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他是她養的

視頻是關於她和謝明堂在一起的畫面,照片是她跟謝明堂在f市在大街上旁若無人的親吻時被人拍的,底下配的文字更是聳動,謝氏總裁誘上十幾歲少女的驚悚字眼更是看的她心神俱滅。

報道道出了謝明堂收養她的實情,其中還有杜撰的成分比如誘姦未成年少女。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與她發生關係,再結合兩年多年與程雅蘭在一起之後被人報道的事情,暗指其實戀童癖纔是謝明堂的性取向疑雲等等。

事實本來不是如此的,許翊流着淚看完,不停的搖頭,喃喃自語:";不是這樣的,這不是真的,不是這樣的......";

可是什麼叫百口莫辯,這個報道一旦被髮出去,謝明堂乃至謝氏,都將是滅頂之災,她一張嘴,哪裡還能夠解釋得清。

陸笙兒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這個東西,但至少這件事情暫時被壓制住了。而她說的話也沉重的壓在許翊的心頭,她說她可以壓下這一次,但不能保證每一次都成功,不想看謝明堂身敗名裂,她該怎麼做呢。

其實答案多麼簡單啊。

只要她走了,陸笙兒想必會有辦法讓這一切瞞天過海,消失於無形。

但她能走去哪裡,又該往哪裡走呢。

謝明堂來找許翊的時候,許翊已經收拾好所有的情緒。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而且今天的謝明堂看起來也有些心不在焉,眉頭深鎖,電話一直進來,到後來乾脆關了機,在牀上時抱着許翊,也是很少說話,許翊覺得他有心事,是因爲自己的事情嗎?她卻不敢問。

許翊之後又去醫院看了徐景城幾次,他的情況沒有好轉,張淑芳在醫院以淚洗面,她不敢現身。也不敢都加逗留。

陸笙兒又來找了她一次,這次她的臉色相當的難看,幾乎是質問的語氣:";爲什麼,許翊,難道我上次把話說的還不夠明白嗎?你爲什麼還不離開他,你知不知道,又有人想其他報社提供了上次的內容,我已經壓制不住了,這件事情一旦爆發出來,他辛苦經營的這一切,都將毀於一旦,你這個人怎麼那麼自私,你真的愛他嗎?如果你真的愛他。你怎麼忍心看他落得一無所有的地步?你知不知道爲了徐景城的事情,他答應了徐家那麼苛刻的條件,你——";陸笙兒到最後真的是氣急敗壞,她一直文文靜靜柔柔弱弱,可能從沒說過這麼多的話,所以到後面已經漲紅了臉,漂亮的杏眸裡燃燒的火焰幾乎將許翊給洞穿。

";他答應了徐傢什麼。";許翊輕輕問。

陸笙兒生氣而無奈的說道:";之前謝氏跟徐氏明爭暗鬥奪一個上億的開發案,鬧的不可開交,最後謝氏以微弱的優勢取勝,爲了讓徐家放過你,他不但把這個案子拱手相讓,還自願出讓百分之一的謝氏股份給徐家,他爲你做了那麼多,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帶給他的又是什麼,是災難。是污點,是屈辱!";

";今夜之前,離開這裡,馬上走,要不然誰也保不住你!";陸笙兒踩着高跟鞋憤怒的走了。

許翊呆呆的站在原地,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喇叭聲,她回頭,一輛白色的寶馬緩緩朝她靠近,漆黑的車窗降下,張淑芳的臉從裡面露出來,她帶着一副黑色的大墨鏡,遮擋了大半的臉,看不清表情,她開口對許翊說:";景城已經醒了,但還要出國治療,你願意跟我們走嗎?";

";徐景城醒了?";她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

張淑芳帶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像譏諷,又像是苦笑:";是醒了,你自己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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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笙兒也去找了謝明堂。給許翊的u盤同樣有一個擺在了他的面前,本來陸笙兒是不想給他看這些東西,這一切說穿了,只會讓大家都難堪而已,但現在,事情又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

";還有六個小時,寫着你們報道的報刊就會全面發行,你還有六個小時的時間。";陸笙兒笑着謝明堂的眼神溫柔而憐惜,臉上卻有倦意,";我已經盡力了,壓不住,要你自己想辦法了。";

