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艾奧娜、傑西,抱着克里斯蒂娜下去吧!”希格一動也沒有動,閉着眼睛冥想,說道,“這裡不是你們的戰場,現在還沒到城破之時,放心吧,你已經動員了全城,波波華城沒那麼容易陷落!”
“不,所有的將士都在看着我們,全城的人都在看着我們!”瑪利亞說道,“我答應他們了,與城池共存亡,你休想趕走我們!”
“你們在這裡站着,纔是懦弱的表現!”希格聲嘲笑道,“第五軍團還沒有需要到女人上戰場作戰的地步,你這是動搖軍心,讓全城軍民以爲,我們第五軍團,波波華城到了最後的生死時刻!”
“傑西,你抱着克里斯蒂娜,和諾亞先下城,我和艾奧娜絕不會離開這個城門樓半步!”瑪利亞堅決地說道,說完將克里斯蒂娜遞給傑西。
“女人怎麼了,女巫族就是女人當政!”艾奧娜也斬釘截鐵地說道,“難道女人在你眼中就是那麼懦弱不堪?只要敵人一天不撤離,我們絕不下去,就住在這城門樓上了!”
傑西看見幾個人又唱又和,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該不該接過克里斯蒂娜,他對希格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但當今局面,的確有些複雜,她判斷不好留下還是不留下的好!
“嗚嗚嗚~~~”一陣陣的號角聲,從遠處傳來,看來,天寒地凍的效果已經解除,東、西、北三面城牆的敵人,要開始行動了……
投石車將數百塊石頭石彈被拋到空中,朝着南城門樓呼嘯而來,敵人集中起來的七百多架投石車,在了南城門外、連弩戰車射程之外的地方集結,希格早就看在了眼裡,所以一直擔心沒有敢去魔法行會恢復魔力,現在,敵人終於發動了總攻。
至少有十多塊石彈是命中城門樓目標的,城門樓上的那些弓弩手們、神射手們大驚失色,眼看着石彈就要砸向他們所在的城門樓,所有人的眼前突然閃過十幾道光芒,只見十幾道魔箭同時發出,迎向了呼嘯而來,就要擊中城門樓的石彈。“砰砰砰——”電閃雷鳴般聲響過後,頓時那些石彈在半空中全部不是偏移,就是爆開,紛紛落了下來,沒有一個砸中城門樓。
剛纔還英氣勃發的瑪利亞和艾奧娜,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十幾塊石彈要是砸了下來,雖然不至於摧毀城門樓,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喪命受傷,包括自己在內。
“還愣着幹什麼?下去”希格趁着投石車裝彈的間隙,怒喝道。
“傑西,快走!”瑪利亞一動不動地對傑西說道。
慌張的傑西,只得帶着克里斯蒂娜和諾亞匆忙下了城門樓……
“唉,你們女人,真是麻煩!”希格看着瑪利亞和艾奧娜一動不動,心裡直罵娘希匹一樣惱火,而敵人的第二波石彈又呼嘯而來了……
希格雖然依靠幾個小時的冥想加上天使項鍊的能力,漸漸恢復了一些魔力,但對於自己浩瀚的魔力值來,簡直微不足道。要應對敵人這樣的攻擊場面,他也堅持不了多久。魔箭所消耗的魔力值雖然很低,但石彈的數量太多,每一次十幾道魔箭連發,也是不小的消耗,他現在又暫時沒有辦法應對城外的投石車,城內又不敢出擊,對方的聖騎士無數蛋蛋,正愁無用武之地呢,出城偷襲敵人的投石車方陣,無異於找死……
……
東、西、北三面城牆的守軍得到了大半天的休息,毫無倦意,面對敵人再次的攻擊,他們也是信心滿滿地應對,因爲上天已經兩次幫了他們的忙了,他們相信,上天還是會繼續眷顧自己的。
波波華城內也紛紛走上來一些“士兵”,穿着打扮都是老舊的第五軍團鎧甲,很不合體,守城的官兵一打聽,才知道是城裡的市民志願隊,大爲感動,雖然他們知道這些人的用處不大,但有了全城的支持,還有什麼樣的敵人不能消滅掉?
