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格元帥,你的第五軍團什麼時候才能解決山姆普第三戰區的殘餘,去追擊卡洛斯?”在馬司爾特內城的帥府,瓜雅達焦急地問道。
“追擊卡洛斯?你不是派了十五萬人去追了嗎?再加上我們雙方各有兩萬騎兵在路上圍追堵截,還用得着這麼多人?”希格驚訝地問道,“難道瓜雅達元帥就這麼看得起卡洛斯這個膽小鬼?”
瓜雅達連忙說道:“並非我忌憚他,只是他還有十五萬人,我們在兵力上並不佔據太大的優勢,如果真要遭遇開戰,我軍必然死傷慘重啊!”
“瓜雅達元帥,我們當初的協議是什麼?”希格說道,“是我第五軍團承諾消滅第三戰區,由你牽制第四戰區,我來攻城掠地,如今消滅第三戰區的任務已經完成,第三戰區的地盤我也已經全部佔領,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卡洛斯部是第四戰區的人馬,並不是我的作戰任務,而且他們也已經逃離了第三戰區的地盤,我沒有權力和義務再進入別的戰區作戰!再說,我第五軍團五個月內轉戰南北,勞師遠征,不曾得過任何休整的機會,加之地盤盡歸你手,將士們抱怨不跌,連我都快彈壓不住了!瓜雅達元帥,並非我不幫你,而是第五軍團已是強弩之末,無能爲力了!我打算遵守承諾,立刻班師回大本營休整,第三戰區的地盤,今天就當着你的面,全部交代清楚了!”
“你要甩手?”瓜雅達大吃一驚,“你突然把這麼大的地盤交給了我,我現在的第二軍團已經兩面作戰,再加上接收這麼大的地盤,我這點兵力,如何做到三面分兵?我們先不說地盤的事情,你若留下管理第三戰區的地盤,我可以上報陛下,讓陛下劃分一兩個省作爲你第五軍團的後方基地,想來你第五軍團遠離大本營,沒有後方,陛下也不可能不答應!”
“我多謝瓜雅達元帥的好意,但你千萬不要這麼做!”希格笑道,“君威難測,你我的困難雖然都擺在明面上,你們第二軍團是陛下的敵嫡系,如何做都不過分,但陛下早就對我第五軍團心存疑慮,如今再違反當初的承諾繼承一部分第三戰區的地盤,我們看似順理成章,無可厚非,在陛下看來,我就是實則居心叵測啊!瓜雅達元帥,你就不要爲難我,將我放在火上烤了!”
“你對陛下忠心耿耿,別人不知道,難道本帥不知道嗎?”瓜雅達怒道,“陛下身邊難免有些小人心胸狹窄說三道四,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們這些遠征在外的人,誰沒有中過這些陰損的招數?如果因爲這樣而造成君臣猜忌,實在是我艾拉西亞的不幸!伯爵大人,我瓜雅達願意爲你擔保,誰如果敢在朝廷之上說三道四,就是與我瓜雅達過不去,我非要撕爛他的嘴巴不可!”
希格笑道:“瓜雅達元帥行事光明磊落,這一點我當然清楚得很!不過我的確不想過多參與朝廷紛爭,衆口鑠金、積毀銷骨,讓我心神俱疲!瓜雅達若對消滅卡洛斯的十五萬人有困難,我可以讓托馬斯將軍再領三萬騎兵相助,這是你我兄弟的情分,瓜雅達元帥不必再多說了!”
瓜雅達怒道:“你若心裡沒有別的想法,管他其他人胡說八道什麼?說實在話,你還是心胸過於狹窄,對陛下當初撤銷你的元帥之職耿耿於懷!陛下已經新生悔意,現在又封克里斯蒂娜公主爲儲君,原本就是有與你和解之意,別人不知道克里斯蒂娜公主的身份,難道我還不知道嗎?難不成,你要陛下一國之君,當面向你道歉,才解了你心中怨憤?說一千,道一萬,我們畢竟是臣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就算不爲陛下,爲了瑪利亞公主,爲了克里斯蒂娜公主,你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在這種關鍵時刻,還分什麼軍團我的軍團,這部都是陛下的軍團,艾拉西亞的軍團嗎?而你卻要甩手回到羅佳河大本營,說點難聽的,對君你是不忠,對我這個朋友,你是不義!你既然不忠不義,我也懶得和你掰扯不清,哼,你好自爲之!”
“誰說我要回羅佳河平原?”希格驚訝地問道,”我幾時說過我要回羅佳河平原?“
“你剛纔不是說要班師回大本營嗎?”瓜雅達怒道,“你第五軍團的大本營不在羅佳河平原,改在了哪裡?”
希格笑道:“嘿嘿,如果陛下和元帥大人都認爲艾拉西亞的王城永遠是在偏安的卓爾瑪城,那麼,第五軍團的大本營,在羅佳河平原,那也無妨!”
