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海盜知道我們要來?”羅博推測道。
拜力烏斯認真思考了一下,說:“不可能,只能是說巧合吧。”
就在這時,他胸前的鈕釦振動了幾下,他便收到了“天規”號上留守的大副杜岡古斯發來的信息。
“‘天規’號報告島上有無線電發出。”拜力烏斯趕緊向羅博報告。
“無線電?”羅博反問道,他還沒反應過來。
“我之前來這裡並沒有發現海盜有電臺。”拜力烏斯顯得有些迷惑。
羅博這時才反應過來,明白自己所處世界的科技水平,問道:“‘天規’號能偵測出無線電的方位嗎?”
“在那邊山上。”拜力烏斯說着指了指西南邊的山頭。
羅博循着拜力烏斯的指示望去,似乎沒有路通往西南邊的山上,而且“水世界”的“太陽”已經降到西邊的海平面下,已經不太適合軍事行動。所以他對拜力烏斯說:“現在天也快暗下來了,你計劃怎麼行動?”
“晚上行動,我們沒什麼問題。”拜力烏斯說,“我們生化合成人的無論是視力還是聽力都得到神的加強,即使在完全無可見光的條件下我們也具有很強的紅外光線感知能力,眼睛都具有紅外熱成像功能,夜晚行動不成問題。”
聽了拜力烏斯的介紹,羅博環視了周圍的船員,卻沒能看出這些人有什麼特別之處。自感到身爲普通人的極限,他便說道:“這樣吧,你帶領大家繼續去找無線電電臺,我自己先回船上。”
“您如果想跟我們一起行動,也沒什麼大問題。”拜力烏斯卻微笑着說,“布布咯不是給您左眼安裝了一塊瞳鏡嗎?具有一定的夜視功能和一定範圍的焦距調整。”
羅博回憶了一下,說:“布布咯噹時可沒有介紹這些功能。”
“她可能忘了跟您詳細解釋了。”拜力烏斯說,“您可以試試,這塊瞳鏡完全適配您的意念。”
按照拜力烏斯說的,羅博試了一下,直接在腦海裡以意識控制附着在左眼球上的智能仿生瞳鏡。果然,這個東西反應迅速,非常迅速而精確地變換各種焦距,能當望遠鏡,也能當放大鏡。雖然變焦的範圍和倍率不是很大,但是還提供詳細的測距和測向數據,基本滿足了一名戰士的步戰需要。
完成對瞳鏡的測試後,羅博便信心滿滿地對拜力烏斯說:“拜力烏斯船長,我們出發吧。”
“是,子爵閣下。”
拜力烏斯恭敬地迴應,然後重新分配登陸的船員,組成兩個隊伍,向着西南山頭搜索前進。
沒有明顯的山路通往西南的山上,陡峭的山坡上都是亂石和灌木以及雜草。不過對於這羣所謂的生化合成人,不利的地形只是影響他們前進的速度,還不至於造成重大阻礙。這些人甚至不用停下來吃晚飯,絲毫沒有疲憊的跡象,快速向目標山頭搜索前進。
羅博勉強跟在隊伍的後頭,他一邊啃着乾糧,一邊小心地通過石塊成堆和雜草叢生的山地。好在他的身體素質也非常過硬,負重也是所有人當中最少的,所以不至於掉隊。負責護衛他的安奴斯只得放慢腳步緊跟在他身後。
很快,“殺手行星”“淵湛”內部世界的弧形太陽落入海面,天上的“天規”和“天矩”漸漸亮了起來,但是金沙島上卻陷入一片漆黑,就連下午因爲炮擊和戰鬥而引起的大小火光都已經熄滅。
羅博這時更深刻體會到左眼球上的瞳鏡的好處,微光夜視功能讓他可以更好的在複雜的山地行走,雖然只有單眼視野他還不是很習慣,但已經讓他能夠跟得上拜力烏斯這些生化合成人的行動節奏。
他們在山坡又是攀爬又是走跳,持續了將近三個小時,纔到達了山頂“天規”號測定的無錢電發出位置附近。
山上的景象初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即使在紅外熱成像下,大家四下搜尋也沒有找出可疑的東西。
按照之前在“神宮”小光球“睽孤”提供的信息,這個世界應該還沒有便攜的無線電臺,就算有應該也還沒普及,所以羅博認爲拍發無線電的人應該是把發射設備僞裝隱藏了之後,利用他們趕來的時間,逃跑了。
但是拜力烏斯並沒有打算放棄,下令擴大搜索範圍。
不久,有船員在南側山坡上發現了一處小洞口。這個洞口掩蔽在數塊巨石和一堆雜草後面,若不是生化合成人強大的視覺系統,這樣的夜幕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發現。
洞口非常狹小,大家只能小心翼翼地一個接一個鑽進去。
