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的筆直的保安,一臉高高在上的模樣,或許是在這**魚做保安是一件多麼值得炫耀的事兒一般,手放在腰間所彆着的警棍上,頭仰的高高的,一臉輕蔑的看着這一對兄弟倆。
他在這個地方工作了三四個月,也算是見多了進進出出的大人物,他很清楚某些真正的有錢人很是低調,但眼前這兄弟倆,無論他橫看豎看,都不過是兩個混子,而他的任務,就是把這些不體面的傢伙隔之門外。
不過就在他準備攔住這兩人之時,耳邊突然傳來了清嗓子的聲音,本來露出一副咬人模樣的保安立馬嚴肅下表情,腰桿挺的筆直,因爲發出這聲音的無疑是這裡的大堂經理。
“經理,這兩人...”這保安小聲嘟囔道。
但是這個整個人散發着一股如同溫玉一般氣場的中年男人只是瞪了一眼這保安,立馬嚇的保安不敢繼續說下去,然後他擠出一副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城府的笑容說道:“不知道兩位是否約了人?”
本來欲要大鬧一場的陳燦,瞧見這明明衣着華麗,但並不讓他覺得面目可憎的中年男人,只是心中感嘆了一番這男人的道行,然後不屑的瞥了一眼這保安說道:“我來見了一個女人。”
這大堂經理臉上的仍然洋溢着那笑容,然後伸出手說道:“請,我來給你們帶路。”
陳燦一臉神氣的點了點頭,似乎被這看似在這個地方舉足若輕的人物這樣伺候,是一件很有面的事兒,然後就這樣領着二龍大搖大擺的走進這**魚。
門口的迎賓本這一幕驚的目瞪口呆,雖然臉上仍然保持着職業的微笑,但還是覺得有些神奇,這兩個一身破爛,毫無氣質可言的就這樣竟然能夠讓大堂經理放低身段迎接,這還是自**魚開業以來第一次見到的稀罕事兒。
她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兩人瞥向她們的目光所帶着的慾望,這毫無遮掩的感覺,讓她們一時覺得這兩人簡直粗魯到了極點,明明一副不堪入目的模樣,卻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算是完美的詮釋了小人得志這個詞彙。
陳燦跟在這身份不俗的中年男人身後,他當然感受到了周圍投向他的目光所帶着異樣,但越是這樣,他越是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樣,那臉皮完全厚到了一種程度,這種被一道道鄙夷目光所盯着卻又奈我何的感覺,讓陳燦心中有一種很畸形的快感。
而他身後的二龍,則瞧着那一個個美若天仙一般的迎賓們,露出一副流哈喇子的模樣,但是這一次,陳燦並沒有收拾這個丟人現眼的傢伙,反而是一陣的笑。
那門口的保安呆呆的看着這一對奇葩的兄弟揚長離開,只不過比起心中的驚奇,更多是回味着剛剛那個男人所瞪他的那一眼,這讓他很是恐懼,自己會不會因爲這麼一茬飯碗不保。
就在他以爲所看透了這所謂上層社會的時候,這兩個奇葩的出現,就好似狠狠的一個耳光,就這樣毫不留力的打在了他的臉上,讓他一時的恍惚,自己到底是那個看透了的人,還是一個跳樑小醜。
就這樣在萬衆矚目一般的情況下,三人上了電梯,不過自從踏上電梯那麼一刻起,陳燦也收起了臉上那不像是玩世不恭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嚴肅,通過這一個照面,他已經完全體會到了要見面正主的實力,所以心中也開始揣摩起來,這李般若到底從哪裡搬來的這麼一個救兵。
這大堂經理站在最前操控着電梯,並沒有避嫌的摸出手機,撥通了馬溫柔所留的電話,很簡單明瞭的說道:“人接到了。”
然後電話對面又說了些什麼,這大堂經理只是默默點着頭,然後掛掉電話,很禮貌的對身後陳燦跟二龍笑了笑。
不過他也覺得幾分覺得詭異,這矮個的表情變化格外的巨大,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也一點都不關心這兩人的身份,他只是照着吩咐做事罷了,在這麼一個圈子混跡了這麼多年,他雖然覺得自己不算多麼傻,也從未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所以他很清楚某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就好似那個橫空出世跟這**魚關係不俗的女人一般,他只是知道這個女人的一個名字,其他的一無所有,雖然他心中好奇,但這種級別的存在,即便是自己抓破腦袋,也只是賣弄一些沒有必要的小聰明罷了。
與其成爲這些大人物眼中的跳樑小醜,他寧願就當一個最純粹的傻子。
在39樓的套房之中,馬溫柔放下手機,轉過身對灌子跟陳棟樑說道:“今晚你們先在這裡將就一晚,餓了隨時可以叫服務員來送飯,沒有我的吩咐,不能踏出這個房門一步,明白嗎?”