謝明堂是不會允許這樣的報道發出來的,不光爲了謝氏,更是爲了許翊,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是受不住這些流言蜚語的。

他拿起電話,找了季紹庭,彼時的季紹庭剛剛畢業,可他的父親是省部高官,手握重權,又找了傅紹騫,傅站雖然已經退休多年,但官場上的人際關係還留了不少,謝明堂很快便打聽清楚壹週刊所屬集團的總裁是何許人也,又找了人牽橋搭線。

在六個小時內,他爭分奪秒,終於趕在雜誌印刷出來,送往各報點的最後一刻,把整件事情給壓了下來。

陸笙兒一直呆在他的辦公室內,看到他整個人往寬大的老闆椅後一躺,長出一口氣,懸着的心終於落下來:";解決了嗎?";

謝明堂微微頷首,陸笙兒高興的眯起了眼:";那真是太好了,還好你有辦法,要不然事情可真麻煩了。";

";你沒有其他想法?";謝明堂盯着陸笙兒笑起來與許翊有八分相似的面容,突然不能理解這個女孩的心思。

她這麼做,是完完全全在爲他付出。

陸笙兒被謝明堂看的不好意思,攏了攏自己的秀髮:";明堂,你別這麼看着我,我做這一切,其實都是爲了自己,我愛你,所以不希望你出事,至於你跟許翊的事情,只要沒有以後,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真是個大度的女兒,可是謝明堂卻無法給她這樣一個保證,良久過後,他卻坦誠望着她:";系謝謝你,但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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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真的沒有問題後,謝明堂才離開辦公室,此時已經凌晨三點多。

往常這個時候,他是不再去許翊那裡了,怕打擾她休息,可是今天他有一種迫切想要見到她的衝動,無盡的疲憊之後,他希望得到一個溫暖的依靠。

謝依人還在國外,他的生活裡,竟然只有一個。

她只有他,而他,也只有她。

陸笙兒已經走了,哭着走的,可是謝明堂除了謝謝和對不起這兩句話,外,已無話可說。

他拿着鑰匙打開了許翊的家門,但是與往常不同,他沒有感受到一絲人氣。

他打開了客廳,客廳收拾的乾淨,纖塵不染,他朝臥室走去,臥室裡,牀鋪整整齊齊,她並沒有在牀上。

謝明堂看到衣櫃沒有關緊,大步走過去,她的衣服原本就不多,現在,已經收拾的快沒有了。

拉開底下放置內衣褲的抽屜,也是一無所有。

目光所及,他看到書桌上放着一張白紙,拿起,上面是許翊娟秀的字跡,寥寥數語,倒盡所有的離別。

謝大哥:

我走了,很抱歉,用這樣的方式道別,但我已經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徐景城因我兒變成如此,我又一次次的給你添麻煩,拖你後腿,這一切,我都難辭其咎,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他,我都只有抱歉,所以不要找我,我不想餘生繼續活在痛苦和悔恨裡,就讓我去照顧他吧,我願用我此生來贖罪,彌補我所犯下的錯誤。

陸小姐是個好姑娘,她真的很愛你,一點也不比我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她。祝你們幸福。

珍重。

許翊筆。

字跡潦草而混亂,最後一樣字眼已經暈染開,說明她是哭着寫完這些字,而謝明堂的心,就像被火燒,他開了車,瘋狂的衝到了馬路上,卻不知該去哪裡找他。

最後把車開到了徐家大門口,也不管深更半夜,用力而瘋狂的砸門。熱門(

徐家內院的藏獒嗷嗷叫個不停,終於把主人給驚動了,保姆外套都來不及披就跑出來開門,謝明堂一身戾氣:";張淑芳呢,叫張淑芳給我出來!";

保姆震懾於他的氣勢,嚇的不敢動彈,緊張的吞嚥着口水:";我們夫......夫人不在家......";

";去哪裡了。";

保姆驚恐的搖頭,謝明堂不信,不顧時間往裡闖去,執意問個究竟。

家裡的好幾個傭人全部出來阻攔,可還是攔不住謝明堂,最後還把樓上的徐老爺子給驚動了。

大半夜的,徐老爺子披着外套下樓來,擾人清夢,謝明堂自然是不受歡迎的,可老爺子還是告訴他:";景城去國外治療了,他們一家都出國去了,真的不在這裡。";

