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大會還要再開三天,希格回到住所的時候,心裡總是覺得怪怪的,突如其來的兩個旨意都讓希格大感意外。第一個是父親的封賞,一等公爵是艾拉西亞帝國除了女王陛下之外最高的爵位了,女王本身就是王,不可能封親王之類的爵位,這個封賞希格想都沒有想過!第二個旨意也讓希格感到意外,他這次來參加勤王大會,對第五軍團的元帥之位志在必得,可凱瑟琳卻意外的在第五軍團沒有設置元帥一職,是出於對自己的戒備,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希格不得而知!
“你管她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們接着就是了!”藍仙兒笑道,“復興伯爵的身份,無論對於你,對於復興城來說,都是大好事。長期以來,你的身份都是自己自封的,城主、將軍、元帥,哪一個頭銜不是你自己給自己安的?現在名正言順地得到一個官方的大頭銜,對於復興城的發展,對於你對第五軍團的掌控,都有不言而喻的好處!至於第五軍團元帥一職,有或者沒有,又有多大關係?凱瑟琳敢在這個時候奪了你的軍權?”
“我只是覺得彆扭!”希格笑道,“這些好處我都懂,但這次來卓兒瑪城,我又好像什麼都沒撈到,元帥沒封,一個伯爵的身份也是承襲我的父親得來的,這簡直是太難堪了!”
“陛下諭旨,希格、藍仙兒接旨!”門外一個聲音高喊道。
“這麼快?”希格和藍仙兒也大感震驚。
更換了服裝,稍作整理之後,希格和藍仙兒急急忙忙來到客廳,希格發現,傳旨的竟然的王宮的大總管史克萊。
史克萊打開金色卷軸,念道:“陛下諭旨,追封邁克爾·亞歷山大元帥爲一等公爵,封地復興城,公爵之子希格·亞歷山大以伯爵承襲,封地不變,封藍仙兒·亞歷山大爲二品夫人!”
希格和藍仙兒立刻領旨謝恩,然後身後的侍女將文書、印信、官服等物件全部擡了上來,藍仙兒則忙着派發金袋子。
希格請了史克萊上了茶座,史克萊這才笑嘻嘻地說道:“恭喜伯爵大人和伯爵夫人!我聽說伯爵大人府上可不好進呢,我要是不來傳旨,怕是進不來啊!”
希格笑道:“勞煩總管大人親自傳旨!總管大人說笑了,總管大人到了府上,我歡迎還來不及,不但是府上,我的封地復興城,也一定會有總管大人的一席之地!”
史克萊品了一口茶水,笑着說道:“陛下是怕伯爵大人誤會,所以讓我親自來傳旨!伯爵大人在復興城弄得風生水起,立了一個戰神雕像,並邀請全世界各界人士參與揭幕!伯爵大人可知道,朝中的議論,說是伯爵大人不尊陛下而私立神像,不知道是置陛下於何地,還是要獨立出艾拉西亞呢?”
希格大驚,起身說道:“總管大人,我自從復興城出師以來,對陛下的忠心耿耿,對陛下的光復大業也是全力支持。還請陛下和總管大人明辨!”
“陛下怎麼會不知道伯爵大人的忠心?”史克萊說道,“可是,陛下也不能堵住世人悠悠之口,阻止所有人以訛傳訛啊!所以這次追封邁克爾元帥爲一等公爵,正是爲了讓伯爵大人心安,戰神雕像之事明正而言順,希望伯爵大人能夠明白陛下的苦心!”
希格舒了一口氣,說道:“陛下爲微臣想得周全,微臣感激不盡!”
史克萊接着說道:“第五軍團元帥一職陛下很是糾結,朝中大臣的議論是說你太過年輕,資歷太淺,從來沒有得到過朝廷真正的冊封和任命,一下子跳得太快,讓人不服!其實按照你的功績和伯爵的身份,陛下完全可以力排衆議,擔當元帥一職完全也沒有什麼疑問!但當初你的父親邁克爾元帥也是不到三十歲就做了元帥,結果年輕氣盛,最終身死沙場。陛下記憶猶新,不願伯爵大人重步後塵,所以陛下雖然不封伯爵大人爲第五軍團元帥,卻仍然將兵權交給伯爵大人,足見陛下對伯爵大人的信任,希望伯爵大人不要辜負了陛下的這片心意!”
