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強暴的是格拉納愛,不,也不是格拉納愛!”工程師都要崩潰了。︾樂︾文︾小︾說|
“難道你是想強暴我?”萊特尖利地叫起來,青筋鼓起,把桌子拍得砰砰響。
“不算強暴,我並沒有想強暴女醫師。”工程師總算迴轉了點腦筋。
“那還能是格拉納愛女醫師強暴你?”萊特狂暴地繼續追問着,外面的女醫師聽到這個,捧着面哭得更加傷心起來。
這下子,薩穆埃爾法滿腦子都是這個詞彙,就像無數飛舞的小天使,把他鬧得又是驚恐又是悔恨,到底這個女公教徒有什麼魅力,把他迷得如此神魂顛倒,不就是微笑溫柔點,待自己溫柔點,還願意皈依正教並嫁給自己嗎?如果工程師這會兒說是女醫師“勾引自己”,那不是顯得自己太沒骨氣太無恥了嗎?
“你看看你的模樣。”萊特繼續咧着嘴巴,把眉毛斜成倒八字,一臉鄙夷的樣子,並且將帳篷上的布給掀開,捧着個玻璃塊,折射來的陽光刺得工程師都睜不開眼睛,脖子縮得更往後,“還是挺厲害的嘛,先前說自己腿在索菲亞堡戰鬥裡骨折了,但我看你剛纔侵犯進去的那瞬,還是蠻帶勁兒的嘛!兩條腿還站得滿穩的,和那條‘腿’還形成了完美的通架,嗯?”說完,萊特把書卷給推過來,“別掙扎了,在上面簽字,你們這些羅馬工程師都是會希臘文的高貴物種。”
“渡海前就我對貴軍的劍術教習官說過,我的腿傷已經好了......可是卻被他用劍柄再度敲傷了......”薩穆埃爾法囁喏着,但隨後一道強光再度刺來,他急忙擡手遮擋,“於是你懷恨在心,居然想要強暴日夜悉心照顧你的女醫師!”萊特舉着玻璃塊。憤怒地吼叫着。
“我沒有,我沒有......”
“你難道不知道,在整個營地裡除去大公外。最受崇敬的就是這羣女醫師了,許多傷兵都把她們當作聖母在人間的代理人。這事要是傳出去。啊老兄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可慘了,真的會很慘的。還是坦白吧,然後私下在大公面前謝罪,也許大公會把你綁在石頭上,沉到湖底就算了事,這也是最好的結果。”萊特把招供的書卷推得更近了。
薩穆埃爾法低垂着頭,嚇得不再再說任何話。他當然知道這事真的鬧到大公那裡,絕對是沉湖處決,沒二話。
要從自己一手營造的船塢裡綁出去,再被沉掉,那個情景實在是過於悽慘了。
這會兒,一名營務端來盤熱氣騰騰的餐點,擱在了矮桌上,萊特站起來,把餐盤也推到了供狀的旁邊,語氣變得柔和起來。“吃吧,這是普羅旺斯鹹肉塊配麥飯,很好吃的。想想故鄉的媽媽吧......吃好想完後,就簽字畫押。”
於是乎,工程師就邊流淚流鼻涕邊吃,想想母親,想想家鄉,最後還是嚎啕起來,“我不想沉湖而死啊,我只想與格拉納愛在一起!”
“無恥之尤!”萊特怒斥說。
這會兒,格拉納愛忽然也跑進來。與工程師擁抱在一起,哭得是稀裡糊塗。安娜同時走入進來,與萊特互相使了個眼色。“即便把工程師處決,也沒法挽回女醫師的聲譽,這樣做沒太大好處的營務官閣下。”
“請公主殿下吩咐。”
安娜便迅捷將桌面上的書卷替換了,接着萊特重新推過來,“大公那裡,公主與我都會幫你解釋的,只要娶了格拉納愛就沒事了。工程師其實你這個人除去好色點,其他的還是不錯的嘛,我們畢竟從索菲亞一路同行直到這兒,乾脆這樣,想要規避也有辦法,就是在錦冊上簽字畫押,加入伽爾伽努斯兄弟會,再發揮特長,爲大公作戰。”
“還是要我的配方,我發誓不說出來的!”
“誰要你說出來了?你儘管守口如瓶,只要爲大公制造噴火射具就行了,至於燃料我們從索菲亞也帶來不少,夠用了,只要你不說,而只是做,就不算違背與皇帝的誓言書。”萊特狡詐地笑起來......
旁邊的安娜一臉無辜的表情,還時不時瞅着剛纔的供狀。
反正在次日,高文就看到,薩穆埃爾法默默地開始指導水手連隊製造射具了,有不明白的時候,他就寫成文書,再翻譯過來,鬧得安德奧達特在其間忙得很累。
“阿格妮絲......”
