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XXI 阿佐戈深淵② 恐懼旋梯是通往阿佐戈城的唯一通道，小領主的一萬精銳正拖成長串向下前進。三萬農夫被他留在了恰德羅斯城，希望可以憑藉這座堅城吸引魔王的視線，掩護他完成計劃。
阿佐戈城的存在讓魔鬼都感到不解，爲何這些居民願意生活在無時無刻都充滿着死亡和恐懼的阿佐戈深淵內，卻不想着搬上來住？
吳憂也是這麼覺得，所以小領主帶着疑問來到了深淵下的城市。阿佐戈城建立在絕壁上，出城不遠可達絕壁邊緣的深淵。那裡再無道路，如若下去小領主須另想辦法。
阿佐戈城沒有多少守衛，一萬大軍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恐怖存在。所以沒有攻城，鎮長便掛起了白旗。這座城市竟沒有領主，吳憂進入城去才恍然大悟，阿佐戈城內的居民寧願日夜與恐懼死亡相伴也不願搬出的理由其實很簡單，苛政猛於虎。
對於這座沒有多少油水的城市，以及擁有他需要付出的巨大危機，所以沒有領主願意將觸角伸到這裡。看似恐怖的小鎮能在死亡的邊緣獨舞，讓居民們享受着難得的平靜。
“有時候惡魔需要更強大的惡魔來統治。”牽着繮繩的鎮長對吳憂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嗯…”小領主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一萬人吳憂安排到了城內各處，自己則帶着心腹來到建在懸崖邊上的犧牲祭壇。
“親愛的，你到底要做什麼？”蕾迪在深淵內渾身都不舒服，可她知道吳憂這麼做一定另有深意。
“我的老師曾走過這條路，”吳憂咧嘴一笑，“深淵內有通往魔都的捷徑。”
“原來是這樣。”蕾迪恍然，小領主是要直搗黃龍。
吳憂將準備好的祭品放到魔鬼舌頭樣的祭臺上。蕾迪看了看，是恰德羅斯領主和犬皇格勞爾的頭顱。
“嗯…”舌頭一瞬間鮮活起來，貌似正掂量着祭品的分量。
“不錯，都是很強大的靈魂，甚至還有一個原型體。”惡魔祭壇瞬間活化成一個魔鬼之面。
“告訴我你需要什麼？”
“我需要安全地通過阿佐戈深淵。”吳憂提出條件。
“嗯…”鬼面在思考。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阿佐戈的秘密。所以我相信比那座城市內愚蠢的居民，你期望獲得地將更多。”鬼面是個成功的商人，“所以我必須重新考慮你的付出。”
“他們向你祈求什麼？”吳憂不確定眼前響應他的神是誰。按理說應該是混亂之龍鄂加斯。
“當然是安寧。”鬼面笑了，“騎士，雖然你的祭品很夠份量，但你如果不說出你的目的，我還是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我要幹掉魔王。”吳憂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嗯…貌似也有人跟我說過同樣地話。”鬼面喃喃的道，“但顯然你和他不同，雖然我在你們身上聞到了相同的氣味。”
“是的，我是他的門徒。”
“多麼感人！老師未盡地心願，徒弟代替完成…我要說我真的被你感動了。也許我會答應，不過…”鬼面猩紅的雙目直視吳憂的靈魂，“他與我還有一個條件。”
“當時他只給了一半的報酬，另一半卻是後來才付的。”
“我相信我的祭品應該足夠了。”吳憂感覺不妙。
“不，時間在無情的流逝。能量在不斷地積累。你老師的時代，一個強者的靈魂無比珍貴。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貶值了。”
“而且，我有興趣進行這項交易地最重要的原因是…”鬼面下面的話如刮骨之刀字字刻在吳憂的心臟，“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和你的老師一樣，有一場宿命地輪迴。”
