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孫昱家。
“來來來,我們兩家難得湊在一塊,咱哥倆走一個。”
白振宇現在不比往日,已經是大企業的大老闆了,不過在孫漢山面前卻是一點架子都沒有,稱兄道弟的。其實上次去孫昊家裡的時候,白振宇就對老頭子非常熱情,當然,只是因爲孫昊的存在。
不過老頭子倒是挺拘束,謹小慎微的,一個勁的點頭哈腰。沒辦法,就算現在富裕了,但窮慣了的人一時也改不過來,就算是暴發戶,也要有一個暴發的過程不是。
再說了,孫昊覺得老頭子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有暴發戶的氣質。
其實這是第二桌酒了,昨天在璞麗酒店,白家的人幾乎都到齊了,商量着孫昊和白雪芩的訂婚事宜。場面之熱鬧根本不用說,只是有一個小插曲,這訂婚是在鄭州還是在武漢。
其實訂婚按道理來講,應該是男方去女方家,也就是說在鄭州,這一點孫昊自然明白。可是老頭子不明白,按他所瞭解的習俗來講,正好是相反的,而孫昊以前跟老頭子去吃過幾次訂婚酒,也確實是在男方家裡,所以不太清楚這規矩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來他是想隨白家,畢竟他對訂婚什麼看得沒那麼神聖,也不認爲這是一個必須存在的習俗,但人家看得這麼重要,那就按人家說的來唄。但是,白家的一句話卻讓他怒了,不準備讓這件事輕易翻過去。
“聽說你們在武漢也沒幾個親戚朋友能撐場面的,訂婚得講排場,到時候都沒人來,豈不是丟我們白家的臉面?就算臨時拉些人來湊數,那些三教九流還是免了吧,別把好好的訂婚禮搞成了菜市場。”
這話聽起來很刺耳,就是在顯示他們白家家大業大,而且認識很多社會名流。不像他們孫家,就一苦哈哈家庭,幾個土鱉而已,能娶到白家的姑娘那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別打腫臉充胖子。
說這話的人就是當初被孫昊削了一頓的“小白叔”,可能那件事讓他覺得在家族裡丟了面子,所以即使孫昊現在地位與以前不同,也一樣有些怨忿。
聽到這種話,孫昊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於是當即懟了回去,又把小白叔嗆得吹鬍子瞪眼,讓場上充滿了火藥味。
本來孫昊不至於發火,但是他看到老頭子一臉失落的表情,還有孫昱脖子上的青筋,他覺得自己要出這個頭,否則不僅他們家人沒面子,而且後果還很嚴重。
老頭子還處在貧窮的心理狀態中,天生有一種自卑感,覺得自己在白家人面前擡不起頭來。這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改變的,所以被欺負了也不會去反駁,但不代表他沒想法,如果因此連累對白雪芩的觀感就不好了。
至於孫昱那就不用多說了,這傢伙一點就爆,而他一旦爆炸,至少得撥打兩個電話,一個是110,一個是120。
有了這個分岐,自然鬧得不是很愉快,不過白振宇及時出來圓場,他身邊的白雪芩臉色也很難看,讓白家的那幫人不敢多說,還是緩和了下來,只是訂了日期,至於地點嘛,容後再議。
所以此時桌上除了兩個老頭和孫昊白雪芩之外,就只有孫昱,吳媚,白胖子和他老婆。說起白胖子的老婆,孫昊當然是有印象的,第一天去若水公司的時候就聽到這娘們在裡面說白雪芩的壞話,當時還挺生氣的。
現在自然不同了,這些老孃們都是很勢利的,一口一個雪芩叫得那個親,連對孫昊也親得不得了。說起來她姓什麼叫什麼孫昊真不知道,也懶得知道,稱一聲嬸嬸是個意思唄。
孫昊從剛纔就一直在觀察老頭子的情緒,因爲不管是白振宇也好,或是白胖子也罷,都是成雙成對來的,在酒店裡因爲人多,倒是沒什麼,但如今在家裡感覺就不一樣了,他娘去的早,也不知道老頭子有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以前當然是沒有的,可如今生活好了,所謂飽暖思淫慾,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僅管孫昊對家裡添個老孃們會很不舒服,但如果老頭子願意,他也不會持反對意見,讓老子幸福快樂,是每個做兒子應盡的義務。