進入洞口後,空間就變得非常寬敞,而且更深處還映出火光。藉着火光,羅博纔看清楚熔洞上方架設了數根導線,導線從洞裡深處延伸出來,伸向洞外,導線應該是連接山頂的無線電天線的。
拜力烏斯擡手示意,所有入洞的船員都端好步槍,開始向裡面搜索前進。
隨着隊伍的深入,他們發現洞裡有大量的生活設施,桌椅和牀鋪、火爐和炊具一應俱全,甚至還有書櫃和衣架,都擺放有序。顯然居住這裡的人在不久之前就倉皇逃離了。
山洞並不是很深,也不曲折,羅博他們很快就走了到盡頭。在洞裡最深處,他們見到了導線被切斷的末端。原本連接導線的設備應該被轉移了。
“拜力烏斯船長,你之前來過島上,沒有來過這個山洞嗎?”羅博低聲問道。
“沒有。”拜力烏斯也顯得意外和驚奇,“我也沒有聽海盜提起過這個洞。這個山頭我倒是來過,只是一直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看來金沙島的食人鯊海盜還有很多秘密啊。”羅博不禁發出慨嘆,轉而又對拜力烏斯說,“你說過食人鯊海盜組織嚴密,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讓你把老底都摸透的。”
“是的。”拜力烏斯點頭回應,緊接着讓手下搜刮洞內的物品,才轉而對羅博解說,“就我瞭解到的情況,他們的核心成員有三位,自稱三巨頭。”
“三巨頭?”羅博雖然發出的是疑問,可口氣卻是充滿輕蔑的嘲笑。
“三個人的真面目,我只見過其中一位,叫圖裡圖克,是個獨眼獨臂瘸子,也是通過救助他獲得引薦我才得以進到這裡來。圖裡圖克不管島上的實際事務,但是海盜的黑錢主要是他操辦。”
“另外兩個呢?你又瞭解多少?”
“一個叫巴吞巴克,有名的海盜頭子,外號老一鬍子。海盜的大部分行動都是由他策劃和指揮的。被我刺死的北地人吉達力就是他最忠誠的助手。”
“你說老一鬍子巴吞巴克指揮海盜的大部分行動,但你打入他們內部卻沒見到他?”羅博感到疑惑。
“確切地說,我們經常碰面,只是沒見過他的真面目。”
“哦?”
“他一直穿着橡膠深海潛水衣,把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青銅頭罩下是人是鬼,連吉達力這個最討他歡心的馬仔都不知道。這個人,不,這個怪物冷酷無情,手上的冤魂數不勝數。我一定要抓到他,親手把他剁成肉醬!”
拜力烏斯的聲音有些顫抖,語氣充滿了悲憤。身爲一個生化合成人,對老一鬍子巴吞巴克的評價有如此反應,着實令羅博感到吃驚。羅博趕緊轉移話題,問:“還有一個頭呢?”
“多伊烏斯,海盜都叫他老船工。我只遠遠看見過他的背影。聽說他曾經是大學的教授,也是個船舶工程師,後來因爲風俗犯罪被捕,他逃跑後就投靠了海盜,主要負責海盜後勤和船員的維修工作。圖裡圖克說過,海盜的賬目也是多伊烏斯在管,但從我成爲海盜後分紅和費用分配卻一直都是巴吞巴克把持的。”
“這樣的話,會不會那批財寶是多伊烏斯帶走了?”羅博推測道。
“無論誰帶走,現在看來很可能都是在‘女皇的骷髏鯊魚’號上。”拜力烏斯做出猜測。
“那我們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精力了,應該馬上去搜尋‘女皇的骷髏鯊魚’號。”羅博果斷地說。
說起來容易,“女皇的骷髏鯊魚”號一旦駛離了金沙羣島,這茫茫大洋,豈是“天規”號就這麼一艘巡洋艦能輕易找得到的。海盜也早已經作鳥獸散,想抓個問話都難,就算抓到了也極有可能不知道“女皇的骷髏鯊魚”號真實去向。
拜力烏斯只好迴應道:“我們這裡先找找,看看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接着轉而讓手下船員把旁邊的書櫃移開。在他眼裡,山洞裡放着一個將近一人高卻沒裝多少書本的書櫃有些反常。
移開了書櫃,果然發現問題。書櫃所在的位置鋪着一層木板,掀開木板,下面有個地窖。地窖並不大,只有約一人深,裡面堆放着五個密封的小型木桶和三個木箱子。
木桶上面刷着諸神聯盟通用的拼音文字,顯示裡面裝的是可飲用的酒。三個木箱撬開後,火光之下,奇異的金屬反光的立即映入衆人眼簾。