";出國?去哪裡?";

徐老爺子說這個真不清楚,都是張淑芳安排的,謝明堂的胸膛隱隱震怒,但沒有多做糾纏,轉身離開了徐家,打電話去航空公司查詢。

沒多久,航空公司就給了回覆,確實有一個許翊的女孩,搭乘了下午五點的飛機,前往香港,然後在香港轉機,飛往了洛杉磯。

暗夜的天幕,像絲絨,靜謐的包裹着整片大地,高速路兩邊是開闊的一望無垠的稻田,他摘了耳機,突然減速,直接把車停在了硬路肩上,也沒有開雙跳,就這麼靜靜坐着,雙手十指緊握着方向盤,手背上青筋突起。

她竟然選擇用這種方式離開他。

謝明堂的心又痛又怒,胸腔裡彷彿有一把火,熊熊燃燒着,擡頭往後一靠,望着黑暗的蒼穹,怎麼也壓不住心中的怒氣,反而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最後一頭栽倒在方向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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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

機場。

一名嬌俏的女孩拖着一個黑色的巨大行李箱從出口出來,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子,很英俊的外表,可是仔細看,卻會發現有微微的不同。

";來,景城,這邊走,小心點啊——";嬌俏女孩一邊走,一邊笑着對身邊的英俊男子笑道。

然後,這男子也給了她一個笑容,不過笑的卻有點癡傻。

可是女孩絲毫不介意,她的身高不高,只到男子的肩膀,出了機場大廳,外面的氣溫有點低,有些涼,她便動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豎高,用來禦寒。

而男子也學她的樣子,動手,幫她把外套的領子給豎了起來,並且說:";這樣就不冷了對不對,許翊,有沒有溫暖?";

許翊看着他的笑容,有片刻失神,然後微笑着點了點頭:";對,景城你說的很對,這樣就不冷了,走了,我們上車,回去吧。";

";好,回家,走,我們回家。";

出租車來了,許翊讓徐景城先上了車,自己把巨大的行李箱放到後備箱之後,跟着坐上來。

徐景城一路都在說話,好像對外面的一切很新奇。

許翊也笑着,但是笑容背後卻多了一份沉重。

徐景城當時是醒了,可是醒來後,卻忘了所有事情,只記得一個名字,叫許翊。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許翊,找不到就哭鬧,醫生說這是車禍的後遺症,他不但失憶了,智力也返回到六七歲的孩童。

張淑芳倍受打擊,不信邪,問醫生怎麼辦,醫生說只能準出國,而且失憶這種事情,目前國內現有的醫療手段是沒辦法治癒的,這種事情需要機緣巧合,也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

經過這大半年的努力,徐景城的情況有了明顯的好轉,可他始終,還是隻認識許翊一個人。

不論許翊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他的世界裡,只剩下一個叫許翊的女孩。

多讓人心疼。

張淑芳那麼討厭許翊,可爲了徐景城,她放下所有的驕傲與自尊,對許翊只有一個要求,好好照顧他的兒子,不論何時何地。

許翊從記憶中抽身,徐景城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漆黑的雙眸裡,明淨澄澈,不染世俗的塵埃,這雙眼,這張臉,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如果她不跟謝明堂在一起,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的話,她寧願她與謝明堂,從沒有開始,她寧願用自己,來換取他的平安。

";怎麼了?";她溫柔開口。

他說:";許翊,你累了嗎?你想休息嗎?你一直不說話,";然後他擡出自己的肩膀,";那你靠在我肩頭睡會兒吧,等到了我叫你。";

她默默望着他,眼中有些溼潤,最後別開頭,聽話的把頭靠了過去:";好。";

閉上眼睛,聽覺變得格外敏感,車窗外風過耳際的聲音,還有他短促有力的呼吸聲以及跳動的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徐景城低頭,望着許翊絕美的側臉,也跟着閉上了眼睛。

車子進入市區後,正是下班高峰期,遇到了大堵車。

從下坡的高架就開始堵,一路往下,司機踩着的剎車尾燈亮了一路,遠遠望去,如一片燈海。

高架對面的商業大廈外牆上有一塊巨大的? ̄¬顯示屏,上面正在輪番播放着各種廣告。

她看的百無聊賴,司機也無聊,乾脆開了收音機,他調頻,一個個換着頻道,直到來到一個現場訪談頻道,她聽到聲音清脆悅耳的主持人問:";首先,要在這裡恭喜謝總,榮登今年剛剛發佈的胡潤財富榜前百名。";她自己拍了拍手,接着又問,";那謝總能不能跟我們分享一下此刻的心情?";

