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天使和審判
“歷山德·亞歷山大。”
李小白記下了這個聽起來就能成就一番大事業名字，他拍了拍歷山德的頭，對歷山德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
不過叔叔我現在還得去其它村子拯救受到亡靈災害的村民。
叔叔答應你，如果叔叔的老大允許的話，叔叔一定會回來接你。”
李小白擡起頭問道：
“誰願意在我回來之前，幫我照顧一下這個可憐的小男孩？”
“大人，我們願意。”
一對在亡靈災害中失去了所有孩子的農民夫婦站了出來。
李小白將歷山德交給了他們，並額外給了他們一大袋糧食。
李小白按照七鴿的回覆，認真而大聲地說道：
“不管我最後能不能帶你走，我都一定會回來看伱一次的。
歷山德，你就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也不要被人欺負了。”
“嗯！！”
歷山德用力地擡起頭，看向李小白的目光中滿是崇拜。
……
……
“歷山德·卡爾本……小白這個運氣。還真讓他找到了。”
七鴿默默無語。
如果說，前埃拉西亞時代的主角是凱瑟琳，那麼後埃拉西亞的主角就是歷山德。
歷山德·卡爾本，卡爾本王流落民間的血脈。
前世亞沙世界第五年，混沌大舉入侵，羅蘭德不知所蹤，凱瑟琳分身乏術。
這個時候，年輕的歷山德展現了超強的指揮和領導能力，並在一年時間裡連續提升3階，以極快的速度成爲了4級7階神話兵種。
在七鴿穿越之前，他還開啓了英雄之路。
一個7階神話兵種，如果成爲英雄，那成長速度，恐怕會比塞瑞納都快。
歷山德幾乎獲得了剩餘所有埃拉西亞民衆的認可，包括凱瑟琳女王，被尊稱爲勇者王。
後來，塔里斯才意外發現，歷山德是恩洛斯的開國皇帝卡爾本的血脈。
“歷山德的基礎兵種是劍士。
按正常情況，兩年他才能成年。
把他帶到神選城，吃好喝好，應該能一年成年。
而且，最重要的是。”
七鴿打開自己的空間揹包，翻出了一個小本子。
本子的封面上赫然寫着《魔劍士·聖武士復原企劃》。
“以我神選城的魔力濃度，加上歷山德的恐怖天賦，或許有希望能衝破規則的束縛，讓魔力重新迴歸人類種族。
實在不行，想辦法把歷山德往聖武士培養也是極好的。”
“七鴿，你在想什麼呢！”
就在這時，斯爾維亞用力拍了一下七鴿的背後。
七鴿背後一疼，差點吐出血來。
斯爾維亞可是貨真價實的傳奇，身體強度和七鴿根本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但七鴿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
“我在想，什麼時候能把你騙上牀吃掉。”
“切！就你？想的倒挺美。”
斯爾維亞坐在七鴿身邊，不斷地踢着腳，反覆問道：
“都已經這麼久了，七鴿我們什麼時候出海啊？什麼時候出海啊！
出海啊啊啊啊！！！”
斯爾維亞口中的海當然不是普通的海，而是混沌之海。
七鴿十分自然躺在斯爾維亞的大腿上，悠閒地說道：
“快了快了。
等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銀精靈伊蓮娜帶着足夠的天災藥劑回來，我就嘗試讓銀河三次覺醒。
只要銀河三次覺醒成功，我們就立刻出海。
最遲不超過兩星期。”
“這可是你說的，不能抵賴哈。”
得到了七鴿的承諾，斯爾維亞立刻把七鴿的腦袋推開，開心地走了。
七鴿笑了一聲，看向停留在藍鯨號瞭望塔上那威風凜凜的獅鷲。
阿德拉和艾德里得回到了埃拉西亞北境，她們需要幫七鴿找到羅尼斯的蹤跡。
