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其實我是一個退伍兵……”穆楊開始靠着輪胎敘述自己的經歷(影子部隊34章)。

穆楊是一個退伍兵,退伍之後他無處可去,因爲他在軍隊學習的不是未來回到社會上可以用的生活技能,由於他所在部隊的特殊‘性’所在,他學習的是更多的殺人技巧。當他服役了五年之後離開軍隊回到地方上,卻發現時代變了,很多事情他不瞭解也看不慣,他想找份工作,但是這個時代已經要求更高的學歷了,而他不到十八歲就進入了軍隊,自然是沒有的。

在社會上‘浪’跡了一年之後,穆楊爲了生存,涉足黑社會,成爲了一名金牌打手,一名保鏢(影子部隊34章)。雖然他從心裡厭惡這份工作,但是一名警察的名額需要幾萬元才能買到,他沒有這個錢,就算有,也不願意用這筆錢去買一個警察的名額,他不屑於和那樣的人爲伍,那樣的人還不如黑社會!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句話絕對是至理名言。穆楊在一次黑吃黑的行動中,巧妙地擊斃了對方的一名高級骨幹成員,他其實‘挺’佩服對方的這位成員的,那份機智和警覺‘性’甚至行動能力簡直就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如果不是偶然出現的一個‘女’人擋住了對方的‘射’擊角度,可能死掉的就是穆楊。

但是穆楊沒有想到,對方不是和他一樣的退伍兵,對方是情報機構的成員,打入黑社會的情報人員,因爲對方的黑社會有不可告人的背景,國家已經注意到了,所以派出了情報人員進行臥底偵查。而穆楊擊斃的那個人就是國家情報部‘門’派進去的臥底,而且他是剛剛打入核心內部的臥底。

當國家這部大機器運行起來的時候,無論是什麼樣的黑社會都要低頭接受審判。所以,在全國範圍內的高強度打黑行動中,穆楊彈盡糧絕被迫投降了。但是隨後他就被丟進了一個不知所在的軍營裡,裡面關押的都是死刑犯。

他所接受的訓練比起以往更加殘酷,在那裡接受訓練的人毫無人權可言,訓練殘忍程度令人髮指。但是沒有人制止也沒有人關心這些死刑犯的生死,因爲他們本來就是要死的人,如果他們可以通過訓練的話,還有一條活路。

穆楊所具備的優勢就是以前他接受過一定的訓練,比起這裡來說,略微差了點兒,所以穆楊頑強的活了下來,並掌握了比以前在軍隊更加複雜更多的殺人技巧以及別的技巧。當然,他這樣突出不可能不引起軍方的注意,後來有人查到了他的檔案,發覺他的確不屬於罪大惡極的類型,於是有個人就找到他進行談話,問他是否願意重新回到軍隊中去。

對於這樣的問題穆楊當然說願意,因爲他本來也對這個社會不適應,他是一個軍人,天生的軍人。

於是,他被消除了戶籍,剎那國再也沒有穆楊這個人的存在,他變成了一個影子,甚至連他的家人都已經接到了穆楊的死亡通知書,他成爲了不存在的人。然後穆楊又接受了一系列的情報員訓練,再然後,就是出任務了。

將近八年的時間裡面,穆楊遊走在世界各地的戰場上,從世界各地的戰場上向國內傳回一系列的情報。戰場上出現的新武器,‘交’戰雙方的政治傾向,參加戰鬥的各隊的總體素質等等,這些都是國家需要的情報,甚至包括那些傭兵們的情報,國家也要。因爲國家需要知道一些傭兵公司的實際背景,防止他國僱傭這些人對我國進行破壞活動,最好是把這些傭兵的資料存檔並進行監視,最大限度的保證國家安全。

和穆楊同期的情報員現在所剩無幾,大部分人死在了戰場上或者是敵人的情報員手下,穆楊本人也是死裡逃生無數次。八年裡面,穆楊逐漸明白了作爲一名情報員需要更多的保護來完成各種任務,於是他大膽的開始聯繫國外的一些情報機構,尋求更多的保護。不出他意料的,很多國家都對於一個主動靠過來的他國高級情報員表示出濃厚的興趣。

剛開始很多國家還有所懷疑,但是穆楊‘交’給他們的情報卻是他們最想知道的東西,就算不完全準確,也是大半都是正確的。不過穆楊也要求對方提供給自己更高級別的情報來傳遞迴剎那國,理由就是單一的出賣情報是一種愚蠢的行爲,除非大家都不要自己想要的情報了,那就不用給了,以後也沒辦法獲取更多。

就這樣,他成爲了一個多面間諜,依靠出賣情報和接一些小活兒爲生,漸漸地遊離在剎那國情報系統的管轄之外。

雖然很多國家可以從他手裡得到情報,但是事關國家生死的情報永遠是無法得到的。穆楊很清楚任何國家都不可能把自己的安危‘交’給別人,這樣的情報任務下來之後,他往往都是拒絕執行,尤其是對剎那國的這種,更是拒絕。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永遠也不會出賣國家,他送出的每一份關於剎那國的情報都是經過剎那國千挑萬選挑揀出來的,那些情報既能滿足他國的好奇又不會對剎那國造成什麼實質上的損失,也正是這樣,剎那國情報部‘門’才一直沒有管他太多,否則剎那國情報部‘門’不缺少比他更強的情報人員。

