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亡者之主-克蘭沃
在將奧西里斯原本留在冥界的些許廢墟徹底破壞掉之後，稍微發泄了一點怒氣的賽特，最終還是無奈的選擇離去。
他又不是死神，就算現在是在針對奧西里斯，可如果在冥界停留太久的話，還是會遭到其他死神敵視的。
別說他現在正處於內外交困的艱難局面，就算他成爲了強大神力，也絕對無法無視掉衆多死神。
因爲理論上所有神明的信徒在死後，靈魂都會先一步前往冥界，由衆多死神看管。
接着各個神明會派遣使者前往冥界，將屬於自己的那部分信徒的靈魂接引到神國之中，賽特在這方面也不例外。
這也是爲什麼他聽說奧西里斯復活、阿努比斯背叛之後，反應會那麼強烈的另外一個原因。
另一邊，在暫時安頓好伊西斯、荷魯斯和阿努比斯之後，李維聯繫了一下彭忒西勒亞和輓歌那邊，然後他就意外的得知，她們兩個都已經提前一步被戴安娜帶走了。
李維頓時心下了然，看起來作爲外神，戴安娜雖然實力不算強，但還是有些特殊的感應的，她應該是已經開始着手準備身後事了。
至於輓歌她們兩個之所以沒有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給自己，估計也是想給自己一個意外的驚喜吧。
又安排了最擅長待人接物的信使照顧一下荷魯斯，讓本體開始嘗試着超凡神力之後，李維也派遣了化身，重返冥界。
在一片廢墟之上，早已經有三位死神在等待着了。
爲首者是一名看起來十分普通，做凡人打扮的黑髮戰士。
可單看耶各正侍立在他身後，任誰也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人類神系的亡者之主-死神-克蘭沃，同樣擁有死亡和亡者這兩項神職。
但另外一名銀髮如霜，渾身向外散發出森冷寒氣的死亡騎士，就讓李維稍微有些意外了。
巫妖與不死生物之神，巫妖王-阿爾薩斯。
傳言說，儘管克蘭沃答應以主神的身份庇護阿爾薩斯，可因爲神職和陣營的關係，二者一直不睦。
可現在看來，事實卻似乎並非如此啊。
一次性聚集了三位死亡相關的神明，李維對於耶各的這次邀請，開始有些猜測了，可這又和他之前的推測不盡相同.
耶各的目的，真的僅僅如此嗎？
李維可是記得，之前在耶各神國的時候，耶各曾經不不止一次感嘆過，克蘭沃不太聰明。
現在耶各偏偏以克蘭沃爲主，舉行眼前這場會面，多半是鼓動後者出頭吧？
心思飛轉之間，李維也率先打起了招呼：“奧西里斯見過克蘭沃、耶各、阿爾薩斯，三位殿下。”
雖然對方肯定都知道自己的雙重身份，但既然是死神開會，自然還以奧西里斯的身份爲主了。
說起來也有些無奈，其他神明開馬甲的時候，都是儘量避免被其他神得知，以免產生什麼干擾。
可李維這纔剛剛封神，就已經有多位神明知曉他的雙重身份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目前這個情報還侷限在較小的範圍內，而且李維的兩個身份都是不可替代的。
天堂山之主就不說了，奧西里斯這邊有荷魯斯和阿努比斯支持，又被世界意識所認可，只要暫時不和賽特硬碰硬，稍微在冥界中蟄伏一陣子，就算賽特再怎麼無奈，當看到沒有再次殺死奧西里斯的機會之後，他也必須得主動緩和彼此之間的關係。
因爲奧西里斯是死神，除非賽特耗費額外的神力，每次都親自把他的信徒的靈魂接引走，否則他們也是需要往冥界走一趟的！
三位死神紛紛回禮，這是神與神之間，最起碼的尊重。
耶各伸手一指，將周圍的廢墟化爲一座華麗的宮殿，顯示出了他對冥界超凡的掌控力。
即使已經有所預料了，但李維仍然忍不住有些讚歎，現在的他可遠遠做不到這點。
同樣的，另一邊的阿爾薩斯也是眼中光芒閃動，如果他能有耶各這樣的力量的話，那他能做的事情可就更多了