第五軍團的士兵全力以赴地用連弩戰車,弓弩、連弓弩對付登城的敵軍,二那些志願隊,則是用石頭在牆垛之間,從雲梯上端投下一塊塊巨石,將一個個正在爬雲梯的敵人從高高的雲梯上擊落下去,簡單粗暴但是極爲有效。這個時候,城裡的後勤保障隊,終於鮮顯示出了他們的作用,一擔擔的石塊被挑了上來,擺列在城牆之上,一捆接着一捆的箭矢、弩槍也被搬運上來,溫熱可口的飯菜,還帶着熱湯,也隨之分到了每一名戰士、志願隊員的手中……
城裡的奇缺石塊,就拆掉城牆附近的居民房,將磚、石、木頭、瓦塊一股腦兒全部搬到城牆之上,一副日子不過了的砸鍋賣鐵模樣……
越來越多市民爭相爬上城牆,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後勤支援隊當中……
市民的參與,才真正讓希格感到了這股力量的龐大,而真正的高手在民間,這句話一點兒都沒有錯,民間的智慧,是身在第五軍團軍中的人意想不到的,這些指揮雖然是靈光一現但卻行之有效。
比如原來第五軍團一般來說是用開水朝爬雲梯的敵人澆下去,讓滾燙的開水將敵人燙傷,但市民卻想出了更好的替代品,那就是粥。在開水中加入一些米粒或者麪粉,熬成稀粥,這種液體比較粘稠,溫度也比開水稍微高一些,由於粥有一層粘膜的保護,不易散熱,能夠保證灑到敵人身上之時,還是保持着高溫,不像開水很快就會蒸汽散發,並且開水在這種寒冷的天氣裡經過運輸過程,澆到敵人身上已經不是很湯了。稀粥不但滾燙,而且澆到敵人身上,會黏住,不像水,如水過鴨背一樣稍縱即逝,而是保持一定時間地持續傷害。同時,粥水落到雲梯上,會讓雲梯變得很滑溜,敵人要想不摔倒,只能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地緩慢往上攀爬,這就減緩了敵人攻城的速度,給守城的士兵足夠的時間對他們射殺。
當然,比粥還要有效果的,是油!燒開的油溫度更高,被滾燙的油燙傷的敵人,休想再有戰鬥力,只能成爲傷病撤退,而且油對雲梯造成的潤滑效果,不知道比粥水要好多少倍。然而油畢竟還是稀缺得多,即使第五軍團財大氣粗,也難以滿足拿油當水來澆花,因此用滾油的還是不多。可你以爲民間智慧就是如此了?油貴,但水不貴啊,少量的油,配上大鍋的水,完全可以有粥的效果,卻比熬粥要快速得多,因爲要將一鍋粥熬成漿,是需要很多時間的,油和水的混合物,那就快得多了,就跟燒開水一樣簡單。
民間的智慧在這場守城戰種被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春天吹的是東南風,在西城牆和北城牆,就有許多人用麥秸紮成許多粗大的火把,火把之中加入硫磺、辣椒粉、胡椒麪等等刺鼻子刺眼睛的東西,然後一個個地點燃,之後用水澆滅,依靠硫磺在裡面繼續燃燒,整個麥秸做的火把就生成了大量的煙,順着東南風,朝着西面和北面的攻城敵人飄去,這種煙本來就夠迷人眼的了,尤其是加了那些辛辣佐料之後,生成的煙,簡直就是催淚瓦斯,攻城的敵人,眯着眼睛、含着眼淚、不斷地打着噴嚏,在軍令的催促下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就玩命攻城,那還不成爲守軍手中武器的活靶?
……
這些民間智慧的守城方法,層出不窮,粗俗不堪,毫無道義可言,但卻是這樣簡單粗暴的辦法,活生生地讓馬波特的幾十萬大軍,幾乎一下子被打蒙了,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跟一支正規軍作戰,簡直就是被一羣流氓鄉巴佬給拿捏得沒有脾氣,真的沒有辦法,至少現在暫時想不出如何應對。
連一直在南城門樓疲於應對投石車的石彈的希格都大感意外,對波波華城市民千奇百怪的守城策略讚歎不已,不得不對瑪利亞笑着說道:“所有能夠相出制敵辦法的任何人,只要他的辦法有效,都重重有賞,五萬金幣一個辦法!”
希格相信,重賞之下,民間的智慧,一定會讓人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現在不是在乎錢的時候,一百個主意,也不過五百萬而已。
三四個小時的輪番轟炸,敵人投石車的攻勢終於漸漸緩了下來,雖然投石車投出的石頭依然很多,但已經沒有多少命中城門樓範圍之內了,因爲石頭雖然多,但石彈卻是要經過工匠打磨才能提高命中率的,用普通的石塊,在那麼遠的距離,射程沒有保證,命中率就更不用說了。加上幾十波的石彈雨,幾乎沒有砸到南城門樓,讓馬波特非常的惱火,他搞不清楚對方是怎麼就能這樣輕而易舉地化解這些投石車的威力的,不但如此,還被希格射掉了二十多架投石車,讓所有投石方陣的輜重兵大爲沮喪,又沒有了石彈,宣告了這個戰術的失敗。
其實,希格也已經沒有了魔力,看到這樣的守城場面,他很滿意,他覺得,他可以放心地去魔法行會了。
沒有着急軍官開會,大家做得都很優秀,希格只是簡單讓傳令兵簡單向各主要軍官傳達了一切照舊的軍令,然後讓重型盾牌兵防護瑪利亞和艾奧娜,自己就趕忙前去魔法行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