謝明堂醇厚熟悉的聲音在許翊耳畔響起,就像馬蜂尾針,狠狠蟄了一下她的神經。

她被徐景城握着的手,陡然握緊,細小的指,掐入了他的掌心。

司機手指在方向盤上有一道沒一搭的敲着:";這位謝總很厲害啊,年紀輕輕就登上了胡潤財富榜百名榜,真是讓人羨慕。";

許翊的眼眶再度溼熱,她可以想象他一身西裝革履的坐在紅色的演播廳內,與主持人對答如流的場面。

同時也慶幸,那件事情沒有曝光,他還能站在盡頭的位置,讓萬衆敬仰。

車子終於可以緩緩滑動,聽了沒多久,徐景城終於不樂意了:";能不能換個臺啊,老聽這兩個人說話,說來說去都是多少錢多少錢的,無聊不無聊啊。";

主持人剛剛問到了謝明堂的感情生活,然而還沒等到謝明堂的回答,徐景城就不願意繼續再聽下去了,司機一向以客爲尊,於是隨手按了調頻,換了頻道,直到換到一個小品節目,許翊問徐景城:";聽這個好不好?";

他點頭,許翊卻對着窗外闌珊夜色,出神。

她回來了,他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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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堂做完訪談又跟傅紹騫等人去聚了一下。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午夜十二點多,屋子裡一片漆黑,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擡步朝上樓,剛回到自己的臥室,突然從旁邊竄出來一個身影,在他身後跳起來,矇住他的雙眼:";你猜猜,我是誰!";

謝明堂一怔,立刻拉下她的手,轉身,一道嬌小的身體已經撲入他的懷裡,大聲喊着:";哥,我回來了——";

是謝依人,謝明堂把這小丫頭拉開,看看,長高了不好,出落的也越發標緻美麗,只是這性子,似乎一直未變。

謝依人望着他嚴肅的臉,伸手,笑眯眯的扯了扯他僵硬的臉皮子:";哥,你笑一下嘛,人家給了你這麼大的驚喜,你難道就不表示一下?";

突然,謝明堂伸手,用力抱了她一下:";什麼時候回來的?";

";下午。一直在等你回來,想給你個驚喜。";

謝明堂鬆開她,點了點頭:";回來就好,時間不早了,先回房睡覺吧。";

謝依人笑嘻嘻的:";哥,這跟我想的不一樣,我以爲我們兄妹這麼長時間沒見面,應該抱頭痛哭一頓纔好。";

謝明堂頓時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她白嫩的臉頰,豐潤的手感,讓他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女人。

";哥?";察覺到他的失神,謝依人小心喚了一聲,";哥,你沒事吧?";

";沒事。";謝明堂回過神,收回手,";太晚了,先去睡覺,明天再說吧。";

謝依人也是累了,隱隱打了個哈欠:";哥,那我先下去了,你也早點睡,晚安。";

謝依人走後,謝明堂去洗手間洗了個澡,然後躺在牀上,明明很累,卻了無睡意。

許翊離開半年了,這半年,他過的按部就班,波瀾不驚。

外人眼裡,他是高高在上的謝氏總裁,他擁有萬千財富,生活奢華,揮金如土,身邊美女如雲,卻只有他自己明白,過的有多孤獨。

越繁忙,越獨孤。

他養了她近二十年,卻只擁有她短短几個月。

這種滋味,比螞蟻噬心更難受。

他從來也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愛一個人,這麼久,這麼深,他更加不知道,往後這漫長孤寂的歲月,沒有她,該怎麼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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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依人回來後,並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她的一顆心,都撲在了傅紹騫的身上,尋找個這種機會偶遇,不擇手段的接近他的身邊。