壓根沒提李維冒名頂替的事情，先是客套了幾句，克蘭沃開門見山道：“奧西里斯殿下，我想請問您對不死生物是什麼態度？”
李維知道克蘭沃爲什麼會這麼問，因爲克蘭沃本是凡人，他是接收了上一代死亡三神的部分遺產，直接封神的。
儘管當了這麼多年的死神之後，有所好轉，可他仍然保持着很多凡人時期的理念。
那就是憎恨幾乎一切不死生物，他也從未創造過任何具有智慧的不死生物。
其實在這一點上，李維是有些異議的，因爲除了巫妖和部分吸血鬼，絕大多數不死生物，都不是自己選擇成爲不死生物的，它們本質上也不過是被強行驅使的炮灰罷了。
“我很認同您在教義中所說的，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死亡是新的開始，不死生物不應該被大肆濫用。”
這是理所當然的，如果衆神的信徒在死後，靈魂都被轉化成了幽靈，那衆神的損失可就太大了。
而且吸血鬼和殭屍什麼的，都沒辦法通過自然繁衍來誕生後代，也基本上無法提供任何信仰之力，對於衆神來說，自然就沒有多大價值了。
李維一開始還對德古拉的封神非常感興趣，因爲那很可能意味着德古拉擁有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或許這也是不少神明對於德古拉的封神，基本上都屬於放任態度的原因。
因爲如果德古拉真的能讓吸血鬼，乃至於其他不死生物產生信仰之力，那其他神明是不是也有可能從中獲益？
可過了這麼長時間，不少邪神卻感覺自己上當受騙了，因爲這位吸血鬼半神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依仗。
作爲種族神，他的確對普通的吸血鬼擁有一定的掌控能力，可他仍然沒無法讓吸血鬼產生信仰之力。
他的信徒主要是哈鬼族，也就是那些妄圖轉化成吸血鬼，來獲取長壽和力量的凡人。
其次是一部分接受了特殊改造，以及服用了某些特殊藥劑的凡人。
他們可能在某些方面呈現出吸血鬼的特性，也具備一部分吸血鬼的肉搏能力和魔法天賦等等，可本質上他們仍舊是人類。
所以這位吸血鬼之神，頗有些掛羊頭賣狗肉的意味，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這還不如原本的巫妖之神-維沙倫呢，至少維沙倫的信徒除了死靈法師以外，的確是有一部分巫妖存在的。
所以最近不少邪神都逐漸改變了對待德古拉的態度，也讓盧茜婭的某些行動變得順利了許多。
單論情報能力，繼承了萊彌亞家族勢力的她，不僅在吸血鬼中無出其右，算上其他種族，也基本上沒幾個能比上的。
盧茜婭開始不遺餘力的搜尋德古拉的信徒，以及日蝕聯盟的吸血鬼的蹤跡，目前已經有了不少成果。
等由多位封神的惡魔領主們所開啓的深淵裂隙被陸續關閉，李維也處理好吸血鬼女王和鮮血女沙皇的事情之後，莉莉絲就該騰出手來，嘗試着收拾德古拉了。
封神的確使德古拉的力量提升了許多，可也讓他獲得了一個新的弱點，只要殺光了他的信徒，沒有了信仰之力作爲補充，他的死亡只是遲早的事情！
聽到這裡，耶各不置可否，這和他的教義不符，他曾經認爲死亡纔是永恆的歸宿，凡物或許可能活幾十幾百年，可他們卻會死上幾千幾萬年。
當然，這是他曾經的想法，現在他早已經不再糾結於這些了，他甚至已經上千年沒管理過自己的教會了，是真正意義上，完全依靠凡人們的自發崇拜。
阿爾薩斯默不作聲，這也和他的想法不符，如果他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他當然是想要支配衆多強大的不死生物攻城掠地，將主世界的某片區域，徹底轉化成不死族的樂園。
散播死亡與恐懼，讓凡人們懂得敬畏，同樣是獲取信仰的有力方式，就像狂怒衆神一樣。
信仰的確不可強迫，但爲了避免引發來自於神的怒火，那些如家畜一般的凡人，卻會自己給自己找理由，從而信仰起那些加害他們的邪神。
