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處，柳母心裡已然是極其不平靜了。
王振林作爲柳母的老同學，作假的可能性很小。
但還不徹底確定，她繼續問道：“我聽說你們平臺，有個叫做思思的女主播，成績還不錯，是不是啊？”
“沒錯，那姑娘挺努力的，在我們平臺算是標杆人物。”
“噢。”柳母應了一聲，又道：“我聽說網絡上現在有個叫做hunter的主播，特別火，你認不認識？”
電話那頭王經理一怔，嘆了一口氣道：“怎麼不認識，那傢伙現在是我們老闆指名要拉過來的主播，不過他在王旗tv直播，我剛纔也給他打過電話，給他開了幾千萬的簽字費，他都嫌少了。”
“幾千萬，具體有多少？”
“呵呵，這是商業機密，我就不便透露了，反正你只要知道這個人很值錢就對了。不過老同學，你問他幹嘛？”
柳母想了想，面色露出笑意說道：“他啊，他想和我女兒談朋友，我怕他作假，所以剛纔要了你的電話，特意打來詢問一下，既然是老同學你，那應該就沒錯了。”
“他是你女婿？”王經理一愣。
“呵呵，現在還不是，我還得繼續考察考察他再說。”柳母語氣驕傲了一些，心情倒是沒了剛纔的沉重。
王經理聽了，急忙道：“老同學，你還考慮什麼，趕緊同意了，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還有，你一定要幫我好好和hunter溝通一下，一定要讓他到我們平臺來，算我求你幫這個忙了，好處少不了你的，如何？”
柳母笑道：“幫你倒是可以，不過，你得給我說說他簽字費的底價，作爲長輩，我還是要替他把把關的。”
王經理恍然道：“原來你是來問底價的啊，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不過你必須保證，絕對不能說出去，我們的談話我可是做了錄音的，你要說出去，我會追究你法律責任的。”
“行行行，我怎麼可能亂說呢，你放心吧，都是同學，你還信不過我嗎？”
“好，信你，不然也不會給你說。”王經理道：“簽字費的最高價格，我們可以給hunter8500萬，這已經是業內最高的價格了，你一定要勸勸他，讓他來我們平臺發展，保證會給他最優的待遇，麻煩你了老同學。”
8500萬！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簽字費，只要簽了合同，就能拿到錢啊！
她家的工廠，幹二十年才能收入這麼多錢，可人家張煥，甩甩手就能拿到錢，一想到之前自己對張煥的鄙視，柳母便一陣羞愧，原來這都是真的，人家並未說謊。
心裡震驚，同時柳母也很享受這種被人高看的感覺，她淡淡道：“他那邊我會幫你勸，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們公司要是假的，那……”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王經理急了，想了想道：“這樣，你現在應該居住在上海吧？”
“是啊。”
“那你明天到我們公司來看看，我親自接待，帶你參觀一下我們公司，隨便咱們吃頓飯，敘敘舊，怎麼樣？”王經理道。
“嗯，可以！”
……
第二天來臨，柳母駕駛着她的轎車，來到了王經理所給的地址。
在王經理的陪同下，參觀了他們公司，心裡的猜測一一被證實，對張煥的輕視和懷疑，統統消失不見，轉而化爲了濃濃的興奮和忐忑心情。
和王經理的吃飯就免了，柳母匆忙駕車買了一堆菜，準備去柳鶯別墅給張煥做頓好吃的，昨天晚上，她可是把人家奚落慘了，要是不解釋一下誤會，恐怕不太好。
但路上，柳母卻接到了柳鶯的電話。
“媽，我到了。”電話裡傳來柳鶯甜甜的聲音。
柳母道：“死丫頭，我問你件事兒，你男朋友到底是誰，老實交代！”
柳鶯聽了，心裡有點發怵，弱弱道：“媽，我說過以後一定帶給您看看，您別急，這事兒等我回來後再說行嗎？”
柳母哼聲道：“回來？我可告訴你，昨晚上我去了你別墅，見到你那個男朋友了。”
“啊？”
柳鶯心裡一駭，小心問道：“媽，您，您沒有打他吧？”
