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救贖的拳頭和光

「屍球」的奇怪表現,也讓躲藏在附近的修羅感到無比的恐懼。

他根本不理解那種沒有多少感情的怪物,爲什麼會出現那種感覺,要知道組織在製造這對怪物時,就是按照標準的「災厄」而製作的,如果用那個討厭的蒙多克的話來說,「這就是最完美的實驗品了,沒有之一,強大,殘忍,最接近自然「災變」的玩具。」

當然,現在修羅已經不會相信蒙多克那個胖子所說的話了,沒有感情的「玩具」居然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逃跑了,而自己的控制對方的魔導咒文,居然一點用都沒有。

“可惡,你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夏哲你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修羅不斷在低聲的咆哮中,積蓄着實力的同時,從口袋中掏出一瓶鮮紅的液體,那是組織最爲成功的藥劑——「淨化藥劑」。

一口喝完平常10倍量的他知道,如果夏哲在「屍球」剛剛的攻擊下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那麼他一定會立刻對自己的「玩具」發起攻擊,而那一刻就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哪怕不能殺死對方,也樣讓他體會一下自己失去雙臂的痛苦。

果不其然,修羅猜對了,「屍球」逃跑的路線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渺小的身影。然而就在這完全不對等的體型上,「屍球」居然表現出了一個弱者的姿態,反而是比它小上幾十倍的那個身影,纔像真正的暴力施加者一樣。

斷斷續續的尖細嘶鳴不斷傳遞着某種信號,並且向着反方向退卻着。

“你好像能感覺到我想要做什麼啊……既然知道害怕爲什麼還要惹怒我呢。”

夏哲淡淡的聲音確確實實的被「屍球」聽明白了,與此同時,「屍球」也不斷髮出短暫且急促的嘶鳴迴應着眼前可怕的人類。

“現在才知道求饒,之前都在幹什麼呢?你知不知道殺人也是分很多種的,雖然我也沒有多少資格在這一方面說教,但虐殺弱者的行爲,已經超出了作爲強大生物的底線,所以,你做好接受處罰的準備了麼?”

夏哲向前渡步,慢慢靠近龐大無比的「屍球」,而原本還想繼續逃跑的它,也因爲夏哲的眼神停下的移動。

最終急促的嘶鳴變得平緩起來,彷彿透露着奇怪的悲傷,原本張開的無數眼睛,也逐漸閉合,就像是認命的模樣,緩慢落下直到落在地上。

而這個時候夏哲也的心情也緩和了許多,只見他來到「屍球」的面前,將自己的手印在了對方粘稠蠕動的體表,並閉上了眼睛。

“很痛苦吧,這幅模樣,也許你本來的沒有任何想要傷害他人的意思,但被其他人傷害的多了,自己也逐漸失去理智,想要報復,想要緩解內心的痛苦,或者說,是想要其他人也感受你遭受過的痛苦,對麼?”

嘶鳴配合着夏哲的話語,變得高昂起來,不斷震顫的巨大身軀就像在表達對世界的憎惡一樣,不斷扭曲着。

“……不要悲傷了,世界不會因爲你的痛苦而對你做出任何補償,你要學會堅強……所以,下輩子做個堅強且樂觀的人吧,我會祝福你的。”

夏哲的話,讓「屍球」明白了自己的結局,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它不再有其他負面情緒,有些恢復的理智告訴它,被人理解和關心是多麼開心的一件事。

夏哲的真誠被「屍球」確實收到了,哪怕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和結局,它也沒有了多少恐懼,有的只是對下輩子的期待。

“看來你已經做好準備了,那麼對不起了,我每年會給你燒點紙的……再見。”

「屍球」呆滯了許久,才發出了輕快而又愉悅的鳴叫,所有的戾氣好像都被夏哲給淨化了。

此刻它不再是一個被所有人憎恨,並且憎恨着所有人的怪物,有的只是一個有着悲傷過往的可憐人而已。

現在一切都無所謂了,因爲已經有人明白了它,只要這樣就好了。

光,突兀的從兩人之間發出,不是那麼耀眼,僅僅只能遮蔽住他們的身形,伴隨着夏哲輕微的呢喃和「屍球」的鳴叫,噁心、邪惡、暴虐消失的無影無蹤,同時在那道奇怪的光芒下,「屍球」巨大的身軀也隨風而逝,化爲最純淨的能量與世界融爲一體。

等到光芒散去,夏哲收回了自己手臂,而在他的眼角出,晶瑩剔透的淚光一閃而過。

“這應該是我這輩子打出的最好一拳了,希望你沒有任何遺憾……走好,不送。”

……

夏哲的行爲,讓戰場上僥倖活下來的人,都長大了嘴巴,不管是修羅還是荷魯斯,又或者是士兵,他們想過夏哲與怪物的激烈戰鬥,想過世界也許都會因爲他們的力量變得殘破不堪。

可是這樣一種「救贖」的場景是誰都無法想象的,就像血海深仇的像個兩個國家,突然因爲頓悟而選擇停止戰爭一樣,實在是不可思議到詭異的程度了。

如果真的要從這些活下來的人心中找出符合剛剛一幕的語言的話,那除了「神之救贖」,他們再也想不到適合的形容了。

「剛剛那道光……是神蹟麼?」

「沒有任何破壞力,甚至給人一種想要沐浴在那種陽光下……是的,那就是神蹟。」

「天吶,我們剛剛一直在和神戰鬥麼?」

「哪怕夏哲不是神,那他也是這個世界最接近「神」的人類了吧。」

「我想要跟隨他,就連邪惡到那種程度的怪物都能救贖,還有什麼是他無法救贖的,我不想再打仗了。」

「對,既然帝國都這樣對我們,那我們也不用再認這個放棄我們的國家了。」

「是的,我們要向帝國討回公道,爲軍團長還有逝去的同伴找回屬於他們的榮耀。」

不知不覺,士兵們包括軍官都自發的給未來做出了決定,而這些話傳到荷魯斯耳朵裡,也讓他對與夏哲之前的話,再次產生了新的理解。

就在戰場停下了爭鬥的這個平靜時刻,突然從夏哲的身後傳來了刺眼的閃光,以及憤怒的咆哮。

“夏哲!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讓我都產生動搖……你絕對是「先知」最大敵人。我一定要在這裡結束你的生命,不然這個世界就沒得救了……去死吧。”

劇烈的爆破聲夾雜着致命的閃光從夏哲的背後爆發,壓迫着所有人無法呼吸的可怕力量,再次攪亂了戰場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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