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還威勢赫赫的巨龍,在天空之中那眼睛虛像出現之後,竟然如同戰敗的老黃狗一般,夾着尾巴逃跑了?
吳志眼中不由的露出一絲驚愕來。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現在看起來他氣勢沖天,十分不凡,但是實際的情況是,這種氣勢和威勢,全部都是因爲在那血月光芒的籠罩之下才出現的。
其實他現在的身體可以說是一團亂麻,從內到外都透出一股虛弱和頹敗。剛纔噴出的那一道血霧,更是彷彿將他幾十年的壽命都抽離了一般!
在職業者的戰技之中,有不少通過壓榨自己的身體透支生命力施展出的強大招式。這樣的招式無一不是被當做最後的底牌,只在生死攸關的時候纔會施展的強大戰技。
而顯然,剛纔那一輪血月,就是強制性的自發透支吳志的生命力,並且再經過天空之中那輪血月的增幅,纔會有那般的威力!
所以,吳志現在身體的情況可謂是慘不忍睹!甚至連擡一擡手指頭的力氣,都十分欠奉!
這個時候,吳志突然感覺到,月亮之中的那隻眼睛,似乎將目光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在他正警惕疑惑的時候,突然渾身的疲倦、虛弱和傷痛如潮水一般襲來。眼皮更是彷彿灌了鉛一般,合上之後就再也睜不開,隨後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昏迷了過去。
背後的蝠翼自發的拍動起來。帶着吳志的身體輕輕的落下......
這個夜晚,註定不會平靜。
夜深的時候,大陸上的大部分生物都已經進入了睡眠之中。但是如果有還沒有睡的人。在這個時候揚天看一下天空的月亮,就會詫異的發現那玉盤一般的月亮上,不知何時竟然籠罩上了一層血色!
當然,普通人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甚至於就連絕大多數的職業者,也都不清楚這血月蘊含的意思。只以爲是天體奇觀而已。
但是,卻還有站在大陸權利或者個體實力巔峰的強者們,卻有清楚這血月含義的人在。
西蘭帝國。帝都。聖教觀星殿。
維綸教皇站立在觀星殿的頂端,目光遙遙眺望向遠方的那輪血色明月。
“這是哪個位面大能的力量投影過來?爲何要干擾這個世界?”
教皇眯着雙眼。沉思着。後面,一個身穿白袍的老者突然走了出來,看着天空的那輪血月,嘆了口氣:“好恐怖的威勢。相隔這麼遠。我依舊能感覺到那血色之中蘊含的滔天力量。教皇冕下,那是什麼?”
這白袍老者,赫然正是光明聖教的魔尊,王陽明!只不過,貴爲魔尊,他在維綸的面前,卻不像是外界所想象的那種超然在上的姿態,面對着後者,竟然還有絲絲的拘謹!
維綸轉過頭來。看了王陽明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這些還不是你可以瞭解的。那血色的主人,也不是你我可以觸及的。當做沒有見到就好。”
王陽明一愣。然後點了點頭。
“你先回去吧,我要去向女神彙報一下,血月的出現,也許是不好的徵兆。”維綸說道。
王陽明倒吸了一口冷氣。
向女神彙報,看起來充滿了宗教口吻的荒謬,但是王陽明卻對此深信不疑。因爲他深深的知道,神。是存在的!
他低了低頭,走下了觀星殿。不由自主的又擡起頭看了那血月一眼,此刻,那血月之中,彷彿有一雙深邃的眼睛正俯瞰大地,王陽明與那目光的一縷一接觸,頓時便是渾身一震,再也不敢看那血月一眼!
與此同時,茫茫世界之中不知哪裡的地方——這個世界似乎永遠都是黑夜,黑暗是這裡永遠的色調。
天空之中空空蕩蕩,只有一輪碩大的血色月亮懸掛在天空之中,將深沉詭異的光芒撒滿整個大地!
一座巨大的孤峰,立於這血月之下,孤峰的頂端,有一個古樸、陰森的城堡,城堡的屋檐下倒掛着一隻只碩大的蝙蝠,偶爾一陣風颳過,這些蝙蝠便睜開猩紅的眼睛,陰冷的掃視着四周。
突然,古堡之中傳來一個嘶啞深沉的笑聲,外面的蝙蝠們聽到這個身影,都緊緊的蜷縮着自己的身體,彷彿那聲音之中,蘊含了莫大的魔力一般!
“有趣,沒想到在主大陸,竟然還能有人類繼承我的......呵呵,我那可憐的孩子,雖然頑皮了些,下場慘了些,不過好歹算是在主大陸上留下了火種,很好,很好.......”
古堡之中的聲音突然變得激動起來:“音、代,你們去主大陸一趟,把那個人類帶回來......嘿嘿,沒想到連我的子嗣都不能覺醒的力量,竟然會被一個人類掌握!務必......要把他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是!”
古堡之中,一個低沉的男聲和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幾隻蝙蝠飛起,盤旋。然後歸於死寂。
天空之中,溫暖的陽光灑下,照耀着萬物。
吳志眼皮動了動,然後徐徐睜開。
他赤身裸體的昏睡在森林之中,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沒有摔死,渾身也沒有什麼傷勢,真是奇蹟。
吳志坐起身來,旋即便感覺到身體內無盡的虛弱和空虛。這種情況他已經十分熟悉了,這是透支了生命力之後的後遺症。
嘆了口氣,吳志先是施展出治療術,名綠色的光芒閃爍,身體好歹束縛了些。緊接着又灌下了十幾瓶生命藥水,這才終於是恢復了過來。
站起身,吳志立刻就開始打量自己的身體。
沒有什麼異常,身體十分的健康,體內的蒼月鬥氣也很正常。昨天那突然莫名的爆發,似乎是完全沒有任何的緣由!
仔細的檢查了四五遍之後,吳志纔算是突然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似乎,體內的血液似乎格外的活躍?甚至於,活躍的有些不正常?
吳志試探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掌,然後如同呼吸般的本能,信念一動,就看到,他的一隻手掌瞬間化作了一灘血液,隨意一揮,這攤血液就變成血鞭,抽打在旁邊的一顆樹木上。抽出深深痕跡的同時,被那血鞭碰到的地方,頓時就浮現出不自然的枯萎來,彷彿生機都被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