聽着這女人如同說教孩子一般的語氣,灌子心中有幾分苦澀,但奈何看着這女人強勢的表情,他心中實在生不出什麼拒絕的念想,只是苦笑的點了點頭,陳棟樑也是如此。
馬溫柔點了點頭,似是很滿意這兩人服從性,然後帶着薛猴子離開,但是在門前似是想到了什麼,停住腳對他們說道:“從現在開始手機最好關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們在什麼地方,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灌子跟陳棟樑當然無條件的答應下去,畢竟在這個關頭,沒有人願意跟這個女人鬧不愉快,因爲他們心中已經大體確認,自己這一條小命着實的已經綁在了這個女人手上。
馬溫柔確定兩人誠懇的表情後,才帶着薛猴子離開這套房。
房間之中,這兩個素不相識的男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陳棟樑率先開口說道:“我叫陳棟樑。”說着,他伸出了手,在陳棟樑的心中,他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道行要比他深的多,畢竟他剛剛見到那女人的時候,就說不出話來,雖然這個男人也表現的有幾分異樣,但至少不像是他那般的可笑。
灌子看着這個身上似乎並沒有銳氣,但又給人一種極其幹練的年輕人,心中並沒有太過放反感,而且怎麼說現在也成了一條船上的人,他握住那一隻滿是繭子的手說道:“我叫灌子。”
兩隻手握了幾秒然後鬆開,陳棟樑覺得自己似是從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我在靜姐口中聽過你,難道你就是鮫集團的代理人?”
灌子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是鶴靜手底下的人?”
陳棟樑一臉的震驚,想不到這個看起來不算多麼起眼的男人,竟然是這般角色,他立馬露出很尊敬的表情說道:“我是。”
灌子瞧的出陳棟樑突然的拘謹,也許對於這個年輕人來說,自己的身份多多少少的有幾分特殊,又或者多了幾分隔閡,他露出並沒有任何架子的微笑說道:“我充其量也只是一個高級馬仔罷了,不用這麼看着我,你就叫我灌子哥吧。”
陳棟樑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覺得剛剛臉色突變的自己有幾分可笑,沒由的臉一紅,喊道:“灌子哥,爲什麼你會參加這麼一場營救計劃呢?”
灌子慢慢從沙發上躺下,然後仰着頭,似乎神經繃緊了這麼久,終於可以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就在陳棟樑以爲灌子不會回答這很直接的問題的時候,灌子突然開口說道:“因爲九爺,九爺對我有恩,他現在有難,我只能以這種方式幫助他,雖然我手底下有鮫集團,但我不想把整個鮫集團拉入這麼一個火坑,那是鮫爺一生的心血,不能在我手中糟蹋了。”
聽着灌子有些深刻的回答,陳棟樑一時覺得自己的理由有幾分的可笑。
“你呢?”灌子不假思索的說道,既然知道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他也不再客氣什麼。
陳棟樑一臉苦澀的笑容,他撓了撓腦袋的說道:“只是爲了野心罷了,我不也想混混僵僵的過一輩子,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灌子聽着,似是從陳棟樑身上看到了曾經自己身上的一些東西,曾經他也像是這個陳棟樑般野心勃勃,一直到這個世界摧破他的野心,然後纔給予他留下一個孤寂萬年般的生活。
“是不是有點可笑了?”陳棟樑見灌子遲遲不開口,所以有些自嘲的喃喃說道。
灌子卻搖了搖頭,似是有幾分感嘆道說道:“這怎麼能算是可笑,至少你爲了自己心中的信仰不顧一切的去做了,也唯有這樣,纔沒有什麼遺憾,在這麼一個江湖之中,每天都有數不清的人迷失,他們如同進了克隆的機器,無一例外變成了相同的模樣,甚至連悲哀都有着相同的悲哀,但是你不同,你要讓深刻的記住陳棟樑這麼一號人物。”
聽着這灌子完全算的上肯定的答案,陳棟樑本有些動搖的心,似是再次堅定了幾分,然後一臉認真的說道:“灌子哥,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