而艾得力克正在船艙裡看守羅德·哈特。
等到羅德·哈特抵達聖天城，七鴿就會以海神教會使者的名義將他運送到米迦勒面前。
羅德·哈特手上掌握着羅尼斯和迪雅勾結的證據，現在原初誕生池丟了，羅尼斯罪無可恕首當其衝。
七鴿覺得，真相大白之後，不管羅尼斯到底有什麼陰謀，他都會受到米迦勒的清算。
聖天教會對天使族再重要，米迦勒也絕對不可能原諒羅尼斯和迪雅溝通搞走原初誕生池的罪過。
“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本來七鴿是這麼認爲的，直到，他接到了凱瑟琳的海螺。
“七鴿，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被迪雅復活成亡靈傳奇的他，已經失去了半神的不死性。
格里芬·哈特，我的父親，已經永遠離開了我。
我父親臨死之前似乎恢復了一部分意識，他告訴了我一句話。
小心羅尼斯。
羅尼斯的特長是祈禱。
在他話還沒說完的時候，他的靈魂之火便消散了。
我實在想不明白，羅尼斯的特長有什麼需要小心的，七鴿你那邊有什麼頭緒嗎？”
聽完凱瑟琳的話，七鴿腦海中如風捲雲涌。
前世的記憶，這輩子的線索，無數的東西就像油鹽醬醋各種調味料攪合在一起，最終融合成了深沉的黑色。
“七鴿？”
“七鴿？你在聽嗎？”
直到凱瑟琳再次呼喚，七鴿腦子裡的風暴才成功停下。
他才連續深呼吸了好幾下，如夢初醒。
“陛下。萬分抱歉，我似乎，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
聽到七鴿沉重的語氣，凱瑟琳頓時緊張起來。
自從她和七鴿認識以來，七鴿一直都是沉着冷靜，智珠在握的樣子，這樣低沉懊悔的聲音，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什麼錯誤？七鴿，你不要着急，慢慢說。”
“《聖經·福音書·罪論》。
seyu-放縱自己的慾望，只重視肉體的滿足，忽略心靈的溝通交流。
baoshi-浪費食物，沉迷享樂。
tanlan-希望佔有比所需更多的事物。
landuo-逃避現實、無責任心及浪費時間。
baonu-憎恨他人。
jidu-因對方所擁有的資產比自己豐富而惱恨他人。
aoman-最嚴重的罪惡，包括對天使不敬、對教會人員兇殘。
這所謂的七種罪責，條條指着人類的本性，也就是人性。
如果人們按照《聖經·福音書·罪論》裡說的那樣，擯棄自己所謂的罪，就是在擯棄自己的人性。
慾望可以被剋制，但不能沒有。
沒有任何慾望的人，就會變得逆來順受，落魄失魂。
我曾經一直認爲，朝聖者是因海姆創造的。
但現在我才意識到，因海姆能創造出朝聖者，與《聖經·福音書·罪論》必然扯不開關係。
而所有《福音書》，都出自羅尼斯之手。
《聖經·福音書·罪論》更是羅尼斯成爲傳奇的關鍵。
這就意味着，因海姆，很有可能只是羅尼斯用來承擔罪孽的一個手套。
朝聖者，很可能從一開始就是羅尼斯創造的，甚至朝聖者的進階兵種祈並者，也早就在羅尼斯手上出現過了。
朝聖者和祈並者已經徹底被抹殺了人性，是完完全全的祈禱機器。
他們只會日日夜夜地祈禱，不斷將自己的一切轉化成信仰值。
我曾經一直認爲，羅尼斯收集信仰值，只是爲了生產更多的天使。
但是，如果，我是說如果，羅尼斯他自己有利用信仰值的方法呢？！”
凱瑟琳同樣大驚：
“這怎麼可能，信仰值虛無縹緲，看不見摸不着，甚至我們人類根本就感受不到。
只有在雲中城裡，信仰值才能被具現化成可以被天使利用和吸收的雲朵。
羅尼斯是人類，他怎麼可能擁有利用信仰值的方法？”
“羅尼斯的特長是祈禱，陛下！
