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昨天的思考之後,她已經隱隱意識到了這應該是自己初到這個世界時就知曉的所謂的“世界意識”搞的鬼,可這個原因卻是絕對不能告訴別人的。
要不然自己怕不是就要被他們當成妖女了。
雖然對自己需要欺騙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爲親近的人有些不舒服,不過鶯鶯早已料到了香玉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故而也不至於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也不知我那日究竟是怎麼了。”
就算知道我也實在沒辦法告訴你們,真是抱歉。
鶯鶯垂下眼,面上帶着困惑的神色說道。
“我當時只是莫名其妙地就覺得眼前一黑,隨後就完全失去了意識,大概是那十天的趕路有點累?”
因爲我死在那裡的結局才符合這個世界的“劇情線”。
鶯鶯在心裡冷笑一聲,爲世界意識的過河拆橋而感到不齒。
若不是有香玉,它怕不是要大獲全勝了。
“不過幸好有你啊香玉,我現在才能仍然好好地站在這裡。”
鶯鶯擡起眼,眼中帶着真實的感激說道。
才能不但破壞掉世界意識的陰謀,同時也能直接逃脫它的掌控。
聽到鶯鶯當時並不是故意跳河,而是真的意外落水,呼韓邪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一種新的憂慮又涌上了他的心頭。
香玉被鶯鶯感激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加上已經詢問了鶯鶯當時的具體情況,而自己又的確還有些乏累,於是她直接在鶯鶯說完之後送客了。
“我知曉了,既然你現在已經好了,我便也就放心了。如果你沒什麼事情的話,便先回去吧,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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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邊的單于剛剛那眼神可明顯不歡迎你現在來我這裡的。
鶯鶯被香玉的話弄得一哽,有些不想走。
不過她來這裡的確也只是看看香玉,並沒有其他的事,於是只得順從香玉的話。
“那我便先走了,香玉,你好好休息。”
呼韓邪聽到鶯鶯說的話心中一喜,腳步歡快地復又將鶯鶯帶回了原本的帳篷,也是離他的大帳最近的一個帳篷。
待再次躺到帳篷中之後,鶯鶯呼了口氣。
現在終於沒什麼大事在她的心頭掛着了。
想必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會和之前兩年自己和香玉一起在宮中的日子那樣平淡卻快樂吧?
“昭君……我有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哦,對,在重新恢復往日的生活習慣之前,自己還得適應一下生活中加上了一個丈夫的情況。
呼韓邪的出聲讓鶯鶯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差點把他算漏了,連忙在心中補了一句。
這都得怪自己之前新接受的那份記憶把自己搞混亂了,加上呼韓邪這兩天完全沒有給自己的生活施加什麼壓力,讓自己無意中居然忽略了他。
鶯鶯眼帶笑意地看向呼韓邪。
“單于有何事和昭君商量呢?”
想必自己適應的日子不會太久,畢竟自從認識他之後他就很是照顧自己的樣子。
呼韓邪被鶯鶯柔和的語氣和微笑的神情搞得對自己接下來的話被認同有了些信心。
“我是想說,之前你突然暈倒險些落水的事情不是還不知道確切的原因嗎?醫師並沒有診斷出來,而你也只是猜測當時可能是自己太累了。”
聽到呼韓邪提起了這個話題,鶯鶯本來很是放鬆的心有些緊張了起來。
這原因她倒是知道,就是沒辦法和他說,萬一呼韓邪窮追不捨,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是的,單于。不過對此我也的確是沒什麼別的辦法的,單于想對我說什麼呢?”
“我是想,爲了防止你在之後再出現這種情況,你還是在帳中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不要出去好,你覺得呢?”
呼韓邪建議道。
這樣的話,不僅能夠讓昭君養好自己的身體,自己還能想看她就來這裡看她,真是兩全其美。
鶯鶯的面容有些僵硬。
這……雖然沒有必要,不過倒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時間比較短的話。
畢竟是自己先說不出來原因的,是自己理虧。
“我覺得可以,所以單于希望昭君在帳中呆多久呢?”
