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兄弟,你煞氣沖天,異於常人,我這裡剛好手抄一本《破障經》,一百塊錢便宜賣給你,你買去在神像面前祈禱,誦讀一遍,然後燒掉就可以,煞氣會自然破除。”
“大師,你看我像不像個智障。”
“罷了,不強求,少年人,等你煞氣騰昇無法收拾,再回來求我,到時燒上十本《破障經》吧。”
香火老頭嘮嘮叨叨沒幾句,就開始向徐直推銷他的手抄經書,還玩故縱慾擒的計策,這也太不專業了。
“阿土伯,你又拿那堆爛經書來騙人了,徐直你錢收好點,別讓他看到了,他老人家眼可尖着呢,誰有錢,誰沒錢,一下就看出來了。”
“你是老古那傢伙的孫女吧,一眨眼就長這麼大了,哎呀,都說過多少次了,在外地人面前不要戳穿我,那樣阿土伯晚年會過的很艱辛啊,阿土伯這又不是騙人,靠天賦吃飯也是本事,天地循環,總有一些小道理的。”
古包包沒說兩句,大師現出原形,讓徐直一陣哭笑不得,看來是他形象穿着和本地人格格不入,纔會被阿土伯盯上。
蓮花古廟石頭木頭泥菩薩神像一堆,常駐活人就香火老頭一個,吃喝住用全靠施捨,這老頭時不時扮下神棍弄點錢財,生活倒也滋潤。
“走走走,徐直,我們去看洞祠隸的寶貝去,阿土伯我們走啦。”
一般的祠,供奉先輩時,大多篆刻其光輝事蹟,人生幸事,讓後輩緬懷,而在梅山鄉,這些先輩除了在碑上刻下一個名字,周遭刻畫的多是其生平修煉心得所學。
“一樣的修煉法,每個人修煉不同,感悟不同,篆刻就不一樣,有不少還是後輩依先人的修煉筆記等資料仿寫上去的。”
“看,這篇真武經,我記得聽阿土伯以前說過,謄寫了二百三十七種練法心得。”
密密麻麻的洞祠,就是梅山鄉先人的一座座武冠冢,獨特的習俗,也造就了獨特的文化沉澱。
“有趣。”
徐直眼睛掃過,石壁上細小的字映入眼簾,這些先人大都修煉水準不高,看了近百人,其中最高成就是專家修煉者,那低修爲的,便在強身健體者範圍徘徊,每個人對修煉所學刻畫重點不一樣,造成了石壁上武技和練氣術萬千景象,形態各異。
“你們先輩真了不起,若是有後人修煉時遇到先輩們的情況,最少能對症下藥一番。”
先人們遇到的問題,有的自行做了備註解釋,有的至死都沒想明白,一些解決了問題的後人又取了石碑篆刻,放置在一側。
洞祠圍山而建,密密麻麻的分佈在蓮花古廟的周圍,有的則是深入山腹,甚至進入到地下,形成一個複雜的地下王國。
那古老一些的洞祠篆刻已經風化的模糊,長滿了綠苔,越往內部走,越是如此。
“傳說這些先祖大人每時隔數十年,就會喊後人去聆訊校考,若是那不合格的,都不會放回來,要老老實實跟他們修行一輩子哩。”
一邊參觀,古包包一邊給徐直講着梅山鄉某些傳聞,身處的這處地方,已經是洞祠深處,碑上字跡都幾乎消失了,有的碑還斷裂掉,碎成了幾塊,失去了閱讀價值,這些洞祠,只能當文物做做紀念了。
“你們先祖可真嚴格。”
“那當然,我們這兒可是武技之鄉,對啦,看了這麼多,你有沒有什麼收穫。”
“挺好的,增廣見聞,現在腦袋裡裝了不少東西,見識到這麼多人的修行經驗,確實是一種收穫,大開眼界。”
不少苦逼修爲差的先輩經驗沒什麼用,可基礎修煉者到專家修煉者之間,一些人遇到的問題,對徐直頗有啓發,這種內容,在網絡上無法查詢到,在學校也很難遇到如此密集的修煉者們敘說,一定程度上給予了某些參考。
“不虛此行。”
末了,徐直又補充上一句,把古包包樂的開懷,自己的家鄉被其他人喜歡,那也是一種很自豪的事情。
“那我們回去吧,在這裡頭轉了兩三個小時,我腦袋都有點暈,好在有標示,要不我們都難以找回原路。”
成百上千年下來,梅山鄉不知多少人在這處地方建立洞祠,彎彎繞繞,曲曲折折,地上地下,不斷的被加深和延長,兩人身處的這地方幽暗無比,還是徐直拿了一盞能源燈照明才走了這麼遠。
一陣灰霧憑空而升,瞬間充斥了洞祠通道,忽如其來的變化,嚇的古包包驚叫一聲,臉色煞白。
“先祖大人拉人來了”
古包包轉過身,看向身後,黑茫茫的一片,哪還有徐直半分身影,沒有能源燈,這裡伸手不見五指。
濃密的大霧中,即便是有能源燈的照射,依舊照射的範圍有限,這哪是先祖喊後人去聆訊校考,很明顯是一處遺蹟的端倪。
“別問,別想,咱們一直往外走。”
有着兩次遺蹟經驗的徐直對着古包包喝道,猛然他拉着古包包的手一空,古包包竟是消失了。
進入遺蹟,一則是要碰觸到灰霧,二則是自身的有某種想進入的想法,三則是要符合遺蹟的進入規則,如修爲,年歲等。
“難道我真是煞星,額頭白虎氣沖天,走哪裡禍害到哪裡,現在連古包包也倖免不了。”
想起香火老頭的話,徐直心中不由生出一些陰影,說好的時隔數十年呢,這個數十年是十年,二十年,三五十年,上一次是誰記的數,這麼掐點,就等着咱進來唄。
如果是按古包包所說,數十年纔開啓一次,只有鄉民清楚,這處遺蹟很可能處於少人或者是無人探索的狀態,沒多少家族願意花數十的時間守護在一個地方,只爲等待那一朝門開放進去幾個探索者。
甚至這個遺蹟很可能少有人來驗證,只是梅山鄉當成先祖們某種的神奇傳說。
“青色磨盤在哪裡,正門呢。”
死死恪守着不入遺蹟的念頭,徐直在濃霧中游走了幾分鐘,洞祠中,景象已經變的扭曲,不辨東南西北,更是區分不出標識牌和道路。
四處亂撞了好幾次,磕碰的鼻青臉腫後,徐直心下一橫,放開了自己的思緒。
“進入”
找不到遺蹟正門,便只能從這種危險的迷霧區進去了,必須儘快找到古包包才行,這姑娘除了哭,也不擅長別的,很弱雞,徐直懷疑遺蹟中一兩個骷髏就能幹掉她了。
希望這處遺蹟不要卡修爲,將限定卡在基礎修煉者之下。
想到古包包和自己在練氣術上的差距,徐直一陣頭大。
幸好,他一腳踏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