如果不是你剛剛的話點醒了我，我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如果羅尼斯他可以利用信仰之力呢？
比方說，他能把給天使的信仰之力截留下來，自己用？”
“那他能用信仰之力做什麼？”
凱瑟琳緊張地問道。
七鴿深呼吸一口氣，說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能肯定，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這對我們來說肯定不是一個好消息。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必須要找到羅尼斯！
女王陛下，請您動用一切您能動用的手段。
我也會動用一切我能動用的手段。
繼續將羅尼斯放在外面，太過危險了。”
“我明白了。”
……
……
凱瑟琳放下海螺，她深呼吸一口氣，走出營帳，擡頭望向天空。
良久，她回到營帳之中。
清退左右，凱瑟琳低聲對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問道：
“格魯，你在嗎？”
“我在。”
聽到這個聲音，凱瑟琳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認真地說道：
“格魯，我想求你一件事。
羅尼斯現在很可能在醞釀什麼陰謀，我在女王領和聖天城的線人告訴我，羅尼斯離開了聖天城，並帶着聖教軍到了羅蘭德領。
我在羅蘭德領的情報力量有限，我想拜託你幫我找到他。”
“明白了。您的命令，我的意志。
這是七鴿給我的海螺，和我身上的另外一個是一對的。
你這邊或者我這邊要是有了消息，就用這個海螺聯繫。”
一個海螺憑空出現，緩緩飛到了凱瑟琳手上。
羅蘭德領這麼大，要找到羅尼斯無異於大海撈針，可格魯還是答應得這麼快。
這讓凱瑟琳十分感動。
她捧着海螺，動容地說道：“格魯，你小心些。”
“遵命，我的女王。”
一陣風輕輕吹起帳篷的簾子，凱瑟琳回頭看去，只看到一片綠色的樹葉隨着清風螺旋上升。
凱瑟琳握緊手中的海螺，慢慢放在自己腮邊，貼上去。
海螺冰冰涼涼的，卻讓凱瑟琳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
……
斯爾維亞傳來好消息，再過一個小時，藍鯨號就能抵達聖天城了。
一路無事發生，羅德·哈特也沒有成功逃跑。
馬上抵達聖天城，將羅德·哈特上交後，就能讓羅尼斯的聖天教會土崩瓦解。
這本來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但七鴿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他手裡捧着海螺，焦急地等待着阿德拉那邊的消息。
“快點，再快一點，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海螺震動了一下，七鴿差點跳起來。
終於，阿德拉的回覆來了。
“我是七鴿，阿德拉情況怎麼樣？”
海螺那頭，阿德拉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沮喪：
“七鴿。
你的猜測是對的，我用天使雕像聯繫不上老師。
之後我聯繫了在聖教軍內部臥底的帕魯。
帕魯先去了關押朝聖者的地方，羅蘭德給羅尼斯再次準備的14萬預備朝聖者也都不見了。
接着他去了老師的營帳，可老師壓根不在裡面。
不光羅尼斯老師不在，就連因海姆也不見了。”
七鴿閉上眼睛。
有了結果，他反而不慌了。
