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樹林。”
剛哥偏了下腦袋,示意換個清靜的地方,而且不讓任何人跟着,只是他們倆。
孫昊自然沒有意見,不過何悅芝卻是有些擔心,拉着他不肯鬆手。
“放心,沒事的,玩玩而已。”孫昊一臉輕鬆的安慰她道。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還怕他把我賣了不成?”
何悅芝看了一眼剛哥,深深的皺起了秀眉,這傢伙怎麼看都不像好人,她不怕孫昊被賣,而是怕被宰了。
“如果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大聲呼救,我一定會來救你的。”何悅芝一臉認真的道。
孫昊都無言了,如果真的有事,憑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救個毛啊。不過爲了讓何姐姐安心,孫昊堅定的點頭:“嗯,我會的。”
兩人一前一後去了樹林,有些好事的人本想跟過去看,不過被剛哥的幾個小弟給攔下了。
“都散了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不然打得你們屁股開花。”
這就是一羣小流氓,誰敢和他們對着幹啊,大傢伙只能忍下心頭的好奇,連留在這裡等都不敢,只能裝作路過的樣子,有多遠走多遠,如果被這些小流氓盯上,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那位瘦青年目送着剛哥和孫昊消失在樹林,扭頭望向何悅芝,然後慢慢的走了過去。
“你想幹嘛?”何悅芝滿臉警惕,連忙擺出一副黃飛鴻的架勢,道:“你別當老孃是好欺負的,告訴你,我可是黑帶十段。”
瘦青年都傻了,好傢伙,剛沒看出來啊,這娘們居然是個女漢子,這姿態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畫風變得好詭異。而且,黑帶十段是什麼鬼,就算真有十段的,恐怕都是上百歲的榮譽大師吧。
“嫂子別誤會,我剛纔有眼無珠,特地來向你道歉的。”瘦青年一臉諂笑。
何悅芝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看來孫昊的那位大哥還是挺有威懾力的嘛,這樣她懸着的心也放下了一些。當然,這個放心主要還是針對孫昊,如果看在孫昊大哥的面子上,那個冷麪男應該不至於太過份吧。
就算孫昊再能打,她也不認爲能贏過那個人,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兇狠的感覺,不是孫昊這種文弱書生能比的。
樹林裡傳來一些動靜,雖然瘦青年一直在找機會和何悅芝說話,誇她和孫昊天生一對地造一雙之類的,但何悅芝卻沒有心情去迴應,只擔心孫昊會不會有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着,差不多一刻鐘之後,終於傳來了腳步聲,只見孫昊和剛哥兩人搖搖晃晃的回來了,這狀態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約着去喝酒了。
當然不會是喝酒,因爲兩個人都鼻青臉腫的,孫昊左邊臉腫得老高,而剛哥兩隻眼睛都黑了,鼻子下面一圈紅色的血液,看起來已經凝固。
但兩人的神情卻是沒有半點痛苦之色,反而還勾肩搭背的,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不錯,你比你那個哥哥實在多了,對我胃口。”剛哥拍着孫昊的肩膀,看起來心情不錯,而且居然露出了笑容。不過,即使他在笑,也依然看着恐怖,這傢伙天生一副惡人相。
孫昊也笑道:“你也不錯嘛,打輸了還這麼開心,心態真好。”
“什麼,我輸了?”剛哥大怒,不服氣的道:“剛纔明明就是平手好不好,我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沒發力,要不然你早躺下了!”
“開什麼玩笑,我是看你都站不穩了,纔沒有下死手,要不然你還能站着和我說話?”孫昊表示不服。
看着兩人怒目對視的樣子,何悅芝和一幫小混混們都心裡發寒,難不成還要繼續?不過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兩人的表情很快就由憤怒變成了憋笑,然後不約而同一起大笑出聲。
打架這種事情有時候並不是因爲憎恨,也沒必要分一個輸贏,又不是散打比賽,不至於。男人之間互相暴揍是可以打出一種情懷的,女孩們恐怕無法理解,特別是在棋逢對手的時候。
真心爽快!
