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我來試藥？”
臉色蒼白的女青年看着聚堆在一起的蠻牛屍體，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定位了。
“爲什麼要我來試藥？呱呱呱，你看我這樣子還能吃下去嗎？”李多凰嘰嘰呱呱的敘說着自己的慘狀。
“不要看我們，我們身體的副作用也很蛋疼。”
看着左青青傳來的目光，錢通指指自己身體，他還好一點，至少恢復了部分正常功能。
比如，黑暗中不嚇人，以後的晚上能正常聚堆的瞎吹牛逼了。
相應他也失去了夜視的能力，黑暗中只是看的稍微清楚一些。
徐直沒有修煉過白虎七煞氣，錢通也不知要他如何將體內這股副作用引走。
或許以後回東嶽可以去找找莊白秋宗師，那位宗師便是以破煞出名，這種煞估計也能破。
“我們在兩天前還算正常人的。”
徐直瞪着通紅的雙眼，目光看向左青青時，讓她心中打了個冷顫，只覺洞窟中的徐直陰冷異常，看上去如同她此前見過的正方形巨蛇。
一絲恐懼之意瀰漫在心中，左青青心頭的一點小念頭瞬間就屈服了。
“你們要是看到我中毒，一定要救我啊，我對生活還有嚮往的。”
左青青想了想，心臟一陣砰砰跳，將放在胸口的遺書重新拿了出來，遞給了徐直。
“萬一死掉了，一定要將這個轉交給我家人，我家住定崇市蘭溪路口十八號山莊，地名很好記的。”
形體和牛很像，但蠻牛帶來恐怖殺傷力讓人驚懼。
即便他們是大修煉者也不例外。
啃蠻牛的肉如同普通人吃劇毒蛇類的肉一樣，心中充滿了忐忑。
沒用也就罷了，只當滿足口腹之慾，吃完大家散夥。
若是肉內含着難以檢測的毒，左青青也得認命，反正她遺書早就準備妥當了。
廢墟石城的範圍內，除了躺在地上神志不清的阿不罕，就剩下她這一根身體正常的獨苗。
若蛇皮獸的肉對身體有着進補的作用，這是她插手分紅的資本。
越厲害的生物，便越具備神奇的效果，看着五十餘頭蛇皮獸的屍體，左青青也不由有幾分眼熱。
普通人會賭財運，去進行冒險，修煉者則會賭天材地寶的運。
人之常情，他們也避免不了。
每年吃的自己慘兮兮的大修煉者總有那麼一些，比如眼前這三位就是例子。
大修煉者們也總是奔波在尋找天材地寶和消耗天材地寶的光陰之中。
來南洋諸島的修煉者們目的很明確，便是看上了這片地區的可能存在的修煉物資，左青青也不例外。
“應該死不掉，你現在腦袋不疼了吧，身體也沒其他毛病。”
拍了數道醫療魔法下去，左青青精神恢復了許多，她現在臉色蒼白純粹是嚇的。
吞食蠻牛肉有錢通和李多凰看護。
催吐，驅毒。
兩人分工合作，一切的預備早已經做好。
只要不是一口毒死的狀況，再加上他的醫療魔法，怎麼也能將這姑娘的小命續回來。
“死不掉，死不掉，我肯定死不掉。”
左青青吞了好幾口氣，努力平息了一下起伏的心情。
“徐直，你來野外怎麼還帶廚具。”
有事沒事，左青青也找着一點其他的話題。
讓她試吃的蠻牛肉被切成各種小塊。
包括大腿肉，牛鼻子，牛血，牛舌，牛心，牛肝，牛胃，牛腦，牛眼，牛歡喜。
零零碎碎，只要是蛇皮獸身上的部件，都被錢通切了一塊，盛放在不同的盤子中。
一旁是煮的水沸騰的大鍋。
試吃的要求並不低，每樣需要吃上一定的份量，所吃之物只是開水燙過，味道並不會好。
“這事情說來話長，受益於《野外頑強生存的兩百個本事》系列叢書，我所需的物品一般都具備的很全，你以後也可以去參考參考這套書。”