“辛苦你了阿德拉。
想辦法讓帕魯撤離吧，他的身份壓根沒資格接近羅尼斯。
這次他冒死幫我做事，我記他的情。”
阿德拉的聲音聽起來的稍微放鬆了一些，但仍然十分低落：
“七鴿，對不起。老師那邊本來應該由我盯好的。”
“別這麼說阿德拉，這是我們兩個共同的責任，我們一起承擔。”
七鴿認真說道：
“沒找到羅尼斯和朝聖者，本身也是一種答案。
放心，我還有後手。”
14萬朝聖者不是小數目，羅尼斯能瞞過帕魯將14萬預備朝聖者全部轉移走，確實是一種本事。
不過這也說明，羅尼斯轉移預備朝聖者的地方不可能距離聖教軍太遠。
現在聖教軍聚集在斯坦德威克附近的【海姆立克郡城】
位置大概在斯坦德威克和【花葉領】之間。
念及於此，七鴿立刻通過天文學發佈任務。
【任務名稱：邪惡重現
任務要求：尋找羅尼斯
任務獎勵：200積分，一枚建城令
任務說明：埃拉西亞的女王已經戰勝了格里芬王，未來埃拉西亞必將在凱瑟琳的引導下走上一條光明的道路。
但光明之下，也隱藏着深不可測的陰謀。
羅尼斯，聖天教會教宗，一位強大的半神英雄。
他正在醞釀着一場足夠顛覆整個埃拉西亞的陰謀。
亞沙神選們，找到他，將他的陰謀暴露在陽光之下。
只有第一個找到羅尼斯的勇士，才能獲得獎勵。
或許你們可以去【海姆立克城】找找線索。】
任務發出去的第一秒，無數通過天文學平臺正在結算女王萬歲任務玩家就接收了任務。
只是找個人，就有一枚建城令的豐厚獎勵。
這讓玩家們瞬間沸騰起來。
現階段，散人玩家想要獲得建城令，比公會玩家要難得多。
而絕大多數遊戲時間有限的散人玩家，纔是亞沙世界的真正主力。
一時間，無數玩家都開始朝着【海姆立克城】涌去。
十分鐘過去，二十分鐘過去。
玩家們很快就發現了聖教軍的駐地。
在建城令的誘惑下，悍不畏死的玩家無視了聖教軍的警告，用盡各種方法朝着聖教軍的駐地發起偵察。
不斷有玩家死亡，然後在【海姆立克城】重生，再次進行偵察。
在【邪惡重現】任務發佈後的第三十五分鐘，一位特長隱身大法的玩家就在論壇上發佈了聖教軍營地偵察的全過程。
他的視頻得出了和帕魯一樣的結論，羅尼斯根本就不在聖教軍中。
於是，無數玩家一鬨而散，化整爲零，開始探索【海姆立克城】和【海姆立克城周邊】。
這次，僅僅五分鐘，一直在關注論壇的七鴿，就發現了一個帖子！
《因海姆是誰？有沒有哪位大神認識因海姆？》
【我在海姆立克城附近找到了一個單向傳送門。
可我剛剛跨進傳送門，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一個叫因海姆的Npc擊殺了。
進入戰鬥空間後，我還試圖溝通，可他根本不理我，只是用一大堆紅袍僧侶三兩下就把我的兵力洗白了。
可惡，哪有npc不分青紅皁白殺玩家的。
嗚嗚嗚，我好不容易纔攢下來的弓箭手，一波就沒了。
這個仇我記下了！】
傳送門！因海姆！
找到了！
七鴿狠狠地握了一下拳頭。
任你們奸猾似鬼，也逃不掉玩家們的探索！
懂不懂第四天災的含金量啊！
七鴿立刻聯繫了那位發帖的玩家，在他受寵若驚的回覆中，得到了傳送門座標。
出乎七鴿的預料，這個傳送門，竟然在聖教軍駐地不遠的一個湖泊底部！
“真是夠隱蔽的，難怪羅尼斯可以無聲無息轉移14萬朝聖者。
原來是走了水道。”
抉擇的時候到了。
七鴿看了一下，距離到達聖天城只剩下不到十五分鐘的路程。
是繼續去聖天城找米迦勒，還是去海姆立克城找羅尼斯？
僅僅用了一秒，七鴿便理智地做出決定。
聯繫凱瑟琳。
“我只是個普通英雄，只靠我自己的話，連因海姆我都打不過。
凱瑟琳那邊有格魯和肯達爾兩位半神，羅尼斯交給他們再合適不過。
兩個半神打一個半神，就算輸也不會太慘。
