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離開李家大院,駱擎蒼反而想到了什麼停住了腳,因爲他看到了從一旁外院之中走出的一男一女,他的表情慢慢深味起來,摸着下巴對身旁的王楚河說道:“陪我去見一個人。”
王楚河點了點頭,無條件的跟了上去,這個老男人有着一個很少女心的想法,即便是這天塌下來,都有駱擎蒼扛着。
再次碰到這一座高山,李般若的表情慢慢緊張起來,倒是馬溫柔瞧着走向他們的駱擎蒼皺了皺眉頭。
“我都想有你這麼一個朋友了,能夠這般不離不棄,不如這樣,我們算是朋友了可好?”駱擎蒼一臉豪爽的笑容,開着玩笑說道。
馬溫柔的表情可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表情,冷聲說道:“不是一路人,別談朋友兩字。”
面對馬溫柔的冷漠與打臉,駱擎蒼似乎一點都不畏懼,說道:“也對,不過馬溫柔,我一直覺得我們本質上還是相同的。”
“你就別笑話我這麼一個風塵女子了,跟你響噹噹的駱爺比起來,我搭不上邊,也不想搭這個邊。”馬溫柔似乎誠心跟駱擎蒼過不去,因爲她根本沒有畏懼駱擎蒼的理由,又或者她很清楚那麼一點,駱擎蒼同樣沒有理由跟他過不去。
果不其然,駱擎蒼大笑,似乎很喜歡馬溫柔這毒舌,不慌不忙的說道:“我真的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馬溫柔則緊緊盯着駱擎蒼說道:“你沒有理由去見他。”
駱擎蒼反而並沒有停住腳,一直走到了馬溫柔身前,看起來一臉玩世不恭的調侃道:“怎麼?你打算攔我試試?”
李般若注意到了駱擎蒼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侵略性,表情也隨之慢慢繃緊,身體也弓了起來,儘管他認爲自己對上這個駱擎蒼,可能也僅僅只能夠撐上一個照面,但如果他把後背留給了這麼一個如同野獸一般的傢伙,那麼恐怕他連這個照面都不會再有。
馬溫柔修長的手指慢慢攥緊,最終咬了咬牙一臉作罷的讓開路來,只不過一臉警告的說道:“駱擎蒼,終有一天你會遇到那個收拾的了你的人。”
駱擎蒼反而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然後緩緩說道:“我倒是很希望能夠遇到那麼一個人,不過現在自認爲可以收拾我的人,都死了。”
他就這樣與馬溫柔擦肩而過,儘管馬溫柔已經氣的渾身顫抖,但是她所能夠做的,也唯有眼睜睜看着駱擎蒼進入那院子,冷冷的對身後的李般若說道:“走。”
李般若會意,一臉的沉重,或許是因爲他注意到了馬溫柔的憤怒,所以並沒有再追問任何,怕觸碰到了馬溫柔的黴頭。
離開李家大院,發動車子緩緩離開,李般若悄悄注意着坐在副駕駛馬溫柔的表情,發現馬溫柔只是緩緩點燃一根菸,用一根菸的功夫便平定下來了思緒,然後緩緩說道:“李般若,如果一天,你有那麼一個機會,絕對不要讓這個傢伙活下去,因爲讓他活下去,你會後悔。”
聽着馬溫柔這突然一句,李般若一臉受寵若驚的說道:“別拿我跟這麼一個傢伙相提並論,我很清楚自己這點道行,跟他比起來,連小巫見大巫都算不上。”
馬溫柔聽着,卻默默搖了搖頭說道:“雖然人需要有一點自知之明,這一點沒錯,但也不要太過瞧不起自己這麼一條爛命,無論相差多少,誰的肩膀上,都扛着一個腦袋,即便是駱擎蒼,他也只是一個人,有血有肉,有着弱點。”
李般若默默點了點頭,不過他可一點都不認爲自己會跟這個駱擎蒼再有什麼交集。
馬溫柔倒是並沒有再說下去,然後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回酒店,休息一天,算是給你放一天假,明天我們需要再見幾個人,然後去李家大院拿那一本書。”
李般若點點頭,朝酒店的方向行駛着,其實他特別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那麼一番後,他覺得自己這麼一個感情失敗者,並沒有什麼權力評論這麼一段感情。
馬溫柔則是繼續閉眼沉思,似乎是因爲冒出頭的駱擎蒼,她有幾分莫名的煩躁,並沒有特別的原因,只是她討厭這一種無法控制的感覺,而這一切煩躁的源頭,便來自於駱擎蒼的強大,又或者那一份她不得不面對的強大。
想到這個,馬溫柔便有一種心中苦澀氾濫的感覺,但同樣這一種壓力,讓她莫名的興奮,因爲這一種征服感,勝於一切。
就在馬溫柔離開之後,駱擎蒼在外院待了幾分鐘便走了出來,至於這個不速之客到底留下了什麼,或許唯有李浮生心中清楚。
坐上車子,駱擎蒼依靠在車座上點燃一根菸,王楚河發動之後並沒有着急離開,而是等待着後座了駱擎蒼的意思。
駱擎蒼在煙霧繚繞之中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一直把這一根菸抽到盡頭,纔對王楚河說道:“這一次,去郭家。”
王楚河駕駛這一輛大衆邁騰離開,倒是駱擎蒼仍然一副傷神的表情,似乎覺得有些棘手,感嘆道:“老王,平心而論,你覺得我這一齣戲,唱的如何?”