“放心,她也答應我了,會把圖紙儘快寄到奇維特去,以便那裡的朝聖者改造牛車和馬車,運輸三種規制的船隻。”緋帳裡的安娜抄着手,氣定神閒。
“辛苦了,公主殿下。”高文欽佩地說。
“你們大連隊啊,實在不是忠厚的人能呆的地方,所有人都快和你一樣奸詐,上行下效,也難爲薩穆埃爾法了。”安娜低着頭,走到了營帳邊的擱物架前,摸着上面的沙漏壺,似乎另有所指地埋怨說。
“這樣不是很好嗎?工程師一直傾慕着格拉納愛,他們現在總算是正式結合,本大公還要送去些銀幣和器物,表示祝賀。”高文則耐心等着前方斥候的彙報,並未有注意弦外之音。
“萊特說,工程師雖然侵犯了女醫師,但是隻要和她結婚就能一筆勾銷。”安娜低着眉眼,左右看着營帳內,見暫時無他人在場,纔好奇詢問說,“那是不是結婚了,就能減輕‘騎矛戳刺’的痛苦?”
“你啊,是不是在闖進去的時候,看到什麼了......”高文用手支起額頭。
“可惜沒看清楚。”安娜就這樣毫無羞慚地說出來。
“請矜持點,公主殿下。”
“不是你叫我學習的嗎?”
入夜後,尼西亞極東處的湖邊森林處,兩個揹着包裹蒙着暗色袍子的人,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還有隱沒出現的城市牆角、塔樓,便下定決心,推出條柳條編織的小舟,輕輕朝着目標劃去。
槳在湖面上,發出的聲音極其細微,四周也是極度平靜,除去偶然有夜梟的叫聲,黑乎乎的曲折湖岸也不斷呈現在他倆的眼前,而後他們看到了,在城東巨大的營地裡,居然有個半月形的構築在水面的堡壘,還有舉着火把來回巡哨的戰船,看起來是新築不久,但是卻隔斷了水道,“羅馬狗的船!”那兩人急忙躍下船,涉水拖着船隻重新上岸。
這會兒,森林裡忽然火把齊舉,到處都是跑動的人影,那兩個人嚇得狂奔,戈特沙爾克的武裝團成員們,都舉着棍子和鐵叉,到處高呼着抓細作,在林邊一騎着馬的黑影,很快就穿過灌木,正奔着他倆而來。
“分頭走,務必把信送到!”兩人快速分開,但是一支飛來的箭矢呼嘯着越過一人的耳邊,扎入了另外個人的後脖子,那人哼都沒哼,就栽倒在地,斷氣絕命。
火光舉起,騎在馬上的,一個蒙着頭巾的混血武士相貌的,重新搭起第二支箭,將瑟瑟發抖的倖存者“釘在原地”,“在此處等你們很久了,背信棄義的科尼雅狗,把密信都交出來。”
幾名武裝團立即衝上,把那人手腳給控制住,並套上了嚼頭防止他自殺。
“帶回去,給行軍總管。”
“吾乃整個羅姆王國的凱撒與蘇丹,吉利基.阿爾斯蘭,不要畏懼圍困你們城市的那羣朝聖者,他們自各個方向而來送死,早已叫我的弓弦和刀刃不勝其擾,估計也全是羣蠢貨。此次,本蘇丹率領整個王國的四十萬大軍,即將突破城東的河谷,突襲朝聖者的營地,毀滅他們的所有,你們的城市也要裡應外合,出擊地點定在新門。”當文書內容被閱讀出來後,高文對着所有將官,低聲沉穩地說,“圍城打援的決戰,開始了。但是你得交代出,蘇雷爾曼的出擊時間,定在何時?”他明白,這種時刻狡詐的蘇雷爾曼是不會寫在文書密信上的,而是會叫細作親口說出來告訴城內的伊本.麥蒙。
“明日下午的第一個半時辰(下午三點鐘)。”那細作滿頭是汗,刀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信號!”
“燃起三堆篝火。”
“如果不是這個時辰,我會把你綁在高高的十字架上,面對這座城市,一刀一劍碎割掉。”高文隨後站起來。
“我軍大營分爲兩面向敵。韋薩特.梅洛、戈特沙爾克負責監視城市新門一側,防備麥蒙的軍勢,下轄三個希臘連隊和所有朝聖者武裝團,作戰時刻堅決防守,依託木柵和壕溝,不準隨意出擊、追擊;泰提修斯、布拉納斯將軍所屬所有羅馬軍隊,在水手連隊掩護下,與營地東側的平野上列陣拒敵蘇雷爾曼。我與坦克雷德、比雷爾、喬瓦尼、布蘭姆森,統帥三支騎兵連隊,與三支意大利老兵連隊,於河谷北側的山巒埋伏,伺機將蘇雷爾曼的攻勢,攔腰切斷,盡情踏碎。”
“行軍總管閣下,那法蘭克人與諾曼人明日的攻城如何辦?”泰提修斯詢問。
“隨便他們攻擊,聲勢越大越好,就越有利於整個戰局。所有人,自此刻起全速準備,遵守號令和旗幟,趕赴各自的戰場!”高文將大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