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便是野心的魅力,李般若咬牙切齒的說道:“說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毒蛇慢慢起身,一腳踹在李般若的胸口,然後冷聲說道:“我要讓西城區記住我的名字。”
李般若吐出一口口水,雖然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狼狽到極點,但是他卻一臉冷笑的說道:“恐怕你只會讓整個西城區記住你的愚蠢。”
毒蛇慢慢攥緊拳頭,表情慢慢變的猙獰起來,不過下一刻這猙獰又慢慢的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妄的笑容,他把菸頭直接彈在李般若的身上,然後說道:“你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還TM的嘴硬,接下來你就這裡等死吧。”說完他便大搖大擺的離開,留下臉上有幾分氣急敗壞的李般若。
倉庫的十幾號混子隨着毒蛇離開,只留下兩個一高一矮黃毛守着,臨走的時候毒蛇一臉兇惡的對這兩個黃毛叮囑着看好李般若,否則就要他們好看,嚇的這兩個年輕人頭點的跟撥浪鼓似得。
一直等到毒蛇離開後,李般若才露出疼痛的表情,剛剛他都不過是死撐着,以至於現在腦袋變的更加昏沉,之所以會這樣做,是他很清楚對於毒蛇這一類人,示軟只會助紂爲虐讓其蹬鼻子上臉。
搖了搖腦袋,暗罵那個在背後敲他悶棍的混子下手沒有輕重,要是再用力一點,說不定他真有可能被敲死。
“喂,有沒有煙?”李般若衝那矮個子黃毛喊道。
那個唯唯諾諾的黃毛先是看了看身邊大個子,發現大個子也正在瞧着他,兩人合計合計一會,就在李般若不耐煩的準備再次開口之際,那個矮個子才掏出一盒紅南京走向李般若,然後有些粗魯的把一根菸塞到李般若的嘴邊,給李般若點燃。
李般若如飢似渴的抽着這根菸,心中滿是憋屈,琢磨着自己只要離開這兒一定要割掉那毒蛇的拳頭,他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這個矮個子說道:“你們都是毒蛇的小弟?”
矮個子再次看向大個子,兩人相視一眼,矮個子點了點頭。
“會不會說話?”李般若問道。
“會。”大個子搶先說道。
“綁我的目的是什麼?”李般若直接問道。
大個子直接搖了搖頭,顯然是一點都不願告訴李般若。
李般若看着這個口風挺嚴的大個子,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道:“我都這個模樣了,告訴我又能夠怎麼樣?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將死之人,讓我死一個明白。”
或許是李般若這看起來誠誠懇懇的表情讓這個大個子動搖了,他猶豫一會說道:“蛇哥想要用你當籌碼在西城區大鬧一番。”
李般若聽着這含糊的回答卻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知道這兩個小混混能夠知道的也唯有這麼多,他心中琢磨着,這毒蛇怎麼說也出來混了這麼幾年,直接這樣撕破臉跟他開幹,這無疑是極其莽撞的行爲,他可不認爲毒蛇是一個愣頭青。
而如果毒蛇是有備而來的話,那麼毒蛇手上的籌碼是什麼呢?越想李般若越是覺得複雜,雖然他現在所知道的有限,但是唯獨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壞事要發生了。
由三輛金盃跟一輛黑色的卡羅拉組成的車隊從郊區殺回城區。
在進入城區後,三輛金盃分開來,而這輛黑色的卡羅拉則直接行駛到了西城深處。
黑色的卡羅拉車中,毒蛇一臉愜意的抽着煙,直接擒住李般若對於他來說是一個開門紅,他一臉得意洋洋的說道:“接下來可以讓整個西城區知道我們做了什麼了。”
車中的幾個混子聽到毒蛇這一席話,一個個都露出了野心勃勃的表情,或許冥冥之中給予他們一種自己在主掌這一場風雨的感覺。
毒蛇翻出李般若的手機,從通訊錄之中找到了一個號碼,他毫無猶豫的按下了撥通鍵。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通,對面傳來老五那渾厚的聲音:“般爺,有事?”