七八天?十多天?
呼韓邪聽到鶯鶯這麼說,眼睛亮了亮。
“呆到我們可以查出你那天突然暈倒的原因怎麼樣?”
此時此刻,雖然有些不應當,呼韓邪突然有些慶幸鶯鶯的病症沒有一點頭緒了。
這樣的話,她豈不是可以一直乖乖地待在帳裡了,自己也可以獨享這個大美人。
想到自己那天帶鶯鶯回來的時候部落裡有些人那看直了眼的樣子,呼韓邪有些醋意。
“不行!”
聽到呼韓邪這麼說,鶯鶯瞬間放棄了自己想因爲不得已對他撒了謊而想要彌補的心理,斬釘截鐵地說道。
呼韓邪有些失落,不過他也知曉自己這個期限都沒有的要求有點爲難人,倒也沒有生氣。
因爲自己心中的期望,他卻也並不打算直接放棄自己的這個念頭。
他決定再嘗試一下。
“爲何不可?昭君,這個帳篷絕對寬敞,你需要出去乾的其他的事我也可以直接讓別人來這裡服侍你,你絕對可以在這裡呆得很舒服的。”
鶯鶯的眼角有些隱晦地抽了抽。
當然不可,這也太過於拘束了。
“因爲我其實是一個呆不住的人,單于,我非常不想長時間地呆在這個帳篷裡。”
鶯鶯看着呼韓邪語氣堅定地說。
“這樣的啊。”
呼韓邪有些失望,不過他很快又振作了精神。
“那在帳篷裡呆一個月,怎麼樣?如果一個月後能找到病症的話自然最好,如果找不到那也就算了,畢竟一個月都沒事了,應該也就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能有一個月的時間天天回到帳篷就看到昭君自然也是很好的。
一個月?
鶯鶯有些爲難。
如果她的確有着什麼難以查出的病症的話那她自然能夠理解呼韓邪的心態,可是她自己是知道的,自己現在已經完全無礙了。
這樣的話,呆在這個帳篷裡一個月也未免太過憋悶了。
“單于,雖然我也並不知曉我身上究竟有什麼病症,可我其實有感覺的,我認爲我的身體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大礙了。”
鶯鶯,極爲認真地看着呼韓邪,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變得更有說服力。
“所以,我想事實上我也完全沒必要繼續窩在帳篷裡了。”
然而呼韓邪此時卻被鶯鶯接二連三地拒絕以及現在直接的否定搞得心情不快。
雖然我提出這個要求的確有私心,可我確實也是爲你着想啊,爲什麼你卻只知道反駁我呢?
他心中有些委屈。
再想到在自己遇到鶯鶯之後幾乎什麼事都是順着她的,而自己提出的要求他都想也不想地拒絕了,呼韓邪更氣憤了。
“既然你不同意,我也不同意,這件事情我們明天再行商量吧。”
他語氣僵硬地說。
鶯鶯被呼韓邪突然轉變的語氣搞得摸不着頭腦,不過既然呼韓邪這麼說,那應該便有迴旋的餘地,於是她只是點了點頭。
“好,便依單于,我們明天再討論這個問題吧。”
呼韓邪聽出了鶯鶯話中隱含的堅定語氣,有些氣悶。
“那你今天先在這裡好好休息吧。”
他粗聲粗氣地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這裡,回自己的大帳中去了。
晚上躺下之後,呼韓邪仍然在爲白天自己突然感覺到的鶯鶯的“不給面子”而氣憤。
他閉着眼睛輾轉反側了許久,越想越煩躁,索性直接在黑暗中了起來。
他楞楞地感受着身周無邊的黑暗,突然便不煩躁了。
我可是部落大單于,爲什麼還非得聽從一個女子的意願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