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 女人來自金星,男人來自火星
女人來自金星,男人來自火星老爺子這個人很有意思,把這樣兩個年輕、聰明而且漂亮的青年壓在身下強迫他們作“女人”,能得到怎樣的快感和成就感,我大概能想象;另一方面,他也不剝奪他們作男人的權利,昭君可以狎妓,貂蟬有側室就很能驗證這一點。
不過兩個男人年近三十還沒有子嗣,證明老爺子的獨佔欲也遠非常人可比。
他倆都爬上過人家的“龍牀”,就……沒有一起3P過?
這個想法一出,連我自己都哆嗦了一下。
實踐出真知,就是這個時候。
我心一橫,快如閃電,一手抓貂蟬手腕,一手握昭君手腕,硬是讓他倆的手碰在了一起。
昭君如同觸電一般,猛然一揮,自己的手臂揚在空中,我的手早被甩到一邊去。
我和貂蟬驚愕的盯着他。我真不知道昭君反應會這麼激烈,這麼本能的厭惡與同性的接觸。
他回過神來,扭頭向我,兩隻手伸過來緊緊攥住我那隻被他剛纔彈飛的胳膊。
我和貂蟬對望一眼。
昭君鬆開我的手,幾乎是飛奔出門。
“寬幸厭惡男風,是不是無人不曉阿?”我皺着眉頭問。
“公開的秘密。就是沒人敢談論罷了。”
“我說過他極度潔癖還有自我厭棄。”
“全中。我就是好奇您怎麼這麼快就知道。據我所知,您和藤原大人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長。”
貂蟬,你肯定不知道我除了主業之外,最大的兩個愛好是泡美男和……心理分析。
我故作玄虛的微笑,伸出食指直指貂蟬右眼的那顆淚痣,“比方說,北條大人,您是個本性溫柔且多愁善感的男子,您在心外究竟砌了多厚的一堵牆才能是現在這樣一付刀槍不入的樣子?”
貂蟬的神情霎時透明,“果然逃不過您的眼睛。那麼您每次在稱呼我‘北條大人’的時候,又究竟想把我推開多遠?”
他臉上的憂傷,讓已然修煉成精的我一時也閃了神。
和貂蟬關係的快速拉近讓我非常不安,可就是這樣一個表情這樣一句話,最後的一點抗拒轟然崩塌。
這個回合,我認輸。
他看着我,很久,久到可以看穿我的真實想法。
“我不想等藤原大人回來了。先告辭了。”
“我想去看看北條信之。”
“我會安排。放心。”
“貂蟬姐姐,回去多小心。”我站在他身邊,“尤其是今天之後。”
他扭頭,那個眼神深邃得要把我吸進去,“你也保重。”頓了頓,“想不到我也有後悔的一天。”
言畢,轉身而去。
“小四,去請翡翠大人來。”
“是。主子不關心主人……”
“盡你的本分。”
“是……”
“我大概知道你主人去哪裡了。他一會兒就會回來的。”
小四目光閃爍了一下,隨即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我和堇覈對最近的收支賬目還未到一半,大帥哥推門而入。
“公主你有話問我?”
“關於‘藤原大人’。”我燦爛微笑,“你對他的事情知道的比較多。”
因爲亞妖孽在閉關修行,我也只能問翡翠。
“我猜,你們的交情恐怕從童年就開始了吧。”
“當年,我們兩家來往甚密。”
我記得,書上說橘家與藤原家爭權落敗而被滅門。但是,昭君卻是與翡翠兄妹交好。
“十歲之後的他,性情大變。後來我家遭遇變故,我和堇不得不離京。”大帥哥語氣頗含意味。
十歲的昭君,被打包送給法皇了。可是這個家門變故麼……不妨賭一把。
“離京那年,翡翠你十六歲?”
大帥哥眨眨眼睛,“你究竟還是什麼都知道了。”
“這樣,我就非常理解你們兄妹的立場了。我真高興,我們無需刀劍相向。”
“說實話,我絕對不想與姑娘你爲敵。”
心照不宣,相視一笑。
此時,昭君進門。看見翡翠,也依舊是毫無表情的一張臉。但是他可以安然自如的在翡翠身邊坐下。二人交情果然匪淺。
“藤原君,今晚京城的夜景可曾令你失望?”
“……月色很美。”
翡翠大帥哥精明,見此狀況,起身告辭,“公主,什麼時候能再一次欣賞你美妙的歌喉呢?”
“哪天專門唱給你聽。”
風情一笑,飄然遁之。氣態舉止可當“妖孽”二字。
翡翠大帥哥身影逐漸模糊。
昭君剛纔是跑去上次與我騎馬夜談的山坡看夜景,平復心情去了。
就像我洗澡吃飯一樣,這是昭君獨一無二的“儀式”。
他坐過來,牽起我的手,“您是不是完全瞭解我的想法?”
