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看着陳璐蘭,頓了一下,便還是神色如常地說道:“點滴打完了,可以抽針了。”
陳璐蘭笑道:“還沒呢,我們有定時間的。”
說罷,她便捧着一個像病例一般的冊子翻看,兩腿交叉,悠閒地靠在牆上。
顧明眼睜睜看着玻璃瓶子裡的藥水滴盡,自己的血液從那細小的迴流上去,還是開了口,說道:“陳璐蘭,過去我就當我們兩清了,我不想再和你有什麼糾纏。如今偶然碰見,你覺得這樣的手段,有意思嗎?”
陳璐蘭這才恍如隔世,回過神來,故作驚訝地說:“哎呀,竟然把你給忘了。”
然後依舊扭着自己的水蛇腰,煙視媚行地走來,要給顧明拔針。
顧明忍不住冷笑,道:“看來短短五年,還不夠磨掉你卑鄙幼稚的脾性。”
陳璐蘭也跟着冷笑:“我當然沒有你顧大小姐光明磊落,算計人的事在背後做全了,表面上還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聖母表情。”
“呵。”顧明眉頭一皺,手背上因陳璐蘭的粗魯動作已經沁出了大粒血珠,她卻毫不示弱,道,“我可從來沒對你擺過什麼聖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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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對你這種人,我只後悔自己沒有想出狠毒十倍的計劃來對付你,而不是像你,除了勾引男人,就只知道嘴皮子上、手上較勁。實在是幼稚無聊的很。”
說完,顧明伸出另一隻手就奪過陳璐蘭手中的棉籤,別過臉不願再看那女人一眼。
陳璐蘭被顧明氣得發抖,但礙於醫院畢竟是自己現在工作的地方,只是咬牙切齒地說:“我就是喜歡用這種卑鄙幼稚的手段,只要看到你不爽快,我就好過,我就開心。”
說着,她笑死了,擡手就去按顧明壓在針眼那裡的棉籤頭。使勁按下去,陳璐蘭還自鳴得意地說道:“我就是喜歡叫你痛。”
顧明把手一扯,掙開陳璐蘭的鉗制,瞥了她一眼,便也不顧手上了,掀開被子下牀。
陳璐蘭見顧明不爲所動,更加氣急敗壞,甚至想跳到牀那一邊去搶顧明的鞋子。她滿腦子都是當初顧明和路逸合謀在婚禮上羞辱自己的那一幕。她恨的兩眼充血,慌亂跑過去,結果顧明已經將鞋子套在腳上了。
顧明坐在牀沿邊上,冷靜地望着陳璐蘭,道:“你鬧夠了沒,我可沒功夫奉陪。你再揪扯不清,我就按鈴換別的護士來了。”
她說着,譏諷地勾起嘴角,說道:“別硬生生地逼着我去投訴你,你這份工作想來也來之不易吧。”
陳璐蘭火冒三丈,再次被顧明羞辱,她都幾乎要去撕扯顧明的頭髮了。
這五年,自路逸在自己的婚禮上宣告了自己的醜聞,那一衆公子圈裡早就把自己當做笑柄,再無富二代願意和自己往來。權財厲害一點的富一代也都知道了自己的事,連做二奶也沒人要她了。她無奈只好去酒吧裡做陪酒賣酒。後來終是下海渾渾噩噩的過了些日子。一直到最近,陳璐蘭聽一起工作的姐妹們說在外面弄個正當的掛名職業,去做外圍,錢來得更容易更快。她便找了些關係戶,好不容易在這家醫院混了個臨時護士的名頭。只在醫院忙不過來的時候過來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