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盾劍士
千百朵紅蓮是決計沒有的,李琦說那話,有一半誇大其詞的意思,但四十八朵紅蓮約莫還是有的,逼急了,祭出第四十九朵紅蓮也不是不可能。
粗略一算,這金衣紫心蓮大差不離消耗等同於二階魔法,一枚能抽乾李琦一方精神之海,但威力較之二階魔法何止超出了千百倍。
最讓李琦歡喜的是,這魔法不似火球雷擊這種一棍子買賣,倒似乎與師兄的鏡反術,劍輪斬之類有異曲同工之妙。
接下了陳土一擊,回了陳土半刀,那殘荷在李琦手上滴溜溜轉着,卻不曾散去,李琦試了一試,依舊如臂指使。
更讓他驚喜的是,這殘荷似乎還能緩慢修復己身,只是幾句閒話的功夫,那殘荷外圍竟有一枚透明的隱綽火羽慢慢浮現,空氣中散落着的火元素慢慢悠悠填補着那枚火羽。
因爲李琦要搞出這麼一個玩意,融了那紅紫兩座小山,完事之後又匆匆忙忙趕了過來,不及修養,連帶着精神世界中的水潭也有小半乾涸,所以準確一點來講,除去那方墨潭不算,只能開紅蓮十八朵。
十八朵金衣紫心蓮,十八里來回殺人路。 李琦嘴上牛皮哄哄,實際上心裡頭還是有些發虛的,但現在得知紅蓮還能自我恢復,李琦那顆心便悄然定了三分。
畢竟跟着師姐的可不止只有一個自己,剩下那十名落雪盾劍士也不是泥捏的。
落雪城雖婉約,做事卻有着江湖中人揮之不去的豪情,雪玉師姐一聲簡簡單單的“出城”,話音還未落,數十道身影已經掠了出去。
瞅着那有去無回背水一戰的氣勢,只怕誰都沒想着回來,所以不曾回頭,眼中的眷戀不捨還未脫出眼眶便被充盈的殺意撕得粉碎。
護佑全城的冰藍光幕之上,陡然裂開了一道一人高半人寬的裂口,五條雪花巨龍如臨大敵,不自禁遊動得快了幾分,城牆之上,各家家主長老緊抿着嘴脣,手指不由僵硬萬分。
十二人接踵而出,雪玉落在最後,那些家主蒼白的面孔,如火一般燃燒的瞳孔落在她的眼中,嘴角不知怎麼的就下撇了一分,清冽貴氣如雪玉,看着這些貪生怕死野心勃勃之輩,腦子裡都不由冒出一句略顯粗俗的話語。
百十多帶把的男兒,不如李師弟這麼一個還未及冠的小孩,白瞎了這副男兒身!
她轉過頭去,不再多看一眼。 看小人污了眼睛,看雪煙擾了心神。
雪玉身形剛剛探出那個小洞,大陣忙不迭便合了起來,合得有些匆忙,剪下雪玉一縷青絲。
雪煙看着那縷飄零青絲,一顆心忍不住痛到極致,自上了城牆之後,她終於開口,一開口,淚如雨下:“姐,你要記得回來的路!”
冰藍光幕相隔,雪玉沒有聽見。
她出了城牆,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十名落雪盾劍士結成陣型,小心翼翼的護着她,李琦在城下等着,沒有出手。
城外血流成河,屍積成山,空氣中血腥味嗆人腦袋,聞之令人作嘔,只是在素來愛潔的雪玉看來,這數以萬記的魔獸窩子,怎麼着也比城內清新了許多。
現在在城牆周圍送死的,都是一二階的魔獸,有十名百戰老兵擋在前面,縱然這些畜生察覺到了異樣,正蜂擁而至,也沒有太大的壓力,自然不需要李琦出手。
雪玉落地之後,沒有半點廢話,衆人神色嚴肅,一言不發護着雪玉與李琦朝着只露尖尖的小堡闖過去。
沒人提出直接飛過去,空中那些振翅展翼,飛雲掣電的飛行類魔獸可比地面上這些難對付得多,哪怕有飛行術加成,沒人認爲自己有資本和這些飛行的老祖宗比比高下。
有落雪盾劍士全力護着,僅僅幾個呼吸,已經衝出去數百米,李琦不曾出手,雪玉不曾出手,盾劍士毫髮未傷。
不過他們很快就遇到了麻煩,面前有一獸攔路,虎視眈眈。
此獸形似雄獅,身高三米,全身浴火,火勢滔天,腋生雙翅,堅若金石,號稱四階烈火雄獅,最爲好鬥兇殘。
卻見它四爪着地,也不叫喚,冷冷地等着李琦他們一行十二人的到來,只是火勢越發高漲,明顯不是看起來那麼輕敵,只怕李琦等人出現的一瞬間,便是雷霆一擊。
若僅它一獸也就罷了,別說十二人了,便是李琦單獨遇到,都不會怕上一分,只是現在身陷萬獸羣中,稍有遲滯,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衆人臉上絲毫不露怯,彷彿沒看見這獸一般,十名盾劍士把手中的盾劍舞得滴水不漏,赤橙黃綠青藍紫數色鬥氣氣衝雲霄,彷彿天上罩下個大銅鐘,牢牢把衆人護在其中。
臨陣衝鋒,最講究個一氣呵成,若是慢了半分,節奏拖了半分,你就是滾刀肉,也得被剁個稀巴爛,闖十萬魔獸陣,更是這個道理。 這個道理李琦都懂,更別說以陳土爲首的沙場老兵,幾乎沒有半點停滯,他們便衝到了那頭雄獅面前,來不及躲也不能躲,每拖一秒鐘,便是離死神的鐮刀多一分距離。
雄獅眼中赤紅一片,它驀然張開那血盆大嘴,腥臭味直直地向着他們罩過來,耳朵裡彷彿平地起了一聲雷。
“吼!”