“什麼?你胡說什麼,就不怕滿門抄斬嗎?”瓜雅達更加憤怒地咆哮道,但看着希格一臉的笑容,心中疑惑,轉念一下,震驚地跑到地圖前,恍然大悟道,“你是說,第五軍團的大本營是……你要回奧蘭多省,波波華城?”
希格接着說道:“我第五軍團羅佳河平原的大本營只是臨時偏安,我第五軍團丟失奧蘭多省大本營已經多年,多少戰士埋骨在那裡,包括蒙哥撒元帥、我的父帥都是在那裡殞命,全軍上下引爲奇恥大辱,不趁此機會報仇雪恨,收復失地,更待何時?”
“你真要回波波華城?你早這麼說不就完了”瓜雅達頭也不擡地緊盯着地圖,隨即歎服地點點頭,說道,“原來你第五軍團揮師南征的目的,是要繞這一大圈,奪回第五軍團的大本營,哈哈哈,這步棋子,實在是太妙了!一步棋,滿盤皆獲,哈哈哈!”
希格笑道:“哼,我第五軍團花那麼大的力氣消滅第三戰區,什麼都沒撈到,那吃飽了撐的?我現在如果幫你在安達盧省鎮守剛剛得到的地盤,不過是加入了你們的防線陣營,與阿拉德南北對峙!但如果我跳出這條防線,趁着阿拉德後方空虛,光復北方的第五軍團大本營,那就變成南北夾擊的態勢了,阿拉德必定分心防我,第一第二軍團的防線壓力必定驟減,你還怕分不出兵來管理地盤?說實話,我並非沒有能力管理,而是擔心朝廷有爭論,口水就能把我淹死!洛比特城的埃爾瓦部還有歸附我第五軍團的五萬多兵馬,未必不能替我管理安達盧省!瓜雅達元帥,並非我不想幫助你,而是不能幫!我第五軍團要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你第二軍團的軍功何在?你又如何心安理得地佔領這些地盤,讓別人說你只知道在背後佔我第五軍團的便宜,把我第五軍團吹噓成功高震主的楷模?我不能做得太過出頭,只能由你去消滅第四戰區的這十多萬人,你第二軍團就算出了力了!否則,你第二軍團什麼事情都沒有做,讓我的部下怎麼服氣將地盤拱手讓給你,你真當我們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佛祖嗎?我這樣做,不但是盡了爲人臣的本分,更是爲了你這個朋友着想啊!”
“將你的埃爾瓦部暫時借調給我!”瓜雅達說道,“我不管你是爲了你的光復大本營戰略,還是爲了找第三戰區泄憤,你這個情我領了!但我現在壓力太大,力不從心,你的這支軍隊必須借調給我!放心,我不會把他們當炮灰,只要他們幫我管理防區內的治安,掃平各路零散據點就可以了,最多一年,我立刻將他們還給你!”
“我的埃爾瓦副帥現在已經在幫你清掃殘餘了!”希格說道,“借調給你也沒有關係,不過,必須按照我第五軍團的標準發放軍餉和撫卹,你要是用不起,趁早就立刻還給我!”
“好,你小子果然慷慨大義!”瓜雅達說道,“今後第五軍團如果需要我瓜雅達做什麼,只要不違背道義,我瓜雅達絕不推脫!”
“好,現在就開放兩座糧倉,賑濟難民!”希格說道。
“什麼?”瓜雅達不解地問道,“開倉放糧?爲什麼,艾拉西亞領土上那麼多的難民,如果我們都要賑濟,那賑濟得過來嗎?”
“開的又不是你的糧倉,你緊張什麼?”希格說道,“我們的協議上寫得很清楚,地盤歸你,但物資和俘虜一人一半,原先所獲得的俘虜和物資,我已經擅自做主,將一半交了山特和科倫瓦,至於第四戰區那十幾萬人你能俘虜多少都歸你,我不干涉,但馬司爾特城的物資,有我的一半,四座糧倉,有兩座是我的,你不會是想獨吞了吧?”
“你要用你的軍糧,以我的名義賑濟我防區內的難民?”瓜雅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的軍隊吃什麼?”
“哼,我的軍隊開到阿拉德的地盤,還怕沒得吃的,幹嘛非要拉着這些糧食往北邊走?”希格說道,“這些難民畢竟是因我而造成的,我有義務幫你安撫,也只能做這麼多!你要是看不起這些難民,大可以放他們走,告訴他們去南面的米斯蘭城,有多少人,米斯蘭城全部接收,如何?”
“想得美,老子現在缺的就是人!”瓜雅達說道,“你這個朋友,的確夠仗義,哈哈哈!”
“我可不是爲了你着想,你也不必領我的情!”希格說道,“一個安定的馬司爾特城,一個安定的安達盧省,可以給復興城提供庇護,對復興城的繁榮穩定大有好處,也會給我的埃爾瓦副帥減去很多壓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