桅杆砍掉很容易,但砍掉的桅杆倒向哪裡,這就很要命了,否則,這麼高這麼重的桅杆倒下來,砸到了人是會要命的。所以,連妮可也放棄了瞭望臺,來幫助希格和丹尼爾。
桅杆砍掉之後,妮可讓希格和丹尼爾來到船長室,她必須向這兩人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桅杆已經不重要了,因爲棄船是肯定的了!”妮可無可奈何地說道,“這個問題我必須讓你們倆知道,至於他們倆,你們自己看着辦,合適的時候說!”
“沒有別辦法嗎?”希格問道。
“我現在只能儘量拖延棄船的時間,砍掉笨重桅杆就是讓船的重心降低,有利於船的穩定。”妮可解釋道。
“那棄船之後我們怎麼辦?”累得滿頭大汗的丹尼爾驚恐地問道。
“看老天的意思了,如果沒有救援,或者遇不上陸地……”妮可沉重地說道。
“如果失散,蝶彩雲和托馬斯我來負責,你們多保重!”希格說道。
“那怎麼行,你一個人怎麼照顧兩個?”妮可急忙說道。
“你們放心,我領悟了水的本源,而且還能駕馭水靈珠,你們照顧好自己就可以了!”希格說道。
“好吧!”妮可說道,“都去準備吧,保重!”
在這種大自然災難面前,在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時候,除了說聲保重,還能做些什麼呢?
丹尼爾卻沒有走,他沒什麼要準備的。從船長室的酒櫃裡,拿出一瓶烈酒,邊打開瓶蓋邊說:“反正生死由不得自己,還不如爽快的喝一場!”
妮可大怒,上前奪下丹尼爾的酒瓶,大聲叫喊道,“你不要命了,這個時候喝酒?”
丹尼爾生氣地說道:“這點酒沒什麼是吧,我就是想喝幾口,你有必要這麼緊張嗎,這也能要了我的命?就算是這樣,反正都要死了!”
妮可大怒道:“酒精會讓你的身體缺水,你會感到很口渴。失去了船隻,什麼最重要?是水,你竟然還要喝酒!”
“這個……!”丹尼爾放下酒瓶,尷尬地說道,“我都聽你的!”
“丹尼爾,我要求你們活着!”妮可嘆了口氣,說道,“我不許你們任何人輕言生死!”
丹尼爾完全看着妮可表情古怪,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乾乾地迴應了一句:“好,我聽你的!”
…………
“托馬斯,害不害怕!”希格看着被綁在桅杆底部的托馬斯和蝶彩雲,問道。
“我不怕!”托馬斯看見希格在身邊,似乎有了信心。
噗嗤,蝶彩雲在一旁笑了笑,說道:“剛纔不知道是誰差點嚇得尿了褲子!”
托馬斯漲紅了臉說道:“蝶彩雲,你胡說,我纔不怕,草原的男兒死都不怕,還會怕這點暴風雨?”
“好!”希格讚歎道,“可如果我們會死,你怕不怕!”
“不怕,有你陪着我,我什麼都不怕!”托馬斯拍拍胸脯說道。
“好!”希格繼續笑着說,“等一下我們將棄船,你和蝶彩雲一會用繩子綁好自己,連在我的身上!”
“棄船?”托馬斯和蝶彩雲同時吃驚地大聲叫道。
“怎麼,你剛纔不是說你連死都不怕嗎?”希格笑道。
“我不怕死,但我怕水啊!”托馬斯驚恐地說道。
“我也怕水!”蝶彩雲也驚恐地說道。
“放心,我會保護你們!”希格笑道,“一定要放鬆心態,不能緊張!”
托馬斯和蝶彩雲連忙使勁點點都。
“咳是我還是很緊張!”托馬斯慌忙說道。
“你們兩個在心裡默唸:‘放鬆心態,不能緊張!’這兩句話,默唸二十遍!”
風越來越大,浪也越來愈大,河船的錨入水也沒有海船深,晃盪得很厲害,雨水還沒有到來,船體已經被海浪拍打得咔咔作響了,似乎就要破碎解體的感覺,使船上的每一個人都心情沉悶,大爲緊張,就算是有航海經驗的妮可也不例外。
“棄船嗎?”希格緊張地問妮可。
“再等等,我上瞭望臺再看看!”妮可說道。
丹尼爾急忙說道:“不行,現在瞭望臺上很危險!”
妮可笑望着丹尼爾說道:“現在還有哪裡不危險?”
“陸地!”蝶彩雲突然興奮地大聲叫道,隨後又改口說道,“前方,是一個小島!”
“什麼方向,距離多少,我怎麼看不到?”妮可站在瞭望臺上向四周望去,什麼也看不到。
“正前方,大約三十千米!”蝶彩雲大叫道。
“目標確定?”妮可急忙問道?
“目標絕對可靠!船長閣下!”蝶彩雲自信地回答道。
“有小島又怎麼樣,我們還能行船嗎?”丹尼爾苦笑道,“就算能行船,我們還有桅杆和帆嗎?”
“你少給我潑冷水!”妮可怒道,“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強!”
“是,船長閣下!”