王楚河聽到後,一臉的認真,思考了一會說道:“不算好,但也不算壞,但是我認爲在這一場婚禮之中,想要拿下這個餘孽,有點難度,畢竟他背後,也已經站了不少人。”
“几几開?”駱擎蒼很直接的說道,或許是隨着周暗花的死,他心中也開始有了那麼一種忌諱,儘管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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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開吧,七在我們這邊,畢竟這一次我們在暗,對方在明,而且還有着郭李兩家看似的支持,他既然敢來這一場婚禮掀桌子,那麼就讓他留下點什麼,不管是留下誰的命,對於我們來說,都未嘗不是壞事。”王楚河格外有條不紊的說着,這一席話,結合他的外表,讓人覺得有幾分莫名其妙的不倫不類。
駱擎蒼聽着,似乎表情有了幾分緩和,然後說道:“怎麼,難道這樣才僅僅只有七成把握?老王,你這話讓我很惆悵。”
王楚河聽着,難得硬氣的說道:“怎麼說背後還有着能人不是,就把話說死,如果沒有你插這麼一腳,我還真想不出這李家跟郭家有什麼高手能夠攔住郭野槍,更別說後面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劉傲陽,這桌子他是掀定了。”
駱擎蒼聽着王楚河這很沒有志氣的一席話,不禁嘲諷道:“我看你是真把郭野槍怕到骨子裡了,當年就給你留下這般陰影?”
王楚河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不由打了一個哆嗦,然後繼續說道:“這郭野槍到底有什麼本事,難道你還不清楚?這京城三大武師弄不巧就有了他的名字,到了這種領域,要是連一個年輕人都守不住,我不信,打心眼裡不信,固然李家有個李國槐,郭家有個李乾坤,但還是那一句話,壓不住場面。”
駱擎蒼瞧着頭頭是道但看起來有幾分不倫不類的王楚河,不由一臉的嘲諷,然後說道:“王楚河,看來讓你給我當這麼一個司機,屈才了。”
王楚河倒是一臉的無奈,但還是滔滔不絕的說道:“擎蒼,現在你知道我最擔心什麼嗎?”
“請講,現在我們角色互換一下,就當現在你是我,我是司機。”駱擎蒼瞧着又要發表長篇大論的王楚河說道。
王楚河當然瞧出了駱擎蒼的調侃,但並不是受影響的說道:“如果徐家知道了這麼最後一顆棋子,又或者已經知道了這麼一個存在,而且搭上了關係,我們可就麻煩大了。”
本來看起來在調笑的駱擎蒼因爲王楚河這麼一句不笑了,似乎被王楚河陰差陽錯的說到了點子上,他表情慢慢凝重下來,然後說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也清楚,讓一個世家承認自己的錯誤,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更何況是徐家,徐家不可能站在阿濱這一邊,絕對不會。”
“如果有那麼一絲可能性呢?”王楚河也知道自己碰到了駱擎蒼的逆鱗,所以小心翼翼的問道。
“如果有這個可能性,那麼整個京城都會捲入這一場風暴之中。”駱擎蒼說着,讓人覺得這麼一席話有幾分誇誇其談。
但是開車的王楚河很清楚,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因爲他已經見識過一場那種風暴,現在想想他都有幾分不寒而慄,只能夠一臉祈禱的說道:“願這一場風暴永遠都不會發生,否則我還保不準自己這老骨頭能夠熬過去。”
駱擎蒼瞧着王楚河這杞人憂天的模樣,而他卻慢慢轉過頭看着車窗外不斷變幻的風景,輕聲喃喃道:“所以這一場婚禮,一定要讓這個機率徹底消失,否則整個京城所畏懼的事情,可能會再次發生,這一絲念想,就算是有一泡屎,一把尿,也得給我徹底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