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瑞瑪的皇帝回來了。
這個震撼人心的消息迴盪在維考拉城的上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逃亡的維考拉人全部停了下來,回頭仰望着那座氣勢恢宏的太陽神殿,那裡曾是他們的祖先集智慧與技藝的結晶,用足以羨煞世人的財富跟國力,打造出的一項世界奇觀,它象徵着恕瑞瑪文明史上最璀璨和輝煌的一頁,是所有恕瑞瑪人永恆的記憶和不變的信仰。
面對這座重現於世的文明奇觀,剛剛失去家園的維考拉人,一個個眼圈紅了,忍不住流下了激動的淚水:苦苦經歷了數個世紀的等待,就算帝國湮滅,改朝換代,也無法驅使這些恕瑞瑪的子嗣離開這片曾經養育了自己祖祖輩輩的故土,他們頑強的在沙漠中活了下來,忍受着這裡惡劣的天氣與貧瘠的土地,就算那份帝國的血脈隨着時代的變遷漸漸淡化,就算被外來者嘲笑如今的恕瑞瑪是多麼的落後與貧窮,這些信仰太陽的兒女從不曾忘記自己的祖先創造過多麼輝煌璀璨的文明,眼前正在發生的這一切就是最好的證明!
恕瑞瑪的真神還沒有拋棄他的子民!他現在要回來重振朝綱,光復帝國了!
“恕瑞瑪萬歲!飛昇之主萬歲!”
只聽維考拉人紛紛高聲吶喊道,並且他們高舉雙手,朝太陽神殿的方向屈膝下跪,行恕瑞瑪傳統的跪拜之禮,一掃之前對諾軍的恐懼,沒有一個人例外,不論男女老幼,都在對着太陽神殿跪拜行禮,一次次的高舉雙手,一次次的匍匐在地,場面極其壯觀,就連追殺他們的諾軍士兵都被嚇到了,完全不知所措。
但並不是每一個人對皇DìDū充滿了敬畏。
只見諾軍人羣之中,德萊厄斯那張臉顯得特別陰沉,眼神裡充滿了厭惡,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皇帝貴族這一套迂腐的東西,所以在聽到有人自稱皇帝並且出口還如此狂妄的時候,他握着兵器的手因憤怒隱隱在抖,眼角的太陽穴跳得厲害,恨得牙根發癢,簡直快要氣炸了!
德萊厄斯:“你們都傻站着是在等我下命令嗎?!你們是崔法利軍團!諾克薩斯的榮耀!連一個小小的恕瑞瑪的土皇帝你們都怕了嗎!?怕的人現在就可以給我滾!不怕的現在就把那些刁民給我統統殺掉!一個不——”
德萊厄斯的咆哮還沒有結束,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他身後的地面突然炸開,濺起的黃沙像噴泉一樣冒了出來,站在周圍的諾軍士兵被一股突如其來的狂風捲起,紛紛飛了出去,甚至德萊厄斯本人的披風都被吹的緊緊貼在他身上,可見這股衝擊力是有多強。
下一秒鐘,只聽一個威嚴冷酷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後響起:
“你是在叫我麼,土皇帝?”
只見韓蒼緩緩站了起來,他穿上盔甲之後的身形顯得高大了許多,與德萊厄斯幾乎差不多,而氣勢上更是力壓一頭,光是從天而降這一點就已經讓諾軍士兵徹底震驚了:
這傢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難道說…他是從那座巨臺上跳下來的!?但那座巨臺在距離地面那麼高的地方,這可能嗎?
德萊厄斯緩緩轉過頭來,當看到韓蒼的模樣時,他第一個感覺是這張臉好年輕,他完全想象不到,自稱是恕瑞瑪皇帝的人居然長着一張血氣方剛的青年面孔。
韓蒼:“不如你這個諾克薩斯之手就來和我這恕瑞瑪的土皇帝比試比試,要是你輸了,立刻退兵。如何?”
在場的諾軍士兵聽了頓時一驚:這傢伙難道是在向德萊厄斯下戰書嗎?!要知道如今的諾克薩斯,還沒有誰能在一對一的決鬥中贏過德萊厄斯,整個帝國的歷史上恐怕只有曾經的塞恩可以一戰。
德萊厄斯本人也是微微一愣,但隨即就露出了猙獰的微笑,他最喜歡的就是看着那些自命不凡的貴族被轟下臺時的落魄嘴臉!