自己雖然沒有那麼極端，但採取一些類似的辦法，或者利用一些邪惡的不死族，比如說德古拉麾下的吸血鬼之類的，也都是可行的。
可惜，自己暫時成爲了克蘭沃的從神，很大程度上要受到對方的監視，這些想法都無法實現。
而且自己的力量也遠遠不夠，無法像狂怒衆神一樣隨意承受凡人和衆神的反噬。
克蘭沃則微微點頭，但他同時也知道，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後面都會有所轉折。
果不其然，李維繼續說道：“同時我也認爲，不死生物的存在是有必要的，它們可以讓凡人更加敬畏死亡，方便衆神建立信仰。”
克蘭沃仍舊不語，在剛剛成爲死神的時候，他曾經試圖將主世界的所有不死生物一掃而空，可正像李維所說的，衆神也需要不死生物的存在。
或者說，不僅僅是不死生物，各種野獸人、惡魔、魔鬼，甚至是天災人禍等等，諸多能夠威脅到凡人性命的存在，都可以成爲衆神的工具。
衆神從來都不是凡人的奴僕或保姆，衆神提供力量和庇護，更多的是爲了獲取信仰之力。
就像牧民會餵養牛羊一樣，從來都是真的對牛羊有多麼喜愛，只是他們需要牛羊出產的奶、皮毛和肉罷了。
阿爾薩斯冰霜般的臉龐則微微解凍了一些，他原本以爲這位同時還是天堂山之主的存在，會特別仇恨不死族。
可現在看來，他的智慧使得他並沒有因爲陣營和善惡等等，而對不死族有特別強的偏見，這對於自己來說也是個不錯的消息，因爲二者之間真的會有很多共同語言。
“當然，死亡的力量不能被隨意濫用，尤其是那些邪惡的巫妖、死靈法師和吸血鬼們。”
“同時我也認爲，他們或許過去做錯了許多事情，但至少應該考慮給他們一個救贖自己的機會。”
說到這裡，李維朝阿爾薩斯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對他並無特別的惡意。
繼承了維沙倫部分神職和力量的阿爾薩斯，在對待信徒方面，和他的前任有很大的不同。
那些亡靈法師雖然仍舊是控制不死生物，可行動範圍和目標，都有了極大的限制。
他們主要利用一些罪人的屍體，甚至還有的兼職了趕屍，控制着那些不死生物去和他們的親人團聚，以此來謀利。
在有可能的情況下，他們也會主要利用野獸人等邪惡種族的屍體，儘量不碰精靈和矮人等等。
總而言之，阿爾薩斯似乎想趁着受克蘭沃庇護的這段時間，努力避免豎立敵人，並開始扭轉外界對他的認知。
如果他能持續下去的話，或許他的陣營也將隨之改變。
就連李維在最開始聽到的時候，也有些詫異。
上一個有過類似舉動的存在，大概就是狂怒衆神中的冰霜少女-歐呂爾了，她的神職人員-寒冰女祭司們，大多活躍於冰雪國度-基斯里夫。
如果是冬天的話，則活動範圍有可能擴大許多倍，但明明是中立邪惡，實際上她們卻很少靠搶劫來發財。
因爲單單通過從事郵差和外賣員等等工作，她們就能活得非常滋潤了，完全沒必要去冒險廝殺。
不少神和人都說，如果能夠脫離狂怒神系和塔洛斯的話，她的陣營或許都有可能因此而得到的改善。
阿爾薩斯採取了類似的行動，雖然也可能是因爲他現在的實力很弱，嚴重依賴於克蘭沃的庇護，所以必須要主動貼合對方的行事規則，才能更好的存活下去。
但對於李維來說，阿爾薩斯的手段的確是值得借鑑的。
而且李維也不是全都在替阿爾薩斯說話，他也是在爲自己接下來的行爲做好鋪墊。
比如說，把吸血鬼女王和鮮血女沙皇等吸血鬼，拉到冥界來爲自己服務。
克蘭沃沉吟了一下，意在考慮，但實際上他在整體上已經比較認同李維的說法了，接下來就是要完善一些細節部分了。
比如說，在對待惡魔和魔鬼的態度方面。
作爲守序中立的死神，他的某些做法，可能會受到對方的強烈質疑，甚至有可能引來敵意。
如果對方仍然是天堂山之主的身份，自己絕對不會同意這樣會面。