希格嘆道:“微臣何德何能,讓陛下殫精竭慮,處處爲微臣着想,實在是讓微臣惶恐不安!”
史克萊接着說道:“勤王大會還有沒有結束,伯爵大人公務繁忙,陛下讓老臣轉達,伯爵大人不必親自到宮裡謝恩,讓伯爵夫人代勞就可以了!”
“是,謝陛下體諒!謝總管大人操勞!”
藍仙兒親自挑選了一件禮物拿了上來,卻見史克萊笑道:“這些俗世東西就不必了,伯爵大人和夫人要是有心,在復興城給我留個容身之所,等到退休之後,我也好去見識見識一等公爵的封地,見一見魔幻法師,哈哈!!”
……
接下來的幾天,勤王大會還是如期進行,焦點自然是光復的議題,衆人雖然迷茫,但總算開始慢慢摸索。
而希格的住所,卻人流不斷,慕名拜訪的、巴結結交的、拉攏投靠的、禮節性往來的……什麼人都有,有些人希格又不能不給面子,沒有辦法,只好以公務繁忙爲由,讓藍仙兒和山特幫忙應付。
常在江湖走,怎能不挨刀?希格雖然不想涉入政治太深,無奈自己已經身在局中,不知不覺地已經開始捲進了整個巨大的漩渦。
臨走,希格和藍仙、山特也不得不按照禮節去拜別凱瑟琳,一般情況下,女王都會讓婉轉拒絕這樣的接見,但這一次,凱瑟琳居然再次接見了希格和藍仙兒、山特,確實讓人大感意外。
“臨走還能見到陛下,真是微臣的榮幸!”希格見禮完後說道。
“你們和別的將軍不同,你們第五軍團身在外圍,本王幫助不到你們!”凱瑟琳說道,“說句難聽點的話,戰事這麼緊張,能不能再見面還很是難說!這次見你們,也是請你們轉達本王對第五軍團全體將士忠心衛國、至死不渝精神的高度讚揚!在這麼艱苦的條件下,帝國的物資補給、兵源補充都不能給你們任何的幫助,但本王相信你們一定還會繼續堅持到最後的勝利!”
“謝陛下對我們第五軍團將士的關心,我一定會鄭重轉達!”希格說道,“微臣也想早晚聆聽陛下的訓導,只是現在山河破碎有待重整,前方將士依舊奮力拼搏,加上現在已經快入夏了,北方的冬雪已經完全融化了,春汛也即將過去,戰事一觸即發,微臣不肯怠慢,只好前來向陛下辭行,去往前線,早日完成王命!”
凱瑟琳接着說道:“你們的駐地太遠,王命難以傳達,所以本王授予希格伯爵先斬後奏的權力,並且任何不服王化的勢力,包括以義勇軍名義爲名的盜賊,都可以先處理後彙報!”
這纔是希格夢寐以求的權力,現在可以名正言順地爲所欲爲了。希格急忙說道,“陛下如此厚待微臣,微臣哪怕肝腦塗地也難以報效陛下!”
“希格伯爵,本王對你在大會上說的積極防禦很是贊同!”凱瑟琳笑着說道,“但積極防禦對軍隊的素質要求非常高,本王想短期內也是難以實現的,當時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第五軍團是被逼的,被逼從被動防禦轉入主動防禦!”希格說道,“第五軍團軍隊的素質沒有陛下想象的那麼高,只是當時生死一線,唯有這條出路才能生存,所以大家才能迸發出求生本能,齊心協力共渡難關,但那次的遠征戰損還是很高的!”
凱瑟琳問道:“希格伯爵,你覺得本王的侍衛營素質如何,能夠滿足條件嗎?”
希格驚訝道:“陛下要讓侍衛營出征?”
“有什麼不可以?”凱瑟琳說道,“就像你說的,被逼出來的!這幾萬人都是艾拉西亞的精銳,現在戰局這麼緊張,如果不投入進去,本王要等到什麼時候光復!”
“微臣實在不安,竟然讓陛下動用自己的衛隊,微臣無地自容!”希格說道。
“這些話就不必說了!”凱瑟琳說道,“你就跟本王說說,如果派出一部分侍衛營出征,可不可以?向哪裡出征?”