“準備棄船!”妮可大聲喊道,“托馬斯,蝶彩雲和我上救生艇,丹尼爾和希格下水,除了急救包上的東西河個人裝備,不許攜帶任何多餘的物品!”
妮可對着丹尼爾和希格說道,“我們三人輪流上救生艇,必須控制好方向!”
轉身對蝶彩雲說道:“蝶彩雲,我對你的食物和水不限量,但你必須保持清醒,指導方向。”
“是,船長閣下!”
“棄船——”妮可最終還是下達了棄船的命令。
希格和丹尼爾將裝着酒瓶的麻袋放進了能坐五六個人的救生艇,讓蝶彩雲、托馬斯、妮可也上來艇後,兩人一起緩緩放下繩索,等救生艇接觸水面之後,割斷了繩索,然後縱身一躍,雙雙跳進了海里。
身上綁着急救包,自帶浮力會把人托起,會游泳的人只要控制身體平衡和前進方向就可以,所以揹着急救包的希格和丹尼爾省了很多力氣,他們主要還是控制救生艇的方向,必須讓救生艇艇身與海浪方向一致,救生艇纔不容易發生側翻。
妮可將救生艇上的兩麻袋的酒瓶一起扔進了海里,用繩子與救生艇連接起來,救生艇的兩邊,一邊一個麻袋,酒瓶裡裝滿了酒,酒的密度比海水小,自然浮在海面上,但更主要的是增加了救生艇的穩定性。
剛剛棄船登艇後不久,暴風雨如約而至。狂風攜帶着粗大的雨點砸得人臉上生疼。海浪有四五米高,救生艇就像大河裡的一片小葉子,隨着海浪時起時伏。烏黑的天空幾道閃電劃過,隨即而來的陣陣雷聲,也震撼着人的心靈,增加了恐怖的陰影。人在這種大自然的奇景面前,顯得是那麼的渺小,怎能不心生敬畏和恐懼?
托馬斯和蝶彩雲臉上蒼白,滿目驚恐,幾乎要崩潰了的樣子。
“希格,丹尼爾,你們現在不要白費力氣向指向那座小島,先保住救生艇和節省體力再說!”妮可說道。
四五米巨浪漸漸地變成了七八米狂浪,救生艇在浪底的時候,看見遠處涌來的狂浪,就像一座延綿的小山脈崩塌下來,幾乎使人窒息。
棄船十多分鐘後,那艘船就被掀翻了,接着被巨浪拍得粉碎。
暴雨如注,狂風撕嚎,巨浪滔天,電閃雷鳴,本是午後時分,希格等人卻如在黑夜一般隨波逐流了三四個小時,連堅固的救生艇也開始解體了,妮可割斷了酒瓶麻袋的繩子,讓蝶彩雲和托馬斯一人抱着一個,並將他們用繩子捆好了腰和肩膀,繩子的另一端系在了希格腰身上。希格、丹尼爾和妮可則沒人抱着一塊救生艇的碎片,繼續隨波逐流。
托馬斯和蝶彩雲,經歷了幾個小時的風雨,漸漸沒了那種恐懼感,都麻木或者習慣了吧。
暴風雨又持續了幾個小時,風雨散去的時候,已經是滿天的星星了,海浪也漸漸平息下來。謝天謝地,總算沒有被暴風雨和海浪衝散。
幾個人輪番打開了急救包,補充了一些食物,淡水就不必補了,灌雨水都灌飽了。
“真想睡一覺啊!”累得快癱瘓了的丹尼爾奢望地說道。
“活該,叫你跟我輪換你時候不用!”妮可格格笑道。
“冤枉啊,我只是跟你客氣了一下,沒想到你當真不跟我輪換了!”丹尼爾笑道。
“少說點話,省點力氣吧!”妮可說道,“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達那座小島呢,估計你至少還得一天一夜不能睡覺。”
“小島的位置在正前方,大約十五千米!”蝶彩雲說道。
“什麼!”妮可驚訝地說道,“你意思是說,我們在被暴風雨刮了十五千米,而且還沒有偏離方向!”
“目前看是這樣的,船長閣下!”蝶彩雲說道。
“這裡沒有船長了,你見過沒有連個小艇都沒有的船長嗎?”妮可笑道。
“還剩十五千米啊,我們要怎麼去,慢慢地劃嗎?那得要多久啊!”丹尼爾又開始抱怨道。
“希格,你有什麼辦法!”妮可認真地問道。
“丹尼爾,你父親是馴獸師,你一點他的本事也沒學會嗎?”希格問道。
“你什麼意思?”丹尼爾奇怪地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去抓幾條鯊魚或者鯨魚馴化一下,然後讓它們拉着我們過去就可以了,哈哈哈”希格笑道,“再不濟,你馴化條海龜,雖然慢了點,但那傢伙沒有鯊魚鯨魚這麼暴躁,好馴化啊!”
“靠,不和你們說了!”丹尼爾笑道,“每次都拿我尋開心,馴化哪有那麼容易?別回頭我把鯊魚羣給你們招來,啊地張大嘴巴,咬你們,嘿嘿!”
“去你的丹尼爾,別給我烏鴉嘴!”妮可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