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克馬,你呢?”扎爾泰轉頭對自己最爲忠誠的哈蘭朵第一勇士問道,面露威嚴之色。
“我?……”辛克馬愣了一會,向托馬斯望了望,又想向格納達、希格望了望,才轉頭才支支吾吾地對扎爾泰說道,“我……自然是與族長大人……共進退!”
“也罷!”扎爾泰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一般,一臉頹廢地做回到軟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既然你們意見一致,我也不管了!我老了,最近精神不太好,身體也不舒服!托馬斯,你也不小了,族中事務,無論涉外涉內,一切都由你來掌管,我也該休息休息了!”
“父親,我們沒有逼宮的意思!”托馬斯連忙說道,“爲了哈蘭朵的子民不再受到戰爭的摧殘,爲了草原的牛羊能夠沐浴在藍天白雲下,也爲了給子孫後代幸福祥和,我們必須停止戰爭!父親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屈辱地接受任何不平等的條約,卡努如果想要我們草原臣服,就必須尊重草原人,平等對待我們!”
“希格先生,有勞了!”扎爾泰說道,“由你從中做調停,我想定然不會有所偏向!”
“族長大人放心!”希格笑道,“想必卡努的使者過不了兩天也就到了草原了,我就在這多候上幾天,直至雙方都滿意爲止!格納達,既然族長同意草原停止戰爭狀態,那麼,先前所說的哈蘭朵與復興城合約廢除的事,就當我沒有說過,哈蘭朵,依舊是復興城的親密合作夥伴!”
“那就太好了!”格納達說道,“哈蘭朵的草原,一定不會再有戰爭陰霾!”
……
希格對扎爾泰恩威並施,先是勸導無效後,再以復興城錢莊系統作爲籌碼,希望扎爾泰知難而退,可以說,扎爾泰動搖過,金元帝國的威力已經初次顯現出來,但力量還不大,主要原因,一是錢莊系統還不夠發達,二是中土世界尤其是落後的哈蘭朵草原,大多還都處於自給自足的經濟狀態,商業對於哈蘭朵來說,所佔貢獻比例並不大,扎爾泰即使不與復興城,不與外界產生物資交流,也還可以勉勵維持自己的戰爭,所以,希格用金元體系來壓制扎爾泰,並沒有讓扎爾泰收斂。直到希格再搬出卡努的比蒙獸大軍作爲大棒再給扎爾泰致命一擊,讓扎爾泰完全看不到獲勝的希望後,由托馬斯、格納達、辛克馬作爲壓死駱駝的最後幾根稻草,讓扎爾泰感到衆叛親離,終於崩潰妥協,最終接受了與卡努使團的和平談判。
……
“扎爾泰,你看到了吧!”希格指着熱情洋溢的哈蘭朵族人,說道,“這纔是你的子民想要的生活!自從得知哈蘭朵與卡努王室要進行和談之後,他們才真正感到安全,父母不必再擔心自己的兒子被徵用到戰場上拼命,妻子不用再提心吊膽地每日爲丈夫祈禱,孩子也不用再害怕他們哪一天再也見不到他們的父親,每一個人更不用擔心他們的牛羊被你徵用或者被敵人捕獲,每天晚上睡覺不用時刻擔心夜晚的號角聲傳來,然後所有人連夜丟下自己的牛羊,輾轉草原各地四處流浪……你想犧牲你子民的幸福,來滿足你無盡的權欲,你以爲每一個人都像你那樣對卡努、對王室充滿仇恨,你錯了,仇恨永遠會被光陰長河磨滅磨平!行仁政,行義師,體民情,你纔會獲得你的子民擁護愛戴,他們纔會爲你唱出最美麗最動聽的草原讚歌!”
藍天白雲下,烈日炎炎,草原上此起彼伏的草丘上,牛羊時隱時現,策馬驅逐着自己牧羣的草原人,穿梭其中……遊牧民的帳篷在草原上分佈散亂,如繁星點點,嫋嫋的炊煙,隨着輕風飄散……野花野草的芬芳迎面撲鼻,牧民的的歌聲從遠處悠悠傳來,偶爾加夾着咩咩的羊叫聲,完全不合曲調,但誰又會介意?
扎爾泰一言不發,遙望遠方,陷入沉思。沒有人知道他心裡想什麼,是否還在爲自己的鐵馬冰河夢糾結,或是爲眼前的安寧祥和感染?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在意……
……
“希格,真是怪了,這幾天,夫人的膚色變得更好了!”小白雲對回到營帳的希格笑道,“我想,一定是你這段時間來的和平之旅,感動上天,上天在爲你這個和平使者憤憤不平,如果像你這樣的人都該失去伴侶,那真的是蒼天無眼了!”