“你還說，我差點就忍不住想扁他了，你給說，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柳鶯只好道：“他以前是打職業的，現在在當主播。您沒罵他吧？”
柳母咳了一聲道：“這個，當時沒忍住，覺得他沒什麼前途，是個吃軟飯的，配不上你，所以……媽就隨便貶低了他幾句。”
“啊，您，您還真那樣做啊。”柳鶯哭喪着臉道：“他一天的收入都比我一個月的收入多了，哪能是沒前途，您做事前，先搞清楚真相再做啊，真是服了你了。”
柳母訕笑，不好意思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確認的，當時是媽錯了，不過還不是爲了你好，要是你以後嫁了一個沒前途的男人，生活都保證不了，還談什麼幸福。”
說着，柳母又道：“不過，說實話，你這個男朋友還真有點本事，昨天晚上你在的那個直播平臺的經理，親自給他打電話了，你知道要給他多少簽字費嗎？”
“多少？”
“8500萬！”
柳鶯聽了，不以爲意道：“以他的人氣，一個億都不多，八千多萬算什麼。”
“是嗎？”柳母眉頭一皺，心裡暗罵那個老同學，她不懂簽字費的問題，以爲8500萬是最高價了，要不是柳鶯告訴了她很少，她還就真信了。
“是的。”柳鶯美目亮起來，問道：“不過媽，我聽你的意思，是不反對我和他了？”
“傻孩子，確定了他有真本事，媽怎麼會反對，放心吧，以後不會嘮叨你了，你就好好和他處吧。”
柳母不是傻子，這麼有潛力的女婿，怎麼會往外推呢，不過，想到昨晚上自己的言行，她又有點擔憂起來。
兩人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但沒多久，柳鶯又打回電話，氣呼呼道：“媽，你昨晚到底幹了什麼？”
“什麼什麼，你說慢點。”
柳鶯道：“他說您昨天晚上給他錢，讓他離開，是不是真的？“
“是吧，媽當時也是糊塗了，你別生氣。”
“媽，您怎麼能這樣呢，就算他沒錢，您也不能做出這種極傷人自尊的事情啊，您以前不是這樣的。”
“好了好了，媽錯了，一會兒去給他道歉，行不？別生氣了，閨女。”
柳鶯嘆了一聲，小聲道：“其實，有件事情，我要給您說說。”
“你說，媽聽着。”
“其實……他不是我真男朋友，我讓他假扮的，按理來說，他只是我的房客，一個好朋友。”
“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柳母一聽，怒了。
柳鶯只好把兩個人的認識過程說了一遍，其中一些親密的接觸就略過了，“事情就是這樣的，所以說，他要真是我男朋友，您罵罵他也沒事兒，但問題是，他不是啊！”
“你說，你的病是他幫你治好的？”
柳鶯聽了一駭，張煥叮囑過她這件事兒不要隨便說出去的，但她一時沒注意給忘記了。
趕緊解釋道：“不是他，不是他，是他幫我找到一個老中醫，然後治好的，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他，就讓他住我那裡了。”
柳母聽出了幺蛾子，沉吟片刻，問道：“那你喜不喜歡他，老實交代，不準給我說謊。”
柳鶯那頭臉蛋紅了紅，扭扭捏捏說道：“喜……喜歡吧，有一點點。“
說着，柳鶯語氣硬了一些，“要是您沒有這麼一鬧，日子久了，說不定以後我倆還真成了。”
“那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事情是媽給你搞砸的，那就交給媽來處理，現在補救也不算亡羊補牢。”這麼好的金龜婿，柳母一定要幫女兒爭取到，否則以後恐怕會悔青腸子的。
“您可別亂來啊。”柳鶯擔憂道。
“放心，媽知道分寸。從現在開始，你要記住，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是假的關係，明白？”
柳鶯詫異，但還是點頭道：“噢，我明白！”
“嗯，那暫時就這樣，我先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