謝明堂其實很羨慕傅紹騫,至少謝依人愛的光明正大。

雖然他也不認爲謝依人能撼動傅紹騫那磐石般的冷硬心腸,但還是任由她胡鬧着。

因爲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另一個女人身上。

他知道她回來了,半年的時間裡,他把她守得滴水不露,即使遠隔千里。

她回來後,他終究是忍不住,開車來到了他們樓下的小區。

現在的許翊,並沒有住在當初的房子裡,而是住在一處更大的由張淑芳爲他們提供的房子裡。

真有點兒像婚房的意思。

正是傍晚時分。

小區裡不少散步的人。

他開了一輛新車,把車停在路邊,一路看着他們手牽着手有說有笑的走來。

心就像被刀子割開。

徐景城一遍遍叫着許翊的名字,孩子似的調皮,她就一遍遍耐心的應着。

在外人眼裡,他們是夫妻,別人用徐太太稱呼她,她雖然驚訝,可最後也沒有反駁。

他們甚至就這樣走過了他的車邊,沒有看到他鮮血淋漓的悲傷。

上一次吐血,他住了半個月的醫院纔好。

外人都以爲他是累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傷的。

他一直沒有走,等他們上樓後,他就下了車,站在一棵大樹下面抽菸。

許翊下樓來倒垃圾,毫無預期的,兩人撞了面。

他手夾着香菸,任由點點星光在等指尖明滅,她手上的垃圾,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現在面前,太意外,太震驚,也毫無準備。

一切都是在電光火石間發生,完成。

她被謝明堂像貓抓老鼠似的,帶到了樹後面一個僻靜陰暗的角落裡。

她驚覺,倒抽了一口氣,抓住他的胳膊:";別這樣,讓我回去,景城還一個人在家。";

";這就是你想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嗎?";他的嗓音暗啞而低沉,呼吸間滿是濃濃的煙味,從剛纔他腳邊那滿地的菸蒂來看,他在那裡,至少站了兩個小時。

許翊的手,被他反握住,很大力,幾乎捏碎她的指骨,捏的她渾身發冷,但她也不反抗,就一直緊擰着眉心。

謝明堂的動作粗暴,在得不到迴應後,就將她壓倒在樹幹上,大手更是毫不客氣的探入她的衣服裡,拉開她的拉鍊——

";不要——";許翊立刻按住了他的手,那邊,她看到徐景城下樓來找她,混沌的意識立刻變得清澈敏銳,";不要,明堂,不要。";她語帶哀求,";不要讓悲劇重演,我不想再傷害他。";

徐景城看着留在口子上的垃圾袋,舉目望去,卻沒有看到許翊的身影。

她看到他拿出了手機,所以趕緊整理好自己,一把推開了謝明堂,走角落裡走了出去,繞到徐景城的背後,拍了下他的肩膀:";景城,你怎麼下來了?";

";許翊,你去哪裡了。";徐景城回過頭,高興的拉着許翊的手,";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不見了呢。";

許翊溫柔一笑:";剛纔看到那邊好像有隻小貓,所以過去看看,沒事了,我們上去吧。";

";好。";

謝明堂一個人,站在角落裡,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像一個孤獨的行者,一個人揹負了所有。

——————

徐景城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除了沒有恢復記憶,智力不及正常人外,其實生活自理已經完全沒有問題。

許翊也不用二十四小時陪伴他,有了空餘的時間,可以喘口氣,她開始找工作。

徐景城在一邊拍手:";好啊,找工作,找工作,我也要找工作。";

許翊笑望着他:";行,你也找工作吧。";她對他總是特別寬容,像對待一個孩子一樣溫柔的對待他。

她是外語專業,其實去外企也是很好的選擇,可是那邊工作時間長工作壓力大,自然對徐景城會有疏忽,而進國企這樣的單位,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最後,她退而求其次,進了一家外貿公司。

雖然工資沒有外企高,時間沒有國企寬裕,但兩相權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許翊挺滿意,徐景城也很高興,晚上就拉着許翊去慶祝。

拗不過他,她只好答應了。

————他叼討圾。

安靜的角落裡。

陸笙兒望着眼前這張讓她牽腸掛肚了這麼久的臉,語氣是酸澀的:";明堂,都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沒有改變主意嗎?";

謝明堂手握着一杯紅酒,晃了晃杯中酒紅色的液體,但看着她,嘴角露出一絲輕輕笑意:";你呢,放棄了吧。";