希格滿頭大汗,說道:“當然可以!如果一定要出征,最好的選擇地點就是阿拉德的老巢,原阿拉德的封地,現在第五戰區大本營所在的卡密羅省。”
凱瑟琳大感興趣:“具體說說你的想法!”
“卡密羅省是阿拉德的大後方,阿拉德之所以自始至終沒有動用太多第五戰區的力量,大概是因爲他需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也就是即使他在內戰中失敗,也可以利用卡密羅省周邊的第五戰區勢力,效仿陛下現在的偏安,繼續與陛下抗衡。在大會上我說過,只要是對阿拉德有損的事情,我們都要想辦法去做。阿拉德不是自認爲自己的大後方穩固嗎?那就搞亂它們!”
凱瑟琳疑惑地問道,“可是,到達卡密羅省需要穿越重重封鎖,我就算只派出侍衛營的一部分,一兩萬人就算能夠穿越封鎖,那麼大的目標,怎麼能夠在卡密羅省周旋?”
希格笑道:“陛下,卓兒瑪城還有一個大勢力,陛下還沒有用到!”
凱瑟琳吃驚地說道:“教皇?”
“陛下英明!”希格說道,“據我的瞭解,卡密羅周邊的宗教環境複雜,信仰的神明多如牛毛,陛下的侍衛營爲什麼不能和教皇合作?以教皇的名義組建十字軍,以消滅異教徒的名義東征,阿拉德即使知道是陛下你的軍隊,但也會有所顧忌,畢竟他的軍隊裡,教徒也是很多的!更何況,以這樣的名義進入卡密羅省,還會得到許多教徒的支持和暗中幫助!”
“教皇說過不干涉內戰,他會同意這麼做嗎?”凱瑟琳疑惑道。
“消滅異教徒是教皇的責任,他有什麼理由不同意?”希格說道,“陛下主動找教皇合作,爲他提供軍隊消滅異教徒,他簡直求之不得!”
“消滅異教徒,十字軍東征?”凱瑟琳快速地思索着,這的確是一個好議題,擾亂阿拉德的後方,還能順便拉教皇下水,捲進艾拉西亞的內戰,並且站在自己這邊,簡直是一石多鳥,“這件事急不得,本王先找教皇慢慢商議!”
“當然急不得!”希格說道,“陛下最好先讓教皇的宗教勢力先滲透進去,在卡密羅省秘密建立好情報系統,深入敵後最重要的是隨時掌握自己的處境,沒有及時準確的情報支持,早晚都會蒙受巨大損失甚至失敗。”
“希格伯爵,我現在後悔給你山特了!”凱瑟琳笑道,“本王只把山特借給你一兩年時間,你要把他培養成真正的統兵大將,等到他立了軍功,教皇那邊也建立好了情報網,本王讓山特將軍率軍東征!”
“陛下的意思就是,讓我往死裡使用山特,是嗎?”希格面朝山特,笑着說道。
“把東西拿上來!”凱瑟琳喝喊道。
只見兩個侍女分別捧着一個托盤,還有另外兩個侍女擡着一大物件,來到凱瑟琳面前。
“你們既然送了本王禮物,本王當然也不能小氣!”凱瑟琳說道,“希格伯爵,我知道你不缺錢,所以我也不會送你金銀之類的東西。這第一件禮物是智慧之冠,希格伯爵既然也是魔法師,一定會用得上;第二件是天使項鍊,送給伯爵夫人最合適不過了;第三件是狂魔盾牌,山特,你代表的是本王的侍衛營,這件禮物就送給你!”
“陛下,這萬萬使不得!這些禮物太重了!”希格等人連忙說道,智慧之冠和狂魔盾牌的價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天使項鍊製作精美,藍光閃閃,雖然不知道是有什麼具體價值,但一定是不亞於另外兩件寶物。
“本王對第五軍團幫不上什麼忙,全靠你們!”凱瑟琳說道,“權當是我給第五軍團的物資補給吧!”
“陛下,這……”
“希格伯爵,你們要是再多說一句話,小心陛下真的收回這三件寶物!哈哈哈!”一旁的史克萊邪惡笑着,大聲說道。
“那微臣就敬謝不敏了!”希格等人連忙尷尬地跪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