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的森林國正在經歷着寒冬,艾拉西亞北面的奧蘭多省第五軍團的駐地,同樣如此。
第五軍團所在的奧蘭多省,被阿拉德大軍與野蠻國的軍隊南北夾擊已經超過了十個月,起初在軍事打擊上,第五軍團不但不吃虧,而且穩穩地佔據上風,但後來由於兵力上的懸殊以及從羅佳河平原到波波華城的補給線太長遠,物資嚴重短缺,只得收縮防禦,將兵力集中在庫巴要塞、波波華城以及範加爾城的三點一線的防禦陣線上,以西馬克所在的大本營波波華城爲中心居中調度,北面的哈拜薩和威克斯以庫巴要塞爲屏障抵禦野蠻國,東南面的梅沃與科林查以範加爾城爲據點,抵禦南面阿拉德據對的進攻。
第五軍團自從收編了哈拜薩的庫巴要塞五萬人之後,總兵力一度達到了三十三萬人,但野蠻國長期在庫巴要塞外的烏拉爾大峽谷保持二十多萬的兵力,持續對庫巴要塞進行打擊,雙方損失都很慘重;另外梅沃和科林查在範加爾城的二十萬大軍,也面臨四十萬阿拉德軍隊的瘋狂打擊,羅佳河平原的運輸補給線被切斷,大部分的物資需要翻越帕米拉山區,道路艱難又路途遙遠,因此第五軍團漸漸處於下風。
直到盛夏季節,瑪利亞與埃爾瓦的十二萬援軍的到達,才止住被動的局面。瑪利亞的四萬禁衛軍以及五百皇家獅鷲,從卓爾麻城出發,向南行軍三百多千米,到達第四軍團的海港,坐海船沿海岸線向東航行一千多千米,到達特魯託港,換成河船,從特魯託向北沿着羅佳河下游逆流北上,航行五百多千米,到達安曼城河港,與埃爾瓦的六萬大軍回合之後,繼續沿河北上,航行一千六百千米,到達羅佳河平原口外,再從羅佳河平原調出兩萬軍隊,組成總兵力十二萬的援軍,一路向西,行軍七百多千米後,攻佔了萊頓河東岸的蒙巴頓城,總行程將軍三千四百千米,從春季出發,途中車船轉換多次,又經過兩次的大軍事整編,歷時三個月,最終到達了第五軍團的東面戰場,佔領了萊頓河東岸的蒙巴頓城。
蒙巴頓城位於範加爾城的南面不到二百千米,地理位置極爲重要,向西可以遏制阿拉德軍隊向羅佳河平原方向滲透,震懾萊頓河東岸的所有羅佳河平原以及寂靜森林外的阿拉德聯軍的殘餘十幾萬人力量,迫使這些人馬倉皇逃串,向東撤退到了第四戰區的防區;向東可以保護羅佳河到波波華城的陸地補給線,使得這條補給線不必再穿越帕米拉山區,縮短了補給距離河補給的難度,向北與範加爾城遙相呼應,減緩了庫巴要塞、波波華城、範加爾城三點一線的防守壓力,變成了四點一線一區域,將整個羅佳河平原和寂靜森林由前線變成了後方,第五軍團的總後方,這樣又使得羅佳河平原和寂靜森林的守軍得到了解脫,鎮守寂靜森林的西斯科裡,將羅佳河平原和寂靜森林僅剩的十萬軍隊進行了整編,自己也調防到羅佳河平原,以策應八百多千米外的奧蘭多省的戰局,全力負責第五戰區的補給線。
瑪利亞和埃爾瓦援軍的到來,從戰略上扭轉了第五軍團的被動局面,使得第五軍團在重新奪回波波華城第五軍團大本營一年之後,終於站穩了腳跟,雖然戰略上還是總體處於守勢,但對於阿拉德來說,不能快速消滅第五軍團,將導致自己在南方處處被動,接連被第一第二軍團打擊,被迫逐漸讓出這幾年佔領的芬德江防線,凱瑟琳的生存空間壓力終於得到了放鬆。
另外,新組建的第三軍團,在山特與科倫瓦帶領下,與天主教徒相互配合,基本已經控制了卡密羅省,阿拉德的第五戰區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卡密羅省名義上還是阿拉德的地盤,但實際上已是爛肉之軀。
在希格率領第五軍團對第三戰區的地盤進行攻打之前,阿拉德所佔領的艾拉西亞的地盤超過了三分之二,實際控制也達到一半以上,但在第三戰區被消滅後,第三戰區和第六戰區大片領土地盤被凱瑟琳的第一第二軍團瓜分,北方戰場從波波華城向東跨越帕米拉山區、羅佳河平原直至寂靜森林的廣大區域,實際上被第五軍團控制,加上第五戰區也漸漸被山特的第四軍團取代,阿拉德現在實際控制的領土,主要是與關中平原爲中心,向南到芬德江沿線,向北到曼哈平原,所佔有領土現在只有艾拉西亞的三分之一,兵力數量也處於劣勢,形勢發生了嚴重的逆轉,除了與第五軍團對峙外,現在阿拉德的的主要兵力集中在了以克羅地那城所在的關中平原爲中心,收縮防禦,雙方呈現了短暫的平衡對峙。只是,這種平衡對峙,與幾年前的平衡對峙不一樣,前幾年的對峙是阿拉德攻方佔據主動,而現在的對峙,攻擊的一方變成了咄咄逼人的凱瑟琳陣營,尤其是在芬德江防線,只要稍有漏洞,第一第二軍團就回找到機會再次壓縮阿拉德的生存空間。