剛哥在孫昊的印象中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當初在白雪芩家的那樓道里聽他說話就給他這種感覺。不過今天兩人通過拳頭和一些簡單的話語進行了交流之後,事實上並非如此,這傢伙其實是個逗逼。
這樣的人和孫昊真的很容易搞好關係,而如果是孫昱就不行了,就如同他們兩兄弟從小到大都不和一樣,剛哥和孫昱個性上也是天然的排斥,難怪他們即使在一起混,也互相看不順眼。
何悅芝現在是徹底放心了,看到他們能化敵爲友,也是真心高興。作爲網吧老闆,她很清楚,像剛哥這樣的人物多結交幾個並不是壞事,在很多事情上會非常便利。
不過讓她感到意外的是,孫昊居然真的能和這個看起來挺狠的傢伙對打,實在是厲害啊。
其實她並不知道,孫昊反而挺失落,因爲聽剛哥的語氣明顯不是大哥孫昱的對手,可他居然只是小勝那麼一點點,基本上算是平手,可見他和大哥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
這也難怪,他只是一個宅男,特別是走上電競這條路之後,打架的次數真的不多,和大哥也不常見面,不會像以前一樣每天互毆。所謂拳不離手,曲不離口,長久不打自然是有退無進,和大哥沒法比。
無所謂,反正他的夢想又不是當拳擊運動員,打架只是爲了增強一個人的自信,畢竟這年頭走到哪裡都不太平,各種糾紛時有發生,如果不習慣打架的人很容易認慫,遇事就會慌張,整個人的氣勢都會弱。
甚至在很多時候,能打的人解決事情會更加容易,不要以爲如今是和平年代就不崇尚武力了,對於男人來說,還是要野性一點的好,可以在社會上有更多的生存空間。
覺得自己膽量小?覺得自己活得窩囊?三個字就可以解決這些問題:多打架!
兩人身上都帶了傷,不過並不算嚴重,剛哥一直都在笑,結識孫昊讓他非常開心,提議到他們看的一家場子去喝兩杯。
“今天平夜安,晚上就不用睡了,一起去玩玩怎麼樣?”剛哥這話不是對着孫昊說,而是衝何悅芝說的。雖然他很好奇孫昊怎麼又換了個女朋友,不過這種事也屬正常,不問也罷。
何悅芝當然不會拒絕,因爲她看到孫昊也挺有興致,便同意了。
剛哥大喜,和孫昊勾肩搭背的去了,何悅芝與一幫小弟們也都笑着跟上,倒還真是打成了一片。
一家名叫豐天的夜總會,剛哥在這裡簡直就像回到自己家裡一樣,而且一些工作人員都對他畢恭畢敬,彎腰行禮都是標準的90度,而剛哥卻是理都不理,顯然早已習以爲常。
“在這裡不用和我客氣,想玩什麼只管說,如果弟妹不介意的話,叫幾個妞來陪好了。”
剛哥說完,見到何悅芝的臉色有些難看,於是連忙改口道:“當然,這裡的妞哪能比得上弟妹啊,不是一個檔次的,兄弟你真是好福氣。”
孫昊只是微笑,不會去解釋他和何悅芝的關係。
這家夜總會規模不算大,不過生意卻是很不錯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平安夜的關係。剛哥開了間包房,只叫上了幾個親信的小弟,陪着孫昊一塊搖色子喝酒,而何悅芝則是一直依偎在孫昊的身邊,替他加油打氣,間或唱兩首歌。
何悅芝唱歌還是挺不錯的,引起一片叫好聲,而孫昊則是和剛哥等人一起拿着酒瓶狂吹,似乎不如此就不夠盡興。
幾瓶過後,孫昊就不行了,眼皮都撐不開。他本來就困,再加上灌了一通酒,已經是半夢半醒之間的狀態,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何悅芝一看這架勢,立馬不樂意了,死活不讓他再喝。
“弟妹一看就是賢惠型的,這還沒結婚呢,就開始管起老公來了。”剛哥打趣道。
何悅芝瞪了他一眼,道:“他明天還要訓練呢,不能喝太多酒。”
女人要維護一個男人,最明顯的就是整一些不知道是啥的藉口來擋酒,一般來說如果不想惹人厭,差不多也就可以了,不要再逼着對方喝。這些剛哥自然懂,但此時卻是搖頭道:“平安夜嘛,多喝點沒事,樓上有客房,到時喝高了你送他上去將就一晚上也就是了,訓練什麼的耽擱一天問題不大。”
剛哥壓根不知道所謂的訓練是指什麼,但這沒有關係,反正只是何悅芝的一個藉口而已,他也就這麼一說。所以這句話的中心不在於訓練,而在於客房。
何悅芝咬了下嘴脣,臉上泛起了紅暈。剛哥這話說得她很心動,她的確很想和孫昊單獨在一間房裡,只不過沒有理由的前提下,這要求她無法說出口。
但如果是孫昊醉酒,需要她照顧,那就兩說了,簡直是光明正大啊。
“呃……好吧,但也不能喝太多。”何悅芝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下頭。
剛哥哈哈一笑,眼中露出瞭然的神色,道:“放心,保證誤不了弟妹你的好事。”
何悅芝大窘,不過卻是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