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 昭君不泣,貂蟬無憂
昭君不泣,貂蟬無憂理論上受君如果不配合,男男很難有什麼快感可言。
我也知道書本上“那種撕裂般的痛楚”會造成深深的心理創傷。
昭君這麼多年承受了多少,我只是在頭腦裡分析然後想象。
直到看見真實的場景,我才被深深震撼。
並不是我把他壓在身下之類的YD姿勢。
與昭君綿長的親吻和溫暖的擁抱,不曾看出他有任何問題。
我出去泡澡。泡到我自己睡着了。等我回來,昭君也睡着了。
可是他在做夢。
全身顫抖,劇烈喘息,緊攥身下牀單的手青筋凸現,頭扭在一邊。
一個字都不吭。
聯想起他胸前密密麻麻的傷痕,他就是以這種姿勢任由那個變態老頭在身上戳出一個又一個血洞。
就在此時,一個清清楚楚的聲音傳進我耳朵裡——“柳。”
——我想我回不去了。
拍拍他的臉,他隨即睜開雙眼,“做噩夢了?”我問。
點頭。眼角沒有淚水。
“那要重新睡。翻個身,乖~”
他勉強微笑着側身,向裡面挪了挪。
鑽進他懷裡,頭埋在他胸前。
他呼吸漸漸平穩。
隨後一夜無夢。
早上,昭君上班,我溜回行館。
一切如常。昨天左右大臣幾乎刀兵相向的場景,就像從未曾存在過。
聽完小四的彙報,對着窗戶發了很久的呆。
寫信給我那幾片葉子。問個好,顯示我還健在。
晃悠晃悠,整理一下自己研發的產品,看看太陽,時間還是早。
出門去找堇美女。
路過集市,有人售賣紅木書桌,不禁兩眼冒光,爽快的付賬,一張送回四條之尼館,另一張就在昭君的書房安家。
踏進X館走廊,路遇的姑娘們見我皆無比恭謹的行禮,讓我好生不適應。
大美女慢悠悠的向我解釋,“惹着你的都讓寬幸打發、杖斃光了。現在誰不知道他愛你遠勝珍寶,找你晦氣,還要不要小命了?”
“沒人找我挑戰,還真有點寂寞。”
“柳丫頭,你真是個怪人。”
相視而笑。
小四送來昭君的書信,大意是,貂蟬上疏彈劾自己的親生弟弟——北條信之玩忽職守。一番言辭懇懇切切。最終上諭,革職,永不錄用。
賣了昭君十足面子,自己還落下大義滅親的美名。
這算盤打得精。
其實昨夜把北條信之送回去時,貂蟬淡淡的一句,“圈禁。”
我和昭君就知道今天的結局。
“樓主。北條廣之大人求見柳姑娘。”還是那個清脆的聲音。
我不經意的問道,“北條大人以前也常來醉雲樓麼?”
堇神色微變。
我起身,輕拍她的肩,“爲了你,我可以做很多事,可能比爲藤原還多。”
她擡頭看我。
我又問,“是爲了你的男人麼?”
她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點點頭。
我讚許的笑笑。轉身,出門。
貂蟬雖然一如既往的春風拂面般的笑容掛在臉上,但能憑直覺感覺到他今天心情不佳。
他趕在昭君來接我之前見我,一定是有話對我說。他面前一杯清茶。我握着自己常用的茶杯坐在對面看着他。
“信之的事情,確是在下家教不嚴。還望姑娘和藤原大人海涵。”
“不知者不罪。大人不必太過自責。”
他沉默稍許。忽然擡起頭看着我,“能讓清冷節制的藤原大人愛到心坎裡去的女人,很難讓人不好奇。”
“北條大人,那您是怎麼看待我的呢?”
一絲奇異的氣息飄來,並不同於貂蟬以往使用的薰香。
他手撐太陽穴,“當初我以爲柳姑娘也是沽名釣譽之人。”
“所以大人那天出現在我眼前,只是爲了驗證自己最初的判斷麼?”
“不怕姑娘笑話,我對自己原本是相當自信的。”
“大人確實有自信的資本。”
貂蟬無論臉孔、身材、嗓音、舉止、修養、氣質、能力、家世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他聞言看着我,笑了笑。
我惡意陡升,“所以只有大人這樣的條件和身家,纔敢嘗試去搶藤原的女人。不論成功與否,都可以激怒一貫風雨不動的左大臣藤原寬幸。”
他的笑容瞬間凝固,“這點我承認。可是我現在後悔了。”
“北條大人,您是最擅長口是心非的。”
“您和我講話的時候又有幾次不是言不由衷?”
“北條大人,做生意都講求個公平。您總是防備着算計着別人,反過來還要求別人對你赤誠相待?”