不過老頭子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來,應該暫時沒有那個意思。
“老孫啊,你養了個好兒子啊。”一杯酒下肚,白振宇開始猛誇孫昊。
老頭子連連謙虛的擺手:“嗨,他還年輕,還有很多事都不懂,要多向您學習才行。”
白振宇笑道:“老孫啊,咱們都快是一家人了,就不要用敬稱好不好。上次不是說了嗎,叫我老白就行了,連孫昊這小子都是這麼稱呼我的。”
老頭子點了點頭,同時有些吃驚,因爲他並不知道孫昊居然會稱呼白振宇爲“老白”。那是當然了,老頭子雖然對電競的看法有所轉變,但是固執的本性卻是不會更改,絕對不會讓孫昊這麼沒大沒小的。
“孫昊雖然年紀不大,可是鬼得很,懂的東西比我還多呢。”白振宇突然感慨起來,道:“我以前只認爲年輕人都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但是孫昊不一樣,如果不是他,我們公司恐怕就得倒閉了。”
旁邊的白胖子連連點頭,看來深有同感,對孫昊是很認同的。
“白叔,你再這麼說我會驕傲的。”孫昊笑道,在老頭子面前,他還是有點分寸的,不敢稱呼“老白”。
“你小子……”
白振宇寵溺的看了一眼孫昊,然後說到了正題上:“老孫啊,我得向你道歉,昨天我們家的態度不是很好,你別往心裡去。”
“不會不會。”老頭子忙道。
“他們就是那麼個性子,都是被慣出來的,昨天不就被孫昊教訓了麼,算是扯平了吧。”
說起這個事,老頭子還是挺得意的,現在他看自己兒子怎麼看就怎麼順眼。以前孫昊耍嘴皮子,老頭子只當他胡攪蠻纏,小屁孩子一點道理都不懂,只會惹大人生氣。但昨天他就不這麼認爲,覺得孫昊真是能說,三言兩語就將對面那人說得啞口無言,只能乾瞪眼,實在是無比快意。
名和錢就是評判一個人的標準,而這種評判就是兩個極端,這是普遍現象,哪怕是親爹也不能免俗。
“不過……”白振宇突然話鋒一轉,道:“我們那的習俗就是訂婚是在女方家裡,雖然我知道這個事不好平衡,但是想必老孫你也知道,雪芩之前訂過一次婚,所以我想借着這次沖沖喜。”
這話說得很有水平,先拿出習俗說事,然後找一個理由來加強這件事的必要性,讓對方無法再拿習俗爭執,否則氣勢上就弱了。
老頭子張了張嘴,果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孫昊咳了一聲,道:“嗯,雪芩那次訂婚都不由她自己做主,真的是很黴,確實該沖沖喜。”
他之所以這麼說,一來是要再次強調白雪芩的清白,二來也是敲一下白振宇,算是替老頭子緩一下氣,讓老頭子不要再那麼固執。其實他昨天就同意去鄭州辦,只是因爲那位“小白叔”不識擡舉,才陡然發難的。
而今天白振宇兄弟留下,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這頓飯只是走個過場,讓孫家有臺階可以下,也讓白家人不要再那麼囂張,否則還是得出動白振宇過來賠禮道歉。
孫昊這麼一說,老頭子也就不再堅持了,終於點了頭。而之後孫昊和白振宇又將話題引到風俗上,連孫昱都跳出來說武漢沒有訂婚的習俗,這才讓老頭子徹底解開心結。
本來嘛,訂婚而已,對於窮人家來說只是找個收份子錢的由頭,何必那麼在意。再說,以孫昊目前的經濟水平,需要着眼於那點份子錢麼。
日子訂在10月底,因爲是lpl常規賽結束的時候,孫昊和白雪芩有一段時間的休假期。本來是打算明年辦,但是白振宇不同意,覺得這事要趕早,似乎已經知道白雪芩已經被孫昊給那啥了,生怕孫昊跑了似的。
對此孫昊自然沒有意見,這意味着他和白雪芩不用再那麼偷偷摸摸的了。
……
日子過得很快,常規賽終於落下帷幕,最終RS獲得第六名,擁有了進入季後賽的資格。而今年很意外的是,FOP居然最終排名倒數第二,被無情的踢出了lpl大名單!
這個事情讓FOP的粉絲快要瘋了,他們怎麼都想不到,上賽季還在競爭冠軍的FOP居然出局,這落差實在太大了吧。
收官戰其實他們還是有機會保級的,可是那一場正好又遇到了RS,結果大敗。話說賽程排得緊,每兩支戰隊一個賽季肯定要碰面多次,只是這實在是太巧合了,似乎上天註定了一樣,RS簡直就是FOP的剋星。
整個賽季,RS完成對FOP的橫掃,而且除了揭幕戰的那一場之外,其餘幾場都是大勝,幾乎沒有給FOP任何翻身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