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爲什麼他們還在笑?你爲什麼會像今天一樣跪在我面前?爲什麼?”歌莉婭顫抖着嗓音,有些歇斯底里起來,“我得到記憶到底怎麼了?”
此時此刻,霸王終於擡起了頭,“你想起來了?看來那個魔導術也差不多該失效了。”
霸王和歌莉婭的話,夏哲聽的清清楚楚,可完全不明白他們的意思,而且,好不容易歌莉婭穩定下來的情緒,又有崩潰的跡象,這讓夏哲無比擔憂。
正好,離他不遠處就是安瑞克站着的地方,所以,想要了解下事情真相的宅男,靠近對方並戳了戳他,“安瑞克是吧,你既然是副團長,那一定知道生了什麼,如果你告訴我的話,我就暫時不追究你們傷害歌莉婭的事情了,怎麼樣。”
哭笑不得的安瑞克,想了想還是回答道,“八年前,那個時候我還只是個小嘍囉呢,雖然聽說過一點,但我知道的其實並不多,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把比較客觀可信的,說給你聽吧。”
受不了宅男的壓迫,安瑞克開始回憶起來,“八年前,已經是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強大傭兵團的「霸王」,在那個時候,接了一個任務,前往南方諸盟幫助一個部落,向另一個背信棄義的部落打仗。”
“哦,就像僱傭軍一樣……”
無奈的看了夏哲一眼,“對僱傭軍,全團當時去了三分之二的人手,大概有5oo人,剛開始戰鬥都非常順利,可就在團長帶隊攻入對方大本營的時候,意外生了,團內有1o4位前輩,中了那些土著的詛咒。”
“詛咒?黏糊糊,溼噠噠的那種?”
“夏哲!詛咒只是南方諸盟的說法,它的原理同樣基於魔導體系,只不過更加惡毒和詭異,還有,別打斷我,不然不說了。”
夏哲立馬做了一個對不起的手勢,示意對方繼續。
“這1o4位前輩中了詛咒後,第一時間被送到了歌莉婭那裡,只是過程卻詭異的沒人知道,不清楚情況的傭兵們,只以爲是歌莉婭治療失誤,才造成了前輩全部死亡,所以,歌莉婭退團了,但奇怪的是,團長不知爲何原因,將幾位以這件事向歌莉婭難的團員,踢出傭兵團。”
“再到後來,歌莉婭也不再行醫了,而是做了演員……”
兩人的小聲交流還在繼續,歌莉婭和霸王卻那邊又出現了新的狀況。
只見,歌莉婭捂着頭,痛苦異常的蹲在地上,而薇莉也已經上前抱住了對方。
霸王此時也站了起來,“歌莉婭,當時我們如果不封印你的記憶,可能你也會因爲巨大的壓力和愧疚而崩潰……只不過,後來你好像自己把封印的空白記憶被給補上了,而且因爲你的妄想,情況居然比封印前更加糟糕……”
“我已經失去了1o4位最好的兄弟,不想再失去你了,所以我們纔會有那個該死的「約定」,你明白麼?”
“啊……不要說了,是我害死他們的,我的本心告訴我,這個責任我必須承擔,沒有什麼記憶封印,沒有什麼被原諒,我必須爲此贖罪……”被突然涌現的記憶,衝擊到神經失調的歌莉婭,完全無法接受眼前的現實。
“歌莉婭,你根本沒有任何錯,你是那麼的努力,那麼的拼命,甚至因爲你,傭兵團才能保存到現在!你承受的太多了,我不想再讓已經往生的兄弟,成爲折磨你的噩夢了,這也完全不是他們所想要的,他們明明是那麼喜歡你,愛護你,哪怕在失去心跳前,也從沒改變過那份心意,因爲在我們心中,你永遠都是那個愛哭愛笑的小妹妹啊!現在,好好回憶下你丟失的記憶,在那裡有着你想要的答案。”
霸王一口氣說了許多,歌莉婭也總算平靜了不少,因爲,在她缺失的記憶中,喜悅永遠比哀傷要多。
回憶着,傭兵們臨死前所說的話,歌莉婭一時間有些癡了。
「小婭,哭什麼,我可是最喜歡你拽我鬍子了,以後沒機會再感受那種痛啦。」
「歌莉婭,難過什麼,笑起來,就像以往那樣,再說了,又不是你中詛咒,要是你中了這玩意,我是絕對不會哭的。哈哈哈。」
「唉,我們這些混蛋,怎麼總是惹小婭難過,上次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我們真是太沒用了。」
「可惡啊,小婭的手我還沒拉過呢,好不甘心啊。」
「不要再浪費魔力了,也不要哭泣了,你只要永遠開心下去,我們就沒有遺憾了。我們不在了,你一個人要堅強下去啊。」
「不是還有那個混蛋團長麼,有人欺負你,就找他。」
而在記憶的最後,霸王跪在她面前好像在說些什麼「不要再繼續了」,而她則彷彿失去靈魂一樣,行屍走肉般不斷透支着魔力,在那些已經冰冷的軀體上。
……
這個時候,夏哲可以終於確定了,霸王的確是故意跟他戰鬥到飆血,也許他是臨時想到這種玩命的辦法,也許他早就在等這樣的機會,不過,這隻猩猩挺合夏哲口味的。
不過,看着周圍被大猩猩暴力拆卸的廢墟,夏哲又感覺,也許對方是真的想要揍自己一頓,好爲他的小弟和妹妹找回場子吧。
想到這裡,夏哲也來到了歌莉婭身邊,“歌莉婭起來,不要在耍小性子了,你這樣只會給其他人添麻煩,我不是說了麼,如果你真認爲那是「罪惡」的話,就將罪惡進行到底,如果遇上無法擺平的正義之士,那就請我當打手吧,一個月36枚金幣就行。”
“叫姐姐…”突然,歌莉婭出了微弱的聲音。
“你說什麼?沒聽清。”夏哲好奇道。
“叫姐姐!你這個不會說話的笨蛋!今天你是第二次,用這種囂張的語氣跟我說話了,看來我得考慮增加有希的治療費用了。”
“我錯了,姐姐,可以不談錢麼!”
……
看着瞬間慫掉的英雄,霸王突然拉着自己的妹妹,霸氣外露對她說道,“卟,哈哈哈,真是一個不錯的傢伙呢。對吧,剛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