陸笙兒一愣,隨即攤手:";好吧,我也沒有放棄,不過,我不打算繼續等下去了,等一個自己永遠也等不到的人,這種感覺太絕望了。";她美麗的臉上,滑過一絲哀愁。

謝明堂靜靜的聽着,聽她說:";我已經辦好了出國手續,打算繼續出國進修兩年,今天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吃飯了,祝你以後過的更好。";

謝明堂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接着便是釋然,他與她碰杯:";笙兒,許翊說的沒錯,你確實是個好姑娘,你會找到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人的。";

陸笙兒挑眉:";她說我是好姑娘嗎?你呢,不怪我嗎?";

";怪你什麼?";

";怪我把她趕走了啊。";

謝明堂的神情坦然自若:";如果沒有你,事情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我也是感激你的。";

";就因爲這感激所以你一直勉強自己來應付我吧。";

";如果單純的做朋友,我想我們都可以更自在一點。";

陸笙兒釋出一絲苦笑:";罷了罷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強扭的瓜不甜,繼續下去也沒什麼一絲,我聽說他們回來了,希望你加油吧,再努力爭取下。";

謝明堂沒有迴應,重重與她一碰杯。

他的位置正好對着大門口,看到徐景城牽着許翊的手,高興的朝另一邊的桌子走去。

許翊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帶着一條白色的絲巾,柔弱而清爽。

陸笙兒順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他們,眼中閃過驚訝,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謝明堂,再次與他碰杯:";任重而道遠。";

沒多久,陸笙兒便先離開了。

謝明堂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看着他們談笑風生的模樣。

也看到徐景城趁着許翊點菜的時候,偷親她。

許翊驚訝的紅了臉,隨後便藉口去洗手間離開了。

他在洗手間的門口把許翊堵住了。

";你......";許翊雙目圓睜,謝明堂一下子把她拉入了男廁的一個隔間內,因爲他看到徐景城也朝這邊來了。

男廁跟女廁一樣,牆角點着一股檀香,味道有些濃郁,許翊並不喜歡這樣的味道,可是徐景城卻進了洗手間,謝明堂將她困在這囹圄之間,讓她動彈不得。

同時,他還低頭,在她的脖頸間輕嗅着,她的後背貼着牆壁,猶如一隻驚弓之鳥,狠瞪着滿身侵略姿態的罪魁禍首,壓低了聲音警告:";你別亂來。";

";亂來?怎麼樣纔算亂來?";謝明堂的一隻手,把她的毛衣下襬從皮帶裡面拉扯出來。

許翊震驚的按住他的手,謝明堂卻笑的輕慢,她聽到了外面猶如水流淅瀝的聲音漸止,知道是徐景城解手完了,便不敢再出聲,只能緊咬着下脣。

於是謝明堂得寸進尺,張嘴咬住了她的耳垂,許翊渾身一哆嗦,她的敏感處,他掌握的一清二楚。

她的臉不爭氣的紅了,又不能罵他,只能硬忍着。

廁所這地方也是要命,隔着一扇門板,看不清外面的情況,不知道徐景城走了沒有,可即使他走了,又有人進來。

這兩個人一邊解手還一邊互遞了根香菸,竟然在洗手間內聊起了天。

許翊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謝明堂對她上下其手,她真想就這麼衝出去。

而且他的膽子越發的大,隔着衣物的廝磨,已經超越了她的底線,她的手抗拒的推在他的胸膛上:";你瘋了,這種地方,你竟然也y的起來!";

謝明堂聞言嘴角終於有了一絲暖意的微笑:";只要是你,何時何地都可以。";

這樣的情話,有多動人,就有多傷人,勾起了許翊無盡的懷念,身體跟着軟下來。

外面聊天的兩人終於走了,洗手間內一片安靜,許翊推了推他:";我要走了,景城一個人在外面那麼久了,會找我的。";

謝明堂臉色不愉,許翊又說:";這味道聞得我不舒服,快點出去吧,你先出去。";

他被她推了出來,確定沒問題之後,才叫她出來。

許翊迫鬆了一口氣,迫不及待離他遠遠的:";我先回去了。";

座位上,徐景城確實等急了,菜都上來了,他盯着許翊紅潮未退的臉:";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啊。";

";肚子有點不舒服,所以久了點。";

";這樣啊,要緊嗎?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吃飯吧。";