見吳憂不答話，鬼臉將話挑明，“這兩個強者地靈魂將成爲你支付總額的一半。而另一半需要之後付出。“另一半是什麼？”
“魔王地頭顱或者你最珍貴的東西。”
“！”吳憂怒火中燒，“所以老師沒有帶回魔王的頭顱你就剝奪了他最珍愛的東西？！”
“是的。”鬼臉咧嘴一笑，“客人，你可沒有你的導師來的痛快。當時他可是一口就答應嘍！”
“混蛋！”吳憂指着鬼面罵道。“老師以爲你說的最珍貴是指他的性命，可其實你卻殺了他的龍！”吳憂一瞬間全明白了。
“喋喋喋！”鬼臉一愣隨即轟然大笑，“不錯！這就是人類，這就是人類！哇哈哈哈…知道人類和我們最大的不同在哪麼？”
“我們帶着無比虔誠的心瞭解和尊重規則，而你們卻一直貪得無厭的索取着。甚至連自己最寶貴的是什麼都不清楚！可笑。還想着如何如何的拯救世界！”
“你閉嘴！”吳憂怒不可遏，“我的老師是真正的英雄！他的心裝滿着整座亞山！”
“對！可悲的是。能裝滿世界的心卻裝不下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可他是個英雄！”
“又對，可英雄往往不是人類。”
“多說無意，你是要做英雄還是人？”鬼臉雙目中射出的紅光遊弋一圈後定格在小領主的臉上，“這是一半的支付，另一半是魔王的頭顱還是你最珍貴的的東西，需要你去努力。”
“……”小領主突然汗出如漿，無比沉重的命運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其實這是考驗…該死的！”另一個吳憂熟悉的聲音從鬼面口中發出，不過還未說完就被原來的聲音打斷。
“小傢伙…不！”吳憂擡起頭來，發現似乎鬼面下又鑽進另半張臉。
亞莎！
是亞莎和什麼人在爭奪着鬼面的話語權。
“鄂加斯！”吳憂終於確定相應他交易的是混亂之龍鄂加斯！
“聽我說，這是考驗…”亞莎終於爭奪到半張臉的統治權，隨即用半張鬼臉詭異的說話了。
“鄂加斯的交易並不公平。她讓你帶回的東西你根本不可能拿到。”
“爲什麼？”
“因爲魔王根本沒有頭顱，他只有左手。”
“閉嘴！賤貨！”另半張臉憤怒的扭曲着，不斷嘗試着撕咬自己的另一半。
“我明白了！其實他是某人的左手所化？”吳憂結合着龍眠內魔王跟他的對話頓時明白了。
“是的…”半張鬼臉微微一笑，“既然鄂加斯發起了交易，那麼你在沒有拒絕前他必須履行，這就是規則。”
“所以既然他能漫天要價我當然可以坐地還錢。”小領主陰險的一笑，亞莎長出一口氣，那個她熟悉的龍騎士又回來了。
“呵呵…”亞莎笑着隱去，鄂加斯重又佔據整張臉，“幹！”
貌似神生氣時也會說髒話。
“我說老鄂啊吳憂開口了…
吳憂終於和鄂加斯談定價錢，帶着他的一萬部隊沿着懸崖上縱橫的切片向下進軍。如果把深淵絕壁比做一塊肥豬肉的話，層迭的切片就拜不曉得哪位半吊子廚師一無是處的刀工所賜。
其實小領主心中還有疑惑，按理說秩序之龍創造的世界，爲何進入深淵卻需要與鄂加斯交易？
向下的道路非常艱險，饒是這些暴徒也收斂起來。
“趴緊！”曲折的行軍隊列一聲吆喝，暴徒們頓時停下腳步牢牢抓住石壁。“嗚恐怖的罡風從深處爆發，無數隱藏的風刃不斷切割着巖壁，許多戰士站立之處被颶風切下，摔落的身體還未發出呼救便在狂風中化爲血霧。
“哇哈哈！”死死貼住巖壁的龍翼魔整個後背一片血肉模糊，可他卻興奮的大笑起來。“好爽！”
“幹！”最吃虧的要數前後四張臉的地獄那加王了，把誰留在背後都不合適，只能側着身子的魔鬼滿面傷痕，穿着寶甲的身軀不時竄起道道火蛇。吳憂將蕾迪抱在胸口，一身龍之力的小領主也在忍受着風刀的凌遲。
“親愛的，如果我們殺不死魔王，伊芙和我你會選誰？”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