“在你處理錯綜複雜、紛繁糾纏的政務和家族關係時,很難;但你只面對我的時候,基本上是。”我略略思索,回答道。
這個靠的不是智商,昭君你的情商相比我來說有缺陷,你要認清並正視這個事實。
“時時刻刻戴着面具演戲,你不覺得太悲苦了麼。冷眼看繁華如夢,高處不勝寒的孤寂落寞滋味,你還沒嘗夠麼?”
他琥珀色的眼睛裡逐漸蒙上一層水汽。
兩個人都沉默。拍拍他的手。
今天這麼文藝,大概被門外無邊夜空、清冷之月所感染,傷情悲秋之故。
出門被美女拉住,“柳丫頭,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想瞞你。”
我擺擺手,“沒關係。你已經給我足夠的暗示了。”
“北條君和我,都去求寬幸他也不會答應的,他只對你言聽計從。”
北條君?堇和貂蟬交情不淺的樣子。
“我說了沒關係。不過你們不要這麼信任……他對我的感情。”
“……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謝謝你。”
“女人應該疼惜女人。況且已經趟了渾水,就不怕越趟越渾。”
“你這麼說,我更覺得無地自容。”
我笑笑,“下回讓那個人親自謝我來,我就原諒你。”
美女稍愣,終於含羞一笑,“一定一定。”
東三條殿,左大臣府。
更衣後,兩個人在書桌的兩頭,伏案專注於各自的工作。
他忽然把公文一合,“聽說您的歌喉婉轉動聽。從沒見您主動在我面前輕歌一曲。”
我把筆往桌上一拍,“我不是賣唱的。”
“我唐突了……”他稍有慌張。
“你看輕我的出身是不是?”我這帽子扣得猛了點,且看他怎麼應答。
他蹭的站起來,“我從無此意。我對您的敬重……天地可鑑。”
哎呀,都立誓了。
“是麼?拿什麼證明?”我冷笑。
“只要您答應,我明天,不,現在就可以去治部省……”
昭君是貴族中的貴族,他結婚要專門去治部省登記。而一般的貴族婚姻則屬於民部省管轄範疇。
我也蹭的站起來,“這你也敢說是尊重我?一切還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你究竟明不明白,我柳如櫻根本不用你來作我的名片。”
也不知道幸鷹有沒有把女權主義基本教材傳授給他。
昭君說不出一句話來反駁。
其實男人語言和思維的應變能力和女人根本不在一個層次,而且越是喜歡的女人,男人的嘴往往越笨拙。
面對咄咄逼人的我,他根本不能招架,唯有無助且惶恐的忍耐和承受。
我佯怒快步出門。
剛邁步到庭院裡,就覺得自己實在是衝動了。裡外衣衫一共兩層,在初冬的寒風中,不禁瑟瑟發抖。
還未及回頭,就被從後面緊緊抱住腰身,“您不要走。”
昭君今天又妥協了。
感慨,這男人怕是沒救了。有心想探探他的耐性和容忍底限,遺憾的是,現在依舊沒發現。
抓住他的手腕,想要用力扯開。
他抱得更緊。
“你鬆手,我不走。”
院子裡的隨從包括小三小四他們,三秒鐘內就在我們的視野內消失。
轉過身,面對他。伸臂摟住他的腰。他溫存的迴應我的擁抱。
“我……不知道您會這麼在意。”
“並非如此。以現在的立場和處境,這麼多人都處於風口浪尖上,你要顧及的東西太多了。這個時候,我不想成爲你唯一的軟肋。”
其實,昭君這麼多年苦心的經營,已經近乎無懈可擊。但是我的出現,打破了他的不壞金身。
“您不是我的軟肋……更需要您的……是我。”
“你肯定知道,最好的保護我的方式,就是冷落我。”
“我辦不到。請您原諒我的自私。我辦不到。我真怕哪天會失去您——一如您的名字,風一吹便不見蹤影。”
他的聲音低沉且壓抑着自己的感情。
得承認,他的直覺很準。所以他才儘可能的想要時時刻刻把我留在身邊。
昭君對愛情,虔誠,執著且狂熱。他會首先爲對方妥協乃至犧牲。
我決定轉換話題,“源櫻千代應該是自殺的吧。”和妖孽童鞋一起收看的八點檔節目得知的,不過堇卻說她是難產而死。
他毫不掩飾他對那個女人的厭惡,“是。她看見孩子後,自己了斷的。”
——那個孩子看來是有缺陷。
“我想去看看那個孩子。”
“隨時都可以。”他痛快的允諾。
我微笑着擡頭,迎上他清澈的琥珀色雙眸,“你可怎麼辦啊,昭君。”
“嗯?”他莫名其妙。
“肉麻的甜言蜜語和技巧的轉移話題,這兩種快速平息女人怒氣的法寶,你一樣都不會。你今後可怎麼辦啊……”
“啊……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討您的歡心……”他有點尷尬。表情相當可愛。
作男人難,作帥男人更難,作精英帥男人更是難上加難。
於是,我在昭君的評語裡添上一條,“有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