“李般若現在在我手中。”毒蛇直截了當的說道,一點都沒有廢話,或許也唯有這樣才能夠給予對面老五巨大的衝擊力,讓老五一時措手不及,這便是毒蛇擅長的小勾當,他雖然自認爲自己不算多麼聰明,但也從未認爲自己傻。
對面老五在聽到這麼一句後,直接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但如果你還想要李般若活着,就要按照我所說的做。”毒蛇很是老練的說道。
流浪者之中,老五滿是老繭的手緊緊抓着護欄,表情非同一般的陰沉,這個平日裡看起來很是人畜無害的漢子此刻身上迸發出一股可怕的殺氣,他一字一字說道:“我想知道,般爺現在是不是還活着。”
“他可是我重要的籌碼,我可捨不得他去死,不過我可一點都不介意給他放放血。”毒蛇無比陰險的說道。
老五深深喘着氣,大手幾乎把那鐵欄杆攥的變了形,他用那絕對冰冷的聲音說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殺了馬溫柔,我便放了李般若,給你兩天的時間。”毒蛇直接說道。
老五吸了一口冷氣,在對方口中聽到馬溫柔這個名字後,他就知道這事兒複雜了起來,不過就在他欲要再開口套話之際,對面的毒蛇卻搶先說道:“如果讓我發現你耍什麼小聰明,李般若身上可就要掉零件了,兩天之後那個女人不死,李般若死。”匆匆說完,毒蛇就直接掛掉了電話,然後關機,一臉的暢快。
不過電話另外一邊的老五表情卻差到了極點,他再次撥通過去,當他聽到已關機後,直接把手機摔到了地上,然後大步走下樓,把剛剛那麼一通電話說給老四,老四的反應也跟老五如出一轍。
在阿濱莫名的離開後又得知了這麼一個壞到不能再壞的消息,這讓這兩個漢子幾乎接近崩潰邊緣。
雖然老五現在心中滿是怒火,但還是深深吸着氣,他知道現在不是暴怒的時候,越是這種時刻越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如果他的陣腳亂了意氣用事,這隻會讓局面變的更糟,以至於無法的挽回。
“老四,現在我們怎麼辦?”老五點燃一根菸,深深吸着,或許這樣能夠讓他鎮定幾分。
老四顯然也在極力控制着他的情緒,他搖了搖頭,因爲他現在也沒有什麼好法子,在流浪者聯盟剛剛解散就碰到了這麼一茬,這沒由讓人多想,而且對方的目的是馬溫柔,這足以說明這是一起早已經預謀許久的綁票。
就在兩人焦頭爛額之際,大力匆匆走進內場,見老四跟老五表情無比的陰沉,顯然這個時候不適合開口說些什麼,但大力還是不禁開口說道:“那個女人來了。”
大力的話讓老四老五回過神來,兩人心中同時有了一個想法,老五甚至有些習慣性的摸向腰間,但是老四卻衝老五搖了搖頭,先是給大力做了一個手勢,然後飛快的打出一行字,把手機放到老五的眼前晃了晃。
“即便是我們殺了馬溫柔,你真以爲對方會放掉般爺?而且我們真是那個女人的對手?”
老五看到老四所打的這一行子,本來心中那有些瘋狂的想法一瞬間熄滅,他手慢慢離開腰間,嘆了一口氣說道:“要不要跟她說一下?如果是她的話,或許會有什麼辦法。”
老四聽到後摸着下巴思索着,最終點了點頭。
既然敲定下來,兩人一同離開一樓內場,此刻大力正在阻攔着這個女人,見老四個老五出來就好似見到救世主一般,他很清楚自己能夠攔住這個女人這麼一會就已經算是極限了。
馬溫柔此刻一臉的不快,她想不到李般若會跟她玩閉門不見這一套。
見老四老五走上前來,馬溫柔冷聲說道:“怎麼?酒喝過了,連賞臉都捨不得賞臉了?”
這是挑釁味道十足的一句,或許敢在流浪者這樣放話,除了這麼一個女人整個西城區也找不到幾個,但是老四跟老五卻直接無視了馬溫柔話中的刺,因爲他們心中有更加緊要的事情,老五苦着臉說道:“可不可以上去聊?”
本來心生不快的馬溫柔一瞬間就看出老四老五眼底的東西,那是一種深深的凝重,這是在絕對的大事之中才會露出的表情,她收起剛剛的不快,微微點了點頭,她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又或者更懂得看清形勢。
知道什麼時候該哭,什麼時候該笑,什麼時候該鬧,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一門深奧的學問。
隨着老四老五來到三樓安靜的包廂,馬溫柔隨意坐下翹起二郎腿,就這樣看着光是站着就給人一種無比生硬的老四老五,結合看不到李般若跟阿濱的影子,所以她直接開口說道:“說吧,現在的情況到底多糟?”
老四老五對視一眼,老五清了清嗓子說道:“般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