而我卻可以找米迦勒，如果我能說服米迦勒，讓米迦勒出手對付羅尼斯，不管他有什麼陰謀都沒有用。”
……
……
接到七鴿的消息，肯達爾立刻從紅堡出發。
十五分鐘過後，七鴿、斯爾維亞、艾得力克抵達了聖天城港口。
聖天城港口的中央位置，本來是停留聖天使號的。
可惜，聖天使號這艘在埃拉西亞史冊中都能留下姓名的戰艦，已經在歐弗徹底墜毀了。
不然七鴿還真想把聖天使號搞回去研究研究。
藍鯨號的外形在埃拉西亞獨樹一幟，當藍鯨號接近港口的時候，聖天城就有一位紅衣主教帶着一大羣部隊在港口準備“迎接”。
以斯爾維亞和教會之間，燒過三座教堂的熱烈關係，這位主教迎接儀式要多隆重就有隆重。
他不光帶來了十幾隊十字軍和三十幾隊弓箭手，甚至還帶來了三個大天使。
七鴿一看，頓時樂了。
正愁怎麼跳過教會跟天使族取得聯繫了，你自己帶來了。
紅衣主教站港口附近的城樓上，用了擴音道具對着藍鯨號大喊：
“斯爾維亞，這裡是聖天城，不是你的維亞港城。
沒有教宗的命令，你的戰艦不能在港口停靠。
請立刻離開，否則我們將認爲你企圖叛亂！”
就在這個時候，藍鯨號上飛起了一大羣獅鷲騎士。
艾得力克一手提着昏迷的羅德·哈特，一手拉着繮繩，毫不猶豫地朝着聖天城靠了過去。
這場景，直接把紅衣主教看愣住了。
艾得力克一邊飛，一邊囂張無比地喊道：
“我是艾得力克，獅鷲崖地區永世公爵，埃拉西亞世襲空軍統帥，聖天教會教宗親封獅鷲統領。
我要求登陸，都給我讓開。”
漫天的獅鷲發出一聲聲嘹亮的鳴叫，紅衣主教臉一黑，心中暗暗叫苦。
“這位大爺怎麼來了？”
艾得力克掌握着獅鷲崖，在整個埃拉西亞的地位都無比特殊。
不論是聖天教會還是凱瑟琳還是羅蘭德，都不敢得罪他。
雖然他不怎麼在埃拉西亞走動，但他身上的封號是一個接一個，各種榮譽和特權數都數不過來。
紅衣主教敢攔着斯爾維亞，卻不敢攔着艾得力克，他擺了擺手，讓部隊散開，給獅鷲騎士留下降落的地方。
可誰想得到，艾得力克假裝要降落，卻突然虛晃一槍。
他帶着自己的獅鷲部隊，直接飛躍了城牆，徑直朝着雲中城的方向飛去。
這下子，不光紅衣主教愣住了，聖天城的護城軍也愣住了。
他們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就這麼一耽誤，艾得力克便進了城。
隨後，獅鷲騎士們轉身往回飛去，艾得力克和七鴿突然加速，一下子衝過了裡城、內城、聖城三道城牆！
艾得力克，傳奇英雄，身下神話獅鷲速度高達62點。
七鴿，紫龍騎士，紫龍速度高達50點。
這兩人一加速，唯一能勉強跟住他們的，只剩下三個大天使了。
很快，其它的守軍就全部被甩開。
七鴿和艾得力克驟然在空中迴旋減速，等候三位大天使的到來。
“指令：攔截。
指令：警告。
鄭重警告，聖天城禁止飛行，立刻降落，否則我將發起攻擊。”
三個大天使一前兩後，紛紛拔出手中的光劍，指向七鴿和艾得力克。
七鴿騎着紫苑，手一抖，驟然從揹包中取出了一身袍子。
這身袍子的顏色是清澈無比的翠藍色，看着是塊布，可七鴿穿上以後，在七鴿周身卻驟然出現瞭如同深海一般的立體特效。
五彩斑斕的珊瑚，五顏六色的海魚，都在袍子上清晰可見，就彷彿七鴿置身海底一般。
七鴿微微一笑，對着三位天使說道：
“我叫七鴿，是亞沙神選，同時也是海神使者。
我與艾得力克冕下請求面見米迦勒上神。
我們抓到了迪雅在埃拉西亞的奸細羅德·哈特，同時找到了羅尼斯教宗和迪雅勾結竊取原初誕生池的證據。
請三位天使保護我們前往雲中城。”
七鴿的話一出，三個大天使立刻愣住了。
過了兩秒鐘，三個大天使的形象同時發生改變。
他們的外表都從男性變成了女性，與雲下廣場的雕像一模一樣。
從他們口中，同時發出了一個聲音：
“准許。”
這個時候，一位紅衣主教從聖城中飛了出來，他一邊飛一邊高喊着：