但對方現在是以奧西里斯的身份到來，再加上是被自己視爲老師的耶各殿下一手促成的會面的，所以自己纔來了。
他覺得有必要和對方解釋清楚，他當年在作出那些決定之後，也是充滿痛苦的，甚至直到現在，他仍然常常會感覺自責，但他也是爲了更大的利益。
李維卻還沒說完：“考慮到主世界的人類數量最多，他們的意志也作爲薄弱，無法抵抗邪惡的誘惑，所以我認爲在事關人類的時候，我們需要格外小心。”
“嗯，我們埃及神系和古墓羣王有些特殊，我需要一些時間來處理。”
聽到這裡，克蘭沃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本質上是個人類的死神，考慮的當然也是人類死者的利益。
如果是綠皮或野獸人等邪惡種族被轉變成了不死族，他當然也會不爽，但實際上卻不會有太多的困擾，見到了就直接摧毀好了。
至於精靈和矮人等其他種族，那就更加不是他該擔心的問題了。
埃及神系自成一體，向來不和其他神玩，古墓羣王也是數千年的遺留問題，過去一直無法得到解決，奧西里斯更是多次拒絕了他的善意幫助。
現在李維如此有誠意，他當然不可能得寸進尺了。
所以克蘭沃當即輕笑着點頭：“我覺得我和奧西里斯殿下有很多共同語言，或許我們未來可以進行更加全面的合作，比如說，在針對那些前來冥界掠奪靈魂的惡魔們。”
李維當然明白克蘭沃爲什麼會這麼特意強調，因爲正常來說，主世界的位面屏障是最強的，但從無底深淵通往冥界的屏障，就要相對薄弱了許多。
在過往，幾乎所有死神都會受到同樣的困擾，奧西里斯如此，克蘭沃也是如此。
克蘭沃的報復通常也非常迅捷且直接，那就是直接派遣化身前往無底深淵，哪層的惡魔搶奪了靈魂，他就在哪一層大肆殺戮，在有可能的情況下，連對方的惡魔領主也一同幹掉。
普通的惡魔沒腦子，可惡魔領主卻知道畏懼這位強大神力的力量。
所以過了這麼多年，也有部分惡魔領主會主動收束自己的手下，儘量不去克蘭沃的冥界搶奪靈魂。
從這方面來看，在對待惡魔的態度上，克蘭沃和三大天族們幾乎沒有多大區別。
只不過嘛，在對待魔鬼的方面，就有着極大的差異了。
三大天族對待魔鬼的時候，從來都是毫不妥協的，講究的就是除惡務盡。
但克蘭沃，之前耶各隱隱透露過，克蘭沃似乎和魔鬼有所合作，按照約定，當惡魔掠奪死者之城的靈魂時，魔鬼們需要出手阻攔。
因爲不是所有惡魔領主都會畏懼克蘭沃，也不是所有惡魔領主都能剋制住自己的貪婪。
而且惡魔領主也會有隕落，也會有繼任者不信邪，想要試試克蘭沃的力量。
更何況無底深淵實在是太多層了，總會有些新層、新惡魔領主誕生。
如此種種原因，就使得克蘭沃也沒辦法一直威懾所有惡魔，他需要和魔鬼採取合作。
作爲代價，克蘭沃會在一定程度上允許魔鬼們誘惑他的死者之城的靈魂。
或許大部分凡人都會選擇一或多位神明進行信仰，可如果虔誠度不夠，實力也不是特別突出的話，衆神也不會平白無故照顧那些普通凡人的靈魂，所以這些靈魂大多會流落到諸多死神的手裡。
有的需要經過審判，再送往輪迴，有的需要在冥界贖罪等等。
作爲強大神力，克蘭沃在冥界的死者之城中，無疑擁有數量最多的靈魂，也吸引了惡魔和魔鬼最多的注意力，以至於連他自己都無法全部照看過來。
或許在克蘭沃看來，和魔鬼的合作，是一種必要的犧牲，李維也能大致的理解，可他卻永遠不會效仿對方。
而且耶各也明顯並不認同克蘭沃的做法，所以耶各纔會主動告訴自己這些信息，可克蘭沃大概還以爲自己毫不知情吧。
儘管心裡有不少想法，可表面上李維還是附和着點頭：“沒錯，我一向主張和惡魔對抗到底，尤其是現在多名惡魔領主升神，必定會採取更加激烈的行動，我也希望能和克蘭沃殿下進行相關的合作。”
其實李維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那就是通過死神守衛逐漸取代普通的守衛。
可因爲他還沒有獲取相關的神職，更沒有獲取到足夠強的優勢，現在貿然說出來，只可能會爲他人做嫁衣。