在夾縫中生存,這就是穆楊的生活寫照。但是他很喜歡這樣的生活,他喜歡在危險中穿梭,他喜歡和死神跳舞。甚至有段時間全世界都‘挺’和平的時候他沒事兒可做,索‘性’跑到了傭兵公司去辦理了一個傭兵的身份,參加傭兵們在各地的戰爭。幾乎很多傭兵都認識他,因爲這個相比而言矮小的東方人太容易讓人記住他了,總是一副笑臉,就算殺人的時候也是笑着。

傭兵們問起過穆楊爲什麼總是這樣開心,難道被別人打了一槍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對於此類的問題,穆楊只是笑,而不回答。

“那你爲什麼總是那麼開心呢?”陳陽問道。

“也許你們不信,那是因爲我感覺到了死亡。”穆楊笑着回答。

“死亡能夠讓你開心?我不得不說你心理有問題。”徐峰哼了一聲說道。

“不不不,我是說,面對死亡,而且你知道死亡對你來說是不可能的時候,怎麼說呢?死裡逃生的那種刺‘激’?大概如此吧,就是這一類的情緒。”穆楊笑着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曾經在戰場上站得直直的和對方對‘射’過,那麼多子彈,身邊的人要麼臥倒要麼被打傷打死,而那些子彈卻沒有一發打在我身上,在所有人眼裡,那是一個奇蹟。”

“狗屎運罷了。”徐峰不服氣地說道。

“我不和你爭論這個,最少我打了那麼多年的仗,身上只有兩處輕傷,從這點來說,狗屎運的確說明問題,不過就算是狗屎運,那也是幸運之神始終眷戀着我,你妒忌也沒辦法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早死在你手裡多少次了,不是麼?”穆楊帶着戲謔的笑容看着徐峰。

“如果現在我對你開槍的話,你還有幸運可言麼?”徐峰嘩啦一下把獵槍對着穆楊的腦袋說道。

“你可以試試看。”穆楊絲毫不在意徐峰的動作,順手扯着槍管頂在自己頭上,另一隻手夾着煙放進嘴裡‘抽’了一口。

“我下不了手。”僵持了一會兒,徐峰無奈的鬆開手指說道。

“那我就自己來。”穆楊一把扯過雙管獵槍,對着自己勾動了扳機。

“咔!”在陳陽和徐峰詫異的眼神中,獵槍發出了無力的響聲。

“這不可能,子彈我裝好了。”徐峰無法解釋眼前的一切,明明自己裝了子彈的,爲什麼沒有打響?

“唔……”穆楊打開彈倉,取出那顆子彈對着陽光看了看丟給徐峰:“你自己看吧。”

子彈的底火上有一個凹痕,但是並沒有被擊發,這是一枚臭彈。理論上來說,一萬發子彈裡面也難以出現一枚臭彈,但是就是這樣微小的機率,居然被穆楊撞上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的運氣好的令人感到恐怖了。

“好吧,我做了手腳。”穆楊看看兩人看自己像是看怪物的眼神之後無奈的揚起那隻拿槍的手說道,手指間夾着一個小小的火柴棍。

“戰場上你不可能做手腳吧?如果剛纔我真的開槍呢?”徐峰明白了,撞針擊打在火柴棍上,沒有足夠的動能‘激’活底火,所以獵槍沒有打響,玩槍的高手都會這一手,不過要是不注意的話,的確沒人看得出來。

“戰場上也可以做手腳,誤導對方‘射’擊也可以做到的,我站得那麼直,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打我還是去打那些認真瞄準的人?”穆楊笑着問道。

“當然打認真瞄準的,站得那麼直的雖然是一個很好打的目標,但是那些認真瞄準的人威脅‘性’更大,也許站得那麼直的一個人就是一個被派出來吸引火力的人,他身上一定有防彈衣,打了他暴‘露’了自己就給了那些瞄準的人機會。可是你怎麼就不害怕那些第一次參加戰鬥的人打你呢?”陳陽覺得還是沒辦法說通這件事,因爲老手不打假目標,新手可不是。

“我穿着防彈衣戴着防彈頭盔,恨不得把自己包的像個糉子,除非你用炮轟我,否則一般的槍械拿我沒轍。我能讓所有人記住我的原因就是我經常穿着防爆裝打仗,除了手不安全,哪裡都很安全。”穆楊大笑。

“你又騙我們!”陳陽和徐峰聽到現在才知道他們被穆楊耍了,穿着拆彈組的防爆裝打仗?可能嗎?

“逗你們呢!你們還當真了,切!”穆楊笑了一下,站起身從駕駛室拿出三瓶水丟給兩人:“我是個間諜,也上過戰場,我本身也的確是退伍兵出身,大部分人搞不清楚我說的真假的原因就在於我把真話和謊言‘混’合在一起,除了我,誰也沒辦法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就是看你們太緊張了,開個玩笑而已。”

“那什麼是真的呢?”徐峰還是想知道一些東西。

“那什麼又是假的呢?”穆楊頭一歪,笑着看着徐峰,然後從駕駛室拿出一個黑‘色’的提包遞給徐峰:“好了,就此分手吧,以後你會知道的,有些時候要看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不要被你的眼睛‘迷’‘惑’了自己的大腦而做出錯誤的判斷,就像這根火柴。”

穆楊把火柴放進徐峰手裡:“如果你被情緒左右了思維,一些微小的細節就不會被發覺,那麼,也許你就會處於危險之中,你們兩個去阿拉斯加州的安克雷奇國際機場,我們在那裡碰面。”

“你呢?”陳陽把槍丟進車裡問道。

“放心,我是幽靈,沒有人能夠抓到一個幽靈。”穆楊笑着關上駕駛室的‘門’,發動了汽車。

徐峰拉開提包,裡面放着一疊疊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