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參加並不代表絕殺的實力就不行,當初在隊內他們時常也會互相切磋,絕殺的實力,就是風舞都不敢小看,他們兩個切磋的時候,風舞也都是輸多贏少,也就是說,絕殺的個人實力實際上是除了言逍之外,在sup戰隊中最強的。
而在言逍回到高中讀書的這一年中,絕殺都沒有絲毫的懈怠,一直都在參加各種訓練,雖然不知道他都是在哪裡訓練的,但是言逍卻可以感覺到,絕殺還和以前一樣強,甚至更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言逍看了一眼葛明亮和韓菲,許織,說道,“比賽贏了,這下我真的要回去訓練了。”
其實要說回去訓練,也不過是在扯謊,以言逍現在的心裡狀態,哪裡有什麼心思訓練,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想要找個藉口儘快離開這裡罷了。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葛明亮他們接下來的問題,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提早而來的對立,他現在只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葛明亮和韓菲,許織互相看了一眼,也明白言逍現在不想要人打擾,於是點了點頭,關照了一下言逍路上要小心之類的,就看着言逍獨自離開了。言逍的背影有些落寞,這種落寞是葛明亮不曾在言逍身上看到過的。在他印象裡面的言逍,一向都是意氣風發的,這也足以見得,絕殺的出現對言逍的打擊有多大。
言逍漫無目的的在t大附近徘徊,此刻的他不想要那麼快回到他們幾個的基地去,因爲他不想要把這些負面的情緒帶給風舞他們,和絕殺被迫成爲敵人,他知道難過的不僅僅是他,風舞,魅殺,島,他們哪一個心裡面都不好受,他又何苦再將負面的情緒帶給他們呢?
走着走着言逍不由走到了一處小花園,那是在t大和c大附近的一個小公園,晚上會有附近的居民出來散散步,還有老大媽跳跳廣場舞之類的,而言逍所在的這處小花園算是這個公園最僻靜的一個地方。
在蜿蜒的小路盡頭是一座涼亭了,一般附近的居民是沒有閒情逸致跑到這裡面來賞花賞月之類的,而那些大學情侶則是根本不會在意學校外面喧鬧的小公園,因此,這處小花園算是言逍知道的一個秘密場所了。
準確的說,是他和夏鳶的秘密場所。千萬不要誤會,言逍和夏鳶發現這裡也不過是個偶然。因爲害怕在學校裡面走,被人家看見了誤會他和夏鳶的關係,雖然言逍心裡面是一千個願意被誤會,但是爲了顧及夏鳶,他還是選擇了和夏鳶在學校外面壓壓馬路什麼的。
而這個公園也是他們兩個無意走過來的,因爲夏鳶不喜歡喧鬧,兩個人就一路走到了這個小花園,發現了這個涼亭,有的時候,走得累了,就會坐到涼亭裡面聊聊天什麼的。
每次在涼亭的時候,言逍都會覺得彷彿外面的喧囂都和自己隔絕了一般,心裡面很安靜。可是今天坐在裡面,言逍卻還是無法平息自己的情緒。
也不知道在涼亭裡面坐了多久,言逍聽到了靠近過來的腳步聲,不由詫異的擡眸,這個地方居然還會有別人來?
映入眼簾的是高挑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眼前的女子美得似是天上的仙子一般,一頭烏黑如墨的頭髮瀑布般的披散在肩上,短款的白色妮子上衣,下面陪着簡單的牛仔褲和小短靴,也別有一番味道。
“夏鳶?”遲疑的喊出了夏鳶的名字,倒不是說言逍因爲光線昏暗的緣故不敢確定是夏鳶,而是他奇怪這個時候夏鳶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這裡來,算算他離開網吧到涼亭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他在這裡坐了應該也快一個小時了,現在應該已經九點多了,這麼晚了,夏鳶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夏鳶沒有答應言逍,而是快步走入了涼亭,漂亮的水眸裡面含着幾分擔憂,上下打量了言逍一圈,才輕輕舒了一口氣,說道,“我聽說你在網吧遇到絕殺了。”
言逍聽到夏鳶的話,不由微微一怔。夏鳶是如何知道的不難猜到,肯定是韓菲他們不放心言逍,所以拖蘇漫漫告訴了夏鳶,可是他錯愕的是,夏鳶居然會因爲知道這件事而擔心他,甚至這麼半夜三更的跑出來。
他在哪裡,沒有人知道,夏鳶會出現在這裡,是憑藉她對他了解,亦或是他們之間的默契。可是不管怎麼說,在這麼晚的時候,夏鳶還因爲擔心他跑出來找他,甚至在不知道他在哪裡的情況下,最終找到了他。
言逍感覺到自己的心裡面涌動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是感動,是欣喜,是極爲複雜的情緒,這種情緒溫暖着言逍的心的同時,也讓他佯裝的堅強在一瞬間潰敗,他幾乎有些哽咽的開口,“嗯,我見到他了。他還是不肯原諒我。sup戰隊,再也回不去了。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如果不是我,一切不會是這樣的!我對不起絕殺,也對不起鬼殺,魅殺,暗殺!”
言逍喋喋不休的說着,似乎想要將埋藏在心裡面多時的愧疚和無奈都一股腦的說出來,夏鳶安靜的聽着言逍的訴說,漂亮的水眸裡面慢慢浮現出絲絲的霧氣,言逍的話一句句的敲打在她的心上,讓她在心疼言逍的同時,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
和言逍一樣,有一份愧疚,埋在她心裡面也已經太久太久了。
看着言逍不停的用手敲打自己的頭,夏鳶彷彿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自責和愧疚侵蝕着她的心,讓她幾乎想要讓自己就那麼死掉。言逍的感覺她可以體會到,甚至比言逍現在所感受的體會得更加強烈。
因爲言逍現在面對的,僅僅是昔日的兄弟在比賽場上遇見而已,而她當初面對的,卻是生她養她的母親在她的面前從別墅的樓上縱身而下。那血肉模糊的屍體,至今她都不能夠忘記。那是她十年來都揮之不去的夢靨,也是她一直以來都不願意與人接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