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沉的午後，上海外灘黃浦江前。
程慕和胖子等賊船五人都靠在江邊圍欄上，談笑風生。
距離石磊分院英雄聯盟首屆聯賽結束，也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天。這支積分第一的人氣隊伍，也是難得的在聖誕節這天，沒有去網吧，而是來這休閒吹風。
“聖誕啊，多好的節日，我們幾個就在這集體搞基到天黑？”胖子慵懶的打着哈欠，好像一個不小心就能翻下江去。
“我還不是爲了我們偉大的友情，拋棄了那麼多妹子的邀請。”娘老闆很妖嬈的擺弄着他的紅色手機。
“哎，你和程慕今晚都有歸屬啊，我們只能回去找找島國片子咯。”
黃可可最可憐，羨慕的目光一會瞄向這個，一會瞄向那個，和一隻無家可歸的猴子一般。
小於和程慕相視大笑，即使是在這涼意襲襲的寒風凜冽包裹下，他們的心情也顯得極爲不錯。
“好好放鬆放鬆吧，明天我們就又要踏上征程了。”胖子伸了個懶腰，稍微清醒了一點。
“總院金鑫，還是報名的時候纔去過一次，比我們這分院可豪華多了。”小於大眼鏡下的小眼睛中也露出嚮往。
程慕轉過身子，正對着腳下這四平八穩，浩蕩而去的黃浦江，思緒萬千。
是啊，石磊分院的所有比賽是結束了，但總院的決賽卻纔要開始。
十五支戰隊，角逐一個參加全國高校聯賽的資格。其中更有逍遙這樣恐怖的準職業戰隊，想成功笑到最後，簡直難如登天啊。
程慕望着黃浦江，沉默不語。小於錘了下他的肩膀，笑道：“怎麼了，不會在爲比賽擔心吧。”
程慕撇撇嘴，擡頭道：“不爲比賽擔心還能爲什麼擔心？你覺得我像是在思考微積分嗎？”
“額，好吧，確實不像。”小於嘿嘿一笑。
確實，這幾個二貨平日裡除了去網吧就是去網吧，只有上課和晚上熄燈的時候人才會在學校。其餘時間都和報紙上報道的網癮少年一般，整日昏昏沉沉，魂不守舍。
還好代課老師都知道戰隊的事情，對他們平日管得比較鬆。而且他們除了下課去網吧之外也別無大過，更不會鬧出什麼事情，班導小趙老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感覺很難，水淼分院和日晶分院的五支代表戰隊，他們的比賽我都看過，絕對能完壓紅狼。”程慕略一思索，對小於說道。
“哎呀，難毛線，當初你還不是怕紅狼，怕騰雲，最後又將他們一個個吊打！”
小於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胖子大大咧咧的聲音就在旁邊響起。
程慕苦笑，這胖子也太信任自己了吧。那時候是靠套路讓對方輕敵，纔拿下這些強敵的。
但現在他們賊船出名之後，早已被五大分院的戰隊研究透，想靠套路打個出其不意，難度太大。
“反正本少爺是認定你了，我還就不信了，一個如同妖孽般的遊戲天才，會打不過一個區區學校戰隊？”
胖子這是頂着一身肥肉，在這裡耍賴皮的節奏。
“去你的，你怎麼不想想，程慕的隊友都是什麼人？如果五個程慕組成戰隊，能不奪冠？”
小於瞪了胖子一眼，爲程慕鳴不平。
“五個程慕，嘖嘖，那畫面太美，簡直不敢看。”
娘老闆目光離開手機，笑着打趣道。
“對啊，程慕兄加油啊，就指望靠你出人頭地了。”
黃可可立刻滿臉堆笑，轉移問題的重點，就怕指責隊友坑的時候扯到他。
不過，我這一週的表現，也太那個了吧。黃可可偷着看一眼程慕，其實也很不好意思。
如果不是他和胖子這樣的隊友拖累，估計真像小於說的，程慕一點都不會擔心去總院決賽的事情。
黃可可雖然在賠笑，但目光中的沮喪之意卻是掩蓋不住。
程慕何等聰明，看了看黃可可，自然知道黃可可在想什麼。
他露出微笑，拍了拍黃可可的肩膀，笑道：“沒什麼的，不要自責，明天去總院看我發揮就好。”
在程慕心裡，兄弟遠遠比遊戲要重要的多。一把局輸了還可以再打回來，而一段兄弟情有了破裂，就再也無法回到當初了。
程慕重情重義這一點，尚曉雯和胖子最爲清楚，所以他兩也對程慕最有信心。
江畔堤道上人來人往，絲毫都不因爲這寒冬而停下出來透氣的腳步；江對面則是上海的標誌：東方明珠。
高聳入雲，在一片陰沉沉下傲然而立。
程慕一行人任憑冷風吹進自己的衣領，捲起因爲髮膠而油光發亮的頭髮，依然在那說說笑笑。
路過的外國友人或者清潔工大媽，都能一眼就能看出這五人的身份，絕對是本地的大學生。
這般年紀，不爲生活而發愁；不爲考試而擔憂；更不爲前途而迷茫。
在天朝，這種人只能是大一或大二的新生。
黃可可被程慕一安慰，心情立刻就好了起來，此刻更是在江畔寒風中豪氣干雲，想怒吼兩句什麼以效古人。
可惜，他肚子中除了上單猴子外並無半分墨水，嗯啊了半天也沒想起要說什麼。
正好，胖子斜着眼看着迎面走來的兩個姑娘，嘖嘖而嘆：這麼冷的天，竟然還是絲襪配陪長裙，妹子果斷是要美不要命啊。
黃可可一個激靈，才思泉涌，嗷的一嗓子吼了出來：
“大風起兮裙飛揚，安得猛/男兮守四方！”
這一吼不要緊，直接引得那兩個長髮飄飄的姑娘怒目而視，很多路人也壞笑着看向這邊。
嚇得胖子和程慕一人一隻手，立刻將黃可可的嘴捂上。生怕這渾猴子再說出什麼胡話。
黃可可自然猴臉尖腮不是什麼好人，但胖子一臉的人畜無害和程慕的清瘦文雅，還是讓這兩個妹子忍住了爆發的衝動。
狠狠的瞪了尷尬的黃可可一眼，妹子揚長而去，只是從那走路的小心姿勢中，可以看得出來，妹子肯定是怕自己的裙子再次被這流/氓風吹起。
“哈哈，笑死我了。”
“色猴本性不改啊！”
一行人也是笑得前仰後合，只剩滿臉無所謂的黃可可嚥着口水，呆呆的看着那兩個妹子的窈窕背影。
“對啊，說到妹子，你到底和尚曉雯現在發展的怎麼樣了，本少爺可是爲你已經忍痛割愛了。”
胖子忽然轉頭，嘿嘿笑着看向程慕。
“額，真沒發展啊，都是謠傳。”程慕立刻就撇請自己。
“我不信！”
小於和娘老闆竟然都是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
“你天天網吧和人家雙排，晚上聊到手機沒電關機，會是謠傳？”
“不信也得信，不服你咬我啊？”
程慕知道解釋對這幾個二貨是沒用的，也是換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咬他！”黃可可和胖子對視一眼，就故作咬人姿勢，笑着撲向程慕。
“小於救我。”程慕大呼一聲，轉身就狂跑。幾個小夥子和孩子一般就在這江畔跑了起來，又是引起路人陣陣注目。
等大家都瘋鬧完，再次靠在江邊圍欄上的時候，程慕卻是在心裡暗暗尋思：“
“對啊，今天這麼好的日子，尚曉雯那妮子在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