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嶽陳年舊疾頗多，時代的發展，科技的發展，讓許多人不斷見識到了更遠處的風景。
不同的國度，不同的風俗。
人都會向前看。
在擁有東嶽諸多優點時，也希望能更進一層。
這其中便包括取締包辦婚姻，女性自立等需求。
叛逆的少女，女青年層出不窮。
這其中尤以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和女修煉者居多。
懂的越多，便越不願渾渾噩噩的過一生。
徐直不知呂素和祝明慧是何時擁有的這種想法，他記得兩人丟到左書房時那一臉的手足無措。
對於長輩婚配，兩人當初似乎持着可行的態度。
莫非是過了一兩年，想法就不同了。
女人真善變。
稍微的儀態調整，徐直去開門將這幾人迎了進來。
“燕宗師”
“燕宗師”
……
一時間進門的三人紛紛行禮，顯得有一些手足無措。
李初陽等人並未料到燕玄空一臉嚴肅的坐在這兒。
這是擺的什麼陣仗，投資三百萬也要請燕家當家的做主了？
便是大大咧咧的呂素也顯得拘謹。
在一側的祝明慧一臉通紅，吶吶的坐在旁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品性如水”
燕玄空思索着四個字，忽地想起徐直的話語，回憶起那個小圓臉見到他們時的場景。
“燕宗師好”“顧宗師你來啦”“拓宗師你好呀。”
點點話語在他腦海中迴盪。
對於無關緊要的事情，燕玄空並不會去記憶。
但被徐直和燕瑾柏提醒，他不知怎麼又回憶起了數個聲音。
自己這些人對於她來說更顯得像個走門串戶的親戚。
心不存卑微，人自然高大，並不會低一頭。
只要踏入修煉，沒人會不清楚宗師代表什麼。
除了徐直越錘越強，從懵懂無知進入到胸有成竹，遊刃有餘，在大宗師們面前都不慌不忙。
燕玄空確實少有見到這類落落大方的底層修煉者。
大多的人便如眼前這三個孩子，見到他要唯唯諾諾，行爲舉止遵循世家的禮儀。
懂的敬畏，卻失了平常，最終循規蹈矩，難有大成。
“瑾柏你自行回甘孜，諸事不懂可去問你太爺爺，徐直和錢通你們隨意決定行程，去哪兒都行，我要去幾處地方。”
“哈哈哈哈……”
燕玄空的心情顯然極爲暢快，大笑出門而去。
眼見一道內氣光華如流星一般鑽上天空，李初陽才放心下來。
“兩位姐，我是把你們帶到財神面前來了，現在有膽和你們關聯的人已經不多，請珍惜爭取投資的機會。”
李初陽的話或許代表了呂素和祝明慧此時的困境。
脫離了世家，以往諸多朋友的關係如同水花一般，破碎的極快。
靠着世家建立關係，也因爲世家的原因而斷裂。
當呂家和祝家發聲，以前京都的小圈子顯得非常脆弱。
除了獨特獨行的易川有支持，李初陽偷偷摸摸給兩人資助，她們的資金來源途徑少有。
除此之外，她們還不得不面臨呂家和祝家旗下和關聯勢力不敢合作的問題。
所有的一切讓兩個叛逆女青年發展的極爲艱難。
出道一年多，至今依舊屬於十八線。
服輸，乖乖回家接受規矩。
周圍聽到的都是各種勸導，各種回頭。
只要回頭，一切都會變好，只要遵循家族規矩的前提下，想做什麼便能做什麼。
這讓兩人極不甘心。
“我們其實是有商業模式的”呂素不甘心的道：“只是我們缺乏資金的支撐。”
“名氣響徹大江南北，依靠渠道發唱碟。”
徐直看着祝明慧遞過來的商業計劃書，一頁頁都寫的極爲詳細整齊。
一切都可行，唯一的前提是必須有支持。
當兩大世家發聲，並不算龐然巨物的娛樂產業頓時偃旗息鼓，少有公司可以接納到兩人。
“白菜聯萌有限責任公司？”
“沒公司敢收我們，我們只能自己註冊，我是小白，呂素姐是菜雞，就取的這個名字。”
祝明慧低垂着腦袋，看了徐直一眼，又迅速低下了頭。
“呂素叛逆的太早了，她想擁有自由至少需要擁有大師階水準的實力，成爲家族支柱，可以和呂輕侯大師分庭抗禮，那才擁有說話的權利。”
燕瑾柏點點頭道：“祝明慧只是基礎修行，雖然精通各項才藝，商業水準也極不錯，但她的起點太高了，當脫離了家族，她的商業水準無處可用，難以適應低端環境。”
“沒有人搭臺，甚至還有家族在拆臺，你們在東嶽娛樂界寸步難行，按你們的模式，投再多的錢，持續再長的時間，也沒可能會獲得成功。”
徐直不斷翻頁着這份商業計劃書，祝明慧還在其中夾雜了數份曲譜和填詞用於參考。
看的出極爲用心。
一首小白菜都能唱出水準，徐直並不懷疑她的專業性。
兩人唯一欠缺是機會，市場化的路線完全被家族封鎖堵死。
“觀衆都說我們唱的好呢，拼命鼓掌”呂素不服氣的道。
“免費的義演自然都說好，你試試收取門票，看看能賣出幾張，沒有名氣，唱的再好也不會有多少人給錢”燕瑾柏笑道：“你們唱歌的事業還不如我呢。”
想到自己賣去南澳的唱碟，他的心下就是美滋滋。
再怎麼說，他第一批千張的唱片已經賣光，這是十五線歌手的地位。
“我們也是身不由己，若是不離開家族，我就要下嫁一位大修煉者用來聯姻，他已經五十三歲，宗師無望，娶我過去只是生育後代而已。”
“我爺爺和爹很喜歡他，但我不喜歡他，他不是我想要找的人。”
祝明慧雙手拽的很緊，隱隱血管爆出，一口白牙死死咬住，努力不讓自己垂下淚水來。
“沒的什麼好說，我也差不多，若是嫁給你們也就認命了，可給我相的那位有四十二歲，性情看上去不怎麼好，表現的很木訥，我爹說他是老實人，我要老實人做什麼……”
“等等，易川呢”徐直驚道：“易川不是說去追你了嗎？”
“他追我？那不可能”呂素叫道：“那死木頭怎麼會追我，他很嫌棄我的，嫌我這也不會，那也不會，整個人就一大傻妞，他說要一心修煉，不入宗師不婚姻，他怎麼可能追我。”
“這不科學啊，是吧，瑾柏。”
徐直看向燕瑾柏。
兩年前的約架時間並不長。
當初易川信誓旦旦的去追呂素，就追了這麼個效果出來。
這是老婆都要讓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