緊接着,那滔天的火焰倏地縮回雄獅體內,僅餘頭上幾絲火焰如輕扭的紅蛇,灼得空氣“吱吱”作響。
一道熾白色的火柱猛地從雄獅口中噴射出來,火柱所過之處,方圓三丈之內,擦着的,碰着的魔獸,無一不是化作一座慘白雕像,激盪的風輕輕一吹,白灰漫天,沒了蹤跡。
“盾!”
耳邊只聽陳土一聲冷冽輕喝,李琦手上恢復了兩片火羽的紅蓮蠢蠢欲動,隨時準備出手相助。
這道火柱一看便不是凡品,多半便是面前這頭四階魔獸壓箱底的絕活,李琦見識過陳土的實力,不認爲他能夠輕鬆擋下來,哪怕是加上另外九名落雪盾劍士。
心裡這樣想着,李琦下一秒便看見猶如奇蹟的一幕。
只見十名落雪盾劍士手上半身盾流光溢彩,注入其中的鬥氣濃郁到李琦快要窒息,他能感受到,這些人體內就連涓滴鬥氣都不剩,一出手,便是你死我亡的全力以赴。
沒等李琦意識到這樣做的利弊,便看見十人圍着他們齊齊一轉,那道火柱恰在此時撞到了他們的面前。
“咚!”
彷彿重錘擊鼓,陳土站在最前面,首當其衝,腳下不停,那火柱甫一碰撞上他手持的那塊重盾,便炸了一寸,陳土手上那盾顏色黯淡些許。
初次相撞,不分上下,只是,那道熾白火柱還有兩米,陳土手上盾牌鬥氣只剩三寸。
李琦按捺不住,這明顯是一邊倒打不過的局勢,卻見那陳土滑溜好似泥鰍,那火柱與他的盾面只是碰撞了一點點,他便往一邊竄去,身形快得李琦只看見一道殘影。
沒等李琦大驚失色,另外一人已經踏着殘影補了上去,到這個時候,李琦才見識到落雪盾劍士的配合。
他們十人以手上盾牌畫了一道圈,十人腳步踏着腳步,那圈便飛速轉了起來,火柱從不曾在同一 這個道理李琦都懂,更別說以陳土爲首的沙場老兵,幾乎沒有半點停滯,他們便衝到了那頭雄獅面前,來不及躲也不能躲,每拖一秒鐘,便是離死神的鐮刀多一分距離。
雄獅眼中赤紅一片,它驀然張開那血盆大嘴,腥臭味直直地向着他們罩過來,耳朵裡彷彿平地起了一聲雷。
“吼!”
緊接着,那滔天的火焰倏地縮回雄獅體內,僅餘頭上幾絲火焰如輕扭的紅蛇,灼得空氣“吱吱”作響。
一道熾白色的火柱猛地從雄獅口中噴射出來,火柱所過之處,方圓三丈之內,擦着的,碰着的魔獸,無一不是化作一座慘白雕像,激盪的風輕輕一吹,白灰漫天,沒了蹤跡。
“盾!”
耳邊只聽陳土一聲冷冽輕喝,李琦手上恢復了兩片火羽的紅蓮蠢蠢欲動,隨時準備出手相助。
這道火柱一看便不是凡品,多半便是面前這頭四階魔獸壓箱底的絕活,李琦見識過陳土的實力,不認爲他能夠輕鬆擋下來,哪怕是加上另外九名落雪盾劍士。
心裡這樣想着,李琦下一秒便看見猶如奇蹟的一幕。
只見十名落雪盾劍士手上半身盾流光溢彩,注入其中的鬥氣濃郁到李琦快要窒息,他能感受到,這些人體內就連涓滴鬥氣都不剩,一出手,便是你死我亡的全力以赴。
沒等李琦意識到這樣做的利弊,便看見十人圍着他們齊齊一轉,那道火柱恰在此時撞到了他們的面前。
“咚!”
彷彿重錘擊鼓,陳土站在最前面,首當其衝,腳下不停,那火柱甫一碰撞上他手持的那塊重盾,便炸了一寸,陳土手上那盾顏色黯淡些許。
初次相撞,不分上下,只是,那道熾白火柱還有兩米,陳土手上盾牌鬥氣只剩三寸。
李琦按捺不住,這明顯是一邊倒打不過的局勢,卻見那陳土滑溜好似泥鰍,那火柱與他的盾面只是碰撞了一點點,他便往一邊竄去,身形快得李琦只看見一道殘影。
沒等李琦大驚失色,另外一人已經踏着殘影補了上去,到這個時候,李琦才見識到落雪盾劍士的配合。
他們十人以手上盾牌畫了一道圈,十人腳步踏着腳步,那圈便飛速轉了起來,火柱從不曾在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