“公爵大人，不能在聖天城亂飛啊！”
三個天使同時伸出手指，對着那個紅衣主教說道：
“禁空。”
唰的一下，紅衣主教身上的飛行奇術驟然消失，他哇哇大叫着，從空中掉了下去。
“傳送。”
三位大天使又向着七鴿和艾得力克一指，轉眼之間，七鴿和艾得力克便消失在了原地。
……
……
當七鴿醒過神來時，他和艾得力克已經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
在七鴿腳下，一層層光雲懸浮於天際，明亮中帶着燦爛和輝煌。
在七鴿身前，兩排天使懸浮於空中，組成道路，指引七鴿和艾得力克前行。
七鴿一側的天使，各個都是如花似玉各有特色的美麗少女，衣衫輕薄，容顏絕世，種族不一。
人類、美人魚、鷹身女妖、美杜莎、塞壬……
細看之下，還能從這些少女臉上看出斯密特、阿德拉、艾德里得、密羅拉、海蘋果、婼琪兒、熒夜等等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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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得力克這側，全是獅鷲頭人類身子的獅鷲人，就連天使的翅膀都是獅鷲的棕色。
像極了中國神話中的雷震子。
“天使是一面鏡子，你們認爲的美好是什麼樣子，這些天使就會變成什麼樣子。”
一位英武的男性天使從道路盡頭緩緩走了下來。
他看着七鴿和艾得力克，說道：
“吾乃加百列，神咐我來接汝等。”
“汝等到這裡來，我要將新婦，就是汝等的妻，指給汝等看。”
七鴿：……
艾得力克：……
艾得力克一言不發的看着七鴿，眼神暗示：“你小子，玩的挺花？”
七鴿一言不發的看着艾得力克，眼神暗示：“艾得力克冕下，您這口味也好意思說我呢？我一個變態都覺得你變態。”
艾得力克：放屁！男人喜歡獅鷲有什麼錯！
眼神交流完畢，七鴿面向加百列。
“神使，感謝您的到來，我們已經做好了面見神的準備。”
“隨我來。”
加百列轉過身，帶着七鴿他們到一座高大的山。
接着，他將從天而降的聖城指示給七鴿他們看。
城中有神的榮耀；城的光輝如同極貴的寶石，好像碧玉，明如水晶。
在城上，有十二個門。
十二個門是十二顆珍珠，每門是一顆珍珠。
城內的街道是精金，好像明透的玻璃。
十二個門同時打開，七鴿和艾得力克步入其中。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頓時浮現出無數虛影。
享受佳餚，大快朵頤的難民；左擁右抱，酒池肉林的單身漢；被天使接見，感激涕零的信徒……
“越是缺少什麼，就越會祈禱什麼。”
艾得力克感慨地說道：
“羅尼斯也不算騙人。
這裡確確實實是天堂。
在這裡，你所祈禱的一切，都能在幻境中看到。
如果你不知道這是幻境，你聞得到，摸得到，嘗得到，對你來說，這就是真實。
只是我們兩個都不曾交出自己的信仰，因此不受這些虛幻的影響。
如果羅尼斯肯開放這裡，現在埃拉西亞的信徒肯定能翻好幾倍。”
“輕易就能實現自己所有的慾望，誰還願意努力。”
七鴿笑了一下。
“如果羅尼斯開放這裡，就沒人願意祈禱，沒人願意勞作，沒人願意奉獻了。
聖天教會的教義總是說死後才能上天堂，那幫教會的高層最喜歡宣傳這一套。
因爲他們不願意見到信徒享受。
信徒勞累，他們才能享受。
他們就騙信徒，讓信徒累一輩子勞累到死。
反正也沒有人能在死了以後復活回來揭穿他們的謊言，他們能永遠騙下去。
你看，這個天堂聖城，別說活人了，連一個死人都沒有。”
穿過聖城，七鴿他們抵達了一座華麗地宮殿。
