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夫人!”盜賊行會新任克羅地那城總管埃德蒙走進帥帳,對希格和藍仙兒行禮,說道,“夫人讓人急匆匆地找我來,想必有什麼要事了?”
藍仙兒還沒有說話,希格搶先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想見見你們的行會會長,不知道埃德蒙總管是否願意引見?”
“元帥要見我們的會長?”埃德蒙大吃一驚,說道,“有什麼事情,我們行會的機構不能處理,非要見到會長大人嗎?”
希格說道:“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非要見你們會長不可!”
“請恕我無能爲力!”埃德蒙說道,“我就是有心給元帥大人引見,也毫無門路,因爲不但是我,就算我的更高層,別說見會長大人,連會長大人是誰,我們都不知道!”
“什麼?”希格驚訝地注視着埃德蒙,見他說話表情神態,完全不像是說謊,這個中土世界最爲神秘的組織,竟然等級森嚴到這種地步,“以埃德蒙總管的身份,竟然不知道會長是誰?”
“嘿嘿,元帥大人,我的身份算什麼?”埃德蒙說道,“我是借與復興城錢莊之間的生意往來的功勞,從卓爾瑪城的總管提升到克羅地那城總管,我的上面,還有專門管理埃拉西亞帝國總管,國家總管之上,還有長老會,只有長老會,纔可能知道會長大人的真正身份,我的上級,都不可能知道!夫人幫助我坐上克羅地那城的總管,有恩於我,元帥大人有需求,我自當幫忙,但這件事情,我實難辦到!”
“可我必須見到你們會長不可!”希格執着地說道,“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你們有什麼要求,我也可以全力滿足!”
埃德蒙心裡一驚,以希格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來,自然一言九鼎,職業的敏感讓他覺得必然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於是說道:“元帥大人說笑了,看來世人對盜賊行會的誤解,還是太深了,總以爲我們盜賊行會是什麼唯利是圖的幫會組織!”
希格說道:“哦,既然這樣,那麼請埃德蒙總管解釋解釋,讓我們消除誤會!”
“元帥和夫人有大志,領銜復興城、統兵第五軍團,橫掃埃拉西亞,震懾鄰邦,氣概寰宇,我們盜賊行會自然佩服得很!”埃德蒙不慌不忙,笑着說道,“盜賊行會自然沒有這樣的雄心壯志,但我們也有我們的理想和追求!盜賊行會的人員組成,大多都是窮苦無業之人,從鄉村到城市,從大山到平原,無論是富庶之地,還是貧窮之所,我們盜賊行會無處不在!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但有江湖之前,必先有盜賊行會!盜賊行會看似宗教之類的組織,但其實並沒有自己的教義和終極信仰,我們的理想和追求很簡單,那就是讓社會安定,讓正義得以伸張!”
“可盜賊行會行事,我並未看出什麼伸張正義之事來!”希格笑道,“也許是我目光短淺,難以理解貴會的韜光養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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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無數無業之人,本身就是一件功德無量,最大的伸張正義的事情!”藍仙兒說道,“僅此一件,給整個社會減少多少麻煩,給城市減少多少治安問題,爲多少人提供飯碗,又緩解了多少社會階層之間的矛盾?若是沒有貴會的吸收,多少乞丐淪落街頭,多少人凍死路邊鄉野?那些大肆口宣光明教義,迷惑世人,滿口道德仁義卻總幹些傷盡天良之事的宗教,纔是真正的欺世盜名之輩,比起貴會只做不說,他們只不過都是一些跳樑小醜罷了!”
埃德蒙笑道:“能得夫人如此之讚譽,盜賊行會怎算是受世人誤解?那些無德無識之徒,怎配對別人品頭論足?我盜賊行會受些他們的委屈又有什麼打緊,理解我盜賊行會的,盡是當世豪傑,有識之士,就已經深感榮幸了!”
“貴會能夠屹立中土世界千年不倒,若是人們口中的欺世盜名幫會,怎能後來居上,甚至隱隱與數萬年曆史的魔法行會分庭抗禮?”藍仙兒說道,“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貴會韜光養晦,清者自清,想來也不會太過在意別人的說法,所以從無申辯!希格元帥與我,又何嘗不是如此?貴會會長與希格元帥,同爲輿論之漩渦,有共同志向,本就應互爲知己,怎奈天意捉弄,世事無常,卻不能比鄰相識!”
“嘿嘿,說一千道一萬,夫人還是信不過我!”埃德蒙笑道,“我的確對元帥大人要見會長大人一事,無能爲力!”