許翊這才發現,謝明堂一直坐在角落裡,從剛纔他們一進來,就已經成爲了他的囊中物甕中鱉。

————————

這天以後,許翊沒有再出去吃飯,自然也沒有機會再遇到謝明堂。

她的工作乾的不錯。

老闆很驚訝她的專業能力,逐漸開始倚重她,出門談生意的時候,好幾次也都帶着她。

徐景城很高興,他也要工作,張淑芳哪裡會同意他去外面工作呢,就把他安排進了徐氏,至於什麼職位,許翊不清楚,但肯定是不低的。

一個月後,老闆給了許翊一個文件,許翊震驚:";老闆,你要解僱我?";

";不是,";老闆說,";這是我們的上級合作單位,最近兩家公司合作出口一批產品,你去那邊盯着。";

";爲什麼是我?";這種案子,向來接觸面極大,而且與人交際,許翊並不擅長。

老闆卻說:";你外語好,形象也好,代表公司出去,不得挑個長得好看的嗎?要不然人家會以爲我們公司沒人。";

許翊微微紅了臉:";謝謝老闆。";

老闆點頭,把對方公司資料拿給了她:";好了,你去準備下吧。";

";嗯。";許翊回到自己的座位,打開文件夾,看到上面謝氏兩個黑色加粗的字體,忽然間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她是他養的,他能離開,其實是他默許的,而他要她回來,她也只能乖乖照做。

她是風箏,而風箏線的那一頭,一直是他拽在手裡。

她接受了公司的安排,進了謝氏,做公司代表,她雖然不擅長交際,可長得漂亮卻又不是那種驚豔張揚的美,爲人安靜又低調,所以與新同事相處的也很愉快。

雖然來了謝氏,可她在生產部門,謝明堂是集團負責人,也不可能天天下生產線,半個月過去,他們一面也沒有見到。

這讓許翊不安的心逐漸放下來。

徐景城每天晚上都過來接她,他忘了一切,自然也忘了謝明堂,這樣的安排,對所有人都好。

不過今天,徐景城家裡有事來不了了,天又下了大雨,許翊騙他說自己帶了傘,其實是沒有的。

她咬了咬牙,望着百米外的地鐵站,咬了咬牙,想一口氣衝過去,可是剛跑到外面,胳膊就被人拽住了,並且用力脫了回來,回到廊檐下。

然而就是這短短几步路,也把他們身上淋得溼漉漉。

謝明堂用力扣緊了纖細的手腕,滿臉的怒氣:";你就打算這樣衝過去?";

許翊垂頭:";其實也沒多遠。";

";沒有多遠?";謝明堂生氣了,說話很嚴厲,";這麼冷的天這麼點路就可能讓你感染肺炎也可以要了你的命,你要不要再試試!";

許翊垂下眼瞼,像個孩子,聽訓。

謝明堂隨後推開了她的手,冷聲:";等着,我去開車!";

他也沒拿傘,就孤身衝入了雨中,沒多久,開着車子過來,調好了位置,她可以不受一點影響上車。

可是他身上,已經淋透。

";就知道說我,你自己呢。";她趕緊把空調打開,謝明堂很快打了兩個噴嚏,她的臉色都變了,";你這樣不行,快點找地方換溼衣服。";

距離這裡最近的,其實是她之前住的地方。

她想開口,又不知從何說起,謝明堂一言不發的把車開了過去。

重回舊地,來不及感傷,許翊就衝入臥室內,在裡面翻箱倒櫃,很快就把他的衣物給翻了出來,這是他之前來這裡過夜留下的。

從內褲到襯衣,都有。

全部都擺在原來的位置,她找的不費吹灰之力。

可她剛轉身,身體就被謝明堂從背後抱住了。

她渾身一個激靈,他開始動手脫她身上的衣服,她想反抗,但身體只是不停的打着寒噤,兩具冰冷的身體貼合在一起,帶着點陌生的涼意很快被溫暖所取代,她躺在牀上,望着身上的男人:";既然你想要,我就給你。";

謝明堂的內心裡,一直有個疑問,此刻雖不合時宜,還是問了出來:";徐景城強迫過你嗎?";

許翊雙目一窒:";你呢,你跟陸小姐發生過嗎?";

謝明堂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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