米迦勒就坐在宮殿的椅子上，靜靜地等待着七鴿和艾得力克。
給他們帶路的加百列，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大概是神靈見的多了，七鴿見到米迦勒也沒有什麼波動。
倒是艾得力克第一次見到僞神級別的存在，頗有些緊張。
米迦勒的外形和分佈在埃拉西亞各地的雕像一模一樣，是一位看起來英武威嚴同時慈悲的女性。
她有着六對赤紅色的巨大翅膀，身上穿着一看就十分昂貴的盔甲。
如果細細觀察，還能從米迦勒的眼睫毛和鼻子上看出一些凱瑟琳的影子。
“米迦勒神上，我帶來了迪雅入侵的元兇。”
七鴿上前一步，對着米迦勒說道。
“判斷，應當徹查。”
米迦勒伸出手，艾得力克手上昏迷的羅德·哈特立刻漂浮起來。
她的手中浮現出聖光，聖光融入了羅德·哈特的身體裡。
羅德·哈特的表情頓時痛苦了起來，在他的頭頂，一個光幕浮現。
光幕上的畫面，是羅德·哈特昏迷前記憶的快速倒帶。
就好像以百倍快退的視頻一樣，羅德·哈特被七鴿抓住，被格里芬王趕在，和山德魯聯繫，和羅尼斯聯繫等等畫面逐一倒放。
這種直接查看記憶的手段，簡直讓七鴿不寒而慄。
好在，這種查看似乎維持不了多久，二十幾分鍾後，羅德·哈特頭頂的熒幕變成黑屏，他腦袋上也冒出了陣陣青煙。
米迦勒手一鬆，羅德·哈特掉落在了地上。
她毫無感情地說道：
“判斷，羅德·哈特有罪，判斷，羅尼斯有罪。”
“審判，羅德·哈特死刑，審判，羅尼斯死刑。”
“等下，不能殺啊！”
七鴿話音剛落，米迦勒手上驟然冒出一把光劍，光劍唰的一下劃過，瞬間將羅德·哈特汽化。
七鴿：……
“疑問，爲何不能殺？”
“神上，你都殺了才問，已經晚了。”
七鴿遺憾地說道：
“這個羅德·哈特只是他的一具身體，他的靈魂是不完整的，有一部分靈魂早就被亡靈法師取出來了。
你殺了他，另一部分靈魂就會開始成長，最終，羅德·哈特會在迪雅復活成死亡騎士傳奇。
具體的過程我也不清楚，但大概就是這樣。”
“你跟她說這些，她聽不懂的。”
就在這時，在七鴿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
七鴿立刻轉身一看，一個穿着粗布衣服的老奶奶，正在朝着自己走來。
她看了一眼米迦勒，遺憾地說道：
“哎，來晚了一些。”
就在這時，七鴿驟然發現，站在自己身邊的艾得力克，已經不見了。
七鴿驟然轉身，那個米迦勒，也不見了。
老奶奶朝着七鴿走來，她每踏出一步，外形就會變化一些，最終，變成了另一個米迦勒。
她手指輕輕一點，七鴿面前浮現出一幅畫面——另一個七鴿正站在艾得力克身邊，和他一起接受米迦勒的封賞。
七鴿心中一抖。
嘶，原來不是艾得力克不見了，而是真正的我不見了！
這個新的米迦勒，臉上的表情豐富了許多，幾乎與人類沒有差別。
她慈悲地笑着，站在七鴿對面，對七鴿說道：
“我是米迦勒的感情體，那個是我的邏輯體。
我和她加在一起，纔是完整的米迦勒。
剛剛我去了一趟白翎城，回來的晚了一些。”
感情體伸出手，一道聖光從天而降，融入了羅德·哈特的屍體裡。
可惜，聖光馬上就被彈了出來。
“唉，已經晚了。”
米迦勒遺憾地嘆了口氣。
她看向七鴿，笑了起來：
“你就是一直在幫助凱瑟琳的人吧？
如果我的計算沒錯，推開歐弗，也是你的手筆。
感謝你的幫助，你的舉動，讓我們天使族免去了很多犧牲。
羅尼斯的事情，我已經派天使軍團去處理了，現在我們可以聊聊。”
比起剛剛的米迦勒，這個米迦勒給七鴿的感覺更加奇怪。
“怎麼說，太像人了，不像天使。”
聽到七鴿的自言自語，米迦勒繞過七鴿的身後，笑着坐了下來。
她對七鴿說道：
“你的感覺沒錯，你可以幫我當成人。
