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蝴蝶42人集體自殺之後不久，一篇叫做《一個傳送術引發的血案》的帖子出現了論壇之上。大爛財刷積分的方法通了天，全世界叫囂着大爛財作弊的傢伙也逐漸安靜了下來。除了一些遊戲菜鳥以外，再也沒有人去懷疑大爛財刷積分的手法了，取而代之的是對他的預見性和行動力表示折服，當然了，還有變態的財力。
雖然傳送術事件使得某些玩家又找到攻擊陳小明的藉口，不過已經沒有多少人去附和這些人的獨角戲了。黑蝴蝶這隻出頭鳥的下場已經足夠清楚地告訴了全世界的玩家——請不要妄想挑戰大爛財的威嚴！
要是惹高手生氣了，後果是很嚴重的！
還待在亡靈要塞之外的圍觀的玩家已經所剩無幾，即使有，也都全部站在了150米開外。傳送術太可怕了。不過這也直接導致了，要塞離得太遠，除了一個大致的輪廓以外，什麼都看不到。久而久之，除了一些無聊得厲害，或者鐵了心想要看城破那一刻的傢伙之外，已經沒有玩家逗留了。第五環任務浪費在看戲上面了，那第六環任務總得作最後衝刺吧？
漸漸地，全世界已經沒有多少人繼續浪費注意力放在大爛財的積分之上了，似乎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般。大爛財這個名字，離他們手握十來二十萬積分的小老百姓似乎太遙遠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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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300萬了，怪不得老大叫我們不要動他。真他媽的一個變態！”蒼狼狙關掉了積分榜，低聲罵了一句，但心中卻有幾分慶幸。
“就是說啊，要不是他妹在我們身邊，我肯定把他當作外星人了。”蒼狼六芒星說着，對不遠處的陳依雯努了努嘴。
“你說這兄妹之間，差距咋就那麼大呢？”狙一臉認同地點點頭，心中暗忖着，是不是要跟她搞好關係，然後融資點錢，開拓一下業務呢？
在蒼狼嘯月的指示之下，狙和六芒星跟跟蹤他們的小菜鳥陳依雯組了隊。本來，他們是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地，甚至感到有點委屈。不過這種感情很快被那變態的積分衝得無影無蹤。
“嗨，你們兩個磨蹭什麼呢？快點跟上啊，之前說人家走得慢，現在又分心，真是的……”清乾淨怪物之後，陳依雯卻發現兩人停下腳步閒聊，馬上就不幹了。
“來了來了，就是有點分神了，呵呵……”兩人打了個哈哈，快步跟了上去。不過一路上，依然是在私下閒聊。
“六芒星，老大在忙什麼？好像人間蒸發掉似的，他的積分也整整一個多小時沒有動過了。”
“不清楚，不過聽情報組的說，好像到異位面魔界混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魔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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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第六環任務快開始了，魑魅那兩個傢伙呢？”說話的是一個戴眼鏡的男孩稚嫩娃娃臉讓人很難相信他已經23了。他是水月四鬼之一，水月魍。
“抽菸。”霍月豪眼神失去了沒有焦點，捧着遊戲頭盔有氣無力地答道。
“媽的，都最後衝刺了，還抽菸？”水月魍急了，“要是又抽到不知時候了，看我收拾他們！”
霍月豪瞄了魍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無力地站了起來，轉身往外走。
“老大你又去哪裡了？”
“我也想抽一根。”霍月豪淡淡地丟下一句，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你說我這命咋就那麼苦啊，搭上這麼個兄弟，這麼個老大……”水月魍垂首頓足之際，卻發現一隻大手搭在他的肩上。
