這樣的損失,尤其在他們的裁判長利知陣亡之後,隸屬於裁判庭的艦隊不會聽從淵一個樞機院主教的命令。
淵在接到裁判庭艦隊準備撤出戰場的消息後,根本沒辦法相信。
“利知死了?”淵並不喜歡利知,但是他畢竟是自己在這次奪船行動裡最重要的幫手,教團在黃金大帆船的三個站點,都設置了人手,利知在這裡就是爲了消滅那些跟上來的其他奪船參與者。
通過淵瞭解到的情報,沒有哪支勢力能夠真正撼動教團的艦隊,所有勢力對這次行動的重視程度都無法跟教團媲美,還有就是教團真的很強!
黃金大帆船屬於星際世界裡的都市傳說,本身聽過的人就很少,而且信以爲真的人就更少了。哪怕是鐸芬文明這種曾經參加過多次奪船的勢力,其實對於奪船本身也並不看好,更多有一種聽天命盡人事的感覺。
黃金大帆船身上實在太過隱秘了,而想要掌控她——反正自古以來是沒有人做到過。
教團雖然是第一次參加奪船,但是教團的準備卻是最爲充分的。一百多年前,教團從一個已經湮滅的上古宙文明的遺蹟中找到了有關黃金大帆船的記載,從而認知到黃金大帆船屬於遠古宙的長老種族。那個上古宙文明的層次放到現在至少也是29級高等文明,實力強大到深不可測,可惜沒有留下什麼真正讓教團起飛的東西。只是說明了,黃金大帆船極有可能就是長老種族駕馭離開宇宙,上升到更高維度世界的載具。掌握黃金大帆船,不僅能夠掌握跨越平行宇宙的方法,而且還能夠掌控因果律。
作爲學習和磨練星能的星武士,自然很清楚宇宙中因果律到底代表着什麼。星武士的星能能夠改變基本粒子,增幅或削減能量,可是就是不能夠在因果律的層次去實現一些事情。無數的星武士大師曾經預言,如果星武士最終能夠掌握因果律,配合他們的星能,便可以稱爲宇宙之主。
所以,這由不得教團的人不爲之瘋狂,甚至冒着巨大風險投入瞭如此多的資源。
當然這事情如果被白仲褀知道了,他一定會嘲笑星武士教團。他自己就是長老種族,在長老種族的“老年活動室”也呆過一段時間,自然清楚就連長老種族本身都無法掌握因果律,要不然也不會有長老種族的前半身在順着因果律編織成的命運軌跡疲於奔命了。
“我不允許任何人阻擋我的腳步!”淵發出了幾乎中二的宣告,他有着巨大的野心,雖然在教團中他最多隻能算是中層管理幹部,但是他有一個強大的老師,他想要更強。
淵始終沒辦法忘記,自己的老師在十八年前的那些經歷。星聯,一個已經進入到銀河高等治理議會的委員團中的文明,其元首掌握着如此誘人的權柄。一言決定億萬人生死,掌上有數千顆星球。這是何等的威風和霸氣,不論是曾經的那個星聯元首,還是現在這個跟教團多有往來的蕭聿元首,都是那麼的讓人神往。
淵甚至還學會了地球上的一句話:大丈夫當如是。
“你是什麼人?”淵在黃金大帆船的前甲板,在通訊頻道中居高臨下地質問那將教團艦隊打散了的戰機駕駛員。
白仲褀瞥了瞥嘴巴,剛被擊沉的那艘F型戰艦獸上是加載了嵐雪給自己的翻譯器的,可是這架戰機上是沒有加裝簡族語的翻譯器,所以這時候淵叫囂的是什麼,白仲褀一概不知。
他只能用僕平阿語迴應道:“黃金大帆船,我志在必得。”
可惜,淵也聽不懂僕平阿語,他倒是懂漢語,只是白仲褀沒覺得他會使用漢語,因爲那會兒忽其實也不會說漢語,忽的本領是跨越語言的意識交流。
自然,白仲褀也不太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會主動使用星聯的官方語言。
兩個人雞同鴨講,也放棄了互相的溝通。淵能夠感受到那架戰機的強大,甚至能夠從駕駛戰機的機師那裡感覺到一點點壓力。不過這種壓力也就是一點點了。
淵並不急切要幫裁判庭的艦隊去報仇,他非常理智,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而且他手上的這艘信仰飛船恐怕不是這架連主力艦也能擊沉的戰機的對手,但是如果能掌握黃金大帆船,什麼樣的超級戰機,他都不會關心了。
就在這個時候,黃金大帆船的前方再次出現了蟲洞,在第二顆星球上進行了短暫停留之後,黃金大帆船終於要前往自己的最後一站,也是在這個宇宙中這次巡遊的最後一站。
“哈哈,不管你是誰,來自哪個文明,下一站終究就是你的終點站了。”淵的眼神中有毫不掩飾的輕蔑和鄙夷,哪怕那飛行機師是高等文明的人,哪怕是跟他一般的星武士,但終究不入他的眼。
淵有着強大的自信,來源於自身的實力,來源於教團。就奪船本身而言,來源於教團周密的佈置,也同樣來源於他的底牌。
他自信,不管是什麼樣的敵人,在他的這張底牌面前,都會是可笑的、弱小的。
“哼哼,黃金大帆船落入我手,再加上那樣東西,整個教團也要仰我鼻息,而星聯元首這個位子,說不得我也要坐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