“面對夫人這種情況,換成是別人,只會每天懺悔,每天對着上天祈禱!”蝶彩雲笑道,“希格叔叔卻在用自己的行動,在爲夫人祈福。我想無論是草原人,還是世界各地,在希格叔叔和平之旅中受益的人們,也一定都在日夜爲希格叔叔、爲夫人祈福,終有一天,蒼天總會睜開他的眼睛,流下自己感動的淚水,讓希格叔叔和夫人永沐福澤!”
“嘿嘿,你們兩個,還真是會安慰人!”希格笑道,“不過,你們這麼一說,我心情真的舒暢多了!如果我這麼做能夠讓藍仙兒醒來,還能得到你們的吹捧,那我就是再苦再累,也心甘情願!小白雲,我們明日回覆興城!”
“怎麼,明天就走?”托馬斯驚訝道,“現在正是草原最好的季節,何不讓夫人在這裡多住些時日,避避暑?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謝謝希格叔叔呢!”
“避暑最好的地方是鍊金國!”希格笑道,“你們把草原治理好,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
……
回覆興城就簡單得多了,希格在紐斯特布有回城陣!從回城陣返回到復興城的時候,相約的辛多夫還沒有到來,但丹尼爾卻回到了復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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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止住了嗎?”希格對丹尼爾問道。
“暫時控制住了,罪魁禍首就是長鼻鼠怪,源體和傳播媒介都是這些噁心的傢伙!”丹尼爾說道,“山特之所以撤出卡密羅省,除了因爲托爾斯泰的咄咄逼人之外,還因爲卡密羅省外沒有長鼻鼠怪,所以,出了卡密羅省後,再也沒有瘟疫的相互傳染!”
“長鼻鼠怪,竟然只出現在卡密羅省,出了省就沒有了?”希格笑道,“這當然顯而易見,就連長鼻鼠怪,也知道勢力範圍的劃分,托爾斯泰現在還沒有大膽到將手伸進卡密羅省以外的地盤,所以,將長鼻鼠怪控制在省內,等到自己完全控制卡密羅省,相信很快就會波及周邊了!”
“托爾斯泰現在在卡密羅省的人望,已經如日沖天!”丹尼爾說道,“哼,自己喪心病狂地散佈瘟疫,致使卡密羅省一片死寂,然後爲提高自己的聲望,竟然聲稱自己研究出了治療瘟疫的辦法,讓自己的信徒們向卡密羅省各地佈施,無數不知情的人,都對托爾斯泰感恩戴德,人竟然可以不要臉到這種地步,實在不可思議!”
“嘿嘿,爲了獲得卡密羅省,竟然使用這樣的手段,真是古往今來,聞所未聞!”希格苦笑道,“托爾斯泰是天主教徒,難道教皇就不知道卡密羅省發生了什麼事嗎?”
德隆索說道:“史克萊已經將卡密羅發生的事情告知了凱瑟琳女王,凱瑟琳女王向教皇施壓,教皇已經將托爾斯泰從天主教徒除名,並將托爾斯泰的新教,列爲異教,托爾斯泰,就是最大的異教徒頭領!”
“僅此而已嗎?這有什麼意義嗎?”希格問道,“托爾斯泰已經完全麻痹了卡密羅省的新教教徒,他們寧願相信託爾斯泰,也不會相信教皇,反而讓托爾斯泰完全自立,正好可以自立爲新教教皇,加強對卡密羅省的異教徒們的掌控!山特的第三軍團,沒有什麼行動嗎?”
“山特的軍隊受這場瘟疫影響,軍隊數量銳減,因病死亡或者逃離的,將近一半人!”丹尼爾說道,“以他的第三軍團現在的士氣,能夠防止托爾斯泰的擴張就不錯了!不過,山特和科倫瓦早已經上書給凱瑟琳女王,要求女王派軍隊從海上登陸卡密羅省,然後與第三軍團內外夾擊,重奪卡密羅!”
“從海上?”希格遲疑了一下,隨後又點點頭,說道:“這倒是不錯的辦法!”
托馬斯接着說道:“女王已經派第二軍團的瓜雅達親率三十萬大軍,在第四軍團海軍的配合下,向東航行,到了卡密羅省海岸線之後,第二軍團擇地登陸,第四軍團則立刻封鎖海面,斷絕托爾斯泰的一切外來補給!想來,第二軍團現在士氣正盛,定能一舉擊潰羽翼未豐的托爾斯泰!”
希格再次點點頭,但面色凝重,心中疑慮重重。托爾斯泰竟敢在凱瑟琳剛剛完成復國大業之際,在卡密羅省做手腳,要是沒有什麼依仗和底牌,應該不可能敢這麼冒天下之大不韙!但他的底牌在哪裡?底氣在哪裡?這背後明明有地獄深淵族在作祟,爲何直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任何動靜?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看到希格怪異的表情,丹尼爾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不對!”希格笑道,“一切都太正常了,正常得有些不正常掉了,我們還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疑神疑鬼的,小心誰,小心什麼?”丹尼爾問道。
“看着吧,很快就會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