希格已經回到波波華城有四個月了,他對第五軍團現在的態勢還是比較滿意的,只要能夠堅持住,拖的時間越久,對空間被嚴重壓縮的阿拉德,就越來越不利。但希格並不想艾拉西亞的內戰時間拖得更久,他想迅速消滅阿拉德勢力,快速地結束艾拉西亞的內戰。
第五軍團的許多高層包括西馬克在內希望希格忍耐,因爲無論從軍隊數量,從物資條件還是從目前的局面,第五軍團都撐不起像消滅第三戰區那樣的大的戰役,那是第五軍團花了好幾年的積蓄,厚積而薄發,還有財大氣粗的復興城相助下才完成的,現在好不容易剛剛在波波華城站穩腳跟,還沒喘口氣,軍團主帥希格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以時間當然可以換取空間,雖然可取,但這個時間太過漫長,就像阿拉德處於攻勢局面之時,也想與時間換取空間,結果被希格抓住了機會。
速勝戰略看來是非常不值得的,因爲艾拉西亞人已經犧牲得太多了,在阿拉德勢力還是那麼強大的情況下,試圖強行消滅阿拉德的勢力,將會死更多的人。
現在的寒冬,北方基本沒有戰事,第五軍團的高層軍官會議,在波波華城展開,這是希格離開第五軍團一年半多以來,第一次組織召開全軍大會,除了身在天鵝湖的藍仙兒和托馬斯無法到會之外,其他第五軍團的人全員參加,包括蒙巴頓城的瑪利亞和埃爾瓦,還有從復興城輾轉而來的路法西、辛多夫和諾亞,至於德隆索,因爲彩虹島春天要舉行十二年一度的中土世界魔法大會,作爲當年彩虹島支持復興城時,希格做出的承諾,德隆索因此早早前往彩虹島坐鎮去了。
“本帥知道很難說服衆位將軍同意本帥的想法!”希格在軍事會議上對所有的高層軍官說道,“但請你們相信本帥,本帥絕對不是一時興起要這麼做。雖然我們按照當前的局面來看,我們只要頂住野蠻國的進攻,完全就有可能可能花個十年八年的時間把阿拉德完全消耗死,諸位可能以爲這樣不划算,那麼,本帥就今天就給各位先算算賬,到底划算還是不划算!”
“我們首先對風險進行分析。以時間來消磨對方的實力,這並不新鮮,因爲十幾年來,阿拉德自己就是這麼幹的,當時處於據對優勢的阿拉德陣營,企圖以這種方式慢慢蠶食掉勤王陣營,開始的確很成功,致使勤王陣營節節敗退,幾乎只剩下四分之一的領土。可那又如何,堅持了十年的優勢,總歸百密一疏,被我們第五軍團抓住漏洞,完全吃掉了第三戰區,還捎帶消滅第四戰區的二十萬人,使得阿拉德幾乎一夜之間回到了起兵之時狀態。用時間來拖垮對手,雖然看似有效,但時間太長,我們不敢保證,我們如果再拖個十年八年,艾拉西亞的戰局會出現什麼樣的變故,雖然暫時看不出阿拉德有什麼反制的手段,但誰有能保證凱瑟琳陣營不會出現內部問題?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一夜回到解放前的,就有可能換成我們了!因此,用拖的辦法可取,但至少要花上十年的時間,風險太大,中間的變故太大,難免會除什麼意外,爲免夜長夢多,我們應該乘勝追擊,不能給阿拉德任何喘息的機會!”
“元帥大人!”西馬克說道,“不是我們不願意早早結束內戰,現在的局面,勤王陣營雖然在兵力和資源上佔優,但優勢並不明顯,我們需要用時間來將我們先的優勢擴大,慢慢蠶食阿拉德的勢力和地盤,與阿拉德的差距拉大。消滅第三戰區,讓第五軍團和復興城付出了三十萬軍民的代價,第五軍團已是強弩之末!雖說這是大戰略,做出的犧牲換來的結果也是值得的,可現在要對付的是收縮防禦的阿拉德,就算我們最終能夠戰勝,那得死傷多少人,那就不是三十萬了,有可能是三百萬!”
“西馬克將軍,你只算了軍隊的傷亡數量,怎麼就不算艾拉西亞百姓的死傷數量?”希格說道,“如果迅速開戰,最多花三年的時間,就算死傷三百萬甚至更多的士兵,也是有限的,但如果依靠拖延,任由阿拉德垂死掙扎,窮兵黷武,死傷的百姓何止千萬億萬?時間拖得越久,越傷艾拉西亞帝國的元氣,就算拖上十年之後我們能夠取勝,但艾拉西亞已經元氣大傷,無論是人口、耕地、作坊、商業、村莊、城市等等,都會遭毀滅性打擊,至少還需要十年時間來恢復,你們等得起嗎?你們只站在了第五軍團的位置考慮問題,什麼時候站在陛下的立場考慮過問題,真正爲艾拉西亞的前途命運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