“有沒有以後我還不知道呢。”
左青青嘀咕上一句，夾起那塊牛大腿肉。
諸多需要試吃的品種中，就這塊算是正常的部件，可以下口。
沸水中燙過，看了看這塊牛肉，她眼睛一閉，開始了咀嚼吞嚥。
“怎麼樣，怎麼樣？”
趁着沒人插嘴，李多凰預先將自己要表達的內容先說完。
一旁的錢通手掌貼着左青青背部，只待一個不對勁，便會內氣一推，將對方吞嚥的牛肉催吐而出。
徐直亦是盯着左青青的表情，萬一出什麼問題，他也好及時釋放醫療魔法。
“很柴很硬，纖維太多，很難嚼，肉味很差，我感覺自己啃的不是牛肉，是牛皮，世上可能沒有比這更難吃的肉食了。”
“你別關注味道，有沒有什麼效果，如強身健體什麼的？”
徐直看着不斷吐槽的左青青，一顆心算是放下，至少牛肉沒毒，第一次試吃沒死。
“誰能吞一塊牛肉就知道自己體魄健壯了呀”左青青吐槽道：“這肉味道奇差，沒毒，能吃，試吃完畢，下一道。”
“哈哈哈，世上真有比剛纔那塊肉更難吃的肉食，這僅僅只是肉食而已。”
硬吃完一份牛鼻子，左青青強笑了一聲，對於蛇皮獸這個部位，除了味道更差，並無其他不同。
“居然是黏糊糊的感覺，有點噁心，前面那道食物的地位提升了。”
“咬不動，像一塊橡膠，我吞下去了啊，效果不明。”
……
徐直看着左青青，她思索來去，都是先挑好的，後挑差點，從味道方面來說，只會越來越差，沒可能更好。
“士可殺，不可辱，這不是人類能接受的食物。”
硬嚥下那份白乎乎的牛腦，左青青開始跳起來反抗進食這些食物了，因爲接下去的部位會更難吃。
“沒有，也不需要，遺書給我拿回來，老孃不吃了。”
瞪着眼睛，左青青一把將徐直手中的遺書搶過去，唰唰唰幾下撕成碎片。
“哈哈哈，什麼蛇皮獸，什麼看一眼就死，假的，都是假的，我來這個洞窟也是假的，我一定是吃鸚鵡草起了副作用，才進入了這麼一個荒誕的夢。”
“什麼陰陽二鬼，什麼四腿頂天的牛，什麼正方體巨蛇，都是假的，哈哈哈。”
“在我的夢裡，我就是至高唯一的存在，最強的存在。”
“什麼古麗明珠，什麼碧多環凰，什麼李多凰，搶我的鸚鵡草，去死去死了，還有徐直那個紅眼病，又打我，又退我的婚，沒事還嚇我，去死去死了。”
“錢通，哈哈哈，切這麼多難吃的肉給我，去死去死了。”
“虛妄，通通都是虛妄，都趕緊給我死掉，哈哈哈，趕緊死呀。”
左青青滿臉通紅，一時間新仇舊恨齊齊涌上她心頭，神情頗有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意味。
不時朝着洞窟頂壁狂笑上幾聲，對着衆人一個個指點來指點去。
“她腦子沒壞吧”李多凰對着旁觀的兩人悄聲嘀咕道。
“憑什麼認爲現在的情況是假的，這一切都是真實啊”錢通道。
“啊啊啊，你們兩個在後面排排隊，相親機會都不給的徐傻X，你最混蛋了呀，先去死去死吧。”
耿耿於懷的女青年最終忍不住，舉起青鋼劍在空中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跳，纏劍術的劍星點點，化成繁星，朝着徐直貼身刺來。
輕輕一退，徐直避開了左青青這一劍。
左青青用於的那點氣勢異相一眼便被他破除了。
如同青蛇繞柱，他的身體開始在左青青周身不斷遊走。
左青青今天吃了豹子膽，居然重提挑戰之事，等她心滿意足的將所有大招全放了，徐直會告訴她什麼是真實，什麼叫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