我是由無數人類的信仰的凝聚出來的，匯聚了無數人的祈願和感情。
人類是多樣的，有暴躁的人，有愚昧的人，有虛僞的人，有善良的人，有無私的人，有睿智的人……
衆多的人匯聚成了我，如果我不是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了。
你可以把我當成，人類這個概念的具現化。”
“比如現在。”
米迦勒微笑起來。
“人類總是用笑容來表達友好和快樂，你看，我見到你，很快樂。”
七鴿後退一步，連忙說道：
“不勝榮幸。”
他深呼吸一口氣，問道：
“米迦勒神上，我有一個唐突的問題。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的感情體已經一直有在埃拉西亞觀察走動吧？
你有一個如此理解人類的感情體，那爲什麼，你還會容許聖天教會存在下去呢？
恕我直言，聖天教會雖然信仰你們天使，但聖天教會高層中，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人渣，都該死。
您應該看得到，他們給埃拉西亞的人民，帶來了無數苦難。”
七鴿想過米迦勒的很多回答，比如爲了天使的利益，比如聖天教會利大於弊等等等等，但他唯獨沒有想到，米迦勒居然直接點了點頭，明確地說道：
“是該死。”
這個回答，反而讓七鴿愣住了。
他疑惑地問道：
“既然您也覺得該死，那您爲什麼不讓天使去審判他們的罪惡呢？”
米迦勒看着七鴿，她的眼中似乎有着無窮地光彩。
“不能的，那不是我們天使的事情，如果讓我們天使審判，整個埃拉西亞就幾乎沒有活人了。
比方說，貪污。
教會中，很多教徒是沒有殺害過人的，但他們會別人那裡收取金幣，爲他們提供一些便利。
你覺得，他們該死嗎？”
“這……”七鴿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想了想，說道：“看貪污的金額吧，多了就該死，不多就不該死。”
米迦勒又問道：“那，貪污了兩個金幣的僧侶，該死嗎？“
七鴿猶豫了一下。
一個僧侶英魂800金幣呢，怎麼也得貪污夠800金幣才該死吧？
於是，他便說道：“不該死。”
米迦勒揮了揮手，天空中出現了一道光幕。
一個衛兵搶走了村民一枚銀幣。
這一枚銀幣是村民最後的財產，因爲少了這一枚銀幣，村民的老婆被餓死了。
這個衛兵將一枚銀幣和自己所有的積蓄，再加上搶劫商人得來的一些銀幣，湊出了兩枚金幣，給了一個僧侶，並拼命求情。
最後，從未收受過賄賂的僧侶，最終動了惻隱之心，沒忍住網開一面，讓本來該上戰場的衛兵繼續留在村子裡。
米迦勒說道：
“兩枚金幣，是由一枚枚銀幣組成的，因爲其中這一枚銀幣，害死了一條人命。
衛兵肯定該死，那你覺得，僧侶該死嗎？”
七鴿想了一會，說道：
“僧侶收受賄賂的結果，不會直接導致衛兵去搶劫這件行爲的發生。
因此，按照埃拉西亞的法律，僧侶受賄2金幣並不該死。”
米迦勒笑了起來：
“那是你們人類的角度。
按照我們天使的角度。
如果讓我們天使來審判，是沒有其它懲罰的，只有死和無罪。
僧侶如果從不接受賄賂，衛兵也不會想到去搶劫銀幣湊夠金幣。
農婦的死亡，衛兵搶劫有罪，僧侶也有罪。
有罪，就該死。”
七鴿愣住了，說道：“只有死或者不死？冕下，這不公平。”
“公平？”
米迦勒接着說道：
“你再看這個衛兵。
按照埃拉西亞的法律，搶劫金額達到20個金幣都不該死。
他搶劫農民時就搶了一銀幣。
但這一銀幣害死了一個農婦，如果按照埃拉西亞的法律，他被關兩年，就會放出來了。
你要不要問問那個農民，他覺得這公平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