“老四，怎麼？別告訴我你又要抽菸！看我不抽死你丫的！”水月魍回頭，大手是屬於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的，而這個被他稱作“老四”的大漢，正是水月魎。
“得了吧，老大和魑魅都出去了，就剩下咱倆，還裝什麼？”水月魎淡淡地說道。
“難道你不覺得他們太消沉了嗎？”對於三個抽菸的傢伙，水月魍很是不滿。
“消沉？你不消沉嗎？就剩下咱倆了，還裝什麼呢？”水月魎又說出了同一句話。
“切……”水月魍沒好氣地打掉了水月魎的手。他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不怪他們，積分過300萬，要是你告訴我，他最終的積分會到500萬，我一點不會覺得驚訝。”水月魎又頑強地把手搭在小自己一頭多的水月魍肩上。
“是啊，300萬……師傅就是師傅，我們什麼時候能追上他，打敗他？”水月魍苦笑不迭，可能沒有心情吧，他沒有再打掉水月魎的手。
“追上他，打敗他？老大是這麼想的，魑和魅是這麼想的。難道你也是這麼想的嗎？先挑明瞭，我可沒有想過這破事。”水月魎說着，聳了聳肩。
“哦？難道你不恨師傅嗎？”魍饒有興致地看着魎。
“師傅？呵呵，在他們三個面前你可不要這麼說。小心暴走了。”魎輕輕搖了搖頭，“我始終相信他，相信他不是無緣無故地離開的。”
“爲什麼？他當年直接加入諸神了。不過諸神最後還是解散了。大家都說，這是他的報應”
“跟報不報應無關，相信就是相信，算是直覺吧。男人的直覺有時候也挺準的，呵呵。”魎實在很沒有說冷笑話的天賦，見身邊的魍不笑，他也沒有介意，卻是話鋒一轉，“那你呢？你一直在努力，也是爲了打敗他？”
“打敗師傅嗎？我想過，但從來沒有打算過把這事付諸行動。”
“哦？你說話咋變得這麼玄了？”
“玄？”水月魍輕笑一聲，卻又嘆了口氣，“還記得當年我們第一次被師傅打倒的時候，他很裝逼地說出的那句話嗎？”
水月魎回味着，緩緩地說出一句與自己語氣大相徑庭的話來，“不甘嗎？憤怒嗎？努力吧，反抗吧，凡人！”
“對啊！你我都是凡人啊……”
“凡人……呵呵，不說了。我們快進入遊戲吧，他們也該回來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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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1級亡靈要塞——叫你丫攻被大沼澤帝國攻陷，聲望減40，請玩家繼續努力。”
第六環任務剛剛開始半個小時，陳小明的要塞總算承受不住沼澤蜥蜴射手的壓力，宣告淪陷。
此時，大爛財的積分停在了——4518625。
第二名是與他交過手的九紋，76萬多。
在積分榜上粗略地掃了一眼，陳小明輕輕地嘆了口氣，“下線！”
“警告，下線將自動放棄第六環任務。”
“下線！”
“總算是完結了。”從遊戲倉中坐了起來，陳小明活動了一下手腳。
根據他一向奉行的利益最大化原則，他是應該堅持完成第六環任務的。但不知怎麼的，當收到預料之中的城破的系統提示之後，他一下子沒有了繼續待在遊戲中拼搏的心情。
陳小明此刻的積分比榜上第二到第九名加起來的還要多，但他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喜悅或者虛榮心的滿足，也沒有奸計得逞的快感。充斥着他心頭的，是一陣重重的失落感。
又是一聲輕嘆，陳小明的目光開始在自己不算太寬敞的房間遊離，最後，落在了擺放着牀頭櫃上面的相框之上。
相框裡面是一副單人的半身照，是一個女孩的照片。
輕輕地抹掉那粘在玻璃上的零星塵屑，陳小明摩挲着這個微微褪色的木製鏡框。透過玻璃，似乎受到那女孩恬靜的微笑感染，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
提着鏡框，陳小明又躺回了遊戲倉裡面，沒有進入遊戲，卻是對着照片中人一陣發呆。
良久之後，他似乎決定了什麼，這才小心翼翼地把鏡框放回了原位，然後撥通了電話，“喂，花店嗎？我要訂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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