德萊厄斯:“這可是你自找的…”
話音未落,只見他突然朝韓蒼衝了上去,速度極快,手中戰斧旋即揮舞起來,但就在同一時間,韓蒼也揮動權杖,模仿德萊厄斯的Q技能,將權杖舞了整整一圈,與對方的兵器恰好撞在一起,只聽“砰!”的一聲,德萊厄斯的斧頭與韓蒼的杖尖交叉在一起,卡住不動了。
德萊厄斯:“什麼?!”
別說德萊厄斯,諾軍士兵們已經集體震驚了:居然在力量上與諾克薩斯之手不相上下?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不等德萊厄斯回過神來,緊接着韓蒼用力一拽,權杖勾住戰斧,戰斧又握在德萊厄斯的手裡,於是連人帶兵器一起被韓蒼拉了過去,由於瞬間的爆發力極高,德萊厄斯直接被拉的飛了起來,只見韓蒼迎面就是一拳,打在德萊厄斯的臉上,直接把他整個人打飛出去,身體連續翻轉,摔在地上又連滾數圈,捲起許多砂石,弄得極其狼狽。
看到這一幕,諾軍士兵們一個個瞠目結舌,已經驚的不知該如何表達了,他們從未見過德萊厄斯被這樣輕而易舉的擊倒在地,也不敢相信會有人能將諾克薩斯之手按在地上打。
但對於韓蒼來說這還遠遠不夠,只見他腳下一蹬,“砰!”的一聲,整個人像顆子彈一樣衝了出去,身後留下一排捲起的風沙,他眨眼間衝到了德萊厄斯的面前,將對方的武器丟在了地上,冷冷道:“撿起來,繼續。”
德萊厄斯不知失敗爲何物,他帶領崔法利軍團打的每一場仗都是大獲全勝,現在卻因爲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土皇帝而受如此屈辱,他當然不能忍。
在憤怒的驅使下,只見德萊厄斯重新站了起來,同時撿起了自己的武器,他臉上寫滿了不服,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把剛纔那一拳打出的血全部吐掉,然後惡狠狠的朝韓蒼看了一眼,他發現韓蒼現在的表情就跟諾克薩斯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貴族一樣讓他感到不爽。
只聽德萊厄斯大喝一聲,猛的舉起戰斧斬向韓蒼,但韓蒼用權杖先是擋掉對方的攻擊,然後連續的揮舞權杖快速斬擊,德萊厄斯的每次攻擊都會被他恰好擋掉,並且在雙方兵器的頻繁碰撞中,誰都能看出德萊厄斯已經是越來越力不從心,他的武器被擋住之後的回彈動作,幅度非常大,這是受到來自韓蒼武器的震擊,導致他手部的肌肉和筋骨都出現嚴重的勞損,換句話說,德萊厄斯已經拿不動刀了。
韓蒼也不做多餘的動作,就是在一直針對德萊厄斯的攻擊不停地拆招,兩個人拼到最後,德萊厄斯每一次攻擊被擋掉,都會被震的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而韓蒼則會前進兩步,他就這樣一步步逼着德萊厄斯連連退步,這是一種比直接殺掉對方更加令人絕望的手段——在場的諾軍士兵已經不能說是震驚了,從吃驚到震驚,從震驚到絕望,從絕望到麻木,他們漸漸接受了德萊厄斯慘敗的事實,並且非常清楚的看到了他是怎麼一步步被擊敗的,這樣的失敗無疑是徹底摧毀了諾軍進攻的信心,因爲他們的失敗不是因爲寡不敵衆,不是因爲兵不厭詐,而是因爲實力不夠!
實力不夠,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在場的任何人都無法反駁。所有諾軍士兵在這一刻都已認清了這個事實,在這位自稱是恕瑞瑪皇帝的人面前,他們毫無勝算,而且還顏面盡失,現在沒有一個諾軍士兵還想要留在這裡,他們恨不得立刻就撤退,但首先這需要德萊厄斯的一句話。
韓蒼擋掉德萊厄斯最後一次進攻,然後就看見德萊厄斯的胳膊自然下垂,他已經打的整條胳膊都失去知覺了,肌肉酸脹帶來的疼痛正在刺激着他的大腦神經。
德萊厄斯狼狽的就像一個乞丐,勉勉強強站在韓蒼的面前,手因爲拿不住武器而再次將其丟掉。
韓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已經服輸了?如果是,那就帶上你的人趕快滾,如果不是…”
只見韓蒼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然後舉起權杖,往地面上輕輕一敲,立刻掀起了一圈風浪,朝四面八方吹了出去,每個諾軍士兵都被風吹到,頓時有種被人威懾的感覺。
韓蒼:“我就把你們一個不留的全部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