克蘭沃也笑着點頭：“我也很期待能與奧西里斯殿下合作，至少我們現在還有些時間。”
雖然多名惡魔領主成功封神了，可目前來看，相比其他神明，惡魔領主們在先天上有嚴重的不足。
首先是它們大多隻有混亂和邪惡領域，神職也大都非常單一，通常都是豺狼人、食屍鬼、影魔和魅魔等等，針對性極強的種族神職。
其次是信徒方面，指望滿腦子都是瘋狂和混亂的惡魔老老實實的信仰它們，爲它們提供信仰之力，那簡直就是開玩笑。
沒有足夠的信仰之力，自然就無法轉化神力，乃至於開闢神國等等，也無法領悟或使用超凡神力。
而沒有了這些，它們作爲神的優勢，還剩下多少？
所以在過去一段時間內，數次短暫的交手過後，克蘭沃已經能夠大致的確定了，那些已經封神的惡魔領主，基本上還是用過去那老一套的戰鬥方式。
頂多就是在神格和神職等的強化下，他們的各項屬性，以及對物理攻擊和魔法攻擊的抵抗力提高了許多。
可以預想的是，如果不發生什麼重大意外，它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會繼續維持着這種狀態，新神的起步階段總是最難的。
李維當然也能明白克蘭沃的意思，因爲在這幾天中，距離第600層較近的多名惡魔領主，都曾經派遣大軍，試圖順着通道前往小型火元素位面，繼而突破到主世界。
其中有一位名爲黑土之母-凱莉的傢伙，也是和魅魔女王-美坎修特等等同一批封神的，在巴菲門特死後，她仍然心存僥倖，結果她的真身被索貝克的化身輕鬆吊打。
如果不是因爲她本身是極爲特殊的土屬性惡魔，擁有利用深淵黑土製造類似於巫妖命匣的東西的能力，她或許就會成爲第二位急速隕落的惡魔之神了。
達成了這樣的共識，接下來的氣氛就逐漸變得融洽了許多，略微沉吟了一下，克蘭沃最終還是選擇將他與魔鬼合作的事情，告訴了李維。
李維自然是展現出萬分震驚的模樣，並連連搖頭，表示他絕對不會與魔鬼進行任何形式上的妥協。
這讓克蘭沃感覺十分的尷尬、無奈，但同時也有些欣慰，因爲儘管陣營上是守序中立，實際上他還是有些偏向於善良的，現在李維表現出這樣的態度，或許他真的能夠當好一名死神。
不過克蘭沃還是稍微解釋了一下細節，不是爲了獲得李維的理解，只是爲了表明事實的真相。
原來克蘭沃在與魔鬼合作一事上，還是留了不少心眼的，他可不是任由魔鬼們隨意在他的死者之城遊蕩，只是其中的某個特定區域而已。
在那裡的靈魂，全都是克蘭沃特意挑選出來的，那些生前爲惡、殺戮過多、貪官污吏、腐朽墮落的貴族，以及曾經與惡魔做過交易的等等，一系列邪惡的靈魂。
同時克蘭沃還規定，魔鬼只能通過誘惑和交易，不能強迫或欺騙那些靈魂。
有了這些規則之後，還願意前往九層地獄的靈魂，肯定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克蘭沃能將損失降低到最低。
李維點點頭，原本對克蘭沃的意見，倒是消解了不少。
不過就算如此，應該還是會有些無辜的受害者，克蘭沃又不是和九層巴托地獄的所有魔鬼都簽訂了這種契約。
而且就算是簽訂了契約，魔鬼們仍然可以利用種種漏洞，以及語言的藝術，去哄騙那些靈魂，它們最擅長的就是這個。
但克蘭沃的確算得上是盡心盡力了。
所以李維當即道：“我不會選擇這種方式，但我尊重克蘭沃殿下的選擇。”
克蘭沃聞言不由得稍微放鬆了一下，在他看來，這就已經足夠了。
其實身爲強大神力的他，所做的一切，本都沒有必要向李維這個剛剛升神的新神解釋，但他認爲李維是最有可能理解他，並與他達成合作的死神。
而且耶各殿下也認爲李維非常有潛力，同時在接下來的行動，李維或許也能成爲一名幫手，所以他纔會特意過來，費了這一番口舌。
現在看來，確實沒有白費功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