“我今天來專程向您道歉。我發誓,除了第一次見您,我再沒輕視過您,沒再對您講過一句謊話。”
他說完,靜靜的看着我,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發現他骨子裡的落寞。就像一種氣場,輕易的感染人。
“您不肯相信我麼?”他搖頭,垂首,手撐在桌上。
我與他沉默大概十分鐘。
他忽然站起來,笑容說不出的詭異。一下摳住我的右肩,一個猛力把我摁倒在地板上,一隻手開始粗暴的扯我的衣服。
他眼神迷離而空洞,身體熾熱。
糟糕。
我勉強左手探向袖中,摸出捐子,快速捂住他的口鼻。
內心默數,一、二、三……五秒過後,貂蟬撲通一聲栽倒在我身邊。
我的麻醉劑也很靈~~~
兩個身影聽到聲響,同時出現在門外。
我隔着拉門低聲道,“二,四,我沒事。你倆個裝作撞破好事的尷尬樣子在北條的隨從面前晃一晃,記住戲演得好點~~”
“是……”
身影立時消失不見。兩個帥哥絕頂聰明,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昏倒在一邊的貂蟬有一張安靜且純真的睡顏,長長的睫毛下一大片陰影,右眼眼角上方一顆淺棕色的淚痣。
他無疑被人下了**。
茶我也喝了,沒有問題。況且這裡是藤原家地盤,昭君和堇都知道我柳如櫻下毒、解毒當世無敵,他倆要害我決不會用**這麼初級的手段。
那就只能是貂蟬被人暗算。
扳過他的身體。仔細檢查。奇異的氣息。是貂蟬今天用的薰香。
聞了聞。應該是慢性起效,聯想到今天他的異常舉止,不知不覺中使他逐漸狂亂。
扒掉他那些薰過**的衣服。裡裡外外七八層。直到剩下最後貼身浴衣。
想起他剛剛的舉動,怒從心來,粗暴的扯掉他的多層衣飾。不解氣似的還在他腿上狠揣兩腳。
看着他那雪白的最後一層浴衣,索性扒開徹底佔個便宜。
如我所料,他胸前也有星星點點的傷痕。數量沒有昭君的多,傷口類型卻如出一轍。
再次確認糟老頭非比常人的興趣愛好。
給他灌下祛火清心的藥水。
稍稍整理自己的儀容,悠閒的啜茶,等待藥效過去,貂蟬醒來。
等了大約四十分鐘。
他坐起來,手扶額頭。我饒有興致的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在意識到屋內的狀況和自己的衣着之後,他看着我,有短暫的錯愕刻在臉上,清清晰晰。
我板着臉,內心等着看好戲。
他站起來,眼神恢復堅定,“我一定會負責。我會迎娶您的。”
我一陣狂笑,差點岔氣。
他不知所措。
我捂着肚子指指杯子,“水。”
他斟滿,遞過來。我還是止不住笑,以至杯子沒接穩,水全灑在桌子上。
“我不太想得起剛纔的事情。我是不是冒犯過您……”他小心翼翼的問。
我可是久負盛名的藤原情婦阿。這要是再和右大臣傳聞滾過牀單,我知名度關注度肯定能再創新高,當世風雲人物就捨我其誰了。
全京城的女人都會把我當成剝奪她們夢想與幸福的罪魁禍首。
我醞釀了半天,好不容易正色道,“如果今天這樣的是藤原,我相信。但是您是風月場的常客,您的反應我覺得不尋常。”
扭身直面他,“僅憑衣冠不整,您就確定您做過什麼‘冒犯’別人的事情麼?”
他神情嚴肅。
我最後一擊,“您身上,發生過類似今天的事情麼?”
他面色鐵青。
“我很想知道其中的隱情。如果您想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當然您有權利不告訴我。”
站在門邊,留給我一個挺拔的背影。他沉默思索良久。
“北條大人,您回去多留意下您的近侍和使女。您的衣服的薰香有問題,爲了保險,不要穿着這身衣服回去了。”
我起身,解下自己的外衣,輕輕的披在他肩上——寶藍色底,金色水紋,帶着我獨一無二的茉莉香氣。
“天氣冷,不要着涼。”我說得意味綿長。
他看着我的眼睛裡多了層莫名的薄霧。
貂蟬走了。
我的右肩生疼,找面鏡子一看,紅彤彤一個爪子印。可見吃美男豆腐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何況是妖男。
昭君回來了。
樹袋熊似的撲進他懷裡。
周圍一大堆人相當驚詫。
誰都知道,昭君在人前是不笑的。
所以即使我扎進他懷裡,他依舊面無表情。
周圍人有點振奮。在他們看來我對昭君來說也不過如此。
他雙手樓住我的腰,低頭在我臉頰上雙脣輕點。
周圍的那堆人下巴都能砸到腳面了。
真是開心。
去昭君家蹭飯。
飯後一五一十說明情況。拍拍昭君的手,“明天考驗你的時候到了,可要表現得符合你的個性阿~~”
他笑眯眯的點頭。
我噗嗤一聲,“中了我麻醉劑至少頭疼三天。也沒便宜他~~”
第二天。
本來就是一身清冷之氣的左大臣藤原寬幸在朝會上氣場越加凜冽陰沉,寒冰般的眼神如利劍接連掃向右大臣北條廣之。
右大臣一直刻意迴避並無聲忍耐到讓其他同僚詫異無比的程度。
此詭異事件,很快又是貴族間的熱點話題。
聽完小一的回報,我放聲大笑。
午後,泰繼上門。
“神子,最近很難在四條之尼館看見你。”
“抱歉。我常在藤原那裡。”
“你不必道歉。身爲神子你很盡職。京城的怨靈數量大爲減少,雖然陰陽之氣還不能完全調和,但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況且,待在藤原左大臣身邊很明智,他可以保障你的安全。”
泰繼原來是這麼寬容並有遠見。只是面對他,我有點虧心,從一開始我的心思在八葉上的就有限。
“我發現我的力量在流失,如果你需要我的話請儘快吩咐,晚了我可能幫不了你。”
這個事件應該是泰繼變成人的那個,翹了昭君的約會也得陪他。
我攥住他的手腕,急匆匆的向外跑,“我們去補充失去的力量,火之御子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