希格心裡翻江倒海一般,以爲自己英雄蓋世,世人折服,卻不想自己所爲,相比於盜賊行會來,要俗落得多,自己與那個神秘的盜賊行會會長相比較,其實已經矮了一截,看似自己事事不張揚,但卻總是求名求利,復興城、第五軍團、甚至成立什麼戰爭基金會、救扶平臺基金,這些,不是爲了利,也逃不過爲名這一說。盜賊行會卻並非如此,爲利當然是爲了生存,無話可說,可世人如此誤解,卻從不申辯,依舊我行我素,當然不會是爲了名。世人之人,能夠做到如此淡泊名利,絕非一般世俗人物,於是說道:“說實話,先前對貴會,我的確有些誤解,聽得總管大人以及夫人對貴會的理解,我感同身受,但這更讓我非要見到貴會會長不可!”
“這……”埃德蒙頗爲爲難,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
“總管大人,我也不爲難你,這樣好了!”希格沒有讓埃德蒙說下去,說道,“請總管大人向貴會上層傳遞信息,一個月後,魔幻法師協會新任會長,在復興城魔法塔下約見盜賊行會會長大人,過時不候!”
“魔幻法師協會?”埃德蒙驚訝地合不攏嘴。
藍仙兒笑道:“盜賊行會本就以收集信息爲專長,不會不知道魔幻法師協會這個組織吧?”
埃德蒙疑惑道:“據我所知,魔幻法師協會已經消失千年,怎會現在卻橫空出世?”
“你當然對魔幻法師協會只是一知半解,只有你們的會長會真正清楚魔幻法師協會再次現世,意味着什麼!”希格說道,“如果你們會長不理解,一個月後,復興城魔法行會見不到他,只能說,我高看他了!”
“那魔幻法師協會會長是誰?”埃德蒙問道,“叫我上傳信息,總要給我說清楚吧?”
“哼,盜賊行會會長尚且神秘至此,魔幻協會會長身份之尊,豈能是我等能夠知曉的?”希格有些不高興,隨即又緩和了語氣,接着說道,“我和總管大人一樣,都只是傳話之人,記住,從今日起,一個月後,復興城魔法行會,過時不候!”
“好,只是傳信,這個不難!”埃德蒙鬆了口氣,說道,“元帥和夫人找我來,就爲這件事?沒有別的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嗎?”
“當然有,但你做不了主!”希格說道,“如果讓你們盜賊行會對付阿拉德的軍隊,你會幫忙嗎?”
“盜賊行會從不參與任何戰爭、政治角逐!”埃德蒙連忙說道,“難道元帥大人找我們會長,就是爲了這個?”
“當然,所以說,你做不了主!”希格說道。
“恕我直言,會長大人不會同意的!”埃德蒙笑着說道。
“他會同意的!”希格反笑道。
……
第五軍團進入關中平原已經長達七八個月的時間,對關中平原局勢的掌控,也已經有半年之久,唯有克羅地那城依舊屹立不倒。但城內現在已經混亂不堪,軍隊士氣低沉,街道幫會林立,朝廷之中也開始出現不同的曲調……希格很清楚,這樣下去,雖然最終可以獲得克羅地那城,但一是時間長久,克羅地那城城中的三百萬居民,很可能會淪落爲戰爭的犧牲品,阿拉德一定會在這些市民身上做些手段文章,讓自己始料不及,因此,希格需要先下手爲強,盜賊行會,正是他最理想的幫手,但這個組織向來不參與世俗紛爭,尤其是戰爭、政治角逐,想要讓他們成爲壓死阿拉德這匹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希格還必須見到他們會長本人,說服他改變初衷,這件事情,在見到埃德蒙之後,顯得更加有難度了。
希格將軍隊繼續交給西馬克和梅沃,自己則帶領藍仙兒、瑪利亞、諾亞、蝶彩雲、傑西還有路法西,暫時回到復興城!對於他來說,對阿拉德的軍事行動基本已經結束了,他需要利用復興城的資源,利用輿論,爲這場艾拉西亞曠日持久的內戰畫上圓滿的句號,然後纔可以一心一意地投入到對亡靈危機的防備事務上來。
希格和藍仙兒沒有走魔法行會,難得都是家人,一起春遊般從關中平原或騎馬、或坐馬車,或者換乘船隻,卻是行色匆匆,到達復興城之後,已經是與盜賊行會會長約見的一個月之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